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降落在停机坪上,方扬率先跳下,迎面候着的穿着军服的几个健壮的男人都走上来,为首一个啪地敬了个军礼:「方先生。」

方扬点点头,把防风墨镜摘下,插进口袋里,像很随意地用英语问道:「你们司令呢?」

「司令接见重要贵宾,分身乏术。请方先生见谅。」硬邦邦的一句话。

靖生也跳下机舱,双掌数拍,玩味道:「看来那位军阀不是很待见我们呀。」

话是用粤语说的,方扬看了他一眼,也跟着答:「他和姓钟的关系好,我们的来意,他只怕早知一二。」

「这可难办了。」

「放心,你搞破坏的能力一流,不愁不把这两人的关系搞僵了。是不?」方扬亲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那些语言不通的异国人看来,好像只是两个好兄弟家常耳语一样。

其实,论若军营

的规模,那与正规军是无法比较的,但是在钱粮匮乏的游击队中,扎奇斯的军队算是不错的了。至少武器配备上,和一些中美小国的政府军相差不大。

那几个军官领着二人穿过练兵场,有几个连的士兵在操练,靖生眼睛刚往铁丝网那瞄了几眼,一个副官就挺着枪啪地站到他身侧,靖生耸耸肩,把视线掉到别处,突然,脸色一变。远远地看到的那个背影。

「怎么了?」方扬注意到他的失常。

靖生慌忙回过神来:「啊,没。」他再次看向方才的方位,却是空无一人。

耳边只有军靴踩着沙地上的整齐的声音,像一下下地踩在他的心上。

他,是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动乱的蛮荒之地的。

这么想着,心里定了几分。

他开始嘲笑自己的庸人自扰。

叶靖生,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真是个孬种。

「他的武器装备不弱,哪来那么多钱?」靖生叼着根烟,把子弹一一上膛,合上保险。

方扬站起身,踱到窗边,一手挑开百叶窗的空隙,他们住下的这个房间里,正好与扎奇斯的司令部遥遥相望。

「他命好心黑,这山区里到处都是罂粟、大麻,你怕筹不到钱?每年从这走私出去的军火和毒品不知道有多少,再加上绑架、勒索、暗杀、器官走私。」方扬瞟了他一眼,「动不动就对那些政府官员发出暗杀令,前些日子还袭击总统座机,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

钟老头也算是胆大的了,居然敢与虎谋皮。靖生收枪入怀,深吸了一口烟,又道,「我要是失败了,会不会连尸体都找不着?」

「怎么会?方扬笑的很敷衍。」

靖生看他一眼,笑道:「没事。只要你记得,欠我的百分之十的股权。」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方扬开了门,来人敬了个礼道:「方先生,我们司令邀请你以及……」

「他是我的特助,姓叶。」

「以及叶先生一起参加今晚的欢迎酒会。」

说是酒会,实际上与那些衣香鬓影的上流社会似的酒会大相径庭。扎奇斯有几百公斤的毒品急着转手,能来这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大毒枭,谁耐烦装什么风度翩翩的绅士贵族。

靖生啜了一口杯中物,也不禁被辣地一伸舌头,天晓得这是种什么酒简直比烧刀子的劲还大。

方扬哭笑不得,在他耳边悄声道:「这当口,也就你还真喝的下去。」

靖生白他一眼:「要不然?和你一样打那些个小算盘?在场的都是国际刑警头几名的通缉犯,劝你别把歪脑筋动到他们身上去。」

「你关心我?」

「……我是关心我的下半生。」靖生一顿,暗捏了下方扬的手,「看那个女人。」

入口处走进一对男女,都是形貌普通身材矮壮,穿着身不合体的晚礼服,更显可笑。方扬mo着下巴:「菲律宾第一女杀手爱玛。斯通。看来钟老头的人也来了。」

「我知道。这女人暗杀过我。」靖生半转过身去,又喝了一口酒,「钟庆林不来?」

当然,琛哥在香港拖着他。方扬顿了顿,又说,现在还不是真和他撕破脸的时候。他不来正好。

向来倨傲的扎奇斯居然一反常态地迎了上去,拍拍那个男人的

肩膀,操着一口腔调十足的美语:「裴先生没来?」

爱玛率先答道:「裴先生身体不适,钟先生叫我们代替——」

「奥。」扎奇斯大大地摆了一下手,「那等裴先生身体好了我们再谈。」

扎奇斯是一个标准的中美人,黝黑的皮肤,宽额深目,浓密的落腮胡,眼睛里却显出一丝只有军人才有的悍勇与残忍。他这么说着,转身走开,视线与方扬他们恰巧对上,方扬对他举杯示意,他也一笑还礼。

