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可以把那句笨蛋一厢情愿理解成调笑?
“山伯山伯!你看到英台没有?夫子找他。”
“英台?”梁山伯颦眉,说起来他也很久没看到英台了,自从上次凉亭和马文才闹翻后他总是怪怪的。
“啊?难道你也不知道?那怎么好?夫子正找他呢。”
“算了,你和夫子说一声,我去找。”梁山伯放下书,匆匆跑出了教习室。
“张兄,你看到祝英台没有?”
“没啊……”
……
“……请问看到祝英台没?”
“你们不是玩的最好吗,向来公不离婆诶,怎么倒来问我们?”
……
“……请问看到祝英台没?”
“祝英台?没有。”
……找便几乎整个书院,还是没有祝英台的身影,也没有人看到他。
“山伯,你在gān嘛?”
“找祝英台啊,你看到他没?”
“祝英台?我先前好像看到他和马文才一起下山了。”
“什么?下山?马文才?”
“对啊,好像说什么去飘香院……嘿嘿,放假去那里玩玩而已拉,你难道要告夫子?”
梁山伯心里感到不妙,拔腿向山下跑去。
飘香院。
“请问……”
“公子要什么样的姑娘啊?”的
“我是……”
“只管说拉,咱这里什么都有!”
梁山伯推开满身香气的鸨母,“我自己去看。”
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梁山伯哪来过这种地方,到处躲躲闪闪的乱找一气。
也许是天注定,真让他在一间房外发现了祝英台的香囊。
梁山伯心下一急,莽然撞开了门,跌跌撞撞的滚进去。
眼前出现的一幕几乎让他眦睚欲裂。
祝英台表情惊恐欲哭的躺在桌子上,薛冉正缓缓褪下她身上的衣物,眼见只剩下单衣了。
“……马文才!!”
薛冉侧头惊讶的看向他,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神情。
梁山伯冲上前,一把抱过祝英台,“你在gān什么?!”
薛冉古怪的看他两眼,坐了下来,平静到不可思议,“如你所见。”
“你……”梁山伯看看埋首在自己胸前的祝英台,字字咬金断玉,“你,怎么是,这种人?”
薛冉垂下眼,“……我就是这种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梁山伯缓缓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搂着惊魂未定的祝英台向外走,在走出房门那一刻,低声道:“我真的没想到……我以为你变了。”
…………
许久。
薛冉扬起一抹微笑,抬手喝下一口竹叶青。
你所知道的,一定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样吗?
你只是梁山伯。
我只是薛冉。
最多也只会是马文才。
后来的事情当然理所当然,祝英台的女子身份bào露,薛冉家中求婚,梁山伯则求亲不成,祝英台悲痛欲绝。的
梁山伯自那次青楼见面后首次再与马文才相见。
在街角处偶遇。
梁山伯消瘦许多。
薛冉也正要死一样咳嗽。
“马文才……”
薛冉轻轻瞟他一眼。
“梁兄,多日不见。”
“咳咳……”
又是一阵肝胆具裂的咳嗽,梁山伯上前扶他,却被书童抢了先,黯然放下手。
“你先走。”
书童被打发开。
两人对视良久。
四周不时穿插的人流似乎不复存在,一眼已是万年。很熟悉的感觉,让梁山伯莫名想起那个下午的嫩绿松针和薛冉静谧的气息,甚至包括他白到透明的肤色、长而翘的睫毛。
相距不到两米,却隔了很远。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薛冉嘲讽的笑,“你又为什么要娶她?”
“我……我和英台同塌而眠三年……”
“……所以你要娶她是吗?”薛冉依然qiáng势的打断他的话,“我和你也差不多,父亲要我娶,我也想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