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一_geng*的针和一条长长的、黑糊糊的线,将挖掘出的每一块碎r匆匆忙忙缝补到自己身上,一边缝一边数着:
"一块**两块**"
**
向文昊在这种疯狂的联想中,沉沉陷入了睡眠。
--篇五--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
向文昊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去电台上班。
--与其一个人待在家里,还不如一个人待在有音乐和仪器的播音室。
他正在努力地试图忘掉昨夜(或者说今晨)所发生的一切。
因为不管怎样,这种日复一日的、平淡的生活还是应该继续下去。
于是进了电梯。
--他确信在这种时间周子墨不会出现。
*******************************
下班以后向文昊在播音室逗留了两个小时。
直到天色微明,他才锁上门开车回家。
然而当他走进公寓大楼的时候,才发现清晨的这个时间,楼道里仍然空无一人。
电梯像往常一样停在一楼。
--那只诡异的纸箱一定也稳稳当当地靠墙放在电梯一角。
向文昊犹豫了片刻,决定爬楼梯上楼。
--无论如何,楼梯是不会发生故障的。
*******************************
高层公寓的楼梯间狭窄而黑暗,像是一只封闭的、高高的烟囱。
楼梯两边是白花花的、斑驳的墙,展开双臂便能同时触摸到。
走到墙的尽头,拐一个180度的弯,便赫然出现下一段台阶。
向文昊就在这条长长的烟囱中向上爬行。
他每爬几步就狠狠跺上一脚,以确保头顶的声控灯一直亮着。
上到第八层的时候,向文昊停下来喘了喘气。
他觉得有些好笑,可是又笑不出来。
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像梦一样,然而又远比梦真实。
这种事情说出去只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话说回来,每天走楼梯上十七层也不失为一种锻炼的好方法。
头顶的灯无声地熄灭了。
向文昊猛地一惊,条件反she般的狠狠跺了一脚。
"咚!"
巨大的回声在楼梯间中往返,撞击着层层叠叠的空气。
灯亮了。
向文昊嘘了口气,定了定神,接着向上爬。
脚步声在静寂的狭窄空间中显得分外刺耳,给人带来毛骨悚然的战栗_gan。
--咯嚓。
--咯嚓。
向文昊几乎是一步三回头,恨不能长一双翅膀飞上十七层。
一级一级的阶梯似乎永无止尽。
到达第十四层的时候,向文昊发现头顶的声控灯坏了。
十五层的灯光弱弱地反she下来,将昏暗中的一切映衬得愈加yīn森恐怖。
斑驳的白墙变成暗绿的色泽,凸凸凹凹的,像青面獠牙的鬼脸。
向文昊shenxi一口气,埋头向上猛冲。
拐弯的时候脚下一滑,于是下意识地握住了固定在墙上的扶手。
--然而手心所及之处,却是一片毛茸茸的触_gan!
向文昊Xiong中怔了一怔,慌乱地爬起身。
就着昏暗的灯光抬眼看去,顷刻便发出一声惨叫。
--手中所抓的,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那人头被ca在一_geng长直的木棍上,毛烘烘的头发遮住了整张白惨惨的脸。
那颗头嘿嘿地怪笑着,张zhui便要啃咬抓着它的那只手。
向文昊再次惨叫一声,松开手连滚带爬地退到墙角,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这时第十五层的灯也灭了,黑暗汹涌而来。
*******************************
向文昊的body软软地倒在地上。
他痉挛地蹬了蹬tui,皮鞋踢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十五层的灯又亮了。
--黯淡的灯光中,楼梯拐角处的扶手上,静静地搭着一只拖把。
向文昊花了整整五分钟才从地上爬起来。
tui部肌r仿佛化成了一滩水,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愤怒地伸手抓起那只拖把,向楼下扔去。
拖把顺着阶梯向下滑行,最后在水泥地面上徒劳地弹跳了几下便静止了。
--篇六--
待到向文昊终于推开楼梯间大门走进楼道的时候,只觉仿佛经历了百年的时间。
他走到公寓门外,伸手从ku兜中掏出了钥匙。
ca入锁孔中转了转,竟然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