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离开千手族人的迷路时间有点久。”晴抹了抹脖子上的血迹,嘴角一翘,微笑说:“现在铃鹿川羽衣一族的增援已经来了,宇智波早就带着羽衣一起去你族人藏身的山谷了。也就是说……你来错了,他们全部不在这里。”
“是吗。”银发的少年看着她全然不慌张的面庞。
“还有什么事情吗?”仿佛只是面对一个寻常的家人伙伴,她的询问之声轻和如雨后细鸟低鸣。
扉间沉默了一会儿,一时半会竟想不到此时应该再做些什么:“……”
“不杀了我吗?”羽衣晴看着保持沉默的他,手指又抚上了自己脖颈上那一道血痕,嘴中吐露出的名字却让那个银发少年有了警惕之心:“千手扉间?”
扉间皱了眉,原本英气俊朗的面庞霎时拢上一层yīn云之色。他的手移到了刀柄上,紧握住,又忽然松开,说:“那你的名字是真的吗?”
“啊?”羽衣晴怔住了,她只是随口猜一下这个少年的名字罢了,没想到真的让他动了杀意。而他在握住刀柄后,询问的问题却和先前刹然释放出查克拉的举动全然不符。
“是真的。”她还是认真地回答了。
“宇智波……晴?”扉间轻声念了一遍她的名字。
“不是。”晴说:“我的姓氏,不是宇智波。”
说完,她也不顾扉间的举动,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苦无,朝着宇智波的营地走去。她纤瘦的身影在林间渐渐远去,如同一株雨后的瘦竹。黑色的发在身后扬起,如同用浓墨绘上的一整道行云流水的连贯痕迹。
再不趁机离开,她可不认为千手扉间会一直对她手下留情。原本在询问出情报后,应该立刻抹杀掉敌人的存在。此刻的犹豫不决,也不过是看在她曾经于山谷之中为他包扎伤口的情分罢了。如果他们只是普通人,也许这份情可以记上许久。不过,既然他们是敌对家族的忍者,再有什么瓜葛也烟消云散了。
为了防止父兄担心,她将自己的衣领竖起,头发披散下,以挡去那条在脖颈侧面的伤口。那道细小的伤口不是很深,却总是微微的痒,在她的皮肤上,也在她的心间。像是有人用细小的爪子,一点一点挠着她的心房。
×
千手扉间确实有一些恼怒。
因为宇智波泉奈利用写轮眼施加幻术,他猝不及防地受了伤,还被冲到了铃鹿川的下游,意外地和兄长柱间以及父亲佛间失散了。带着手臂和腹部的伤口在森林里徘徊了两日,虽然意外遇上了晴与漱兄妹,伤口却依然有恶化的痕迹。无意之中他找到了宇智波的营地,原本他以为此刻应该只有田岛一人呆在此地,却没料到羽衣和宇智波一起前往夹击千手。
等到他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的父兄,这场战争却已经落下了帷幕。千手与宇智波在战场上向来平分秋色,这一次眼见胜利在前,却因为羽衣一族从中作梗而导致宇智波反败为胜,族长佛间对羽衣一族感到十分厌倦。
“石之介那老家伙,越活越分不清利弊了。”
他这样子对长子柱间抱怨。
柱间是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少年,明朗的面庞上有着明亮而英气的容貌。扉间觉得,那天在林中见到的那个自称为漱的少年,和大哥柱间有点相似。
……一样充满元气、活力十足,一样地脱线并且带着天真。
“还有,柱间。”千手佛间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刀刃,看着不远处因为战争溃退而受伤的族人:“下一次不可以因为一个人就这样子贸然后退,把已经取得的胜利拱手让人。”
柱间一贯藏不住自己心中的话,这个半大的少年看着面有威严之色的父亲,忍不住辩驳道:“可是!父亲,难道我们要放着扉间不管吗……他可是我唯一剩下的弟弟了……”
看着柱间不服气仍在辩驳的样子,佛间很想像小时候直接用拳头解决他多余的话语,可此时的柱间毕竟已经不是那个随便他教训的小毛孩了,已经是千手一族中颇具威名的忍者,更是以后的族长,他不能再随便抹杀他未来的威严。
