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几乎都要骗自己这不过是个梦。

可夜里段云舒还是来找他,这次晏晏没有惊慌哭泣,在段云舒揽过他要吻的时候,他试探着问“师尊,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的师尊像是不太理解他为什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薄唇吐出两个字“晏晏。”

音质如冰,最是端正咬字清晰,瞬间就让晏晏心软了一片。

晏晏的名字念起来总感觉深情款款,像是带着笑意,自他懂事之后,他就没怎么听师尊叫过他的名字。

晏晏心尖发疼,抽了抽鼻子,不那么难受了。

“那师尊你来吧。”

晏晏乖乖地平躺下,一脸视死如归。

段云舒摸了摸他紧闭的眼皮,像是很好奇怎么会有这么浓密漆黑的眼睫。

晏晏忐忑许久,段云舒却没有动作,只是抱着他亲了亲,而后合衣躺下。

晏晏悄悄睁开眼看了看,段云舒已经闭上了眼睛,晏晏靠在他胸口胡思乱想,师尊这样不太正常,可他难得有机会和师尊靠这么近,有些贪恋这个怀抱。

他撑起身子,想绕过段云舒离开,可段云舒把他按了下去,将他扣在胸口。

晏晏不敢乱动,抬头往上看师尊的眉眼,有些痴了。

段云舒生得好,极为端正俊美,可他总也不笑,让人对他敬畏多过爱慕,晏晏只觉得师尊就算是坚冰也好,这样他就可以默默仰望,不用担心会有别人出现。

烛火摇动,风声格外明显,晏晏趴在段云舒怀里,只觉心里一片安宁,直到日出前,段云舒松开紧扣着晏晏的手,他才偷偷溜走。

那天之后,晏晏知道白天的段云舒根本就不会记得晚上发生了什么,疑心师尊出了什么问题,在晏晏有次壮着胆子用灵力在段云舒体内流动一遍后,才知道段云舒体内有余毒未解。

段云舒对他并不设防,敞开怀抱任他摸索,偶尔摸摸晏晏的头发。

晏晏心疼他,又无人可以倾诉,只能自己偷学了双修之术,想跟段云舒试一试。

只是每次他准备好要试,都会被肏得乱糟糟,只哭着说“不要了不要了”,实力太过悬殊,就算是双修都是他受益更多。

晏晏擦擦眼泪,暗下决心准备勤加练习,晚上严肃地拒绝,段云舒也不是非要操他,两个人在一起会安安静静地看会儿书,画幅画。

仿佛寻常人家一对眷侣。

宗门大比,段云舒可以不参加,但是晏晏必须去。

他晚上抱着师尊的衣袖撒娇,眼神可怜兮兮,像只求着不要被吃的小兔子,“今天可以不做吗?”段云舒眸色深沉,掐着他的下巴要吻。

晏晏被亲的喘不过来气,他有些难过地想,明天可能要给师尊丢人了。

可没想到段云舒只是亲了亲他,然后就拉好他被弄乱的衣襟,盖上那片白腻。

嗯?晏晏有些惊喜,他小心翼翼地解释“我运气不太好,明天抽到了要跟景师兄比,怕太差了让师尊丢脸,可以过两天师尊再做吗?”而后又不抱希望的问了句“师尊会去看吗?”

“嗯。”

晏晏有些惊讶,不过他也知道段云舒到了白天什么也记不得,先哄哄他,“那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段云舒亲亲他的额头,像抱个娃娃一样抱着他安眠。

晏晏第二天去得很早,宗门大比每年一次,三十岁以下未到元婴期的修士可以参加,本就是同门小辈们交流切磋用的,不算是太严格,不过晏晏还是希望自己尽可能好,不辱没九云真君的颜面。

他上次是第十九名,对于他这个年龄来说已经算不错,可比起榜首的景湛,还是差太远。

晏晏这段时间结了丹,虽在同辈中称得上佼佼者,终究不太稳固。

他提剑上了台,冲景湛行了个礼,少年笑容明艳,“还请景师兄赐教。”

景湛拿着他那把折扇扇了扇,很是风流儒雅的样子,他冲晏晏笑笑,“晏师弟不必客气,切磋而已。”

