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真正地从梦中醒了过来,经过思维短暂的停滞后他有些烦躁地抬手按掉床头的闹铃,起身洗漱。
用十分钟把一切都打理完毕,准备背上书包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昨天被他丢在客厅里的书包似乎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他本来还有些模糊的睡意,但却在注意到它的一瞬间完全清醒了。
他皱皱眉,走过去把它拎起来向里面瞟了一眼,果然有一本蓝色的书静静躺在那里,他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然后把那本书拎出来扔到茶几上,往嘴里胡乱地塞了几个木鱼饭团后便背上书包出了门。
木叶高中位于市中心,紧邻本市最大的一家咖啡厅,在他住处的西边,离得并不远,走路的话一般来讲只要十五分钟就可以到。佐助提早了半个小时从家里出来
,却在经过第一个路口时向北拐了过去。
北面是隔开两个居民区的一条狭窄的小巷,巷子两端立着孤零零的路灯。有些旧家具被堆放在墙边,这些杂物占去了不少地方,让本就狭窄的小巷更是窄到只能勉强让一个人通过,更是把它变成了一个藏匿的好地点。
佐助刚迈入巷子,站在路灯后的银发男生便走上前来,冲着他微微咧开嘴,露出尖尖的牙齿。
“这次你打算怎么办,佐助?”水月拽着自己脖子上的领带。
“老样子。”佐助将书包扔给他,侧身向外望去,“你确定他会从这经过?”
“我和香磷那种没用的女人不一样。”水月撇撇嘴,身子往后一靠,倚在墙上悠闲地点起一支烟,习惯xi_ng地用两根手指夹着烟卷,“要我说,这次的那家伙其实靠我一个就能搞定。”
“是么?”佐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那家伙可不像外表一样是个弱不禁风的书呆子。”
水月刚想说话,佐助便把食指贴在了唇上。
“来了。”
从这个角度望去,可以看见大路上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正低着头若有所思地从二人藏身的小巷前走过,他脑后的头发用朴素的发绳扎着,一看就是个努力上进的优秀学生的样子。
水月忽然无声无息地从拐角处闪出来,下一秒那人的眼睛便让他从身后用领带蒙了个严严实实,他用力一拽,那人踉跄了两步便被他拽入小巷里。
容易得很嘛,而且表里如一。水月暗想,不知道佐助为什么会说他看上去并不像表面一样。然后他听到被困住的人发出了一声疑问。
“……诶?”
“知道我是谁吗?”水月咧开嘴笑道。
那人似乎想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不知道,你是……?”
“那就好。”
水月应了一句,忽然放开了手。
遮蔽着双眼的物体忽然被解除,就在他的眼睛还没适应过来随之而来的麻木感与忽然变强的光线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瞟到一个与以前不同的人影。
佐助上前一步,在那人回过头来之前一拳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后者哼也没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把他扔在这儿吧。”佐助的目光扫过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瞧了一眼手表,“走吧,我欠你一个人情。”
“谢了。”水月将领带系好咧嘴一笑。
漩涡鸣人打了个哈欠趴在他的课桌上,无聊地望着前方刚刚落座的小樱的背影。她已经开始准备第今天一节课要用的东西了,而这节课恰恰是最让他头疼的数学课。
鸣人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天资聪颖的家伙,但他平时的的努力与勤奋往往都能在他的薄弱学科上替他扳回一局。而他在数学课上下的功夫绝对比其他任何课程都要多得多。他想,数学简直是一门神展开的课程嘛。
不过虽然头疼,他却并不讨厌数学课。他不喜欢关于数学的东西,却很喜欢教他们数学的老师。他一进教室鸣人便激动地坐了起来,邻座的宇智波佐助不屑地斜了他一眼。
宇智波鼬是个身材纤瘦的男人,长相很好看,长发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一双丹凤眼的下面是两道浅浅的法令纹,使得他看上去比实际要成熟得多。
每天的第一堂课开始前
都会例行点名,鼬拿起名册,点名时每个人的声音都各具特色。点到鸣人的时候应答的声音会很洪亮,小樱则端正而认真,丁次应答的时候总是让人觉得他嘴里正在吃着东西,佐助的的声音漫不经心,而叫到鹿丸的时候一般不会很快有回音,这个时候就该是邻座的手鞠把他从瞌睡中捅醒,告诉他点名开始的时候了。用鸣人的话来说就是鹿丸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惧内。
鼬面对这种情况通常只会一笑而过。
鼬说起话来和他的xi_ng格一样温柔沉稳,鸣人最喜欢听鼬点名时叫到自己的名字的一刻,那个人的声音似乎天生具有令人感觉亲切温暖的力量。
可是今天鼬在叫到漩涡鸣人的名字之前,却在药师兜的名字处停下了。
“药师同学今天为什么没来?”鼬叫了他的名字两次后放下名册环视全班,“大家知道他怎么了吗?”
