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司徒绍华推算差不多,在【武林大会】的前一天抵达了『风城』

……错误,是『峰城』,看著城门上的匾额,我边作资料更正边将东西

搬下马车。

「绍华!」旅馆-此地称为【客栈】前一名男子边嚷边挥著手:「你

怎麽现在才到?」

「三哥!」司徒绍华一个箭步上前就送了一拳:「还敢问我为什麽?

要不是你们先走我还会虎落平阳吗?」

判定-此男子为司徒绍华的第三个哥哥,我写入纪录。

「哎呀哎呀~」司徒绍华的第三个哥哥闪了下,接住他的拳头,笑

道:「看来没被狗欺负到啊?」

「如果真被怎样了,老三,我第一个宰了你!」司徒绍华的第三个哥

哥身後突然出现一人,拿著扇子就往他头上敲。

「二哥!」司徒绍华抽回手,高兴的扑过去,很公平的也送了一

拳……当然又被挡下:「话谁都会说,还不是让我一个人走?!」

拿著扇子的男子是司徒绍华的第二个哥哥,我继续写入。

「我怎麽舍得~」司徒绍华的第二个哥哥-描述过长,简称司徒二

哥,以此类推-挥著手笑道:「这是大哥的意思。」

「怎麽回事?」司徒绍华脸色一沉:「你们……知道有人找我麻烦还放

手不管?」

「绍华,大哥的意思是,要你懂得收敛,尤其在敌暗我明的时候,得

饶人处且饶人。」

一名男子倚著门,叹道。

「连四哥都……!」

那人是司徒四哥,我的纪录中,绍华曾说他擅长医术。

司徒绍华气红了脸:「好哇~原来你们全都串通好,要是我真被柯总

管打个半死,哥哥你们是不是还拍手叫好?」

「绍华,不要太过份。」

听到这低沉的声音,全部的人都不自然的僵了下,我转过头,望著身

後三公尺远的男子。

「……大哥。」

司徒绍华的声量明显降低了百分之八十。

这是司徒绍华的第一个哥哥……简称司徒一哥,我算了算,司徒绍华到

目前为止排名第五。

「让救命恩人搬东西、当保镳。」司徒一哥望了我一眼:「这就是你

的报恩手法?」

「……」司徒绍华低下了头,不发一语。

「否定。」我放下行李,道:「这是车资。」

「啊?」司徒三哥睁大了眼。

「司徒绍华带路并雇车。」我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加以说明:「我搬

行李和护送,另外可以进场观赛,判定是合理的交换。」

还有人想要抢……代表供不应求,推定应该是很热门的比赛,或是稀

有、位置好的票,让我能免费入场,也算是代价

之一。

「……请问这位公子怎麽称呼?」司徒四哥道。

「我叫纪云。」我回道。

「纪公子,谢谢你照顾我们家小弟~」司徒二哥拱手说道:「若路上

有诸多得罪之处,请你包涵。」

「不客气。得罪之处,还在容许范围内。」大部分都是司徒绍华气得

磨牙,然後我无法判定出他为什麽气或是气什麽。

「纪云。」司徒绍华听到後,瞪了我一眼:「这是我大哥,二哥,三

哥,四哥。」

我点头,资料已写入,再次确认。

「你排行第五?」

「……对。」

司徒绍华瘪了下嘴,十分不满……奇怪,五代排第五也没什麽反应。

「你这是什麽介绍?」司徒三哥皱著眉:「难不成要纪公子跟著喊

吗?」

只要能够辨识即可,我并不追究实际称呼。

「因为太多名字,难记得很~」司徒绍华狡黠一笑:「纪云你认为

呢?」

「无意见。」

说的话就记,不说的话就不记,就这样。

「看吧?他都同意了。」司徒绍华摆著手道。

「否定,非【同意】之意思表示,应类同於【皆可】之回覆。」

我更正他的回答。

「也就是说知道不知道都无妨?」

司徒二哥眉一挑,笑眯著眼,几许打探的问。

「肯定。」

有非要让对方知其名不可?这些人既不是明星也非政客,父亲说只有

这两种人硬要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名字,不管是好是坏。

还是文明的地方好,不用他们说我都查得到。

「请问,你们知道【主机】在哪里?」

我从进城後,就持续进行连线,但仍旧未搜寻到任何讯号,而且峰城

与我纪录中的大城市差异太多,仍旧没有任何电力设备,房屋矮小,

以兽力与人力为主。

评语……两个字,【原始】。

再一结论……这国家真的很荒郊。

「……绍华,纪公子是不是肚子饿?」倚在门边的司徒四哥问

道:「『煮鸡』,这馆子菜应该有煮的鸡。」

「……否定,两次。」我反应延迟了二点五秒,选取符合语意之

字词:「【主机】非食物。」

「瞧,我就说嘛~连我都不知道的话,这天下没有人知道!」

司徒绍华鼻子翘得很高。

「否定。」

我摇头。

「此推论无法成立。」

单单一个人,怎麽能代表全部的样本?