“如果他战死在战场上,就是自己技不如人。能够死在战场上,也是我们千手族人的骄傲。”佛间说,目光掠到了始终安静地跪坐在一边的扉间。
千手扉间的铠甲上还染着血迹,他安静地垂着头,似乎没有听见这边这对父子的争吵。
“父亲……”柱间还想争论什么,扉间却站了起来,说:“大哥,父亲说的是对的。”
柱间看着自己银发的弟弟一脸严肃的样子,也止住了声音,说道:“我知道了。”
☆、第五章·忍法
千手一族终于决定从铃鹿川撤回南贺以北。千手的败北让田岛有点兴奋,他一路追击着来不及撤走的残部,收获颇丰。经此一役,羽衣一族的命运彻底和宇智波绑在了一起。
夜色深沉,营帐间摇曳着些微的火光。宇智波与羽衣的族人轮流坐在火堆旁,警惕着夜色之中未知的危险。他们的刀就放在身旁,几个在外圈守夜的人不时互相低头窃窃私语。羽衣漱用布巾沾了冷水搓了搓脸,一回头就看到羽衣晴靠在一旁的树下出神。她低头沉思时,乌黑的发丝就安静地垂落下来,纤长的羽睫如同蝴蝶的翼。
羽衣漱额上还带着羽衣一族的族纹,黑色的盔甲上有一股隐隐的铁锈味道。因为那本应该淡去却时时环绕身侧的血的气息,羽衣漱不敢离晴太近。他走到了距晴一人多的地方,忍不住眨着眼睛问道:“晴,为什么还不休息?”
羽衣晴像是被他的询问惊动了,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她抬起头时,原本掩在颈部的发丝便向肩膀上滑去,露出一道有些鲜艳的嫩红色来。
“这道伤口是怎么回事?”羽衣漱半眯眼,凑近了脑袋想要仔细看一下晴脖子上的那道伤痕,却因为夜色太深沉而什么都看不清。
“不小心划到了。”晴解释说,随即用手指点住了他的额头,将他的脑袋推了回去,说:“不用看了。”
羽衣漱见她不愿意多说,便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来,取出自己的刀擦拭着刀刃。他把刀柄上缠绕的红绳取下,随意丢在一旁,用布巾反复擦拭着原本就很亮的刀刃。羽衣晴看到他缠在刀上的红线,眼前就模糊地划过了千手扉间的容貌。他银色的碎发,手上握着的刀也缠绕着这样子的红线。
“哥哥教我忍术吧。”羽衣晴合上双眼,又睁开,脑海里便不再想起那个千手家族的银发少年,口中的话题却往更远的地方扯:“我也想守护大家。”
“啊?”正在擦拭刀刃的羽衣漱动作一止,有点僵硬地侧过了头,忍不住说:“晴,想好了吗?”
“啊,恩。”羽衣晴点了点头。
“如果这次也失败了的话……”羽衣漱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太阳xué,说:“晴还是乖乖在家里等着哥哥和父亲一起回家吧。”
——只要晴打消去战场这个念头,一切都好说了,也不用自己记挂关心。
看到羽衣漱难得地摆出兄长的头疼样子来,羽衣晴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一翘。她用手摸了摸哥哥的黑色短发,嘴中说着宽慰的话语:“正是不希望你们过多牵挂我,我才想要再试试看学习忍术的。我也是父亲的女儿,名义上的‘忍者’,不是吗?”
“啊……说不过你。”羽衣漱感觉自己额头上的十字直跳,他不是一个擅长辩驳和说话的人,每次羽衣晴的大道理一出现,他就自动败下阵来。他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羽衣晴瘦弱的身体,说:“这次如果也不行的话,你以后就乖乖待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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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了哟。我只演示一遍。”羽衣漱站在林中,双手结印,随着结印手势的变幻,嘴中快速念道:“丑,申,卯,子,亥……水遁·水龙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