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姐姐的病房出来，天已经全黑了。。。。。。

十月的最后一天，秋尽北国，天寒料峭。一阵瑟瑟的冷风猛烈地吹起小路上连绵的落叶，每一片枯叶都在寒风中疯狂的舞蹈着，这是它们经历春吐芽夏茂密之后的最后一次演出。。。因此格外卖力。。。

黎珂孤独地走在这条回家的小路上，路灯一个一个，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在黎珂走过的时候，依次拉长着他的身影，向他行着完美而标准的注目礼。。。

黎珂走到楼门口，拼着最后的力气爬上了五楼，正想掏出钥匙，却发现门是微掩着的。。。难道是爸或者哥回来了？，糟了。。正想着，里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出来看门的正是黎珂的哥哥黎珮。。。

“哥，你局里的事忙完了？“黎珂抬头看着哥哥，不是说下周末才会回来的吗？。。。

“快进来，你怎么没穿外衣就跑出去了？”黎珮看着只穿了一件长袖衬衣的弟弟奇怪的问道。。。

衣服和书包都落在了叶夜的公寓，自己落荒而逃，怎么还敢回去拿，而现在又怎么敢和哥哥说。。。“嗯，就去三楼找了趟何跃，所以没穿。”黎珂觉得在刑警队长的面前撒谎，有种自寻死路的感觉。。。

“快去洗个热水澡。”黎珮并没有多问，弟弟不是犯人，这么大的人了，谁还没有点不想说的话呀。。。他可不是他爸那样的老死板，管家人比管犯人还严：坦白是应该的，抗拒是必死的。。。

“噢。。。”黎珂答应着进去了里屋，去拿换洗的衣服。。。

洗完澡后，吃了哥哥准备好的感冒药，黎珂再也支撑不住疲倦和劳累，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第二早上，黎珂觉得自己是被一个梦惊醒的，醒来却怎么也记不得梦见了什么。。。不过，那一定是一个噩梦，因为自己全身都是汗水，湿湿黏黏的裹在被子里很难受。。。可是，他不安地感觉到，下身有一片液体似乎比汗水更粘稠。。。

在烦躁和忐忑中，黎珂渐渐感到一种绝望：原来欲望这东西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所有的心魔都会涌出，一旦打开就再也无法关上。。。

其实世界上最难以抑制的不是欲望本身，而是纠缠着爱恋的□。。。灵与肉的完美结合是人类爱情史上登峰造极的追求，无论是异性还是同性。。。

忽然，一阵敲门声镇止住了他的胡思乱想。。。

“嗯？”黎珂慢慢坐起身来。。。

“小珂，我可以进来吗？”房间外传来了黎珮的声音。。。

“噢。”

“是不是还有点着凉？”黎珮推开门，担心地看着弟弟。。。

“没有，好多了。”黎珂答的有些漫不经心，“噢，对了，哥，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说下周才回来呢吗？”

“有些事情要办。”黎珮用眼神告诉弟弟，不该问的话不要问。。。

“噢。。。”黎珂看着哥哥的样子，只好另起话题，“那爸下周回得来吗？算了，你们又不是一个系统，问你也白问。。。”

“呵呵。。。你再趟会儿。。。我去做早点，一会儿叫你。”黎珮说着转身出去，带上了房门。。。

厨房里，黎珮开火煮水，准备熬点粥给生病的弟弟。。。等着水开的间隙，黎珮想起了刚才弟弟说的话“你们又不是一个系统，问你也白问。”。。。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是呀，他和父亲的确不在一个系统：他是市区分局刑警队一个副队长，而父亲是国家特种部队代表委员之一，负责与国际刑警的外联。记得当年警校毕业的时候，大家都在争取那唯一个进入特种部队的名额，而父亲只落下一句话给名落孙山的黎珮：我黎天翔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虎父犬子，成了黎珮心中最大的痛。。。而这一切也许还有转机。。。一个多月前黎珮接到了上级的指示，据线报：一个国际重大的犯罪集团的三号头目最近数次现身黎珮所在区队的管辖范围，上级要求区属分队的刑警多加配合，争取探查出这个集团在此活动的目的，如果可能，可以采取武力手段将其绳之以法。。。上级要求配合，黎珮的积极性是最高的，他很希望在此次打击国际犯罪集团的行动中，自己能够一展伸手，立个功，就算不能找机会进特种部队，起码也不再让父亲总瞧不起自己。。。