「唷?竟然有人不信司徒家的五公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司徒三

哥睁圆了眼,满脸惊讶:「我以为绍华的名号……还算是名副其实。」

「三哥,你那个『还』是什麽意思?」

司徒绍华略带抗议。

「纪公子,你所谓的【主机】是什麽?」

司徒四哥问道,他的声量比起其它人小了点。

「是储存档案备份并加以压缩整理,能够经由连线分享资料讯息的地

方。」

我采用之前回覆司徒绍华的答案应对。

「……」

听完这一句,全部人看向司徒绍华,他耸著肩。

「别问我,刚出关的人都比较疯癫,容易异想天开。」

【疯】?【异想天开】?这是指程式出现错误的意思?我稍作检测,

目前运作都很正常。

连线方面……我试著跟五代连线。

『五代?』

『做啥?』

『没事。』

讯息接收与传达都很正常,只是仍找不到任何【资料库】的踪迹。

「否定,目前一切正常。」我答。

「就是这点不正常!」司徒绍华朝我做了个鬼脸:「好啦~哥你们就

别再理他,反正呢,我明天要带他去。」

「绍华,你是认真的?」司徒三哥瞪大了眼,猛瞧著我:「你真要选

他?」

「当然是真的,我已经和纪云说好了。」司徒绍华回道,应该是【可

携伴进场】,我的确已经接受与他观赛的指令。

司徒二哥把我上下扫描一次,问:「……敢问纪公子师承那一门

派?」

【门派】……判定是党团、社团、帮派之类的组织。

我摇摇头:「无党派。」

「……」司徒二哥皱了下眉,随即笑开道:「……是武当吗?看公

子气势不凡,果然是名门大派一员?」

「否定。」看来好像误认成武术运动社团的成员,只好详加说

明:「我并未参加任何组织社团门派。」

「那纪公子的武功向谁学习?」司徒二哥笑容僵了下,又问。

【武功】?判定等同於【运动程式】。我的程式构筑全部都是父亲所

设计的。

「父亲。」

「请问纪公子的父亲是?」司徒三哥插话进来。

「父亲是父亲。」

程式严格禁止我以其他名字称呼父亲,包含他的姓名。

「呃……请问令尊贵姓大名?」司徒二哥问道。

「拒绝回答。」

有关父亲的一切,全部禁止Xie露,这是最高指令。

「哥,你们就别问了,连我都问不出来呢。」司徒绍华挡在我前面,

说道:「问到最後,他一律『拒绝回答』、『否定』、『无此权限』

来应付,不管怎麽换问题都问不出有关纪云『父亲』的事啦!」

「就算这样,你还选他?」司徒四哥开口:「就算会场上有众多前辈

盯著,也难保不会受伤。」

「还是说……你亲眼见识过他的武功?」身後的司徒一哥问道。

「……算是。」司徒绍华瞥了我一眼,道:「能够打几场我是不确

定,但自保应该没问题。」

「反正今年轮到绍华选,你若这样决定,我们也无话可说。」

司徒四哥淡淡的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选……」

司徒三哥正要说些什麽,看到司徒二哥的眼神後,马上噤若寒蝉。

「纪公子好好休息,明天可有你忙的呢~」

司徒二哥摇著扇子,领我进旅馆-客栈。

一~四哥的名字我稍後会取的啦……(汗)

云深不知处(四)中

晚上,我是不会【睡】,但为了伪装成人,是会躺在床上闭著眼,把

所有机能运作程度降到最低,通常趁此时进行重组、更正与检测,与

司徒绍华同行偶有几天露宿野外,我就彻夜看守,当然也会闭眼装

【睡】以免让人起

疑。

不过,侦测系统倒是持续执行中,所以有任何异常我都会知道,比如

说……有人站在窗边,戳破了窗纸往这边窥视。

我又再次确定此地的偏僻、原始,撇开以烛火为照亮工具外,连窗户

都用纸糊……可见工艺技术十分不发达。

利用与手腕上微小监视器组成的鍊子,假装翻过身,手挂在床边,连

线後将焦点对准来者,我开始进行辨识。

是两个人,我将对比与亮度调高百分之五十四,辨识出此二人为司徒

二哥与司徒三哥,才刚辨别确认完,司徒三哥就把一管子伸进来,轻

轻一吹,一阵烟飘了进来。

我开始切换作业模式,进行气体的分析,鉴别到底有无损害Xi_ng……经过

三十秒的检测,判定其元素成份构成等同於安眠药之作用,对我的机

体不会造成任何的损坏。

他们看我一动也无,互相点点头悄悄离去。

为什麽半夜要来放安眠烟?

我开始分析其可能Xi_ng……实在是无迹可寻,毕竟【我】绝不会因为安

眠药就进入休眠状态,若说是人,这个份量以成年男子估算,也只是

会睡到隔天中午的剂量,与医生开给失眠症患者的效用相同。

这样一推,难不成司徒二哥与司徒三哥以为我会【失眠】,才跑来治

疗?我记起司徒二哥要我好好休息的话语,大概就是指这点。

那麽,明天早上起来,得跟他们两人说声『睡得很好』,这样会比较

像人类一般的反应。将此对话提醒排入流程,我继续进行重组的动

作。

※ ※ ※

「绍华,你真的不改吗?」

「改什麽?是你们要我选的!」

「是这样没错,但……你怎麽挑个外人?」

「又没规定外人不行!」

「昨天大哥的脸色难看得很,你又不是不知道……」

「搞不好大哥是吃坏肚子呢~」

「绍华,那人……说不定是个刚还俗的和尚,头发才齐肩长……」

「是和尚又怎样?」

「不提和尚秃驴……你看看,这时间都快到了,他还未醒,这……这该怎

麽办才好?」

我一早起来,见今日天气晴朗,轻轻爬上旅馆屋顶,开始蓄电,其实

机体电力已足,现在是蓄积备用电力,同时也听到司徒绍华与他们兄

弟几人的谈话。

看来他们兄弟也很想进去看比赛,不然怎麽猛劝他别带我?连【还俗

的和尚】这个代名词都用到我身上了,要是父亲知道,肯定笑到滚

地。

这比赛我的判定是【可看可不看】,【可以搜集相关运动行为之资

料】只是次级功能,如果换成是司徒绍华的哥哥们要去,我也可以拱

手让人。

这个城市比之前规模大多了,我调成远距模式开始浏览整个【峰城】

,撇开【主机】不谈,连电力设备都没有,看来也是地处偏僻,棋盘

式的规划下,却没有任何【科技】可言。我重复进行资料库的比对,

仍无法确定这是哪里。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我开始重播之前的纪录……才正要执行,就听见

司徒绍华气急败坏的冲出来,抬头怒吼道。

「姓纪名云的那个家伙!马上给我下来!」

检测蓄电作业进行顺利,我抓著屋檐晃了晃身体跳下。

「在房间没看到人,就知道又爬到高处去,你猴子呀你!」

司徒绍华指著我的鼻子骂道。

「否定。」我不是以猴子为构筑程式所写的。

「我还以为你睡过头,竟然坐在屋顶上,早晨起来逗鸟?」

司徒绍华拉了拉我的衣服,更正,他是在帮我整理衣容。

「否定。」是充电。

我转向他身後的司徒二哥与司徒三哥,点了下头表示谢意:「我昨晚

睡得很好。」

说完,两人脸色刷地一白,判定为惊吓的反应……怪了,他们所喷的烟

雾,不是会让人好好睡上一觉?怎麽会被我吓到?