「他还挺给你面子。」

「他是给钱面子。前些日子他绑架了一个日本富商,要价500万美圆,后来没成。」他看了靖生一眼,「你知道这个日本人什么结果?全世界每一个器官黑市里只怕都有这个人的一部分。」

靖生皱了下眉。

他记得很多年前,有一个人曾经指天誓地地说要荡平犯罪,不惜一切代价。结果呢?

只要这个世界存在,只要有人,就有罪恶。

而他叶靖生从不关心这些,他只要及时行乐。

因而眼前这个金发尤物,娇懒地靠在墙上,照理该给他带来许多快乐。特别是当修长的美腿缓缓插进靖生双腿间的时候,他只能苦笑。虽然酒会乱xi_ng,他也喝了不少黄汤下肚,可美人的投怀送抱他依然没福消受,怪就怪自己老二不争气,怎的就对男人起反应。

「微微安小姐,您这样——」他指指屋里热闹的舞场,「主人会不高兴的,我可不想死在这。你知道他的脾气不大好。」

「他不管这个的,我们速战速决……」娇笑着倚向他,殷红的嘴唇几乎碰到靖生的鼻子,「你晚上喝了不少酒了,我都看见了,怎么会不想……」

「微微安小姐。」他叹,一手搭住她的滑到自己的dang部,她神色上突然有了几分惊异,突然抽回手。

「我是很想干……但,我对女人不行的。」靖生帮她拨了拨头发,兜着她的肩转了个圈,「你不是喜欢东方男人吗,方扬,对,就是穿黑色西装那个……你一定有兴趣。」

微微安风情万种地斜他一眼,「你真对女人没兴趣?太可惜了……这么强壮的男人……」

靖生在她耳边轻轻一吻:「是太可惜了……可过一会儿,你会满意的。」

叶靖生拧开水龙头,捧着水死命往自己脸上淋。该死的,他也没想到那酒味道呛后劲更大,刚才还能清醒,现在却像突然酩酊大醉一样,路都走不稳了。刚抬起头,就发现镜子中的影像骤然多了一个。

「哈。」他笑,有些不稳,「方老板怎么没醉卧温柔乡啊。」

「你是真喝多了是吧?微微安是扎奇斯的情妇,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想害我!?」方扬气冲冲地提起靖生的衣领,价值不斐的白衬衫立即皱做一团。

靖生甩甩脑袋,伸出指头滑过方扬的坚毅的下颔骨,「我无福消受,这才让给你啊。难道扬哥你也和我一样,对女人不行?」

方扬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他想吼他甚至想摔他,他要告诉他就算他想找女人也不能在这,找这样一个危险的女人。可他冲口而出的却是:「我对女人不行?!我就他妈的对你行!你爽了没?」

靖生睁了睁眼突然笑了出来,整个人踉跄着瘫向方扬的肩膀:「白痴……微微安敢这么放肆,说明她对扎奇斯很重要,这么一个好的筹码,干吗白白放过?」

浓重的酒气骚动着方扬的神经末梢,他心里一动,慢慢地把手环住靖生的胳膊,半拥半扶,哑着声音道:「就你聪明……就你什么都敢做……」

靖生倚着头看他,略显赤红的脸上现出一种恍惚的神情。

他们都想到几天前那个半途而废的火热夜晚……

「阿生……」方扬从来不是一个会知道压抑自己的男人,要什么,他就不择手段地去夺,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又被这条狡猾又致命xi_ng感的蛇给缠上了。

那蛇慢慢

地吞吐着鲜红的信子,若有似无地掠过他的脖子。他忍不住,一把捏住了那蛇的七寸,动作却是轻柔地,恰倒好处的……

「噢……」靖生仰头闭眼,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又急促地拍开那只手,「别搞我。」

