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立可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证明这个,但是当时周围闹哄哄地,听到的人都开始起哄,他只有硬着头皮和他一起坐在大家的目光围绕中比赛喝酒。

当然不是啤酒也不是干红之类的,而是白酒,不过到底是什么白酒也想不起来了,再装阔的普通穷学生又能买什么呢?也就是二锅头吧?

喝了几瓶不记得了,喝了多久也不记得了,反正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旋转得很快的房顶和人脸,还有指着韩漳说他的脸转啊转好像陀螺哈哈哈哈哈,之后就什么都没有

了。

记忆空白。

能接上的记忆只有第二天早晨,他穿着韩漳的衣服在韩漳的被窝里醒来,非常非常茫然,而且头疼脖子疼背疼腰疼胳膊疼腿疼……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呢?他能从别人口中问起的就是他喝得抱着韩漳叫小聆还准备亲他,亲完又吐了他一身,韩漳拼死挣扎才挣脱,但是他的朋友又全都没义气地逃走了因为谁也不想背一个喝醉了就亲男人的醉鬼,最后还是韩漳气急败坏地把他背回了自己房间,就这么多。

他的赌约当然是输了,不过韩漳没问他要赌资。

这么说来,韩漳这人还算不错的了?

总算没有把他丢在那里让他自生自灭,算是好人吧。

可他真是好人吗?

直到他很久以后才会明白,韩漳这个“好人”到底能有多“好”。

兽夹

从那个转折点开始,韩漳对他的态度简直是一千八的大回转,除了用“温柔”来形容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其他的词好用了。那个他记忆中“温柔的韩漳”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他再也没有强迫他做什么事情,也再没有对他做过动手动脚的行为,相反,他对他简直有了好像“呵护”的感觉,不管是什么要求,只要是他能做到的,必然会为他做,对他的态度也是百依百顺,有时候甚至会让他错觉这根本就不是作为“朋友”会有的态度……

“你哥哥有毛病吗?还是有什么Yin谋?”吃尽苦头的越立不敢相信那家伙会对自己安什么好心,又不好对面去问,只能心惊胆战地问韩聆。

“应该不是Yin谋吧。”说这句话的时候,韩聆的表情很复杂,好像有话想说,又好像是希望他能说些什么,弄得他莫名其妙。

难道,是他们家族Xi_ng的古怪期……(想也不可能!白痴!)

古怪的不只是韩漳,韩聆也变得古怪起来,他可以明显感觉得到她在逐渐地拒绝和他接近,拒绝和他约会,拒绝他去找她,甚至拒绝听他说话……

当一头雾水的他很委屈地问她时,她给他的回答却是“不是你的错”,“没你的事”,“你别管我了”等等等等。

“我们不是情侣吗!”他终于忍不住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愤怒地对她吼。

“我们,分手吧。”她冷静地回答他。

完全没有准备,他被那句话打懵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们在一起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没什么意思!?什么叫没什么意思!”

这算什么?两年的山盟海誓,两年的如胶似漆,两年的甜言蜜语,就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就完蛋了?结束了?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甚至连原因也不给一句,连“厌倦了”这样的话也没有,这到底算什么?

他很想像一个罗嗦的老头子一样抓住她,一直问一直问,直到问出结果来为止,可是他退缩了,因为他身为男Xi_ng的骄傲,他不屑于那么做,也不想那么做。

他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回头。

现在想一想,或许她那时候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否则不会那样什么也不交代就结束掉,她不是那种人。但是他错过了机会,错过了那时候,他就永远地与她错过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直到现在,他还想问问她,为什么呢?

她到底有什么样的话不能说出口呢?

连对他都不能说?

却宁可那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分手?

为什么?

为什么呢?