「睡得好就好,就好,哈哈……」

司徒二哥笑得很僵,一点也无之前从容的样子,略带点失望……判定他

真的很想去看比赛,我说。

「绍华,带你哥去看好了。」

「看啥?」司徒绍华疑惑的看著我。

「【武林大会】。」

司徒绍华挑挑眉,不以为然的问。

「为什麽?」

「你哥哥们想去,我不去也无妨。」

既然确定此地无【主机】,那就不用多做停留。

「真的……?!」

司徒三哥兴奋的叫出声,马上被司徒绍华揍了一拳……威力不大就是。

「纪云,不用管我哥,他们每个人都能进场观赛。」

他笑眯眯掏出木牌说道。

「我们每个人都有,对不对呀?二哥、三哥?」

「是……」

司徒三哥垂头丧气的从袖中抽出木牌,司徒二哥也是,我瞧了下,

道:「跟你的不一样。」

他的木牌上头有烫金纹饰,司徒二、三哥的则无。

「所以你得跟我去呀!」

我从他的回答,推出以下结论。

「这是代表【单人入场】与【两人入场】的意思?」

也就是【单人票】跟【双人票】的不同?

「可以这麽说啦~」

司徒绍华笑嘻嘻的点点头,道。

「再不出发的话,我们就进不了场罗!」

天冷没进度……变成上中下……怎麽这麽好睡啦……OTZ

谢谢点阅及赐票___

云深不知处(四)下

下了马车,司徒绍华带著我往人声鼎沸的中心走去,这里是离峰城约

二公里外的镇,人Ch_ao的中心已经架好了一公尺高、面积是25公尺乘30

公尺的舞台,後头排了几张古董椅,可能是给贵宾或是评审坐的,旁

边两侧摆的是纹路比较简单的椅子,可能是普通席,台前的不给座,

应该是卖站票,已经围了满满的人。

司徒绍华跟服务人员亮出他的木牌,那人恭敬的拿著检视後,问。

「请问这位公子怎麽称呼?」

他望向我,目光充满了审视,我看过这样的眼神……尤其当人类知道我

不是人的时候。

「他是纪云。」

司徒绍华帮我回答。

「颂凌庄的最终人选吗?」

【颂凌庄】?我搜寻後,从名词意义去推,应该是类似避暑山庄或度

假村之类的休憩旅游中心。只是为什麽会问这里?

「没错。」

司徒绍华望了我一眼,给了个肯定的答覆。

「明白了。」那人退了一步:「纪公子这边请。」

「你不看?」

我看到司徒绍华并没有跟上来,停下脚步,问。

「我的位子在那边。」

他笑著指著舞台左方的普通席,我顺著看过去,四个司徒哥哥都坐在

那边。

推定-就算是双人票,席次仍是分不同的地方,与信用卡的正附卡意

思雷同。

「纪公子请。」

那人递给我一个玉牌,上头刻著『四十九』,应该是座位号码,连票

根材质都用玉石,推定-这里的物价商品评量标准得重新建置。

司徒绍华朝我挥挥手,转身往左方普通席走去。

「请坐。」

那人带我到右方最後一排,指了个座位,如果是司徒绍华来坐这,以

他的身高一定啥都看不到。

「谢谢。」

我点点头,看著那椅子,上头及背後都没写号码,这区一排十个位子

,我是最後一排面对舞台左边数来第二个。

「小子,你就是颂凌庄的人?」

才要坐下,左前排右边数来第五个,推定是座位三十五号的观众开口

问道。

「否定。请问,【颂凌庄】是那里?」

我没有在旅游中心或度假山庄打工。

「什麽?竟然有人不知道【颂凌庄】?」

此话一出,许多人都看著我,露出非常惊讶的样子。

推定-【颂凌庄】可能是此地有名的高级饭店。

「公子,您不是这次【颂凌庄】的代表吗?」

旁边的人问道,他应该是四十八号。

「否定。」

「可你不是由司徒公子推荐来此的?」

三十八号说道。

「是。」

我是跟司徒绍华一起入场。

「那不是【颂凌庄】的人是谁啊?」很多人送给我二倍人数的白

眼:「【颂凌庄】就是司徒家。」

司徒绍华说过他家有商号,原来就是这个,我写入资料後,就听到场

中一阵喧嚣,全部人都看了过去。

「不会吧?」三十二号观众惊呼:「月鸾宫?」

「怎麽可能?他们应该不能参加才对……」

二十七号观察边摇头边道。

「但那铜牌怎麽来的?」

十九号问道。

「牌上并未刻姓名,谁拿到谁就可以进来……」七号喃喃自语:「月鸾

宫的铜牌,八成是夺来的。」

【月鸾宫】?我边听边进行资料比对,跟宗教寺庙的名字雷同,推定

为地名。

比对结束五秒钟,这边的观众突然全都沉默不语,异常的安静,我抬

起头,看见站在旁边、穿著黑色长袍束著长发的男人,外表推定约二

十至三十岁,他扫了我一眼,问。

「我的位子?」

他睨著我旁边最後一个空位。

「是的,宫主殿下。」

带位的人换了,以年龄来推测,

可能是领班,不过,【公主殿下】?

