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一眼便认出,画中之人是段心楼。他抬头看了一眼太子慕,Y_u寻思些线索,可他并没有得到收获,太子慕的脸上并无特殊的表情。

「如何,你答应吗?」太子慕问道。

展昭自嘲一笑,道:「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太子慕故作思考,笑道:「嗯基本没有。」

「那你又何必问我。」展昭冷冷道,他实在不喜欢太子慕的说话方式。

「出于礼貌,我必须问一下。」太子慕道。

展昭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已无退路,为了天子,为了白玉堂,他必须答应。

他沉思了一会,对太子慕道:「我有一个要求。」

「尽管说。」太子慕道。

「让白玉堂跟我走。」展昭道。

太子慕眼色微变,似有喜悦之色,就听他说道:「他可不是以前的白玉堂你不怕他伤害你吗?」

展昭转头静静看了眼白玉堂,道:「他永远都是展某的朋友。」

太子慕嘴角一翘,笑道:「果然是知己情深本宫就给了你这个人情。」

太子慕是聪明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有他的直接目的,只是这层目的,恐怕连机敏的展昭都想不到。

展昭低眉看着小亚子的尸体,道:「好好葬了他吧。」

「放心,本宫不爱与尸体为伍,必定让他早早入土。」太子慕道。

展昭不愿再与这群人呼吸同一方气息,于是,伸手拉起白玉堂的手臂,朝外走去。

天空还

是很晴朗,白云朵朵,和风阵阵。高大的宫墙肃穆威严,宫廷的道路华丽宽敞,四周的一切依旧是原来模样,可展昭的心情已回不到原来。

整个宫廷已经变了味,太后依上了高丽太子,大宋天子突然失了踪,白玉堂成了药人,小亚子突然死去,这一桩桩一件件

就似一张铁网,缚住了展昭的身躯与灵魂。

他看着神情木讷的白玉堂,心中几分酸涩。一向生Xi_ng好动的白玉堂如今竟成了一具会走路的尸体,即便冷静如展昭,亦不能平静接受。

两人回到了开封府,展昭急忙找来了公孙先生,可惜白玉堂身体里的药毒已经积累很深,公孙先生也无法彻底救治,只能尽量刺激醒他的某些意识,让他在无药物控制的状态下继续生活。

白玉堂昏睡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的大清早醒来了,脑中的记忆还是无法恢复。不过,好在目中的凶杀气已荡然无存,反冒出几分童真气息,可一见到展昭,他的言语如旧,尖酸不讲道理。

展昭见他又生龙活虎,也不跟他计较什么,尽量顺着他。

「为什么要把我留在你们开封府?我又不是你们的犯人。」白玉堂一边喝茶一边抱怨道。

「犯人都在牢里,怎么能坐在这里喝茶?」展昭正目看了眼白玉堂道。

白玉堂见他回嘴,逗狠的劲就窜了上来,道:「那我现在要离开开封府,行吗?」

「不行。」展昭端起杯子也喝了口茶,平静道。

「我就是要离开。」白玉堂瞪着双眼瞅着展昭,他巴不得展昭现在就跟自己吹胡子瞪眼。

可是展昭偏偏不生气,也不跟他红脸,就只顾自己在那喝茶。

见展昭不动气,白玉堂实在气恼,他原可以施展轻功蹬腿就走,可是他偏偏不这么干,他就晃荡在展昭面前,就想气气展昭,心里还盘算着怎么让展昭背着自己走出开封府大门。

白玉堂的曲曲肠子,展昭还能不清楚?他就是坐着不动,还故意装出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白玉堂见他平静如雪,狠毒劲儿直涌,说话就拔出腰间长剑,一个侧身就刺向展昭。他本没打算要展昭的命,这一剑未曾用劲,更何况展昭武功了得,一个飞跃转身,就避开了白玉堂的攻势。

「白玉堂,别胡闹。」展昭道。

白玉堂狠狠一笑,道:「你让我别胡闹,我偏要胡闹,你不让我出去,我就拆了这开封府。」

展昭只觉好笑,眼前的白玉堂虽然变得这般孩子气,但总比之前Yin狠毒辣的白玉堂要好,展昭也算有所安We_i。

知他脾气乖戾,展昭也不愿再与他闹下去,于是道:「好,我们一起出去。」

「去哪里?」白玉堂问。

「望心楼。」展昭道。

开封本没有这样一座楼,但展昭还是想碰碰运气,如此坐等下去,毕竟也不是办法。

两人出了大门,跨马便朝郊区走去。

一路上,白玉堂倒还算老实,并没有刁难展昭。宫中的种种他也全然没了记忆,似乎昨日之事皆已死尽,留在他脑子里,只剩下他与展昭的小怨小恨。

日近黄昏,风儿亲和,天地间并无狂热之气。展昭蓝衣,白玉堂白衣,一前一后,奔驰在铁塔湖的湖岸上。

眼前原是一方美丽天地,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夏意梢头秋将至,人间美景在此当头最是令人陶醉。