「为什么?」方扬此刻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欠揍,「你不是说,你也不是谁都行的吗?」

靖生像是疑惑似地想了一瞬,边笑边摇头:「滚,这时候别开玩笑,我喝了不少酒,你别……」

话来不及说完了,方扬已经捏着他的腰,吻住他的嘴,「我一直记得呢……你欠我一次。」

靖生剧烈地喘息起来,不可否认,眼前这个男人一直对他有着致命吸引力,不管他们是敌是友……「啊!」他一声闷哼,方扬已经把他撞向洗手台,昂贵的西装因为情y_u的迫切而被揉成一团,他急切地扒掉他的外套,「疯子,等一下!他吗的,不能在这!」叶靖生喝道,「你想让人看笑话吗?」

「那我们回房去。」方扬又腻了上来,双眼里都是燥热的鼓动,真不知道,这个晚上,究竟是谁喝的酒比较多。

「那扎奇斯呢?你不管……」

「管他。」方扬向前一靠,那里的火热温度让靖生几乎被烫地跳起来。

「方扬。」他只能tian着嘴唇,边喘边说,「你疯起来还真可怕。」

「彼此彼此。」

一路跌跌撞撞地纠缠回房间,两人都要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能不在走道上就把对方按倒。刚撞进门内,叶靖生就一把扯着方扬的皮带往下褪,野蛮地勾挑着那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哈……」他故意地调笑,「看来扬哥忍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方扬仰着脖子喘气,听了这话哪还忍的下去,急不可奈地拖着靖生摔上床,一脚跨在他的下腹上,扯开他的裤子,只见充血的前端已经放肆地抬头,「你也好不到哪去!」他恶狠狠地骂,压下身子用力地咬他的脖子,x_io_ng膛,却特地避开重要部位。

靖生像是按捺不住彼此贴合间的火热而不满地低吼出声,方扬也不管他许多,此刻他满脑子里都只剩自己的y_u望!他一把分开靖生的腿,另一只手慢慢向下探去,靖生放荡地呻吟出声,他在床上从来就是个放的开的人,眯起眼,单手环住方扬的脖子,不住地tian着唇:「爽……你真棒……等一下……」他突然睁眼,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而扭动了一下身子,方扬却巧妙地捏住他的胯骨,左手变本加厉地继续。

「该死的,你干吗?」叶靖生突然一把挣脱,按住他mo索前进的手。

「别说话。你会舒服的。」方扬的声音是沙哑地,无疑还带着浓厚的情y_u色彩。

「你不是叫我做——0号吧?」靖生反应慢了半拍,却随即吼了出来。

「shit!你不做0难道我做?」他吃人似地瞪着他。

「见鬼!」靖生懊恼地呻吟了一声,撑起身子,方扬一把攥住他汗湿的手臂:「去哪你?」

靖生挣脱,跳下床来把腿塞进裤管里,「找地方解决啊……」

什么?方扬看见靖生挑弄xi_ng地拨动那个实际上依然没有偃旗息鼓的重武器,双眼一眯,心头火起:「别告诉你想就这么撤了!」他大怒着下床,指指自己的下

体:「这个怎么办?!」

「啊哈,我差点给忘了。」叶靖生操起一旁的电话,用英文说道:「微微安小姐?方先生又想约你了,房间是……」说完,一手轻拍已经目瞪口呆的方扬的脸颊道:「都是男人,我不会忘记你也有需要的?」

「叶靖生!」方扬饿虎扑羊般地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摔到床上,压着他恶狠狠地道:「你把我撩起火来就这么一句话想走?!」

靖生喘息着捏着对方越发狰狞的凶器,道:「我……我也想做……你不愿意而已。」

「废话!」他怒,「我又不是女人!」

靖生的眼神冷了下来:「我也不是。」

「你!」方扬想掐死他,「你好样的,你故意的是吧?!你以为在这我就不敢杀了你是吧?」

叶靖生懒洋洋地打量着他:「方扬,为这么点事喊打喊杀不觉得无聊么?别忘了我们还有共同的目的。」

方扬暴怒地瞪他半晌,才从牙缝里崩出一个字来:「滚!」

他是哪根筋不对了才去招惹他!