这个人我怎麽检视都判定为男Xi_ng,推定为此地特殊称呼。

「很差呢。」

他哼了一声,领班面不改色,道。

「此处是按报到先後顺序入坐,殿下请包涵。」

「算了。」黑衣男子冷冷看著前几排:「反正会越坐越前面不是?」

我听到数人的抽气声,无法判定是惊讶还是气愤;越坐越前面?应该

是指有人不想看就可以去坐前头的空位,对我而言都没差,还是原位

即可。

「就等殿下入座,大会马上开始。」

领班不卑不吭的回道。

「那还真给足月鸾宫面子呢~」黑衣男子笑了笑,MoMo手上用布缠

绕、一公尺多的细长型物体:「我一高兴就用上它也说不定。」

领班看著那物体,微微睁大了眼。

「请问殿下,是『天煞』吗?」

【天煞】?我快速搜寻出来,第一个完全比对就是在基地那堆白骨上

头找到的运动手册-称【天煞】剑诀,第二个类似比对就是那把当墓

碑的剑上头刻了『毁【天】灭地是为【煞】』。

判定-【天煞】一词可能是一集团企业名称兼品牌名,横跨出版业与

武器业。

「你说呢?扶风公子?」

黑衣男子扯开布条,露出里头的剑。

领班叫作【扶风】……我顺便纪录起来。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得视持剑者决定。」

我看著剑柄及剑鞘,听到领班回答,马上在系统中做出反驳,世界上

各行各业不同的名牌产品,都是以价制量与质,没有一个是以持有者

为标准的。

打个比方,不管是谁使用德国菜刀,那菜刀还是德国制品,本质是不

会改变的。

另外,真要判定一把剑出自何处,应该跟菜刀一样,最重点的地方就

是剑锋,除非是同厂出品,否则换个剑鞘怎麽判?

「那就请扶风公子仔细看看,这是真还是假?」

男子并没有反驳,抿嘴笑了下後,在我身旁位置落坐。

等到领班回去,另一名中年男子走上台,应该是主持人或是主办者,

他扫了我们这边一眼後,道。

「非常感谢大家拨空前来参加此次大会,为了比赛的公平公正,我们

特别商请名门大派的几位长老前来,分别是峨嵋掌门-静虔师太、武

当掌门……」

正在介绍评审,我边听边写入资料库,顺便从左到右编了号,总共七

位,简称一到七号评审,发觉每个人都望向这边一眼,焦点判定是我

旁边这位【月鸾宫】的【公主殿下】。

「那麽,参加者手上玉牌,对照榜上的号码……就能知道初赛的对手是

谁,我们是以报到顺序编号,榜上是以抽签决定,所以事先完全不知

道是谁跟谁比,先告诉大家第一场比赛是二号……清骅派-张成扬,

对四十九号……颂凌庄的纪云。」

心情不好就想整人~(汗)

云深不知处(五)1

听到我是第一场比赛的参赛者,首先的判定是声音接收装置出错,紧急检测後,结果是毫无异状,进行第二判定……主办单位弄错观赛名单与参赛名单。

还没来得及举手发问,二号观众站起来,转身看著我。

「请颂凌庄-纪公子多多指教了。」

我没有起身,将目光对准贴在台上的榜示……我的名字写在四十九号旁边,看来收音装置没问题,主办单位误认我是参赛者了。

「否定,我没有参加比赛。」连报名都没有。

「小子你别开玩笑了!」三十五号观众,把小子当成我的称呼,嘲讽的说道:「你没参加,那你手上玉牌怎麽来的?你为什麽坐这里?」

「玉牌是进来时发的。」我指了指在评审席後、左边数来第三个接待人员:「是那个人带我来坐这儿的。」

「这里是参加者的位置,你坐在这里就是表示你有参赛。」

三十八号啼笑皆非的回道。

「否定,我并没有报名参加。」

推定是招待人员带错位置,我起身准备去舞台前面站著看。

「纪公子你是颂凌庄的推荐参赛者,当然不用亲自报名。」六号走过来说道:「大会赛前共发了三种牌,木牌是观赛,铜牌是有参加比赛资格,报名後会换成玉牌,而第三种就是可以观赛与推荐一人参赛的烫金木牌。」

我读取纪录,司徒绍华的木牌的确有烫金,所以说……柯总管要追捕司徒绍华是为了取得他的推荐参赛权。

「不是可携伴观赛的意思?」

再次确定。

「当然不是!只要遵守场内规则,谁都可以观赛。」七号狐疑的看著我:「往常颂凌庄的人选都是武功高手,怎麽这次是个都不知道自己要比赛的白痴?」

「不管如何……」二号看著我:「还是先上台再问明白吧。」

我目光越过舞台,看到司徒绍华,他也看著我,嘴角起了一抹笑。

※ ※ ※

「这位是清骅派-张成扬,张公子。」主持人介绍二号,接著看向我:「这位是颂凌庄-纪云,纪公子。」

「纪公子请指教。」二号抱拳躬身:「在下用的是剑,不知公子擅长何种兵器?」

我看了一眼他腰间的剑,接著望向主持人,道。

「不好意思,请说明规则。」

一般的比赛若我去参加肯定违规,再说我也不知道这要比什麽,比跑的快跳的高还是掷的远……以上三项我去比绝对违规。

「呃……纪公子想必是第一次参加?」

我点头,撇开父亲下的伪装指令外,能参加的比赛很少,通常都是学习如何赢得像个人。

「双方使出自己的武功对打,输赢判定呢……打出场就是输。」

这很简单,跟相扑差不多,双人互推……我望著这25公尺乘30公尺的舞台,范围算小了,随便用个一成力就能把人推出场。

「承认输也是输。」

也就是说等同自动弃权。

「昏过去也是输,但禁止使毒。」

失去意识算输,但禁止药物滥用。

「严禁死斗。」

不可【死不认输】。

「其他必要场合下,前辈们会出手判定比赛输赢。」

在上述条件外,由评审裁定。

规则写入完毕,但是要比的是什麽,我还是不知道。

「请问,要比什麽?」

主持人瞪大了眼,二号身体倾斜了下……不过两人马上恢复过来,我听到下面的观众的哄堂大笑。

「……这个……」主持人轻咳了下,观众的笑声分贝数降低了一半:「比的是武功。」

「是什麽样的

武功?」

武功……应该是武术一类的运动,我再确认分项,跆拳和西洋剑都是两人对打求胜,但太极拳就是像体操一样,以评审给分高低来分胜负,再怎麽说,也没找到那场国际级比赛是项目不分,刀剑拳头一团混战。

「剑术、刀法、拳技,只要是武功皆可。」

「皆可?」我再次确认:「若是张公子以剑出赛,我不用持剑也可以比?」

更正,这地方的确很原始,连分项比赛的观念都没有。

「是的。」

「没有防护措施?」

比赛没有分项,好歹会有基本保护身体的装备吧?