可是，国际重大犯罪集团的三号头目是你想抓就能抓的？。。。黎珮跟着兄弟们苦耗了一个多月，愣是没有半点线索。。。直到一个星期前，黎珮见到了父亲。。。不是在家，是在市局的一间办公室。。。“这是犯罪嫌疑人的补充资料。”黎天翔把一个档案带递给儿子，“我们也是两天前才拿到的。”

打开后，黎珮从里面抽出一张黑白相片的copy：相片上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长得很有味道。脸上的骨骼如削如塑，眉，鼻，颧，颌，四处配合的巧妙而立体，托出一张俊逸的脸，薄唇长眼显示着非比寻常的干练与城府。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此人的眼神，只一张静态的照片就让人感觉到了深幽的瞳孔中散发出阵阵的寒光。。。。。。

“EricYeh.”黎天翔对着正在看照片的儿子说道，“我们只找到一张他20年前的照片。他是这里人。”

“有总比没有好。。。”黎珮心里苦笑道。。。所以说一个多月没找到人基本上也不能赖黎副队长。。。找个不用真名，不知道长相的人，这是人干的活儿吗？。。。大海捞针，起码还是知道是找根细细的金属呢！。。。

唉。。。接着来吧。。。黎珮被开水壶的笛音惊止了思绪。。。把开水倒入放着方便米的小锅里，就拧转了小火，洗了手出了厨房。。。忽然听到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这边黎珂也听到了敲门声，他手忙脚乱的开始穿衣服，等出去客厅的时候，哥哥已经把大门关上了。。。看着哥哥站在门口，手里提着自己的书包和衣服，黎珂心里猛地一沉，结结巴巴地说：“哥。。。谁，谁呀？”

“你同学，说是你书包和衣服昨天落他家里了。。。”黎珮用一种非常怪异的表情看着弟弟，似乎在思考着自己下面要说的话。。。

黎珂此时已经完全不知道应该把手和脚放在什么地方了。。。他感觉尴尬与羞愧像高压蒸汽一样从自己的七窍里冒出来，使他几乎听不见，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其实，如果此时他还有半分清醒，他就会发现自己的哥哥也处于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中。。。那是三分的疑惑，三分的惊异，三分的无奈，混合着一分的激动。。。

“小珂，那是你高中同学？”黎珮稳了稳自己的情绪问道，“你们关系不错？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不，不是。。。他刚刚转学过来的。。。老师让我帮他复习功课。。。”黎珂实在撑不住了，“哥，我还有点头晕，回屋了。。。”

黎珂转头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了门，呆呆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了哥哥的声音：“小珂，我有事，先走了。。。锅里有粥，你喝吧。。。”

黎珂“嗯”地应了一声，出了房间，哥哥已经离开了。。。沙发上放着自己的大衣和书包。。。黎珂机械地走了过去，坐到沙发上，抱起了书包。。。忽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翻到其中的一页，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那是上周五叶夜夹在他英文书里的。。。纸上是一首英文诗，叶夜的字像五线谱的音符熨贴在纯白色的木棉纸上，很美。。。严格来讲，这并不能算是一封情书，因为当时。。。

“叶夜，明天周五轮到你在英语课上做‘showandtell’了，你准备好了吗？”黎珂想起明天的第一节课就是英语，他好心提醒着同桌。。。（showandtell是英语课的固定环节。按照学号顺序，每天上课的前五分钟，都有一个学生用英语展示自己精心挑选的一样东西，这样既可以锻炼口语表达，又可以活跃课堂气氛。）

“噢。谢谢。”叶夜一笑，没再答话。。。

第二天的英语课上，叶夜什么都没有拿上讲台。就在大家纳闷的时候，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很无所谓的样子说了一句：“Justapoem”。。。然后就用流利的英文以老师都没太听清楚的速度念了一遍，之后就大步走下讲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下课后，黎珂有些崇拜地对叶夜说：“你口语好流利。不过，就是太快了。。。我基本上什么都没听明白。。。”

“如果你在LA和别人用英语打过架，你也能说这么快。”叶夜的口吻有些自嘲。。。他轻笑了一下，把刚才那张写着诗歌的纸夹到了黎珂的英文书里。。。

现在，黎珂拿起了这张纸，朗读起上面的诗，学着叶夜的语调，叶夜的口气。。。。。。

Ifyouhavefoundasmilethatisthesweetestoneyou'veknown,

Ifyouhaveheard,withinavoice,theechoesofyourown,

Ifyouhavefeltatouchthatstirsthelongingsofyourheart,

Andstillcanfeelthatclosenessinthemomentsyou'reapart,

Ifyouhavefilledwithwonderatthewaytwolivescanblend.