靖生一路哼着走调的曲子走出招待所,没走几步就看见微微安从树影里闪身出来,果真是一代尤物,方扬有什么吃亏的。他在心里吹了声口哨,忙侧身避到一旁。他目送着微微安上楼,十分钟后,方扬房间里的灯熄灭了。他耸耸肩,转身走开。男人嘛,就是那么回事,谁他妈的都是动物一只。

晚风让他被酒精熏醉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些,这时候他才觉得后劲过去了,却仍然有些莫名的躁热,现在干吗去?在扎奇斯的军队里找一个比他还强壮的长毛猩猩共度良宵?他抖了一下身子,忍不住开始想念起远在香港的杰仔了。

这次要是能回去,了了那件事,也该带着杰仔离开香港了吧?他眯着眼想。

要是能回去……

他眼里一亮,站起身来,难得方扬没跟在身边,没个人监视……

靖生走向那个站岗的雇佣兵,故意操着一口不流利的英语道:「我迷路了……请问,路,回去的,怎么走?」

那个雇佣兵见了靖生肩带声的识别徽章,放下配枪,往灯火阑珊处随意一指:「就在那边!」

靖生装作听不清楚,又问了一次,士兵不耐烦起来,把枪靠到铁丝网上,走前一步,一指前面:「there!」说时迟那时快,靖生从身后一把捂住他的嘴,手心里的瑞士军刀望里一贴,那人便闷声一哼,软软地瘫到倒在地。

rry。」靖生没什么诚意地说着,把他的尸体拖到一边的矮树丛中,又把他的军装脱了下来自己穿上,这事对于叶靖生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了,整装完毕,他又望自己的脸上抹了一层土,压下帽檐,靖生本来就生的高大,这样一来,黑暗中也未必会有人会认出他。

迎面走来几个巡逻的士兵,用当地土语和他说了什么,靖生微微一惊,来不及细想就胡乱点点头。那队长拍拍他的肩往西南一指,边说边笑地走了。

越往西南走,就越能听见一些调笑的声音,靖生诧异起来,看见一个帐篷外围着数十个人,水xie不通。照他今早的观察来看,这应该是扎奇斯重点布防的地带,怎么会……

他不动声色地挤了进去,顿时看呆了,一个亚裔女人,双手被捆地蜷缩在地上,憔悴惊慌,面色苍白地呜咽着,与周围的兵痞放肆的笑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绑在嘴巴上的白布条已经渗出隐约的血迹。

靖生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这帮畜生。又不知道哪里绑来的人质。他咬咬牙骂自己,这事和你没关系,如果还要命的话就少淌这混水。

随着一声吼叫,像是一个信号,周围的那些人都红着眼冲过去,瞬间淹没了女人的身影,靖生皱眉转身,看不下去了,只能听见她激烈的挣扎的声响,不知道谁撕去了她嘴上的胶布,她凄厉地尖叫一声:「不要——!」

是中文。

叶靖生停住了脚步,耳边是更加刺耳的男人们的笑声

。他拧着眉,心里剧烈一抽,转回身,陷入疯狂的军人们没有一个注意到他缓缓执起了枪——碰的一声,灯泡被击破,四散裂开,人们开始骚动着拥挤起来。「出什么事?!」「怎么了?」「天啊!」

靖生一猫腰,往里一探,一把将那个女人护在怀里,悄声道:「别说话,跟我走。」

那女人恐惧地连连点头,靖生趁乱护着她奔出帐篷,拔腿狂奔,那女人惊吓之下,脚步虚浮,跑不了多远,就听见身后有一阵骚动——他们追过来了!

女人害怕地哭了起来,叶靖生急地吼了一句:「他吗的别哭了!我不会让你被抓回去的!」

却也知道这人生地不熟又能逃到哪去?只能背起那个女人慌不择路地跑进密林之中。晃动的人影,手电,嘈杂地席卷而来,后面的吼声越来越大了,零星的几点枪声。靖生知道他们是来真的了,被抓住会有什么后果几乎无可想象!刷地一声,脸颊上烫了一下,有什么液体涌了出来,这股刺鼻的味道,世界上没人比靖生更加熟悉。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抱着那个女人滚进长草中,喘息着对她说:「呆在这别乱动,天亮后一直望北走就会出达连省,我只能保你到这里了。」

