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麽?”纪鋆凡听了王志高的话後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酒杯差点砸在地上,他朝施侑看过去,後者也是一脸不可致信。
“哼,在那种地方做的,装什麽清高,老子找了他一个月他都说不卖,现在还不是爲了钱卖了?纪总,他就算是个天才,恐怕过了今晚,以後你们公司也不会再找他作替身了吧?”
王志高说完,冷笑了几声後转身走了。
纪鋆
凡楞楞地看著他的背影,好久都回不过神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眼神清澈笑容完美的祈枫要卖身?
怎麽可能?他绝对不是那种爲了钱可以连尊严都不要的人。
“一定发生什麽事了,不然祈枫不会这样的!”施侑咬著牙说了一句,把手中的酒杯随手放在走过身边的待者托盘上。
“也不一定,也许我们都被他单纯的外表骗了。”不知爲什麽,纪鋆凡突然想起的,是祈枫隐瞒了他真实身份的事。
“不会的,整et里的公关都很喜欢祈枫,如果他只是外表单纯不可能骗过所有人。”
“说不定,是所有人联合他在骗我们这些客人呢?”
“鋆凡!你到底怎麽了?”
“没什麽……”低声呢喃了一句,纪鋆凡最终还是没有办法说出祈枫其实还有另一个身份的事实。
他别开眼睛不看施侑,用很大的力气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我先去找小钥问问到底是怎麽回事。”施侑有些气恼的说了一句,不再看纪鋆凡,转身朝酒店大门跑去。
身後,纪鋆凡闭了闭眼睛,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大厅里悠扬的乐曲透过空气传进他的耳中,身後的人们开始围著今天的主角跳舞,女人们的笑声里传递著幸福的讯息,纪鋆凡转身,看了衆人一眼後也走出了会场。
开著车向K大的方向驶去,纪鋆凡说不清心里是什麽样的感觉,想见祁枫一面的念头占据了整个心头,但是他却不知道见了面能说什麽。
他们只不过相处了两天,他对祈枫甚至谈不上了解,他有什麽资格去管祈枫的事呢?
但是心底深处,他知道自己没办法放著祈枫不管,就算祈枫骗了他,就算他确实生祈枫的气,他还是做不到就这样再也不理这个人。
K大对纪鋆凡来说幷不陌生,以前大学时来玩过好几次,把车停在宿管室外,纪鋆凡看了眼手腕上的表,8点半,祁枫应该还没有et。
心里这样琢磨著,他走进宿管室询问周清彦的住处,宿管的老师以询问的眼神看著他,他挠了挠脑袋说他是周清彦以前的邻居,刚从国外回来,在电视上看到周清彦,就想来看看。
“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在睡觉,你上去看看吧,503室。”
“谢谢。”
笑著道了谢,纪鋆凡转身朝楼上走去,楼道上不断传来男生们的笑声和打闹声,他想起自己大学的时候,每天也是这样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下度过。
五楼相比其他楼层显得安静得多,所有的房门基本上都开著,却没有传出太大的响声,纪鋆凡走到503室门前,一眼看到了躺在靠里侧的床上,似乎睡得很沉的祁枫。
他的样子和那天在电视上看到的不一样,头发没有染过。
“你是……”
身後突然传来人声,纪鋆凡回过身,看到一个个子很高戴著眼镜长相斯文的男生,似乎刚从洗手间出来。
“我是周清彦的朋友,来看他。”
“朋友?他没提过。”男生疑惑地皱了皱眉,却依然礼貌地让纪鋆凡进了房间。
双人宿舍收拾得很乾净,祈枫的桌上除了上课用的书和一副眼镜之外没有任何多馀的东西,男生的桌上则堆了许多考研用的书。
“我前阵子从国外回来的,在电视上看到他参加辩论赛才知道他现在读了K大。”压低了声音,纪鋆凡对著男生淡淡笑笑。
本就比祁枫大不了几岁再加上长相帅气,男生相信了他的话。
“你来得不巧,他至少要10点多才会起来。”
“他每天这样睡?”