Toweaveaperfectpatternthatisseamless,endtoend,

Ifyoubelievesomethingsinlifearesimplymeanttobe,

Thenyouhavefoundyoursoulmate,yourheart'sowndestiny.

英文诗读完，黎珂用行动做了翻译。。。

“如果那是你所知的最甜美的笑容”——黎珂想起叶夜的笑颜的脸上露出无限的温柔与幸福。。。

“如果你听到自己内心的回声”——黎珂听到了自己内心花开的声音。。。

“如果你感受到了那搅动心灵渴望的爱抚”——黎珂想起了叶夜那修长的手指。。。

“在分离时，彼此的感觉依旧亲密无间”——黎珂忆起了昨天二人的缠绵。。。

“如果你赞叹于两个生命完美结合的奇妙”——黎珂心头对□的渴望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从这头到那头，织无缝缠绵的图案”——黎珂跑出了自己家的门，一步不停的来到了叶夜的公寓。。。

“如果你相信生命力有些东西原本就是这样简单”——黎珂敲开了叶夜的门。。。

“那么你就已经找到了你的灵魂伴侣，你心灵的归属”——黎珂与来门开的叶夜四目相对。。。

一进门，黎珂就看到一个大的行李箱开着口，番躺在沙发的侧面，里面是几件叠放整齐的衣物。。。

“怎么？你要走？”黎珂抬头看着叶夜，口中满是疑惑和焦急。。。

“嗯。你没看到我给你的东西？。。。”叶夜的询问也带着一分惊疑，继而化成了十分的温柔，“那你为什么会来？”

“我。。。”黎珂觉得自己根本没时间找理由了，他几乎凭着本能冲口而出了，“我想你，我想看到你。。。”

“阿珂”。。叶夜冲过去一把抱住了满心哀伤和温柔的黎珂，久久，久久。。。就这样，抱在怀里，把爱人的一切抱在怀里；搂住，全部搂住，不余一丝一毫。。。不给这世界上其他人看到你美丽的机会，不给这世界上其他人伤害你的可能。。。叶夜左臂环着黎珂的身子，右手捧起了黎珂泪水晶莹的脸，用拇指的指腹轻轻拭去爱人脸上的泪珠，小心翼翼的像是对着世界上最名贵的英国皇家花瓷，带着无尽的温柔和依恋轻轻的呵出：“阿珂，我爱你。。。”

怀中的少年，像是没有完全听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他眼中的神色复杂难辨，其实他现在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此刻，黎珂非常非常想装作没有听懂叶夜的弦外之音。。。他甚至开始羡慕女孩子们此时可以撒娇，可以自顾自地说着：“既然你爱我，那就别走了。”。。。爱人和知己是个矛盾吗？。。。想留住你，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偏偏看到了你眼中的无奈和不得已。。。思绪万千，黎珂不得不将眼泪忍了再忍，勉强止住自己的抽噎，说出连贯的话：“我知道。。。我也爱你。。。”

“知道”不是知道，是清楚，是明白，是理解，是灵犀。。。如果每个人都是一本书，那么只有他们能读懂对方。。。如果此时的分离需要一个誓言，那么他们对天发的誓言一定是：茫茫泉路，悠悠来生，都能，都要，解读彼此。。。

“什么时候走？这次要去哪里？”黎珂不得已问了自己最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明天，看父亲安排。。。”叶夜也不想说出口。。。

“明天？！”一个词竟是包含了所有的哀怨与悲伤。。。

黎珂来时心里隐隐的念头被这个“明天”一下子激出了胸膛：“其实，我是看到了你周五英语课上朗读的英文诗。。。过来找你的。。。”

