又要过去了。当我清理了所有学生的期中作业、教案草稿和会议摘要之后,我发现了这沓用了一半的信纸。它的边角已经变黄卷曲,似乎不是那么气派,但是我相信你不会介意——考虑到你根本不会看到。

刚过去的冬天我第三次去了冬木,目的是找到卫宫切嗣,那个代替艾因兹贝伦出战的、saber的真正master。阿其波尔特小姐恼火地认为我的行为是去送死——据阿其波尔特家的调查,那个男人使用了极其卑劣的手段夺取了肯尼斯埃尔梅罗的生命。可是我没办法按捺住自己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情。

这一切的开始,只是勒南先生的失言。他是降灵科的副主任,也是极其照顾我的一位老师。(开始我以为,他和肯尼斯先生也许有某种隐秘的交情——在时钟塔的争权夺势之中,这种程度的隐匿是极其自然的——这并不妨碍我对他的尊敬之情)圣诞节后返校的第一天,我带着从阿其波尔特家酒窖里挖出来的不错的威士忌去拜访他。然后我们都喝得有点多,以至于他毫无防备地在我面前讲起了过去:作为魔术师的助手、参加了第三次圣杯战争的过去。

我惊讶极了。不仅仅因为勒南先生曾经是圣杯战争参加者的事实,也因为他讲述的圣杯战争和我们所经历的战争就像两种东西。在冬木的“圣杯”——勒南先生说——是为了让魔术师达到“根源”所制造的、经历了数百年并朝向第三法前进的大型魔术。

第三法,其名为“heaven feel天之杯”。传闻在遥远的过昔曾经实现过的,以“灵魂物质化”为目的的魔法。如果那种东西就是冬木市圣杯的正体的话,也许就可以解释将往昔的英灵召唤到现世之中的奇迹;但是,无论是怎样的魔法,都不具有实现愿望的功能。

在这一点上,所有的参与者都被欺骗了吗?

我没办法平静下来。我那无谓的愿望也就罢了,如果你的愿望也根本就不能实现的话——这一事实让我无法接受。卫宫切嗣这个男人再危险也好,我也要用尽一切办法把他脑子里的真相倒出来。

夏天的时候对方并没有留在冬木。冬季再去的时候,男人已经去世了。

一无所获地回到伦敦,留给我的唯一解决办法就是试图在图书馆的资料中找出哪怕最微小的线索。这是充满挫败的经历。时代越早,魔术师便越是将“神秘”的保存看得比xi_ng命还重的家伙——现在我们真应该感谢时钟塔这和外界大学看齐的组织系统——当然,哪个时代都有想要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记录下来的家伙,可是比起“真实”,他们只注意自己的论述是否切合于自己的理论。

我感到了自己迈上了不可能战胜的战场。除了某个告诫着我不可放弃的直觉之外,这决定根本没有理xi_ng证据可以支持。对于新进讲师来说,这课题绝非理想,尤其是埃尔梅罗学派还处于争夺预算的风口浪尖之上。

无论怎样也好,我不会放弃。

3111995 时钟塔伦敦

约翰,

我完好无恙,连根头发都没有伤到——希望这能够让你、莎莉和小公主安心。发生了实验意外的不是我,而是勒南先生。据他的学生说,当时勒南先生正在进行一项他准备已久的召唤,之后就发生了爆炸似的骚动——这在时钟塔并不是那么少见的事情,只是这次程度太过严重。他的状态非常不好,即使有魔术刻印保护,我们也都知道魔术刻印不是万能的。

再次谢谢

你们。我会更加小心的。

韦伯

ps你的外甥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最近确实在时钟塔有了名气——只不过和他的天才完全相反。我觉得他多少遗传了你的拖延症。再这样下去他可没办法毕业。我会找他谈谈。

4111995 时钟塔伦敦

阿其波尔特小姐,

感谢您的we_i问,我安然无恙,不知道传言为何会演变成这种情况,或许是因为遇到意外的勒南先生和我关系较近的缘故吧。请您放心,我离偿清这笔债务的期限还早。在那之前我不会轻易地让我自己涉足险地。您或许忘记了,我身边还有韦弗利在保护。她在各种意义上都是一流好手。下次在您听到奇怪的流言之前,请您先想想她的英姿——我相信这足以减轻您的大部分担忧。

祝您身体健康。

您真挚的,

韦伯·维尔维特。

未寄出信件之六

尼曼勒南在今天上午去世了。

在看到他的伤势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准备。他的x_io_ng部被整个洞穿了,他还能苟延残喘只是因为他的魔术刻印还在支持着他——想活下去的方法也是存在的,勒南先生自己决定了死亡。

“这不是魔术师的选择。”我这样对他说。

“别人不明白,韦伯你也该明白。”勒南先生表情平静地对我说,“从六十年前开始——我就没办法成为一个单纯地探寻着根源的‘魔术师’。我的人生的全部,只是为了再见她一面而已。”

“说得就像你已经达成了目的似的。”

“没错。我达成了。”老人说出了完全在我意料之外的答案,“那是我一生中,最接近‘魔法’的魔术了。”

我根本不敢相信。

没有冬木市的圣杯战争系统——这个男人是说,他在时钟塔召唤了英灵吗?