“嗯,他白天要上课打工,晚上要去医院给他姐姐陪夜,所以都不怎麽睡,每天利用这点时间睡上一会。”
“他姐姐病了?”纪鋆凡惊讶地问道,没有忘记装出认识他姐姐的样子。
“血癌,拖了快两年了,医生都劝他放弃了,可是他不愿意。”男生说到这里朝床上的祁枫看了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心疼的神色。
纪鋆凡没有再问下去,心里原本就沉重的东西几乎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原来他真的没有猜错,所以那天祈枫才会说,上天总是残忍地夺走他们最重要的人。
“要喝点水吗?”两人沉默了半晌,男生淡淡问了一句。
纪鋆凡摇了摇头,视綫不自觉地落在祁枫睡梦中似乎也微微皱起的眉上。
“我有个讲座,先走了,你就坐这等吧。”
“嗯,谢谢。”
“不客气。”男生说著拿起桌上的一份资料走了出去,脚步声很轻,几乎一点也听不见。
纪鋆凡从他放在桌上的书里看到他的名字,叶宇遥。
叶宇遥走後,纪鋆凡坐在椅子上看著祁枫。
他的脸色比上次看到时又差了许多,放在被子外的手抓著X_io_ng口位置的被子,身体微微弓起,像是缺乏安全感的人在睡梦中保护自己。
纪鋆凡想起那天他拆穿祁枫的身份时祁枫脸上受伤的表情,那个时候,他一定很恨自己没办法救姐姐吧。
打工,et,原来都是爲了他的姐姐,那麽他今天晚上的卖身,是不是也……
想到这里,纪鋆凡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再坐下去,他猛地站起身,皱著眉最後看了祁枫一眼,走出了房间。
关上门的一瞬间,他听到祁枫在床上翻了个身的声音。
坐回车里,打开车灯发动引擎,夜色下的K大校园平静而安详,可是纪鋆凡心里却怎麽也平静不下来。
想帮祈枫,却不知道自己能以什麽样的立场去向他伸出援手,他纪鋆凡从来都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可是碰到祁枫,他冷静不下来。
他突然想起那天施侑说他自欺欺人,也突然明白了施侑那句话里的意思,因爲不知道如何面对陌生的感情,所以他退缩了。
也许从最初的那晚,从见到祁枫那双清澈的眼睛开始,纪鋆凡心里就已经有了他的影子。
人和人之间,是讲缘分的。
“阿侑,你在这里做什麽?”
纪鋆凡走et时正好是零点,大堂里坐了很多情绪激昂的人,施侑一个人占了一张小圆桌,正低头喝著闷酒。
“你来啦。”见到他,施侑抬起头,有气无力地开口。
“嗯。”
“王志高说的都是真的,祁枫是今晚的公开叫卖对象。”
“原因呢?”
“不知道,听说只是为了钱。”
“小钥说的?”
“嗯,他也想不通,祁枫没告诉任何人理由。”
谈话间大堂前方的舞台上亮起灯光,四周的男人们瞬间欢呼起来,音乐响起,祁枫穿著一件黑色的低领衬衫和紧身裤走了出来,化著淡妆的脸上笑容晦涩,一身的黑色让他看上去更显纤瘦。
“让大家久等了,今天是我们的红牌祁枫第一次公开叫卖,底价是5万,开始。”穿得一身火红的司仪出现後就说了引爆全场的话,底下满脸色相的男人们开始争相喊价。
施侑把拳握得很紧,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100万了,还有人叫价吗?我数到三,没有的话今天祁枫
的归属权就属於王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台上传来的话让施侑猛地回过神来,王志高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圆桌边,正得意地看向他们。
其他男人虽然脸上都有失望的神色,但是也都明白为了一个公关一夜化掉上百万完全是疯狂的举动,而且et的不成文规矩,一旦开始卖身,以後每一次的价格都只会越来越低。
所以太多的人等著祁枫的下一次,甚至下下一次。
纪鋆凡的目光静静落在台上被灯光包围著的祁枫身上。
他始终微笑著,涂著淡淡紫色眼影的漂亮眼睛里飘忽不定的目光却彰显了他心里的害怕。
“一、二……”
“200万!”
突然响起的声音震慑全场,王志高脸上原本得意的笑容变得狰狞,他恨恨地转过身,瞪向突然站起身的纪鋆凡,以及他身边同样目瞪口呆的施侑。
“哇,是纪总,年轻人真是有冲劲啊,200万,这个是我et开业以来最夸张的数字了,还有人出更高的价吗?”
司仪夸张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尖锐地传进空气里,台上的祁枫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看过来。
原本Ch_ao红的脸色变得惨白,他怔怔看著纪鋆凡,就好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一、二、三,啊,我们祁枫的初夜,今天就归纪总所有了,楼上豪华包房,两位请!”