「防护措施?」

主持人愣愣的看著我。

「如果没有,万一不小心造成运动伤害……」这算是运动伤害吗?我判定了下,运动伤害是由个人本身从事运动不当造成的伤害,跟他人没有关系:「更正,万一让对方受伤,这样的话?」

我因此受到损伤的机率是千万分之一,不过,对方受伤的机率就百分之六十以上……这还是我把运作功率降到最低的估算。

「那只能说他武艺不精吧。」

主持人给了几声乾笑。

我当场就完全理解,这就是互殴,以比赛作为包装,光天化日下的当众互殴。

还真是……这该叫什麽……对了,是【野蛮】。

以最原始的方式分胜负,没有任何评鉴标准,只要打赢对手就可以,这样的话,拿枪的不是最有利?看著二号的剑,我在系统中做出对战情形的预测模型……他剑锋还没碰到,我雷Sh_e一发就可以摧毁……还是用近距离折碎比较省电。

看来他们没有枪械这样的器具及概念,大多参赛者都是配带金属武器,没有火药及电能的反应。与资料库比对出与荒凉地区、极为原始的部落中,为了证明谁是第一武士的比赛类似。评鉴标准太过模糊,没有防护措施,这样的比赛,实在很粗糙。

我决定忽视第一定律……【机器人不得伤害人,也不得见人受到伤害而袖手旁观】的後半句,不伤害人我还做得到。

这赛程中,我推定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受伤,而且是人与人之间互殴所致,跟外力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要切实遵守第一定律,乾脆拆了这舞台,让比赛不能进行好了……不过这麽做太费力,万一目标转移到我……【不要引人注目】的指示比较高阶,所以同意忽视第一定律。

没有任何指令说我非参加此种比赛不可,为了将机体受损的机率降到最低,我做出决定。

「不好意思,我要弃权。」

我举起右手,跟主持人定定说道,越过他的肩,我看到司徒绍华的笑容当场僵在脸上。

※ ※ ※

「因纪公子认输,清骅派-张成扬得胜。」

第一场比赛就在双方没有动手下和平结束,对於这样的结果,忽略掉司徒绍华的怒发冲冠外,还算圆满。

我回到位子上坐好时,领班走过来说道:「纪公子,等会比完一轮後,要换位子。」

「要到台前站吗?」

那样也无妨,如果比赛对我程式运作无用处,大可一走了之,与司徒绍华间的契约早已结束,没有接受其指令的必要。

「不,只是换到旁边。」

领班望了下我身旁,五十号的位置。

「输的人仍可坐在此席,位置会有所更动。」

「只要不是被抬著出去的话。」

五十号位置的【公主殿下】戏谑的说道。

「输的往後坐,赢的往前坐?」

我整理了下,问。

「是的。」

「了解。」

我将目光转向舞台,第二场比试开始

,准备进行动作扫瞄。

比赛有时进行的快,不算我那场,像是第八、十、十五场等等,两方实力相差悬殊,不一会儿有认输的、飞出场的、昏迷喊停的,其中就有一场是我旁边五十号出赛,那场众人的气氛就有所不同,打探的成份多了点,看了几场我也整理出几个获胜者的关键。

速度、力气、精准度、对武器的熟悉,身体的柔软度……真要列出,可能得做出五百页的报告及经过各种状态、固定某些假设下的测验,我目前只要单纯的把动作纪录资料库,增加其变化Xi_ng、以达到保护自己及父亲的目的即可。

进行的慢的,大多势均力敌,速度、力气等要素两方都差不多,顶多就是一时闪失或是持久力不足,这种比赛也不错,可以搜集到对打闪避的完整资料。

比赛没有任何间断,看来体力也是胜负的关键,现在进行到第二轮,单淘汰赛的方式,位置也换了,除了昏迷的受伤的不在座,赢者都往前,输者往後坐,我只换到旁边,五十号已经到前头去了,以他的实力,推定可成为比赛的前几名,另外还有一个实力不错的……九号,我推测若无意外,体力足够的话,这两人可能会争夺冠亚军吧。

因为比赛持续进行,司徒绍华无法过来找我,在赛程中间他瞪了我好几十眼,对於我主动弃权一事十分的不满。

我一开始就没有参赛的打算,也没有接受这样的指令,程式不会因为有没有上台而改变,所以司徒绍华的负面情绪……就只好让他自己去排解了。

他那几个哥哥看来都很强壮,就算被迁怒应该也没问题。

年底待办事项多到弄不完口|||||

预祝大家圣诞快乐!!

(继续滚回去赶案子……)

云深不知处(五)2

「哈哈哈,那家伙……纪云竟然弃权呀!哈哈哈……」

「老三,你要笑到什麽时候?」

司徒绍采看著小弟的脸色,出声点醒。

「不,二哥,真的太好笑了……」司徒绍铨边拍著弟弟的肩膀边笑:「唷~绍华你从哪里找来这样有趣的东西?」

司徒绍华脸黑了一大半,沉默不语,他气得要命,纪云明明有那样的身手,为什麽不比?每个人都想踏上那舞台,知道这次轮到他推荐,都对他虎视眈眈,那时他就跟自己打了个赌,如果有人完全不为比赛的事帮助他,他就选择那个人。

他忘了一件事,纪云从头到尾都没说要参赛,他以为到了会场纪云就会改变心意,站到台上就会出招,谁知道问完规则後,纪云就认输,他差点要跳上台去赏纪云好几拳。

「绍华,你没跟纪公子说让他参赛,对否?」司徒绍叶淡淡问道。

「四哥,我是没说。」司徒绍华咬牙切齿,自己怎麽算都漏算到这步,怎麽会有人站上台後,连打都不打就认了输?