他俯身,示意晏晏先请。

晏晏也不多话,电光火石间无意已刺向景湛,景湛用那把叫经年的折扇轻轻一拨化了无意剑势,反手合上折扇刺了回去。

晏晏俯身躲过,退开几步,剑身太长,并不适合这样的近战,一击不中,他并不气馁,再次正面迎上。

两人战得酣畅,却不知结界外已闹成一团。

从未参加过宗门比试的九云真君,突然出现。

以前未见过这位传奇一样的真君的人纷纷想一睹真容,然而段云舒只淡淡扫了他们一眼,这些小辈们就不敢再动,只有几个不怕死的,还在兴奋地跟同伴们传音。

“真君这次怎么会来参加?”

“肯定是为了晏师兄呗。”

“久闻云霄峰九云真君美名,今天见了果然称得上艳冠云洲!”

“嘘!小声一点!不过真君真的好俊,好羡慕晏师兄可以天天看见真君呜呜呜。”

“可我觉得晏师兄也很好看啊……”

“咳。”

这次的大比由灵霄峰文茵真人主持,她尴尬地咳了一声,让这些人安静一些,毕竟以段云舒的境界,这些话轻而易举会被听到。

她还算是与段云舒相熟,短暂惊讶后迎了上去“真君这次怎么有空来观看比试?”而后又揶揄地笑了笑“是来看你的小徒弟的吧。”

段云舒皱了皱眉,不回答她,他今天不知为何总觉得一定要来这里,干脆顺应本心,过来看看。

他扫了一眼台上,明明没什么表情,却让人感觉更冷了。

文茵真人在一旁解释,“晏晏的年龄到这个境界已经很不错了,肯定是不能像你一样了,和景湛对上也不算太落下风。”

段云舒还是沉默,不过文茵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不太高兴,所幸很快两人分出胜负,晏晏落败也没什么不高兴,冲景湛笑笑“多谢景师兄赐教,晏晏还是不如景师兄。”

“晏师弟进步也很大,我还要多像晏师弟学习。”

景湛将他扶起,替他擦了擦额角的汗,两人一个俊秀儒雅,一个笑意明朗,看起来竟也十分登对。

“景师兄和晏师兄看起来好配,他们会结为道侣吗?”

“现在应该还不会吧,不过两个人这么优秀肯定是迟早的事!”

“对对对,两个人年龄相当实力相配,长相又都一等一的好,说不定已经悄悄在一起了呢!”除了离得较近的文茵真人,没有人看见段云舒捏碎的茶盏。

她有些害怕地缩了缩,不敢说话。

段云舒闭了闭眼,拂袖离去。

“真君不等等晏晏吗?”文茵忍不住开口,可段云舒早就离开,连个眼神都没有留下。

晏晏出来后先向文茵真人行了个礼,趁没人看见抱着文茵的腰不撒手,“文姐姐看见了吗?我是不是好厉害的。”

文茵忍笑戳了戳他的额头,笑骂一声“不正经”,任由他抱着。

晏晏也知道分寸,到了台前知道避嫌,只有随晏晏同到的景湛看见后见怪不怪地笑了笑。

文茵真人已有一百五十七岁,看起来仍像个二八少女般娇俏,她长得极美,一把细腰更是引无数人垂涎,碍于实力无人敢碰,只有晏晏会耍赖一样抱,文茵也不介意,虽然是从小带大晏晏的,还是喜欢让晏晏叫她姐姐。

文茵提醒他“你师尊刚刚来过了,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你要不要先回去看看?”

“什么?师尊来过了?他看过我和景师兄的比试了吗?有没有说什么?”晏晏有些着急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文茵真人说他师尊像是不高兴。

“那文姐姐我先告辞了!”晏晏溜得飞快,文茵忍不住笑了。

景湛若有所思地开口“晏师弟好像很在意九云真君。”

“那当然,晏晏从小最崇敬他师尊,听见师尊不高兴了自然要快点回去。”

文茵也夸夸他“我看得出来你让了那小子,下次可以狠揍他一顿,省得这么无赖。”

而后自己又有些心疼,“算了算了,还是轻一点吧,受伤了他又要来撒娇。”

景湛没说话,只是温和地笑了笑。

看出来了吗!!!!是双向暗恋(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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