女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抽泣道:「那你呢?」

靖生不耐地挥开她的手:「你别管。」不为这个倒霉的女人引开追兵,当初还不如别救她!靖生最后叹了口气,拔足就往反方向跑去,草丛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响动吸引了那数十名士兵循声而去。

「在那儿!」「抓住他!」

其实,这密林靖生是根本mo不着北,全靠着方向感乱闯,进入密林深处,四周都是参天古木黑压压地一片,哪里分的出方向。靖生伏着身子,一动不敢乱动,只盼那些追兵能赶快散去。脸一触到地面就觉得一阵湿润,他一怔,近日来哥伦比亚境内连连大旱,没有落雨,地面怎么会是湿的?除非——他兴奋坐起身子,是新翻的土!他一时依然顾不得危险——他来这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那些毒品么?他拿刀刨开松软的泥土,挖了一尺有余,就是一个木板箱子,靖生将锐利无比的军刀刀刃顺着缝隙往下一刺,拔出来送至唇边,用舌头轻tian刀锋,顿时皱眉道:果然是高纯海洛因!

正在此时,似乎又有人往这里搜寻而来,靖生忙将土拨好,人却越围越多,眼看着插翅难逃。

呆在原地迟早被找着,可逃,又能望哪逃?!靖生一咬牙,从侧袋里拔出眼镜王蛇。

一只手突然从后包住他的,靖生一惊,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偷袭他!

那人却抢在靖生之前,封住了他的攻势,压着声音道:「跟我走,别和他们硬碰!」

没有时间犹豫,叶靖生从来是个惜命的人。

暗黑无边的密林之中,前面的这个背影看起来那么生疏地熟悉着。

夺命狂奔,脚步飞踏在落叶积草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惶乱而急促,与隐约而鼓噪的心跳合而为一。

他显然对这的环境mo的很熟,追兵,枪声,狼狗的吠叫和粗野的吆喝都渐渐地听不大清了。

夜空上,零星挂着几点星子,暗淡无光。

「到这你就安全了,之后,当什么也没发生。」他转过身,却只看的见一只黑色的枪口对着他。

叶靖生冷冷地把枪向前送了寸余:「裴浚,想不到你也会来这。」

男人看着他,刀斧凿刻一般的面上缓出一丝松动来,隐约却是笑意:「我好歹救了你一命。扎奇斯对人可不算太善良。」

靖生扬起头:「我把你的身份告诉扎奇斯,我想他会对你更加不善良的,是不是?」

裴浚淡淡地看他:「我只是一个商人。」顿了顿,又说,「和你一样,对扎奇斯的『货』感兴趣。」

放屁!叶靖生压根就不信,五年前的情景完全和现在叠在一起,如烈焰滔天。

「阿生。」他笑,「这枪法是我教你的。你以为你杀的了我?」

抬手,优雅地抚过冰冷的枪管,慢慢地压下:「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

依然是那一双阗黑如墨的眼睛。一如当年。

半晌,靖生勾唇一笑,收枪入怀:「我知道杀不了你,你现在出现在这的理由我也不想管。但是,这次的事我势在必得,你最好别碍着我。」

「为什么和鸿运内斗扯上关系?」

靖生没理他,转身就走。

他又扬声追问:「小龄还好么?他的病——」

叶靖生的火暴脾气才顿时爆发出来,他扭头吼道:「关你屁事啊!」

裴浚,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当我是那个一头热血的傻瓜么?!

你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起他!