「纪云会不会是怕受伤啊?」司徒绍铨边笑边道:「他问到防守部份後就举手弃权。」

司徒绍允沉默的看著对面的纪云,他知道绍采与绍铨在前夜有下药,那药还是绍叶做的,配方不会出错,为了让兄弟四人心中最佳人选-护卫褚宇参加比赛,但绍华脾气硬,死都不选他,才有筑苑那次的落单之行。

本来吩咐褚宇跟上去,没想到柯勇记恨,先下手为强,知道绍华失踪他还真有点担心,没想到是别人出手相救,而且绍华更为小心的绕了远路,

到昨天才进峰城,想必是为了护著纪云。

『我的药失效了?』向来表情冷冷淡淡的绍叶,知道後脸上充满了惊愕:『你们可有好好的吹进去?』

『老四,就像迷昏林总管那次一样。』绍采也是不明白:『更何况,我还停在屋顶观察,房内没有任何动静,更没有起来开窗之举。』

『也许对方深藏不露。』

司徒绍允是有权临时把褚宇换上去,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他想探纪云的底。

但没有成功,纪云自己就先弃权,让他吃惊的是,纪云认输并没有露出羞愧的神情,反而从容的理所当然。

这是装出来的?还是纪云本来就不把这比赛放在眼里?

但之後几场比赛,司徒绍允分神注视著纪云,发觉他看得目不转睛,无论势均力敌或是一面倒,纪云看得异常专心。

比赛最大的焦点是集中於武林盟主儿子-侯长轩,与不速之客-月鸾宫宫主-楼水蔺,听说楼水蔺得到天煞剑,并且修习天煞剑诀,所有人都想看看那是怎样的剑法,听说自从三十年前拥有天煞之名的左弼浔失踪後,江湖上无人得知此剑与剑谱所在,直到这几年作风独特、行事怪异的月鸾宫突然崛起,宫主剑法高深莫测,有人猜测其为天煞之徒,但月鸾宫从不参加江湖上的各种大会,传言纷纷也无从考证,没想到这次宫主竟会亲自参赛,当然成为焦点所在。

司徒绍允观察楼水蔺几场比赛,可惜对手都不怎麽样,只知其剑法精妙,但却看不出特别之处,看来只能期待他与侯长轩一较长短。

司徒绍允冷冷的看著其他场赛事,各个门派其实都心怀鬼胎,这大会早已名存实亡,出面参赛的高手寥寥无几,大都来见见世面,运气好的捞个名次回去,去京城看抬面上的一年一度比武盛会还比较精采。

这比赛会不会有什麽变数……他看著纪云,侯长轩与楼水蔺,心中暗自想道。

※ ※ ※

我发觉这边的人是越来越少,因为没晋级的大都昏倒或是送医,像我这样安然无伤也不累的少之又少,所以空位变多,但我也没往前坐,算了算,我记录了所有参赛者的资料,以这样短暂的时间来说,收获算是丰富,最後一轮比赛剩下三人,是九号、十一号及五十号,十一号因负伤过重体力不支弃权,所以变成九号及五十号的冠亚军赛,推测无误。

九号是武林盟主的儿子-他父亲可能得过前几次比赛的冠军,家世渊源-叫作侯长轩,五十号就是月鸾宫的【公主殿下】-叫作楼水蔺,我看著榜上最後的两个名字,写入纪录,不过暂时还是以号码代称。

服务人员准备灯台,看来是为了夜间照明而准备,比赛只剩一场,九号和五十号分坐第一排的左右边,其他人从第二排开始坐,第三排中段到第四排没人,第五排只有我一个。

以九号及五十号前几场比赛的动作为模型,推测两者胜负是平手,不过,看两人的神情似乎游刃有馀,判定并未使出全力,所以谁胜谁负也无法推定。

另外,听其他人聊天的内容,五十号曾学过【天煞剑诀】,但我与崖洞中得到的纸片内容比对不出来,是不是平面转换立体系统出问题?之前太极拳谱的时候,我先把整本拳谱纪录好後,再看影像范本就很容易套用,毕竟什麽【气至丹田】【经络导引】之类的记述,我无法实际操作。

「楼宫主果然好功夫。」

九号朝五十号拱手说道,我算了算再过一分钟就是决赛,看来是战前喊话。

「那里,侯公子是英雄出少年。」

五十号笑了笑。

「不过,前几战楼宫主未使出天煞。」

九号看著五十号的剑道。

「因为不用天煞也能得胜。」

五十号碰了碰剑鞘,道

「希望侯公子能让天煞出鞘啊。」

原来是他都没用上,不是我比对有问题。

「请务必让在下见识举世闻名的天煞剑。」

九号说完,就听到场外一阵喧哗。

决赛开始了。

云深不知处(五)3

父亲曾说过,如果要我描述打斗画面,那肯定很枯燥,因为我只会

『甲以左脚仰角45度踢出,被乙右手挡下,挡了之後手转了270度朝甲心脏下方5公分刺去……』这类的叙述法,光搞清楚仰角俯角及方向就让人听得团团转,所以他宁可拿条连接线把影像播放出来自己

看。

如果枪击的话就简洁多了,只要弹道方向及口径……最後是加一句Sh_e

到哪里就结束。

这烂程式是谁写的……父亲边看边喃道,我答:父亲是你,然後就是

一阵沉默,接著是父亲叹气说:我知道。

不过,我一点都不觉得烂,至少对我而言,这样好理解,脚要怎麽踢出,用几成的力、方向角度怎麽设定,随敌人的方位如何变动,只要规格化,一瞬间的计算就能够迅速执行。

就像九号与五十号的比赛一样,两人果然是势均力敌,完全看不出谁占上风,一来一往的繁复招式来来往往,途中五十号终於拔出剑,跟我纪录中当做墓碑的那把,类似度达百分之八十,若没进一步的检