底下立即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但却没有大声站起来说话的人。
“……他也被欺负了吗?”
“没准是的呢!兜同学学习也很努力啊,而且又是男生,正好是那些家伙下手的目标。”
“果然,可那些人也够奇怪的了,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这种事一般不都是挑弱小的女生来下手的吗?”
“说不定是故弄玄虚吧。”
佐助在其他人注意不到的时候微微冷笑了一下,然而紧随其后鼬便瞧了过来,眼神带着几分猜测,在他脸上流连不去。
佐助对鼬的目光视若无睹,手里转着一支铅笔,面不改色地向窗外望去,等到他将注意力从外面收回以后,课程已经开始了。讲台上的那个男人仍旧带着一脸让他恼火的淡然与冷静。
但也许他的心情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好。下课时他注意到准备收拾文件离开的鼬,那手指上带着些轻微的颤抖。
毕竟他喜欢的学生们一个个全负了伤。
意识到这一点的佐助心里忽然轻快起来。报复的快感如同微小的电流般流经他的全身。
“佐助!”有人在走廊上叫他。
“什么。”周围尽是蜂拥而出的学生,佐助不耐烦地回过头去,却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一条胳膊。本来想和他来个好哥儿们式勾肩搭背的鸣人猛地刹住闸。
“抱歉,没找准位置。”鸣人一脸无辜地咕哝。
佐助眯了眯眼睛,如果这家伙的目的是想和他讨论自己的身高,他可没兴趣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嘛,是这样的。”鸣人摇摇手,赔笑道,“其实是下个月的校庆,我们剑道社的表演想邀请你去——喂喂别走啊佐助!这可是个大出风头的好机会,小樱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鸣人抛出了他认为极具诱惑力的条件,却仍然被需要说服的对象彻底无视了。但他没有半分xie气。剑道社一直以来的压轴戏都是让那位剑道高手宁次对着空气猛劈猛砍,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如果将校庆中每分部的热闹程度说成频道收视率,那么剑道社的收视率就几乎都是垫底。于是上次表演结束后,副社长小樱当机立断地提出将以后的表演改成剑道高手间的实战较量。
既然是互相较量,就至少要有两个人。令人遗憾的是社里根本没人接得了宁次四招以上,不管怎么打,看上去都完全像是宁次在欺负人一样。
所以鸣人的工作就变得至关重要,他迅速跟上即将消失在人堆里的佐助,笑道:“再考虑考虑嘛,还有一个月呢,诶诶你要回去了?我正好没事不如我陪你一起回去——”
“鸣人,别以为你跟着我我就能改变主意,”佐助皱眉道,“我不去。”
水月勾着重吾从他们身
边挤了过去,一边笑嘻嘻地回头对他挤眉弄眼。
“……”
“啊哈哈不是不是,你不知道最近这附近不太安全?自己一个人走绝对有被揍的危险哈哈哈哈……”鸣人y_u盖弥彰地道,跟着他转过拐角,本来便不善作伪的脸显得更加僵硬了。
“谁有危险也轮不到我。”佐助讥讽道,却又不便说出原因,稍一分神便直接撞上了前面的人。“抱——”他下意识道。
熟稔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他的身体忽然僵硬了一下。
“啊!鼬老师!”鸣人兴高采烈地道。
佐助微哼了一声,不动声色地站到鸣人旁边,眼睛盯着另一边千篇一律的储物柜,就是不朝鼬身上瞧。
“回家去吗?”鼬微笑道,他手里仍然抱着一叠与他瘦削身板不成正比的厚重文件,脸上戴了一副黑边眼镜,看上去更加文质彬彬。
“是啊,老师也回去吗?”
鼬摇摇头,声音柔和道:“我还有些事,你们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他似乎又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佐助。”
这说明他不能再无视鼬下去了:“干嘛。”
“你刚刚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鼬蹙起眉道。
哪句?刚想这么问的佐助忽然想起他刚刚嘲讽过鸣人,说谁被欺负也轮不到自己,结果下一秒就撞到了鼬。他忽然有些作贼心虚。鼬xi_ng格温柔,极少对他发火,但越是xi_ng情温柔的人一旦发起火来就越不是闹着玩的。欺负他的学生绝对是能惹火他的方式之一。
没什么意思,准备这么回答的佐助却听见鸣人丝毫不觉奇怪地笑道:“当然是因为佐助他很厉害啊,我们都想请他加入剑道社了呢。”
他心下一松,鼬与鸣人说了些关于校庆的事情,他全没听进去,后来看鸣人准备走了以后才打算跟上,却被鼬叫住了。
“佐助,晚上放学之前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没空。”他脱口而出。
鼬愣了一下,眯起眼睛瞧着他。佐助本想毫不示弱地瞪回去,却在瞧见那双幽黑淡然的眼睛时忽然有些慌乱。
“……我知道了。”他移开目光,xie气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