白玉堂深

深呼吸了一口空气,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人儿,那身影,那动作,如烟如梦飘进他的脑海,那抹似曾相识的感觉毫不防备地钻进了他的心扉,他脱口一声「昭」,却又随即断了声音。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天色慢慢黑了。展昭原想找望心楼,可遍寻四周,没有一座楼台水榭。

他有些倦了,正想叫白玉堂一起回程,却听白玉堂开口:「前面那宅子好雅致,我要进去看看。」

展昭暗暗一惊,鼻尖随即闻到一股很特别的香味。

「这香味」展昭猛然想起高丽女子的梵香埙。

「玉堂,别进去。」展昭急忙上前拉住白玉堂的手臂,可白玉堂根本不理会他,一把就挣脱了展昭。

展昭没法,只好跟随他进去。

很奇怪,这座雅致的屋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可四面的景致摆设都很整齐。往深处走,梵香的味道就越浓烈,白玉堂的脚步也越急促,展昭好几次都想伸手拽住他,可他身形如光,转瞬就移出一段距离。

天色很黑,宅子里昏昏一片。可白玉堂前进的方向却十分明确,一点不零乱。

展昭心底发凉,他知道此时的白玉堂必定被梵香所控制,没有半点自主思虑的能力。

正在展昭寻思时,一点火光在内院深处亮起。

瞬间,白玉堂止了步子。

「哈哈哈」女子的声音如鬼魅哭泣般。

「什么人?」展昭喝道。

「你说还会有谁啊,当然是我了。」

黑暗中走出一个女子,手中拿着一根红色的蜡烛。火影飘飘荡漾在她的脸庞,更添几分诡异。

展昭正眼一看,却原来是那高丽女子,问道:「妳想干什么?」

女子笑得很妖媚,她轻佻地看了几眼展昭,将手中的蜡烛移到展昭的脸庞处,「本姑娘看上了你你前日吼我吼得好啊,让本姑娘上了心了。」

她故意回头看头看看僵立在一边的白玉堂,又道:「只要你跟了我,我就出手救治白玉堂。」

「无耻!」展昭怒声道。

「对,我就是无耻,在高丽人人都骂我是J_ia_n妇,跟我上过床的男人没有五百也有三百。」那女子嗲声道,伸手轻轻Mo了Mo展昭的脸庞。

展昭顿时如被雷惊,浑身一寒,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

「堂堂南侠真没用,竟被我这么个女子吓得倒着走路。」那女子笑得腰都弯了。可她没有半点生气,相反的,展昭的一再退避,越发激起她的占有Y_u。

她慢悠悠又走到展昭面前,抬起蜡烛在展昭的额头前晃了一下,瞬间烧去展昭几根发丝。

「妳再靠近,休怪展某不客气!」展昭怒道。

「呦,你也会发火啊,真是难得啊。」女子朝他走近了几步,猛地将身子压在了展昭的X_io_ng口,「被我看上的男人,没一个能逃得了。」

女子的眼神越发火辣妖媚。

展昭怒不可遏,猛然抽出腰间配剑,「唰」地一下刺向了那女子。女子虽有准备,可终究没能躲开展昭的剑锋,白嫩的脖颈上生生被割出了一条血痕。

女子惊魂未定,邪媚的笑容却已经挂在嘴角,「好样的,敢对我花莫音动手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花莫音扔掉了手中的蜡烛,用手指抹了抹脖子间的鲜血,「既然如此,你就休怪我无情了。」

就听一声埙音,白玉堂的身子动了动。

「你的命还有用,我暂时不要。但是你必须为刚才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就听埙音声声,白玉堂猛然转身,剑光骤闪,朝展昭直直而来。