测,可判定-应该是同家公司做出来的,不过使剑的方法仍旧不太

像,比对下只达百分之二十,是加以变化修改?毕竟那剑诀封在那

洞中至少十五年,中间有改版或重编也不为过。

忽然,场中情势发生重大变化,九号找到五十号右肩破绽,一剑刺

过去时,不知为何膝盖却一软,五十号反而趁机转身180度挥剑,将九号的剑打落场外,然後剑尖指著九号的脖子。

全场哗然。

「侯长轩果然上一场比赛伤到了膝盖,听他说是小伤,没想到这麽严重,可惜可惜……」

我听著几人的惋叹,取出之前比赛的纪录,九号是被伤到膝盖没错,但从他之後行走样子来看,并不会造成妨碍,难道是久战肌肉紧绷而抽筋的关系吗?我重播著他倒下的画面,放大400倍後,发现了不自然处。

那是直径约五氂的碎石,恰恰从台下飞上来打中九号的膝盖,我举起食指,风速并不大,怎麽会飞上台?再说,也与风向不符,现在是吹著东南风,怎麽看也是台上吹到台下,从评审席吹到观众席,怎麽会是相反?

主办人脸色难看的正要宣布五十号为冠军时,我往前走上了台,所有的推定必须要实地检测,台上的细小沙石不少,大多是参赛者鞋子沾上去的,或是从评审席那边吹来的,我一眼看著重播的影像,一眼比对著现实状况的方位。

我在九号倒下的地方,蹲了下来,完全不理会主办人的劝阻,扫瞄著九号膝盖处衣上的浅印,与地上的碎石进行比对,很快的找出凶器。

在我推定中,找到凶手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二,因为要是他将石头Sh_e出後,离开弹道就无法确认,另外,我虽然将站席部份纪录起来,但正面和侧面还是有所误差,两者变数相加起来,降低了找到凶嫌的机

率。

虽然机率很低,我仍比对著纪录画面,顺著Sh_

e来的方向看去……意外

的,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在我纪录中也比对的出。

百分之二的机率就被我碰上了,这就是父亲说的好狗运吗?

那人也回望著我,没有任何心虚,反而多了点挑衅。

我举起手,道。

「这场比赛,我有异议。」

※ ※ ※

当纪云从容的走上台,无视所有人的错愕讶异,司徒绍允就知道有好戏看了。

对於侯长轩的落败,他也是觉得奇怪,但说不出也看不出,只好将症结归在上一场与岷门的比试上,侯长轩不小心被打伤膝盖所致。

看来天煞剑法也并没有如传言中那麽了不起……司徒绍允心中想道,楼水蔺今天能够取胜,不过就是运气好,托侯长轩受伤的福,怎麽看都赢的不够漂亮。

纵然心中不满,但楼水蔺赢得比试为不争之事实,月鸾宫拿下本次大会优胜,司徒绍允默默等著正式的宣布,此时,纪云却走上台来,不慢不急,没有说话,对於旁人的劝阻置若罔闻,只是走到侯长轩倒下的地方,蹲下身来沉思著。

纪云的目光只看著地上及侯长轩的膝盖,接著,像是发现什麽的抬起头,往台下望去。

他看见什麽?发现什麽?司徒绍允屏息以待。

纪云举起左手,字字清楚的说道:「这场比赛,我有异议。」

会场马上被更大的嘈杂声淹没,许多人往司徒绍允这边望来,甚至还说著讽刺的话语,让司徒绍华差点把椅子丢出去、绍铨准备拔刀、绍叶表情没变,但袖中已准备好药粉打算全军通杀……绍采照旧扮演制止弟弟的角色,不时丢几个求助的眼神给司徒绍允。

司徒绍允不理会,他全部的心神都专注在纪云身上。

一想到明天的大案子接连不断……

为何大家都凑年底呀!!>_<

云深不知处(五)4

「纪公子有什麽异议?」

扶风公子-徐风逸一跃上台,问道。

「九号的膝盖。」

纪云仍蹲著身,转头看著被人搀扶的侯长轩-的膝盖。

「纪公子是认为我有放水之嫌?」侯长轩皱起眉:「长轩不注意,以

为上场比试造成的擦伤不严重,没想到与楼宫主较量下却突然产生剧

痛……」

「剧痛?请说明。」纪云打断侯长轩的话,问道。

「咦?」

「哪里?」

明白纪云问的是疼痛的地方,侯长轩稍微弯下腰,指著膝部肌肉。

「确定?」

「是的,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说的是小腿肚上方凹陷处?」

纪云指著一处,侯长轩点点头。

「你是因为这里突然剧烈疼痛,因而无法站行?」

「是。」

「当时,你是背对著……应该是这样吧?」纪云微微起身,摆出姿势,

以手臂为剑,比划了半招,虽然只有半招,但明眼人都知道那是侯长

轩的独门招式,难道,他只看了一遍就学会了?司徒绍允愣了下,赶

紧否决此一假定,纪云只是模仿当时的动作,怎麽可能马上就能使

出?