“当然不可能。”看破了我的表情,勒南先生解释着,“我召唤的东西,连‘从者’那等级都算不上的,只是单纯抱持着‘盖亚’侧恶意的屠戮机器。”

我的回答哽住了。我忽然明白——勒南先生在试图告诉我的事情。

那就是身为“魔术师”的界限。

再怎么思念也好,无法见到的、就是无法见到。

“不到半分钟——就开了这么大的洞。还是一如既往地不饶人啊,她呀。”

“——您这样就满足了吗?”

最终还是忍不住地问了出来。

“此生能够再一次见到那双天空一样湛蓝的眼睛的话,我愿意付出所有的东西。既然许下这样的愿望,这样的结果也是理所当然。”老人冰冷的手指握住了我的手,“你和我很像,韦伯维尔维特。我没有理由去阻止你——只是,不要那么着急。你还年轻。”

我根本无法找出言语来回答这位老人。这个用一辈子思念着连名字也不知道的从者的男人。这个耗尽了所有的魔术研究只为了再次见到她的男人。他说错了。我并不像他——我没有他那种愚蠢的不顾一切的尽头。

我不知道为何他不去参加五年前的圣杯战争。这一答案,最终我也不可能找出来了,因为勒南先生在我最后一次去探望他的那天深夜离开了人世。

在死后我们会回归根源之涡吗?在那巨大的混沌和可能的集合之中,我们这些身为凡人的灵魂能窥见你们所在的彼侧吗?

将愿望寄托在不可测上是无意义的。——在写下这行字的时候,我深刻地对耗尽一切而获得了短暂的瞬间的男人感到了嫉妒。

19961997

图书馆n字开头书架的通信之一[3]

尼曼勒南已经去世。我

依照他的遗嘱,将此消息通知给您。

这封信将一如既往地放在图书馆n字开头的第三个书架顶层的深处。我遵照勒南先生的吩咐,将我在魔术研究中遇到的某个问题记录于此。

本人韦伯维尔维特,师从埃尔梅罗学派,以人形化的月灵髓液为礼装。此一礼装的制作中,置入了降灵术的相关魔术,因此具有最低限度的自我认知。唯一的故障时,经常会认为自己是来自未来的杀手。此一故障机能不明。

ps我不知道为什么勒南先生留下了这样的遗嘱。这蠢死了。但是我会将它留在那儿的——无论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3]这些在图书馆书架上进行的书信来往,是埃尔梅罗二世生前书信中最为诡谲的部分。回信均写在了原来的信纸背面,时间往往相隔半年到数年。据传记作家推测,和其进行通信的是某个封印指定等级的魔术师,但真正身份不明。埃尔梅罗二世妥善地保存下来的这些书信,是本书信集中最具魔术研究价值的部分。为了和本书的体例同一,编者将每封往来书信分开、按鉴定年代编入本书信集中,还望读者注意。——编者按

451996 时钟塔伦敦

老约翰,

抱歉从复活节回来后一直没能回信(很高兴小公主喜欢那张明信片)。前一阵降灵科上下都忙得一塌糊涂,主管们折腾了某种类似于“教学评估”的东西——你听说过吗?老索菲不知为何似乎对外界大学那些制度情有独钟(愿梅林拯救他的魔术师之魂!),当然,他说起来的时候异常冠冕堂皇:“我们不能允许不学无术之辈继续尸位素餐下去!”别担心,这倒不是针对埃尔梅罗的,索菲亚利家和几个名门最近在预算会议上撕破了脸。这些事在时钟塔太过司空见惯,以致都失去了八卦的价值。

说实在的,有时候我会羡慕你的商人生活,当然,这只不过是一种围城式的感叹而已。我曾经是如何地憎恨着名为血统的那块无形的天花板;到了现在,我不敢说我已经毫无芥蒂——考虑到我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介凡人——我也知道这一切和我那天真想象差之千里。现在我可以庆幸自己家世的简单——即使在阿其波尔特小姐的训练下我已经相当娴熟于所谓的“上流场合”——因为我只需要追求我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好了。像你无数次说过的那样:我确实是个幸运的人。

还是说正事:我拜读了你帮我收集的资料。有一些对我十分有帮助。如果你能收集到关于四战时其他master的传闻也请一并附上给我。我已知的master有卫宫切嗣、远坂时臣、言峰绮礼,间桐家肯定有人作为berker的master,其名不为人知。caster的master也是个谜,这个人恐怕不是正经的魔术师。再之前的第三次、甚至第二次圣杯战争,如果你能收集到任何相关消息,都请帮我记下来。

我知道这是让人为难的要求。从学生时代我就托赖你良多——我这方的贡献除了当初的几次考试就再无其他。请你记得,无论何时当你和家人遇到任何困难,我都会毫无保留地献上我的微薄之力。

你的老友,

韦伯。

ps韦弗利让我加上这样的附言:期待下次去拜访。会再次帮忙家事的。——这孩子越来越可爱了不是吗?

