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生病!he!不换攻!
15
他对我说,我想离开你开始新的人生。
这是一个陌生的沈宴,他重新规划的未来里没有我。
挺好的,的确挺好的。
我下车,海边风大,我沿着那条逐渐变暗的海岸公路走着,很冷很冷。走了一段路后,我给波文打电话,让他来接我。
车上,波文问我怎么会到这边来。我把自己蜷成一团,身体轻轻发抖,波文就不再问我了。
到了家,波文把车停下,他绕到后面扶我。我推开他的手自己下车,他跟在我后面,对我说,“温嘉,去看心理医生吧,你需要帮助。”
我没说话,一直走到里面,我趴在沙发上,他在煮开水。我听到水开了的“滋滋”声,我对他说,“好。”
周五,我去诊所就医,提前预约过,到了之后直接进去。
是个女医生,说话很温柔,我坐在沙发上,我们像是在聊天,我觉得很舒服。之后每周五我都会过去,我变得不那么压抑难受,安稳地过了一段日子,一直到来年春天,我在新闻里看到了沈宴取消婚礼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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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是商界新贵,他同大企业小姐结婚的消息,当日的新闻也是轰轰烈烈热闹非凡。而如今取消婚礼的信息更胜一筹,我其实已经不太明白他了,他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一个陌生人了。
我把那条新闻链接划掉,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波文和我规划着去意大利的行程,我要去那里参加一个展览。
“我明天十点来接你,你好好休息,不要熬夜了。”他顿了顿,揪了一下我的脸,“睡不好容易老。”
我把他的手拍开,缩到沙发里,抱着软枕躺下去,懒散道:“我知道了。”
我在意大利呆了两个月,回来后年都已经过完了,我爸妈不放心我,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我说还行。
他们知道我的xi_ng取向,一开始也会有不理解,但也总不能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让我娶个女人,一两年后也只能接受我了。再加上我也不大回家,一年总共见不到两次,多见了就烦,少见就开始想我了。
我对他俩说回国就去见他们,我妈叮嘱我不要给自己压力,赚的钱够用就行,我说好。
他们做了一桌子菜,对于我和沈宴的事只字未提。
我吃过了饭后出去遛狗,那狗都十一年了,脸上的毛发都白了一圈,不过还挺有精神的。我小跑着出去,找了块草地让他玩,我就站在边上。
天气不怎么冷,风也不大,我觉得喉咙有些痒,我mo着口袋,背过身拿出烟盒。
我没有烟瘾,只是偶尔觉得烦想要抽。那烟是薄荷味的,很淡,就跟抽着玩似的。我找了个垃圾桶,把烟灰抖进去,吐出烟雾时,我听到身后的声音。
“温嘉……”
我一愣,嘴里叼着烟,僵着身体回头看他,沈宴站在我面前,头发比以前长了些,没刮胡子,眼角微垂,他看着我,眼神很可怜。
我没反应过来,烟掉了下来,火星子擦过衣服,烫了个洞。我皱着眉把烟掐灭丢了,我看着他,问他:“你有什么事吗?”
沈宴张了张嘴,他皱起眉,他看着想和我说些什么,可下一秒神情又变了,他后退两步,抿着嘴,嘴唇是一条线,眼神锋利得就跟要戳死我一样。他看着我的样子,好像我是他仇人。
他说:“我的婚礼取消了。”
“我看到新闻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不想知道了。
我感觉到他落在我脸上的视线,我觉得有些烦躁,我背过身去,把狗呼过来,我对他说:“我先走了。”
沈宴顿了顿,他似乎是想靠近我,但还是停下来了,我听他低声道:“温嘉,对不起。”
我听他突然软下来的语气觉得挺莫名其妙的,我心里憋屈,走了几步还是忍
不了。我回头,双眼发红看着他,我说:“你不结婚和我无关,也不需要来特意和我说这个,我们没关系了,是你说的。”
他不吭声,他站在树底下,肩上一片yin影,明暗交汇在他的脸上,像是两块分割不清的影子。
我不想再看到他,转身牵着狗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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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爸妈那里出来,我妈在我车的后备箱里放了一堆年货,有她做的小菜还有腌肉。我觉得那些够我吃大半年了,要走的时候,我爸抱住了我,他让我多回家住,我说有空就回来。
回去后我重新进行心理咨询,不过因为工作的关系,周五改成了周三。
我是临时调动的时间,到了之后,前台和我说里面还有人在。我就坐在外面沙发等,翻了几页心理杂志,那扇门开了,我看过去,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是沈宴。
我们互相打了个照面,我没出声,他从我面前走了出去。
之后我都是心不在焉的,轮到我进去,医生看出我的心事,她问我怎么了?我知道这样不对,但还是忍不住问她关于沈宴的事情。
她有些讶异,“你们认识?”
我顿了顿,“我和他……是朋友。”
她便笑了笑,“抱歉啊赵先生,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不能和你说。”
我摆着手,“是我该说抱歉。”
我从她那里出来,去车库取车。
地下车库内光线不明朗,我走近时才看到站在我车旁的人影,沈宴从yin影里走出来。
我觉得他有些不太对劲,我皱起眉,“你怎么在这里?”
沈宴像是突然醒了过来,他一愣,散开的目光汇聚到我的脸上,他侧头看着四周,而后皱眉,他低声道:“没什么。”随即,从我身边擦肩而过,他看着像是在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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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的事让我有些在意,不过就算我在意也和我无关了。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再犯j_ia_n了。
七月份我接受了一家访谈节目的采访,我不是什么公众人物,也没有开通任何网络社交账号,现在也不出去玩了,平时除了画画就是睡觉,波文说我变成了个穴居动物,我觉得这形容还挺形象的。访谈说得很乏善可陈,我以为快要结束时,那个主持人问我,“赵老师,你知道一些有关你的传闻吗?”
我一愣,“什么?”
他拿着平板给我看,点开一个视频,是我那晚拍卖结束后在包厢里喝醉唱歌的模样。
很疯很乱,有人在起哄,我躺在沙发上,身边有人覆了过来。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我都忘了,我翻看视频评论,有人说我是不是嗑药了,一片谩骂,说我这画家败坏文化,以后都别去看我的展。
“赵老师,你知道这个吗?”
我喉咙很干,想喝水,我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我说,“我不知道。”
波文告诉我不要在意这件事,他已经让公关去澄清,散布视频的人他会提起诉讼。
我觉得挺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