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心里一阵发毛:“你们干嘛?”
“这……小三爷,你说这真不是气话?”潘子干笑两声。
潘子这话说出来,我是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要说生气,我确实是生气。但不是因为闷油瓶不找我来下这个斗,而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虽然姓温的那个女人言之凿凿,但我就是觉得她没说实话。可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一方面觉得她在蒙我,另一方面又觉得她说的都是真的,前后矛盾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应该站在哪边。如果她是骗我的,那一切好说,不过是我又被人涮了一把;可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呢?一想到这点我就恨不得马上揪住闷油瓶的领子猛摇。你说一个人他怎么就能死求一计到这种地步呢?
就在我这边在晃神的工夫,那边胖子已经又咋呼开了。
“我操!这、这是小哥的乌金古刀啊!大妹子,你、你是从哪把这刀给倒腾回来的?!”
我闻言转头一看,果然那把刀已经被那女人亮出来了。不过看那架势,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她正打算捅胖子一刀。
这时候三叔和潘子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盯着那把刀,潘子眼都直了。当初跟闷油瓶并肩作战的是他,这刀是在什么情况下丢的他比我们都清楚。“这、这刀……”
“这次下斗这把刀是必需品,所以我去西王母那把它捞回来了。”女人云淡风清地笑笑,挽了个刀花收刀还鞘,一点不介意自己刚才做了多劲爆的发言。
倒是胖子还是一样没心没肺,一听这话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大妹子真会说笑。这刀能弄回来胖子我信你神通广大,可要说你自己去那蛇窟把它找回来,那胖子我是第一个不信。就连小哥那身手都差点栽在那里,大妹子你难不成比小哥还强?”
……我算明白刚才她为啥要拔刀了,碰见这胖子是人都淡定不了。
不过这一次她倒是没拔刀,或者说她根本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只是目光迷迷离离,发呆似的看向了房门口。
我跟着看过去,正好对上开门进来的闷油瓶那双淡然的眼。
心里不由的顿了一下。
闷油瓶则没有因为这次的视线交汇而露出任何动摇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冷淡着一张脸走进来,把一枚钥匙抛给姓温的女人:“你住楼下509,单人间。”
女人应了一声收起钥匙,闷油瓶就没了下文地走到窗边的那张床前坐下,怔怔地望着窗外发起呆来。
我这下连苦笑都笑不出了。闷油瓶和三叔他们住的这间是一间四人间,他现在又给姓温的开了一间单人间,归里包齐一共五张床,他这已经是明显地在赶我了。我心说吴邪啊吴邪,你上辈子烧香到底是欠了几路神仙的?要不怎么这辈子活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想关心个人,人家都不带承你的情的。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灰心。心说我到底跟着女的过来干嘛呢,这不纯属没事干犯J_ia_n么。
“张起灵,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正想着要不干脆留封信让三叔交给闷油瓶,我自己就直接回杭州,那边姓温的女人突然开口了。比起之前的那种飘渺温和,她这时的语气让我莫明的感觉到一种威严。
只不过以闷油瓶的Xi_ng子,就算你再怎么威严,哪怕是威严到成九五至尊了,只要他不想理你,那你就还是跟透明人没啥区别。
至于这一次,我觉得她的问题多半是无解的。毕竟我们跟他认识两年了还没有人见过闷油瓶肯开口解释跟专业工作无关的话题呢。
不过这次我显然的料错了。闷油瓶听到那女人的问话,竟然转过头来用不怎么冷淡的口气说了句“这家店没空房了”。
他的话可能有点突兀,但我还是很快理解了。他在解释为什么他只给这女人一个人开了房间。原来他并不是急着想轰我走。这个
结论让我安心不少,只要我还能留下来,我就有机会在闷油瓶下斗前拦住他。
只不过……我看了看那女人。能让闷油瓶这么难搞的主开口解释,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虽然是旅店没客房了,不过就这样让吴邪自己出去住也不太合适。要不我那间让给他或者干脆让他睡我那?”女人看看闷油瓶,带着一副似乎还算满意的表情点点头,开始提议对我的处置。
不过……她把房间让给我和我睡她那里有差别吗?
闷油瓶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这一眼似乎更像是瞪。“吴邪今晚睡这里,你床分我一半。”
听着这话,我当时脸皮就是一抽。心说这闷油瓶深藏不露啊,这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不过心里又总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因为在我的印象里,闷油瓶是跟这种事一点关系也扯不上的。如果有人说他会搂着女人睡觉,我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他砍粽子砍累了随手拉过具粽子来当枕头,然后不巧这粽子是个女的。
所以他现在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一下就觉得有点接受不能。总觉得有种天底下圣人都死绝了的世风日下感。尤其是他说这话的对象还是那个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鬼气的女人。
果然在我开口感叹之前,一向心直口快或者说是不知死活的胖子已经叫唤上了。“哎哟,敢情小哥你开了这窍啊?可你也别当着咱天真无邪小朋友的面说啊,你这样你让人家多失望……”
听他没到三句就扯到了不知所谓的地方,我老实不客气地抬腿就踹了胖子一脚:“你他娘扯什么呢,我失屁的望。”
“嘿!我说小天真,你还真别跟这装蒜,刚才温大妹子可是亲点的你。你敢说你不动心?”胖子没料到我突然出脚,被踹了个正着。他到也没生气,一边拍着裤子上的脚印一边还给我解释。
我一听脸就青了,正准备好好教育教育他,背后就已经传来了冰冷的杀气。是闷油瓶。
我心里一凉,心说这下算是被这胖子害死了。甭管闷油瓶跟这姓温的女人是不是那种关系,让胖子这么说出来,是个人也怒了。
……不对,那女人根本没反应。刚才她说话时候有多气定神闲现在她就有多泰然自若。难不成她突然失聪没听见胖子说话?
“张起灵。”女人突然叫了闷油瓶的名字。
“嗯。”闷油瓶淡淡地应了一声,杀气大盛。我都怀疑是不是马上就会出现那种女人一声令下,闷油瓶就突然出手扭断胖子脖子的画面……可能还有我的脖子。
结果她说出来的话根本就和平得让我觉得我们其实就是一群观光客。
“现在时间还早,你就陪吴邪出去逛逛。难得来个这么普通的地方,光是翻山进斗的也太无聊了。”好吧,最后这句让我知道我们果然还是倒斗的。
“你呢?”闷油瓶也没打算反驳,只是反问了一句。
“我给这三位说明一下这个斗的情况……你知道,里面很麻烦。”女人笑得很无辜。
然后闷油瓶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我身边拉起了我:“跟我出去。”
都说跟女人逛街叫自虐,那跟男人逛街呢?答案是犯傻。尤其是跟着一个走了好几条街都一言不发的男人。
“那个,小哥,你饿不饿?要不咱找个地方坐下来吃点啥?”我终于忍不住的开口叫停。
我跟闷油瓶从旅店出来是上午十一点多一点,闷头狂走了一气之后早过了吃饭的点。他早晨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