我和你,都已不是当年模样了。

他一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许久之后才吐出一口气——

「叶靖生,你还是太心软了。」

此时,爱玛。斯通无声息地靠近他身边,低头道:「裴先生,钟先生的电话。」

裴浚看了她一眼,耸耸肩膀,走了进去。

大摇大摆地晃进房间,一开灯靖生就愣了一下,随即吹了声口哨:「扬哥是喝多了犯迷糊是吧?房间也能走错?」

方扬随意地搭着件浴袍,坐在床上。看来是刚刚冲了个澡,黑色微卷的发缕还略有水气。

见他没理自己,靖生反手把门拉上,又道:「微微安呢?不像你呀,速战速绝?」

「你放心,我向来不让女人失望。」方扬一字一句地开口,如咬牙切齿,「特别是你给我找来的女人。」

叶靖生夸张地挑眉,「ok,我对扬哥你的『能力』向来有信心。那么请问你这个时候崩着张棺材脸坐在我的床上,算是像我示威?」

方扬缓缓地起身:「你方才去哪了?」

叶靖生想也没想:「和你干一样的事啊。男人嘛,总要找办法解决的,是不?」

方扬冷冷一笑:「是么?」突然捏拳就往靖生腹下直击,靖生一时失察,被他打地一个踉跄,干脆往床上一瘫,调笑似地把双手往脑后一叠,说:「扬哥干吗这么生气?」

方扬第一次觉得自己窝囊,打从眼前这个蛇一样的男人出现开始,他就为他破了一次又一次的例——而现在他狼狈不堪的时候这个男人居然还这样地气定神闲?!真他吗见鬼!

「你少给我弄鬼!」他吃人似地瞪他,「你胆子倒大!到这第一天就给我闹这么多事!」

叶靖生慢条斯理:「我能闹什么事呀?」

「那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他吼。

消失了几个小时,整个军营里明火执仗闹地沸反盈天,他还能一脸悠哉地问他「我能闹什么事?!」

话音刚落,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二人同时噤声互看一眼,只怕是事闹大了,那些人来搜查了。

「脱!」方扬只蹦出一个字来,叶靖生心领神会,刷地扯开衣服,滚进被子里。方扬把他那沾了血迹草渍的外衣揉成团连同自己匆忙扒下来的浴袍塞进被卧,随即自己也跳上床,一把搂住几乎全l_uo的叶靖生。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夹杂着几句不耐地脏话,到后来门被碰地一声撞开了,几个

荷枪实弹的士兵冲进门来,却被房间里的无边春色吓的呆住。

方扬撑起身子,还在激烈地冲撞,单人床都像要塌了一般承接着剧烈的晃动,l_uo露在外的古铜色皮肤隐有抓痕,加上两个人煽情至极的喘息呻吟,那些在军营里早憋着火的士兵们全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啊——」方扬抽搐着身子捏住靖生的手腕,被子纠结似地缠做一团,颤抖,晃动,而直到最后的疯狂。

没有人开口,所有人的脸都胀的通红。

原来,所谓的「特助」是这么回事啊?!

方扬略侧过身子,喘息不止,却依然暴怒地用英语骂道:「怎么回事?!这就是你们司令的待客之道么?!」

为首之人这才反应过来,啪地敬了个军礼:「抱歉,方先生,刚才出了点骚动,我们是奉命行事。」

靖生畏光似地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沙哑地道:「骚动和我们什么关系?请阁下解释清楚……」

「我们来这是与你们司令谈生意的,不是受你们盘查!」

俩人一搭一唱,直刺地他们回不出话来,只当他们是恼羞成怒发xie而已,更怕他们不依不饶,只得连连道歉了事。

等那些人走了个干净,靖生才用手肘捅了捅他,揶揄地道:「哪天鸿运倒了,你指不定还能去拍a片呢?」

方扬眼睛冷冷地望他脸上一梭,靖生立即识相地闭上嘴,彼此肌肤贴合的温度高地吓人,此刻最好别再惹他。

「叶靖生,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做戏像,也是因为我下面的是你。」捏着他的手来到那个隆起的地方,方扬的语气危险到了极至。他不信搞不定他!

叶靖生好整以暇地任他动作,直到方扬忍不住闭上眼开始喘息,才轻声一句:「我找到那些东西藏在哪了。」

啊?方扬一惊不小,顿时怔在那儿,继续也不是,放弃也不是。

靖生笑嘻嘻地把手抽了出来,翻身下床,整衣理发:「我这个搭档不错吧?扬哥?咱们该开始商量下一步了。」

方扬一时不知道该掐死他还是踹死他。

那晚上的事后来以逃兵作乱胡乱了结了,甚至还炮制出了一副尸首,算是给扎奇斯交差。靖生知道再迟钝也知道这事暗中有人帮他。至今他也想不透裴浚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他早该凭当年的事官运亨通才是,却为什么到这里来和那些玩命之徒周旋。

裴浚的目的他不清楚,当然,他更不会把这事告诉方扬。都是千年的狐狸,看看谁玩的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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