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觉得自己应该是在梦中,有轻风抚过树梢和草尖的声音,沙沙如同絮语,一切如同浸在牛奶里一样白茫茫的朦胧着。
他低头看见被红色衣衫包裹住的幼细手脚,现在自己是在童年时期吗。
一片迷蒙中有踩踏草地的声音传来,他抬头看过去,眼前有一个庞大的身影慢慢靠近但看不真切,但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好像想要碰触什么。
身子一动弹,犬夜叉抽搐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他感觉身上有些不对劲。
不,是很不对劲!半妖猛地一下站起来,一样事物映入了其下垂的视线。
一双爪子。白色的。毛茸茸的。巨大厚实的爪子。
犬夜叉愣住了,他动了动手,发现眼前这一对踩在地上的爪子也动了动。
他一张嘴,结果听到自己发出咕噜咕噜类似兽类的声音。
半妖彻底呆住了。
“
对自己的新形象还满意吗,小狗狗?不,应该说是大狗狗。”犬夜叉循着声音看过去,某只一脸戏谑的蟾蜍妖怪在旁边抱着人头杖。
半妖还未能将震惊中的脑袋转回来,便闻到一股熟悉的压迫xi_ng气息靠近。他看到一双黑色靴子,再往上是熟悉的白底樱花和服以及飘逸银发。
然后他愣愣地发现自己目前的高度大概才到这位妖怪领主的腰部,他仰起头,看到那双更为熟悉的狭长金眸犀利地凝视着自己。
他试图开口,可是仍旧说不出话,满肚子的疑问不停搅着他的胃。
“我还以为你这个杂种不可能有化为妖兽形态的一天。”清冷堪比亘古雪山的声音低低响起,犬夜叉听得有些恍惚,这声音实在是久违了。
“不过你的妖气都消散了,看来也不是化成了犬妖原形。”杀生丸眼睛略微眯起,犬夜叉觉得自己眼花了,他怎么觉得那双金色眼睛里有一丝兴味盎然。
旁边的邪见忍不住大笑:“意思就是你彻底变成一只狗了!懂了吗?”
犬夜叉不明白如此晴朗的天气为什么自己却觉得有寒风刮过。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犬夜叉适应着四肢着地的走路方式,默默看着眼前步态优雅的纯白身影。
“你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估计和刚才那些白色烟雾有关。”他想起刚才邪见难得好心替他解释现状,或者说是幸灾乐祸。“杀生丸大人认识一个人,估计会对这种烟雾有了解,你如果想摆脱这幅蠢样子的话可以跟上来。”
邪见看着眼前那双较之半妖形态时似乎被放大了一些的金色眼眸里闪烁着疑惑,于是便挺x_io_ng抬头趾高气扬地哼了一声:“你不用想太多,杀生丸大人只是不想欠你这个半妖人情而已!”
于是便成了一大妖一大狗这样一前一后行进的情况。
犬夜叉现在可以无比郁闷地思考一下自己当时怎么就那样头脑发热地冲上去了。
对方不会领情不说,还把自己搞成这副德xi_ng。
由一身火红变成通体雪白的犬夜叉往前看看插在妖怪领主腰间的铁碎牙,回头看了看塞在阿吽鞍下的火鼠裘,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受制于人。他唯一还在身上的个人所有物就是脖子上那串念珠了,他现在的脖子粗壮了很多,念珠项链几乎就是勒在皮毛里。这简直就像是,对,一副另类的项圈。
彻底沦为狗夜叉的半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命运有如此崎岖不平过。
闲庭信步一般走在前方的妖怪领主微微别过脸,眼角瞄到身后某只实在安静得过分的白色大狗。
“怎么会这么乖啊。我还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大吵大闹一顿呢。”跟在身边的邪见也不住地看着后方念念有词。
杀生丸不发一言,脑中不由浮现一个扛着铁碎牙笑得猖狂的身影,那时的那片红色真的如同火焰一样,始终澎湃燃烧着。
看着铃一年一年长大,妖怪领主多少对岁月的飞逝也有点知觉。
自最后战役结束后也过去很多年了,虽然这点时间对于活个成千上百年不成问题的纯血犬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一切肯定会在不知不觉中改
变的,曾经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女孩也好,眼前这个看着心爱女人远离的半妖也好,都是和最初不一样了。
杀生丸较大幅度地转了眼去看那只大狗萎靡不振却又亦步亦趋跟着的样子。
说不定,就是要有点变化才有意思。艳丽的紫红妖纹映衬着薄削唇线浮现的一分几不可察的弧度。
注意到主人表情微妙变化的邪见突然感到一股凉意自后背升起。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会比较慢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