埙声如蛇爬动

,丝丝稳而细。白玉堂的身子如鬼附体,变得异常灵巧,剑法也变得凶狠异常,他出招快而狠,可每一招都不致命。

展昭一个翻腾,躲过白玉堂的攻势,他原可以剑相还,可他发现白玉堂出招时的动作快而狠,身体的各个重要部位却暴露在对方的剑下,如果展昭出剑相抗,必定会伤及白玉堂。

展昭连续躲避,体力终究开始不支,白玉堂的剑锋已经开始Tian到他的手臂、脚踝、背部等处,一道道殷红的血痕印在了展昭的衣服上,他依旧不停地躲着,不肯出手还击。

「你要是不出手,血会流干的即便我无心杀你,终究还是让我当了刽子手,很罪过的啊哈哈!」花莫音在一旁疯狂地笑着。

展昭根本不愿正目看这个疯狂的女人,如此癫狂的女人,也只有魔鬼能懂得她的心思。

白玉堂出剑的速度越来越快,展昭无力再躲避,踉跄一下倒在了白玉堂的剑锋下。

看着目光呆滞的白玉堂,展昭忍不住难受,不由得朝那女子忿忿道:「有本事就杀了我!」

「我为什么要杀了你?」

花莫音走到展昭的身边,夺过了展昭手中的剑,伸手拍了拍展昭的脸,道:「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低头看看展昭身上的伤口,口中连连道:「可惜可惜凭空多了这么多伤口不过,没有关系,我不嫌弃。」语毕,花莫音竟飞速点了展昭的穴道,随即伸手拉开了展昭的衣衫。

「无耻!」展昭大骂。

「我就喜欢你一脸正经的样子。」花莫音将手伸到了展昭的X_io_ng口。

就在这时,夜色中飘过一阵风,带着几许淡淡蔷薇香,展昭脑中一个惊闪。

花莫音骤然慌乱了起来,急急站起身子,冷笑道:「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人从黑暗处走了出来,站在展昭面前。

天色已黑,展昭几乎看不清对方的脸,可他已经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段心楼。

「一向可好?」那男子问道。

「段心楼」展昭心头竟涌起一阵莫名其妙的感动,「我很好。」

「我看你很不好」段心楼弯下身子,解开了展昭的穴道。

段心楼的呼吸声很重,声声都能让人感受到他内心强抑的感情。展昭不由得问道:「这几年,你还好吗?」

「草木一秋,过罢过罢,不过如此。」段心楼道。

花莫音听他们闲聊,压根儿不将她这么个大活人放眼里,于是妖媚一笑,道:「你们两个,还真够有心情的。」

段心楼冷笑,伸手Mo了Mo额头上的银钩,道:「妳若还不走,我就让妳彻底没心情。」

花莫音点燃了手中的蜡烛,很认真地看了一眼段心楼,道:「段公子,你的旧相识与你的感情非同一般啊,按理说你是贼,他是兵,见面应该相互咬才对啊,怎么互相问候起来了?」

段心楼没直接回答花莫音,转头看了眼目光呆滞的白玉堂,突然笑道:「白老鼠这回可老实了,待着一动也不动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他说笑着转身对着花莫音,道:「我与展昭感情深厚浅薄,需要向妳解释吗?」

讨了个没趣,花莫音气得脸儿烫,可声音却还是很温柔,道:「

太子正四处找你呢。」

「与我何干?」段心楼道。

花莫音呵呵解嘲,转面朝展昭一笑,道:「展大侠,只要你带段公子回去见太子,大宋皇帝就会出现在你眼前。」

「你们要是真的抓了陛下,还会与我废话吗?」展昭道。

段心楼仰天大笑,道:「展昭,聪明。」说着他从袖口取出一张黄绢递给了展昭。

展昭接过绢帛,借着微弱的烛光端看起来,顿时惊道:「这是陛下的笔迹难道你知道陛下的下落?」

段心楼得意地Mo了Mo额头的银钩点了点头,又朝花莫音道:「回去告诉妳家主子我要让他的计划全部吹灯拔蜡〈注一〉。」

花莫音脸色苍白,怒道:「段心楼你别不识好歹!也别把自己太当根葱,有你没你,太子都一样能成大事,哼你在太子眼里不过是一条狗」

她话音刚出唇,已感觉到一股火热的掌力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响亮的一巴掌,直直落在了花莫音的脸上。

段心楼悠闲地取出绢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掌,道:「J_ia_n人,别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脸上顿时红起五道手指印,花莫音气得说话声都抖了,道:「段心楼,你要敢再这样对待我,我就将你的丑事都说出去,让世人都知道」