如果他再见到她的话,一定会抓住她,好好地问个明白,他

已经不怕她讨厌,他只想知道为什么,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韩漳去看了看那个老鼠夹子,还是没有抓住老鼠,他又换了一个小蛋糕,把先前那个已经长毛的小蛋糕扔掉了。

“喂,我说吧,你抓不住的。”

“能抓住,”韩漳笃定地说,“肯定能抓住。”

越立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扭动,一边嘴里还咕哝着让人听不清楚的说话,似乎是做了什么让他不太舒服的梦。

睡在他身边的韩漳原本困得要死,却被他扰得一会儿就醒来一下,根本睡不塌实。他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把越立的枕头压得平了一些。这小子只要枕头太高或者是肚子太饿了就会做噩梦,可是他现在只能给他做这么多,要是把他弄起来吃饭的话,他的起床气反而会更大,而且他也很累,起不来。

越立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的为人很好,对人很温柔,也不会为别人打扰了他睡觉而发怒大闹,甚至到不讲理的地步。

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种事情,没有转折点的吧。所以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直到有一天他的一个同事笑着对他说,“你的脾气太大了吧?到时候谁敢嫁给你?”,他这才发现,在大学时代那个被韩聆的朋友们羡慕不已的那个“温柔男朋友”已经不见了,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呢?他唯一可以确定的只有,他绝对不是在被莫名其妙地抛弃的时候就变成这样的。

那件事对他打击很大,可还没大到这个程度。

枕头已经很低了,可是越立还是在滚来滚去,简直快要把韩漳从床上挤下去。要不是他睡在床的里面,恐怕现在已经掉到床下去了。

韩漳实在受不了他这么折腾,翻了个身,将滚过来的他一把抱住,双腿夹住他的腿,越立终于老实下来,在睡梦中也伸出了手回抱住他,两个人这才陷入了深眠之中。

第二天是个星期六,真是个美好的早晨……或者说中午。

“呀~~~~~~~~~~~~~~~~~~~~”凄厉的惨叫声,“韩漳呀呀呀呀~~~我的腿没了!”

所谓的腿没了当然不是真的没了,而是被韩漳的腿压了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现在是下午一点钟已经麻得没感觉了,想上个厕所都没办法,因为站不起来。

韩漳朦胧地睁开眼睛,却看见越立呲牙咧嘴的扭曲表情,习惯Xi_ng地吓了一跳。

“腿啊腿啊腿啊!你的腿快闪开啊!”

韩漳抬起腿,越立只觉得刚才都似乎没有了的双腿呼地热了起来,然后是一阵让人难以忍耐的酸麻,他连动都不敢动,开始惨嚎:“呀~~~我残废了!我残废了!这腿不能用了!呀~~~好难受啊!你不如把我腿切了吧!省得这么痛苦!呀~~~~……”

“真是不讲道理。”韩漳早就习惯了这种事,一只手放上了他麻掉的腿,轻轻按揉,“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

他按揉的时候,越立的惨叫声比刚才还大,不过过了一会儿之后,声音就低了下去。

“好像好了不少……”

“真是废话。”你以为以前那么多次都是白按的吗?我又不是你!

“哎,韩漳,”腿好了一点,越立的思维就渐渐有点正常了,“我为什么没穿衣服?”

他全身都光着,一丝不挂就连本来裹在腰部的浴巾也被他一晚上的滚动给滚得不知所踪了。

“因为你洗完澡就睡,敲都敲不醒你。”

“那你为什么穿这么整齐?”

韩漳身上还穿着昨晚接他的时候穿的衣服,只是由于一晚上的时间而被揉得满是皱纹,好像八十岁老太太的脸。

“因为你这个白痴在睡着以后热情地抱住我,害我想脱衣服睡都不行。”

“……”越立整个人依然贴在韩漳身上,一手托着下巴苦苦思索,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主动去抱他,“……我会做出这种事吗?会吗?会吗?”

当然不会,不过……韩漳拍了他的腿一下,翻身起床:“快起床吧!昨晚上就没吃饭,肚子饿不饿?”

越立捂着肚子,那里空空如也。

“饿死了……”肚子很配合地发出了很大的咕噜一声。

“昨天我叫你都叫不起来,是不是中午没有睡觉?”韩漳一边问,一边脱衣服准备洗澡。为了这次的设计,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时间洗澡了,最多在凉水底下冲一冲,同时醒醒脑子。

“没~~~~~错。”说到这个,越立立刻变得非常沮丧,他坐起来,伤心地捂住脸,“昨天有一个新人作家到我们那里去,我请她吃饭,但是却没带钱……”那十块八毛钱啊……他当时还以为是一百块咧!