对于叶夜来讲，这句话已经明显的过分了。。。“其实，我上周五本来是想放首歌的。。。只是。。。”叶夜忽然停了话，走到音响边，放入一张cd，按下了播放键。。。

环绕的立体声里传出悠扬的旋律，一个女子柔亮的高音无限深情地唱着：

Lovin'youiseasycauseyou'rebeautiful

Makin'lovewithyouisalliwannado

Lovin'youismorethanjustadreaetrue

Andeverythingthatidoisoutoflovin'you

Nooneelsecanmakemefeel

Thecolorsthatyoubring

Staywithmewhilewegrowold

Andwewillliveeachdayinspringtime

Causelovin'youhasmademylifesobeautiful

Andeverydaymylifeisfilledwithlovin'you

Lovin'youiseeyoursoueshinin'through

Andeverytimethatweoooooh

I'mmoreinlovewithyou

如果明天是世界的末日，Makin’lovewithyouisallIwannado。。。。。。

有一种东西叫坐爱（通假），超越本能，超越冲动，超越欲望。。。

拥抱太强烈，手指的关节都已经发白；

呼吸太急促，下一秒钟就会缺氧晕眩；

眼泪太放肆，沾湿了胸前的一片衣服；

长吻太缠绵，一世纪后才不舍的分开。。。。。

黎珂躺在kingsize的大床上，瘦瘦的身子陷在了软绵绵的被子里。。。叶夜看着面前呼吸和眼神都迷乱的不成样子的爱人，觉得自己体内的温度猛然上升，就快破表了。。。胡乱揪起了自己的衣服，拼命向上拽去了所有的上身衣物，毛背心裹着被撤掉几颗扣子的衬衣一团地甩在了地毯上。。。叶夜的上身已裸，倒三角的完美身材，线条清晰的胸腹肌，完全暴露在了黎珂的眼前。。。

黎珂是没有去过意大利看米开朗基罗的大卫的，但是眼前人的身材让他觉得美好得像一件雕塑艺术品，他瞪大了眼睛，咽了下口水。。。只是还没来得及再欣赏第二眼，叶夜就一边用手拽开自己的皮带盘扣，一边压了上来。。。

黎珂是个出奇不怕冷的人，整个冬天都是一件厚长衬衣，出门就加一件外衣。。。所以，叶夜从他锁骨下的第一颗扣子开始，一只手滑下了所有的衣服扣子，直至摸索解下皮带，褪下了他的衣服和裤子。。。自己也边解边褪下牛仔裤。。。

黎珂当然不是叶夜身下的第一个人，甚至不是第二个，或者第三个。。。所有的流程，叶夜都再清楚不过了。。。现在，厨房里有瓶蜂蜜，厕所里有瓶凡士林，而柜子里就有瓶强生的KY。。。他都没有去拿。。。看着身子下面脸红的能滴出血来的黎珂，他半趴上去，轻吻下那个柔软的嘴唇。。。

伴随着绵长的吻，纠缠的舌，叶夜修长而灵巧的手指开始游移在黎珂弧线完美的侧脸上，轻巧的指尖在黎珂玲珑的耳朵上弹着钢琴。。。手指侧移至耳廓后面，向下轻抚着爱人的侧颈，一寸一寸，滑腻浸入指纹，浓情透入皮肤。。。下及锁骨后初而是轻巧的弹触，继而柔软的抚摸。。。整个大掌慢慢覆住爱人的右胸上部，翻手轻巧的滑移，中指的指尖初触到爱人胸前精巧的红豆。。。几番手指的翻转，将深情注入，催起了红豆的相思，揉捏之下，更是挺立，合着爱人断续的呻吟。。。

最深的情，才能唱出最美的歌。。。黎珂的歌声本就婉转动听。。。而此时的呻吟更是温柔的一塌糊涂。。。这种带着些抑制却又最终逃出喉咙的颤音，撩拨着叶夜的每一根神经。。。使他不禁加重了揉捏的力道，抚摸上了细腰，下滑到了翘臀。。。而换来的则是更加意乱情迷的喘息和淫吟。。。

“夜。。。”黎珂离乱不堪地唤着爱人的名字。。。他不由自主地随着叶夜手里揉捏的部位和力道的变化扭动着身子。。。双手胡乱地抓着被子。。。下身的欲望已经无限的膨胀了。。。此时被限制和束缚是一种痛苦。。。而当叶夜退下他们各自最后一层阻隔后，突然失去抑制的感觉让黎珂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可是想到自己已经裸躺在叶夜的面前，黎珂根本就不敢乱动。。。这种空落与羞涩结合的感觉，促使他紧闭着双眼，紧咬着嘴唇，绷紧着身上的每一块肌肉。。。

叶夜轻捏着爱人因紧绷而凸显出的修长而健美的腿部肌肉，慢慢帮他放松着，慢慢接近他欲望的源头，食指的侧边逡巡在黎珂左侧大腿的接合处。。。腹股沟的摩擦挑逗激发着身下之人发出更加淫靡的声音——那是一种发泄，更是一种呼唤，呼唤着爱情的滋润到达原古雄性崇拜的顶峰。。。没有丝毫疑问，叶夜灵巧若游鱼的手轻托着爱人底部柔软的锁精之处，几番太极之后，修长的手指成圈握住了身下爱人早已坚强的挺立，一阵一阵规律的捏动揉拉，直至头顶粉嫩的铃口由于强烈的刺激而滴出泪水。。。传说鲛人泪，落下化为名贵的珍珠；身下爱人尖端处的泪水，落下化为催情的秘药。。。叶夜的手指游走的更快，力道也更大。。。