司仪拉著完全怔住的祁枫走到纪鋆凡面前,把他推进了纪鋆凡怀里,脸上的笑容让一边的施侑有呕吐的冲动。
“鋆凡,你疯了,200万,我们的工程怎麽办?”周围失望的人群散开後,施侑一把扯住纪鋆凡的领子小声问道。
一边祁枫静静站著,脸上的表情异常冷漠。
“我会想办法的。”拍开施侑的手,纪鋆凡转身拉起祁枫朝电梯走去。
施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们的背影,暴怒地一脚踢翻了纪鋆凡先前坐过的椅子。
在祈枫的带领下,他们走进了豪华包房,过程中没有人说话,祈枫只是静静走在前面,甚至连眼神都没有递过来一个。
纪鋆凡默默跟著他,没有带著太多含义的视线落在祈枫在黑色衬衫映衬下显得异常白皙的脖颈上。
进了包房後祈枫就开始脱衣服,纪鋆凡看到他解纽扣的双手颤抖得厉害,从他的角度看不到祈枫的表情,於是他走过去,伸手覆上那双颤抖的手。
“别脱了,我不是为了碰你才出钱的。”低声说了一句,没有理会祈枫一下子Sh_e过来的惊讶目光,纪鋆凡转身走到房间里配好的小型酒吧前为自己到了一杯酒。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祁枫转身面对纪鋆凡惊讶地问著,清澈的眼睛里氲氤著一层薄薄的雾气,声音里的晦涩让纪鋆凡觉得心疼。
“我去过你学校了,你这麽做是为了你姐姐吧。”沈默半晌,纪鋆凡淡淡说了一句,没有抬头去看祁枫,怕看到他眼里浓重的哀伤。
“宇遥说的人,真的是你……你为什麽要这样做?”愣了愣,祁枫艰难地开了口。
当他醒过来後听叶宇遥描述来访者的样子後,他一下子想到了纪鋆凡,可是他又不敢相信,他想不透纪鋆凡这麽做到底为了什麽。
“祁枫,到我公司工作吧,这里
不适合你,你姐姐治病的钱,我帮你一起想办法。”
喝了一大口酒,似乎鼓足了勇气,纪鋆凡说出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
对於这个才认识不久的男孩子,纪鋆凡打从心底放不下他。
“别开玩笑了,我不觉得这里不适合我,我凭我的本事赚钱,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纪总,您已经浪费了200万,还是从我身上找点乐子回去吧。”
祁枫的声音里透著不符合他个Xi_ng的淡漠,他走到纪鋆凡身边,伸手夺过他手中的酒杯,抬起头凑过去吻他。
唇与唇接触的一瞬间,纪鋆凡把他推开了,“我不是同情你,我想帮你。”
“我们认识才多久?你凭什麽这样帮我?”
“我不想看著你这样优秀的人才堕落。”
“呵呵,纪总,我没有你想象的优秀,我优秀的只是外表,你知道我以前做过什麽吗?我和姐姐从小就失去了双亲,为了供我读书,姐姐自己放弃了学业,她去酒吧打工,给人家做保姆,我却拿著她给我的钱出去挥霍,我从来都不知道珍惜她。你知道为什麽我这个年纪就什麽都能陪吗?因为那些以前我做得多了,我背著姐姐出去玩,为了刺激,我高中就在同Xi_ng恋酒吧里做过三陪。你以为今天我是第一次吗?早就不是了,上床什麽的,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
祁枫像一头掉进陷阱的小兽,他对纪鋆凡吼出来的是藏在心里最深的东西,那些他不愿意回忆起的过去在这样的时刻被他自己硬生生扯开,如果不是高二时姐姐为了出门找他出了车祸,恐怕他现在依然在外面鬼混。
因为从小没有得到父母的爱护,年幼的祁枫把一切不如意都怪到了其实只比他大了十二岁的姐姐身上,觉得姐姐为他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自暴自弃地堕落。
他以前真的就是标准的不良少年,抽烟、喝酒、打架,甚至和那些狐朋狗友的坏朋友去打劫国中生,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时候的他,那就是胡作非为。
直到那天晚上被人叫到医院看到被从手术室推出来的脸色惨白的姐姐,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麽荒唐。
那之後祁枫决定重新开始,他真的很聪明,那些拉下的功课他补得很快,他开始出去打正常的工,他决定以後姐姐就由他照顾。
可是他没想到当他考进全国最好的K大商学院时,姐姐已经一步步朝死亡走去。
等他发现姐姐的病情时,姐姐已经独自熬了两年,大三的祁枫,开始了一边在学校里扮演天之骄子,一边et打工的双面生活。
祁枫长得很漂亮,又很有才华,这些让他很快成et的红牌,在这里他认识了许多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孩,他意识到其实还有比他生活得更艰辛的人。
“你卖身不是为了你姐姐的病,你知道那已经无法挽回,你是为了姐姐的其他事是不是?”纪鋆凡没有去接祁枫的话,而是问了别的问题。
祁枫虚弱地勾起嘴角,有些茫然的视线飘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姐姐的名字叫清枫,她说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在秋天去长满枫树的地方看一眼。她等不到明年秋天了,所以我要在下个月她生日的时候带她去加拿大,但是我赚的钱全部都花在她的医药费上,我没有多余的钱。”
“你为自己编的名字叫祁枫,是为枫祈祷的意思麽?”