191996 时钟塔伦敦

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先生,

我很遗憾地告知

你,除我之外的所有时钟塔的老先生已经对你的“顽劣”举手投降,而决定把你这个恶作剧天才交到相对年轻且精力充沛的维尔维特讲师手里——没错,就是本人。这决定相当不错,因为我对你本来就负有责任,现在我更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追在你后面了。

考虑到你不会乖乖地在我的办公室出现,我将让韦弗利拿着这封信在你寝室等着你。她接到的命令是无论何时看到你就把你带来我办公室。所以就算是凌晨三点也请直接过来,不用介意是否会打扰到我;如果你想逃走的话,请小心韦弗利——她比你想象的更不会通融。

你的导师,

韦伯维尔维特

27121996 山毛榉街伦敦

阿其波尔特小姐,

我想我们现在都冷静下来了,因此也许能够更好地交流了。说句实话,您前几天说的那些话,您自己肯定也知道是经不起推敲的。人在气愤的时候根本无法条理清晰,我也一样。在回伦敦的火车上我确实写了比现在这封信措辞还要不客气好几倍的信。幸好圣诞节邮局是不开门的——第二天早晨看到那封信足够让我脸红了。我收回我说的所有欠考虑的话——希望您能够接受。

我希望到这里我们彼此都各退了一步。然后,我希望我的决定能够让您感到欣we_i:我愿意接受您所赐予的“埃尔梅罗二世”之名,但书只有一条:下次再做这种决定的时候,请您事先和我商量一下。我并不是完全不能理解您的心情。我多少感觉到了:在我对作为阿其波尔特家一员参与社交场合这件事感到厌倦的时候,您同样也表现了焦虑。我试图将我的决心传达给您,显然,我仍然没有表达清楚。

您在害怕吗?您在害怕我也被圣杯战争的黑洞带走、去而不返吗?您在害怕阿其波尔特家再次只剩下您一人吗?不。您不应该害怕这种事情。就算我承担了“埃尔梅罗二世”之名,阿其波尔特的家主也只有您一人而已,重振了阿其波尔特之名的人也不是我、而是您。如果“埃尔梅罗二世”能够让您感到安心的话——我很荣幸。能够有人在身边一起作战是件幸运的事情。我领悟到这个道理的时候,是那人已经不在的时候。

您真挚的,

埃尔梅罗二世

未寄出信件之七

大战略v通关了三遍。

两本古希腊语的书。

读《伊利亚特》。忘记究竟读了几遍。(我大概可以成为吟游诗人了。)

买了电脑。不过有点苦手。

在协会提交了论文。

去了古波斯帝国所在地。

走过的地方比当初提到的要多了。

始终还是讨厌照相。

忽然发现自己长高了许多。——也许有三十公分了,也许。

有了新的称号。不过只是称号而已。

被你承认的是韦伯维尔维特。

能够成为你的臣下、和你眺望相同的梦境的也只有韦伯维尔维特。

2821997 时钟塔伦敦

《时钟塔内部消息》编辑部的诸位小姐们,

我怀着困惑不解的心情写下了这封信。你们的某位热心读者在课上阅读这本图文并茂栩栩如生的杂志的时候不幸让它落在了我的手上。在翻阅了里面的内容之后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给诸位写信来声张一下我的肖像权。

作为一个年轻人我自然理解诸位在时钟塔枯燥的学习中希望寻找某种乐趣的行为。但我实在看不出收集某一个老师的八卦和私人照片能够给你们带来什么享受,尤其是这一行为在事实上侵犯了对方的个人隐私之时。希望你们不要再试图偷拍了。我会让我的水银魔像提

高警戒度——这也是为了诸位的健康和安全着想。

讲师,

埃尔梅罗二世

ps我已经和你们那位“不具名的知情人士”好好地沟通了一下。相信他不会再如此轻率而不加思索地接受你们的采访了。

19971998

图书馆n字开头书架的通信之二(回信)

我不惊讶勒南会选择这条道路。我认识他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他注视的东西并不是魔术师能够到达的领域。魔术师已经偏离了“人”的范畴。在那之上还要追逐更遥远的东西,就只有两种可能:成为魔法使或迎接悲惨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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