黎珂当然受不了这钢琴师般的长指的挑逗，轻薄的柔唇再也无法合拢，粗重的喘息声，梦呓般的呻吟声。。。解下羞耻的最后一层面纱，直面心底的欲望。。。淫淫何秽？靡靡何烂？情爱何罪？。。。放开最后的固守，便可释放最终的渴望。。。“夜。。夜。。。嗯。。。”

黎珂临界的呼唤激发了叶夜无尽的爱欲，他一只手上下安慰着爱人最需关怀的地方，另一只手抱起了爱人颤抖的身子，放进怀里，手掌在各处不停抚摸游走。。。就像一只天蚕，用手臂，和双腿极力包裹着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密密织起茧蛹，隔绝尘世，隔绝时间。。。。。。

在叶夜编织的爱的结界，黎珂喷薄出温暖的乳白，止不住的不只如此，还有眼泪。。。黎珂感觉自己的瞳仁怦然碎裂在了刚才的瞬间，而现在正随着眼角的泪水流了出来。。。看不清，看清爱人的样子。。。

潮水退却后本应是空虚和疲倦，而此刻黎珂的心里更多的是悲伤和绝望。。。泪水干涸后，黎珂渐渐看清了叶夜的模样。。。双手抚摸上爱人的脸，这么英挺的眉峰，这么俊俏的脸颊，这么高挑的鼻子，这么薄润的嘴唇。。。细细地端详，慢慢地摸索。。。刻在眼睛里，不会失去；浸在手掌中，不会忘记。。。

黎珂双手捧着叶夜的脸，轻轻烙了自己的唇印在爱人的鼻尖。。。万分温柔，满眼眷恋，声音混杂着纯洁与挑逗：“夜。。。来。。。”。。。轮到你了，轮到你烙下印记。。。在那个最深，最私密的地方。。。

多希望这是两个人的世界，多希望此刻化作永恒。。。

“玲玲铃～～”——房间里尖刺的电话铃响就像尖利的刀刃划破了满屋的深情与缠绵。。。划伤了相爱人的心。。。使人战栗而绝望。。。叶夜没有接电话。。。他依旧死死地抱住怀里的黎珂。。。自己十八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什么时刻像今天这样哀痛。。。曾经亲眼看着秦叔跳下了泰晤士河；曾经坐在那个撞倒三个路人的车上；曾经跟着父亲穿越过美国华裔黑帮交战的枪林弹雨。。。为什么，都没有今天这样，这样绝望。。。四声铃响后，电话自动转为了答录系统：里面传来了尖尖的电子音。。。叶夜，有变，今夜动身，十分钟后，楼下，秦若义接你。。。

“叶夜！”黎珂拼劲全身的力气，只喊出了这两个字。。。抱住，死死的抱住，不放开，就可以不离开了。。。

“阿珂。。。”叶夜流干了被坚强和寒冷封印了太多年的泪水。。。

屋里安静极了，两个男孩紧紧的拥抱着，彼此都没再说一句话。。。只有钟摆滴答的声音，带着种“钟鸣室更幽”的意味，也提醒着时间的流逝。。。最终，黎珂松开了叶夜的身子。。。“放开吧。。。穿好衣服。。。我去楼下送你。。。”

“不，不用。。。你在这里送我就好了。。楼下的人你不认识。。。去了不太方便。。”叶夜的制止带着担心的味道。。

“好。。。有空记得联系。。。”黎珂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电子邮件，电话，什么都好。。。”

“你一定是还没来得及看我给你的礼物就跑出来了。。。”叶夜也努力笑了一下。。。

“礼物？”

“手机。。。全球联网的。。。上面有我的电话”，叶夜说着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部很新的手机，“这是我的。。可以互相打。。。”

看着叶夜跨出门，黎珂很想冲过去再抱他一下，就一下。。。他跟到门边，突然猛地把手紧扒在了门框上，因为他听见心中有个声音在棒喝自己：停下！黎珂！

“叶夜！”停下了脚步，却没能停住声音。。。黎珂，叶夜的黎珂。。。站在29306公寓的门口。。。黑白分明的眼睛。。。满眼的诚挚。。。如叶夜第一次看到的那样。。。温柔的声音，坚定的语气：“记住：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不能留下小儿女的依依惜别，恋恋不舍。。。黎珂能给叶夜的只有知己间的默契与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