“是。”
祁枫说到这里伸手擦去几乎就要逸出眼角的泪水,他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拉住纪鋆凡的手把他拉到床边,然後伸手去解他的上衣。
这一次纪鋆凡没有动,他只是用一种很疼惜的目光静静看著祁枫,然後在他把他的上衣完全脱去的时候低头吻住了他。
纪鋆凡的吻温柔而激烈,透著激情的同时也表达著对祁枫的尊重。
被人捧在掌心里呵护的感觉让祁枫觉得眼眶发热,他主动加深他们的吻,一边用手粗鲁地去解鋆凡的皮带。
他想他是
需要发Xie一下,发Xie这几年来因为对姐姐的内疚和对自己的自责所积压的情绪,在别人眼中他始终是个独立自主不需要太多关心的人,但是其实在心里,他明白自己需要一个人真正的关心。
纪鋆凡是这麽多年来除了姐姐以外唯一看透了他的面具,真正关心他的人,即使他还不能确定这份关心是不是他想要的。
被压倒在床上,祁枫伸手抱紧了纪鋆凡的脖子,对於即将发生的事心里感到害怕,之前说的事只有一件不是真的,上床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
纪鋆凡的动作很温柔,两人接触的肌肤间清晰地传来对方的热度和反应,祁枫轻微的颤抖让纪鋆凡明白了他之前的谎言,所以他虽然同样没有经验,却依旧努力让祁枫感到舒适。
连灵魂都可以抚We_i的温柔的吻,在纪鋆凡的主导下遍布了祈枫的全身,他消瘦的身体上绽开玫瑰般豔丽的红晕,身体逐渐变热,陌生的情Y_u几乎夺去他所有的理智。
纪鋆凡的手仿佛带著魔力,被那双手抚Mo过的每一寸肌肤都被点燃了。
“还想骗我说你有经验,有经验的人会怕成这个样子吗?”低声轻轻叹了口气,纪鋆凡心疼地看著祈枫,低头吻上他浮著泪光的眼睛。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有心疼的感觉,这家夥,到底还有多少让人心疼的事藏著呢?
祈枫想笑,这麽多年来,微笑是他强撑的坚持,可在纪鋆凡的面前,他却笑不出来。
“如果能骗过你的话,我心里会好受一些。”声音带著哽咽,他勉强扯了扯嘴角,主动张开双腿,缠住纪鋆凡的腰。
纪鋆凡俯低身子,让两个人都已挺立的Y_u望摩擦在一起,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居然也能有这样的快感。
纪鋆凡吻著祈枫的脖子,声音因情Y_u而变得有些沙哑,“我也没有经验,要是弄痛你,可不要怪我。”
祈枫的脸因为这句话变得通红,他扯了扯纪鋆凡的耳朵,发Xie他对於纪鋆凡如此直白的不满。
纪鋆凡低声笑了笑,在祈枫的脖子上用力吸吮,痛得祈枫大叫了一声。
“祈枫,离et吧。”伸手握住祈枫Y_u望的中心,纪鋆凡一边揉搓套弄,一边用低沈沙哑的嗓音诱惑祈枫。
也许在这样的时刻提这样的要求是卑鄙的,因为此刻的祈枫没有理智可言,在痛苦中浮沈的他会不自觉地向温暖靠近。
但是纪鋆凡不在乎,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让他肯定他要得到祈枫。
“好……离et。”祈枫抱著纪鋆凡的脖子,微启的唇中吐出了他想听的话。
纪鋆凡的手动作得更快了,一阵阵Y_uCh_ao淹没了祈枫,也淹没了彼此之间最後一丝迟疑。
“啊!”尖叫著释放了自己,祈枫剧烈地喘息著,抱著纪鋆凡的手脱力地掉了下来,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抽空了。
纪鋆凡的额头上不断地滴下汗珠,他看著祈枫喷溅在他手上的精ye,身体里有一股非比寻常的冲动猛地涌了上来。