女人的这句话似乎击中了段心楼的心脏,他整张脸的表情都扭曲了,眼中的怒火肉眼可视,还没等花莫音转身,他已从腰剑抽出剑翼,一个箭步,剑光一闪蜡烛光灭

花莫音的咽喉被利刃割断了,鲜红的血液如泉水般涌出。

「让妳再多嘴!」段心楼咬牙切齿道。

黑暗中,展昭依稀能听到鲜血涌动的声音。

「你把她杀了?」展昭惊问。

「多嘴的女人通常只有一个下场,你不必替她可惜。」段心楼冷冷道。

「好歹是一条Xi_ng命」展昭道。

「我看你更合适到庙里当和尚。」段心楼说着,从花莫音的手中取过那段已灭的蜡烛,用火石将其点燃。

昏黄的烛光在他脸上游动,竟生出几分可怖的感觉。

展昭轻轻叹息,道:「你比以前更可怕了。」

段心楼的嘴角挂上一丝冷淡的微笑,道:「人总是要变的,像我这种人,就只能朝一个方向走去都说物极必反,说不定某年某月,我段心楼也能成为大善人。」

「不知你我谁能看到那个时候。」展昭站起了身子,走到白玉堂跟前,喃喃又道:「依旧你我他三人如今却只剩下我一个清醒的。」

白玉堂呆呆看着展昭,整个人就似木头般站立着。空气中的香味早已飘散,可他却始终没有苏醒过来。

看着展昭神情黯然,段心楼心头一软,开口道:「兴许我能救他」

「真的?」展昭惊喜道。

「跟我走。」段心楼道。

展昭扶着白玉堂跟在段心楼身后走过两条大道,又转过一个小池塘,这才见有灯火。茂密的竹林中,隐藏着一座别致的小院,红灯高挂,酒帜飘扬。

从外表看来,这是一家酒肆。只是这里人迹杳然,实在不是开酒肆的地方。

穿过竹门,段心楼带他们折过正厅,直接进了偏院的一间小屋。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四壁色彩也很朴素,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除了中间一张圆形的竹制桌子及四把竹椅外,别无其它家具。

展昭扶白玉堂坐定,这才问段心楼:「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的地方,安全的地方。」段心楼回答道。

「你什么时候救玉堂?」展昭问道。

段心楼故意狡黠一笑,道:「我的话能信吗?」

「你」展昭气得脸色变,手抖。

段心楼见状,这才道:「你奉养我母亲多年怎么说,我都该报答你的。」

展昭道:「那你又何必戏弄我。」

不知为什么,段心楼听到展昭埋怨,心中竟有喜悦的滋味,道:「以后不会了」说着他扶起了白玉堂,「你在外面坐着,我带他进里屋。」

原来小屋的北角还有一个暗门,平时用一张水墨画遮盖着门缝。段心楼扶着白玉堂进到了里屋,展昭则平静地在外屋坐等。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屋外早已漆黑一片,连一点亮点都没有。展昭突然感到身子寒寒的,正想起身掩盖窗门,却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墨墨天色,人影难见,展昭只好等着那人进到屋内。

展昭怔怔看着口门,脚步声慢慢停了下来。

人却没有进来。

「为什么不进来?」展昭道。

那人轻轻咳了一声,却还是没有进来。

展昭觉得有些奇怪,伸手取过油盏,提步走到门口。但见黑黑的夜色中,站着一个男子,他长发披肩,背朝展昭,身上穿着墨色的破旧衣衫。

夜风吹襬,悠悠地勾勒出那人修长的身材。

展昭觉得那身影好熟悉,却始终想不出是何人,不由得举盏向前。

火光慢慢靠近那人的脸庞,这是一张十分冷峻的脸,高高的鼻梁如刀削,薄薄的嘴唇看上去倒有几分刻薄相,一双细长的美目却如冰霜,直直地看着展昭的眼睛,显露出一副不可侵犯的威严仪态。

「陛陛下!」展昭大惊道。

夜风灌进展昭的衣衫,身子不禁一寒。对面冷如冰霜的陛下,让展昭感到陌生,但看他眼中有神,并不似中了什么邪术。

「臣展昭叩见陛下。」展昭正想撩袍下跪,却被赵祯扶住。

赵祯冰冷的脸上挤出了一点笑容,道:「荒郊野外,不必如此。」年轻的皇帝一向赏识展昭,在他心中展昭是可信的。

经历风雨多时,陛下似乎一下老成了许多,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冷漠神情让展昭有些胆寒。

「陛下怎么如此打扮?」展昭问道。

赵祯叹了一口气,将头微微仰起,黑黑的夜幕中,展昭依稀能看到他眼中的怒色。

赵祯道:「虎落平阳,龙困浅滩,不舍一身珠光宝气,哪得些许安稳。」

展昭明白皇帝的意思,又道:「陛下怎会来到此地?」

「是段心楼派人找到了朕。」赵祯道:「他是个厉害人物。」

皇帝的话中似乎另有深意,但展昭并没有再打听下去,只问道:「陛下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的?」

「朕已经成了孤家寡人,有个地方落脚,已经不错了。」

赵祯嘴上虽这样说,但心里却并不这么盘算,这点展昭比谁都清楚。

这位年轻的皇帝绝非平常人,登位数年虽一直受制于太后,但其所言所行不失英主风范,稍待羽翼丰满,必成一代能主。

注一:吹灯拔蜡,指完蛋的意思,是中国某地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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