韩漳停下了脱衣服的动作:“是美女吧?”

“是啊,”越立放下捂住脸的手,为自己的自尊而继续郁闷,“连我打电话给你的钱都是她借我的,幸亏在那里遇见她,不然我连回都回不来了。”

其实他要回来还有很多办法,比如直接打个的士,到了韩漳的家再由韩漳付钱也可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没想起过这个办法,而总是被他麻烦的韩漳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对了,你要回去还是要留在我这里?”韩漳继续脱衣服,脱光之后抓起挂在床头的毛巾搭在肩上,“先说清楚,你要是想回去的话,我可不跟你去,你房间太乱,我受不了。”

“每次说受不了,每次不都帮我收拾,嘿嘿嘿嘿……”看着韩漳走进浴室,他在他后面大喊了一声,“小韩啊!你的屁屁好好漂亮!”

不出所料,他听见了浴室里某人滑倒的巨大声音。

越立从小就被只有他一个孩子的父母教育成了“君子远庖厨”的大男子主义典范,不要说做饭,连煤气炉子的开关在哪儿也不知道。他以前不管是学业也好生活也好,都是被父母所控制着的,但是他不想再继续那样下去,他不想再被控制,因此毕业之后便不顾父母的阻拦,而独自一人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

在这里,他巧遇了韩漳。

一颗麦粒从天上掉下来,一根针插在地面上,麦粒能够随着风的动向而凑巧掉落到那根针的针眼里,这种机率能有多大?

据说,这就是缘分。

至于是不是真的缘分他不清楚,他只知道这个人在逐渐侵入他的生活,他是从父母那里独立了,但是在韩漳这里却……

他盼着腿,托着下巴在那里愣了半天,好像是在思考什么重大的问题,但其实什么也没想,只是瞌睡虫还没完全离开,纯粹在发呆而已。剩下的瞌睡虫好不容易才离开,他低下头,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穿衣服。

“啊……衣服衣服衣服……”他爬下床,拉开大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干净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他在韩漳的面前已经很习惯这样了。以前就算是在宿舍里,很熟捻的朋友们中间,他也很少会赤身L_uo体的,一般人也不会。可是不知为什么,在韩漳身边他就习惯了这样子,甚至连一点羞涩或尴尬都没有,一切天经地义。

或许那是因为,韩漳的目光之中丝毫没有避讳,也绝对不会让他产生任何怪异的感觉吧。

衣服是穿上了,可是没事做,连盥洗

的用具都在浴室里,现在也没办法梳洗。他在房间里踱了三十秒的步,一头又倒在床上,心里告诉自己躺一下就好,可是眼睛一闭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韩漳从浴室里边擦头发边走出来,嘴里说着:“越立!洗脸了,快点,越……”

把湿漉漉的头发拨到后面去,却愕然发现那小子又睡着了。

“到底谁最瞌睡啊!你这个万年瞌睡虫感染者!”他坐在床边,拍拍越立的脸,“喂!你要再不吃饭胃可就真的要疼了!喂!”

越立微微地打着鼾,对他的呼叫不予理睬。

韩漳气得长叹一声,双手撑在越立的身体两边,不知道是该揍醒他好还是让他继续睡好。他看了他很久,头慢慢地低下去,却在即将吻到的时候,蓦然起身,大步又进了浴室。

等他们吃到“早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越立顶着一张如丧考妣的脸往嘴里扒饭,因为他的胃在隐隐作痛。

“我早就告诉你了,”韩漳面无表情地说,“你要不吃饭肯定胃疼肯定胃疼,你倒好,洗完澡往那一躺就死了,怎么叫也叫不起来!”

“可是……可是可是可是!我没听到!”越立理直气壮地回他。

“因为你睡得跟死猪一样,就算我踹你你恐怕也醒不过来。”韩漳说这话不太对,其实他只轻轻叫了一下,后来则是因为他自己太疲劳,才导致的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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