硬烫的下身几乎无法忍耐,笨拙地只想找到一个发Xie的口。
“啊,痛……”祈枫难耐地皱眉,下身不断
传来的胀痛让他紧张地抓住了纪鋆凡的手臂。
指甲微微嵌进了手臂,纪鋆凡却感觉不到痛,只一个劲地往里挤。
彻底进入的刹那,他听到自己舒爽的抽气声,还有祈枫一声低低的呻吟,桔黄色的灯光下,满头大汗的祈枫看起来那麽诱人,让他几乎把持不住地想立刻冲刺。
等待适应的时间对双方来说都是一场折磨,这场说不清是什麽感觉的做爱让他们纠缠了整个夜晚,最初的疼痛过後,缓缓升起的酥麻快感让祈枫忍不住吐出甜美的呻吟。
肉体的契合让心灵上的交汇更加深刻,在祈枫哭出来时,纪鋆凡凑过去吻去了他的泪水,然後喘息著呢喃:“祁枫,我喜欢你。”
伴随著告白的,是一阵更强於一阵的撞击,身下那道紧致火热的甬道颤抖著紧紧吸附著他,Y_u望与内壁的摩擦不断引起强烈的快感。
不管这场欢爱最初开始的目的是什麽,做到这一步时,当他们紧紧相拥,身体贴合到没有一丝缝隙时,他们知道了对方对於自己的重要Xi_ng。
“嗯啊……鋆凡,鋆凡……”祈枫迷蒙的双眼中不断浮起泪光,那些泪光再不断被纪鋆凡吻去,那轻柔的吻落在他的脸颊上,也落在他的心上。
那是可以让他的心也一同融化的温柔的吻。
事後,纪鋆凡拥著祈枫,两人躺在那张凌乱的大床上,似乎都没有睡意。
沈默了许久,纪鋆凡低声开了口:“祈枫,你那天对我说,上天总是不近人情地夺走我们最重要的人,我想,仅凭我经历过这些,就有足够帮助你的理由。”
可能的话,他不想祈枫也体会他曾经历过的痛苦,但那些似乎终究不是他能左右的,尤其是清枫的那种情况。
祈枫靠在他怀中,抬起眼,看著他低声问:“你弟弟也是生病吗?”
提起纪梓凡,纪鋆凡的神色暗了不少,那张英俊的面容上沈淀了一些让祈枫觉得很沈重的东西。
“不是,他是被人活活打死的。”许久之後,纪鋆凡微弱的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响了起来,很刺激的一句话,祈枫倒抽了口冷气。
纪鋆凡的手轻轻摩挲了下祈枫柔然的头发,神色变得有些迷离。
梓凡比他小五岁,本来是个很活泼爱笑的孩子,但也许是他这个做大哥的太过优秀,周围的人都喜欢拿他们兄弟比较。
久而久之,原本对他百般崇拜的梓凡开始讨厌他,上了中学後,梓凡开始不喜欢回家,在外面混了一群坏朋友,抽烟、喝酒、赌博,那个时候的梓凡,鋆凡不允许他做什麽,他就偏要做什麽。
爸妈因为这件事受了很大的刺激,纪鋆凡怒火中烧地和他大吵了一架,怒吼著要他滚出纪家,再也不要回来。
谁都没有想到,梓凡真的再也没有回来。
他死了,因为赌博输光了钱,再去偷,後来被人活活打死了。
那一年,纪鋆凡不过刚刚考上大学,心智上根本就没有成熟的他因为这件事彻底自闭,他一直认为是他杀了梓凡。
“我时常忍不住会想,如果不是我的关系,梓凡就不会死。”用著没什麽起伏波动的声音诉说著那些过去,纪鋆凡身上的沈重却让祈枫觉得呼吸困难。
他又怎麽想得到,纪鋆凡的身上竟然压著这样沈重的包袱。
他紧紧抱著纪鋆凡,皱著眉低声说:“不是,鋆凡,那不是你的错。”
纪鋆凡没有答话,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所有人都跟他说,不是他的错,可他还是无法把这件事放下,一隔七年,他还是忘不了梓凡当初死在他面前的样子。
而正因为是这样,在得知祈枫和梓凡有著差不多的过去之後,他更想珍惜祈枫,他已经失去了梓凡,他不能再让祈枫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