「……是。」

侯长轩愣了愣,知道纪云是在模仿当时情境,赶紧点头。

「然後,因为剧痛,所以你是这样跌的,然後被打掉了剑……」

真不可思议,司徒绍允微微瞪大了眼,纪云竟然重现当时侯长轩的动

作,速度慢归慢,可几乎分毫不差,连剑飞下台的方位都一致。

「当事人自己会没有

印象,评审的话应该看得清楚。」

纪云坐在地上,指著自己的膝,望著扶风公子。

「是这样没错。」

扶风公子-徐风逸肯定的回道。

「然後五十号的动作是这样……」纪云站起来,缓缓比著楼水蔺的动

作:「划开、转身、拨。」

「……是。」

楼水蔺脸色一沉,没想到纪云会全数记得。

「所以说,那若是五十号所伤……」

「你说是我伤的?」楼水蔺眼神马上变得狠戾:「难道说侯公子是我

以暗器所伤?」

「否定。」纪云没有任何动摇,平铺直叙的说道:「我正在进行各项

可能的假设,如果是五十号动手,那是何时?如何出手?以他所站的

方位,和九号发生疼痛的位置看来,是无法成立,如果是五十号伤

的,应该是膝盖的正面……但九号说是反面……也就是内侧发生剧痛,这

假设就不对。」纪云望向侯长轩,又道:「那麽,如九号所言,是上

场比赛造成的伤所致,疼痛的部位也不符合,上一场与三十一号的比

赛,九号是被棍棒擦到膝部,也是正面,而且从衣服痕迹上推测擦伤

力道并不大,所以否决此假设。第三种,是九号的旧伤复发,但是这

类疼痛应该是缓缓发生,九号应会不自觉有减轻膝盖负担之行为,从

前几场比赛看来,并没有上述动作,所以否定。」

「什麽都不对,那到底是怎样?」

楼水蔺不耐烦的道。

「第三人。」

纪云看著地,缓缓说道。

「如果,九号的伤是由不在台上的某人所伤。」

「你是说有人干预?」

徐风逸往後面一望,作为评核的长老前辈们都默不作声,否定

道:「不可能,如果这样各大掌门与前辈不可能没发现。」

「他们看不见。」纪云走到侯长轩之前倒下的地方:「因为九号和五

十号会挡住。」

「……你是说……」徐风逸越过纪云的肩,望著台下站著看赛的众

人:「有人潜伏在观众之中?」

「无法判定。」

「啊?你这不是出尔反尔?」徐风逸愣了愣,问。

「否定。」纪云蹲下身,指著自己的眉间:「九号的膝盖高度在此,

以距离和重量及速度估算轨迹。」他目光平视,指尖开始移动,往正

前方一指,是个莽汉。

众人全跟著纪云的指移动焦点,一看到目标,有人惊呼:「是月鸾宫

的Ji_an细?」莽汉涨红了脸正要否认,纪云手臂倏地往下,指向另一有

著平凡样貌的青年。

「以Sh_e程与抛物线弹道计算,由这个方位、这个位置Sh_e出。」

众人望著青年,眼神充满了猜疑,此时恐怕是内心正在交战,司徒绍

允想道,该信纪云好呢?还是该否定他的推论?

「啪啪啪……」

让众人出乎意料的是,青年反而拍起手来,赞道。

「颂凌庄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你……这麽说,是你?」

侯长

轩愣了下,马上对青年怒目相向。

「侯公子请别动怒,在下只是小小的练习,谁知石头不长眼,还长了

翅膀飞上台去打到了你,万请见谅。」

青年笑嘻嘻的躬身作揖。

「公子怎能妨害比试?」

徐风逸质问道。

「我只是拿个碎石子在手中把玩,谁知道玩著玩著就飞上去?真是对

不住……」

青年边道著歉边喃喃自语起来。

「大不了取消我的资格好了……啊,不过我一开始就没参加……」

「你……」

侯长轩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下台去。

「扶风公子,这样的比赛显见有异。」

峨眉的静虔师太先开口。

「是,那前辈们的意思是?」

徐风逸恭敬问道。

「……择日再比为佳。」

「慢。」楼水蔺微愠:「今日本宫与侯公子一赛,纯属难得,怎可说

延就延?」

「楼宫主请见谅,想必您也不愿落人口实。」

徐风逸抱拳劝道。

「哼,他人干扰找我负责?凭什麽?」

楼水蔺冷哼一声,睨了台下青年一眼,反问。

「万一他打到的人是我,情况又是如何?」

徐风逸脸色微变,他知道楼水蔺今天对此胜负是不会善罢干休,但侯

长轩看其伤势要再比是万万不能。

两人僵持在台上,谁都不认输,而真凶却好整以暇的望著他们,似乎

在看一出戏。

如果可以出手,徐风逸会把这青年捉上台来狠狠的教训一番,但现在

不行,楼水蔺虎视眈眈,侯长轩怒不可遏,他卡在中间,动也不是,

不动也不是。

此时,一直蹲在地上的纪云,举起手道。

「我有疑问。」

「纪公子请说。」

有人帮忙打破僵局,徐风逸说谢都来不及了。

「请问,五十号……」纪云望著楼水蔺:「是男的吗?」

一不小心就拖了很多……

新年新希望,努力还稿债……

云深不知处(五)5

徐风逸的笑容僵固在脸上。

侯长轩惊愕的睁大了眼,猛瞪著楼水蔺,事实上,几乎所有人都这麽做。

堂堂的月鸾宫宫主竟是女人?众人直觉的答案就是『不可能』,但经过纪云方才精采的推论,又不得不怀疑起来。

之中唯一会动的就是楼水蔺,他浑身发著抖,可谓怒发冲冠。

「你瞎了眼不成?!」

楼水蔺举起剑,指著纪云骂道。

「否定,请以『是』或『不是』回答。」

对於对方剑拔弩张的转向自己,纪云眼睛眨也不眨,只是紧盯著楼水蔺。

「是。」

楼水蔺恨恨的回道,众人不由得哦了一声,不知那声是失望多还是放心多。

「你是女的吗?」

纪云又问,楼水蔺的脸色可说是黑到极点,徐风逸甚至感觉到那剑已刺入纪云X_io_ng口。

「请以『是』或『不是』回答。」

纪云像是完全不在乎般的,只等著楼水蔺的答案。

「不是!」

楼水蔺咬牙回道,剑尖又逼进纪云几分。

「以下问题,请你以『是』来回答,也就是说无论我问什麽,请你回答『是』。」

纪云毫不在意,继续说道。

「你要做什麽?」

楼水蔺皱著眉,剑锋已

至纪云下巴。

「你发长过肩吗?」

「……你……」

此人在耍什麽花招……楼水蔺戒备的看著纪云,後者仍是一派悠然:「请回答。」

「月鸾宫主不会比三岁小孩还差,连『是』都不会说吧?」

司徒绍华朗声问道。

「……好个司徒家。」

楼水蔺睨了司徒绍华一眼。

「请回答。」纪云再重复一次。

「……是,纪公子,你敢乱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剑尖几乎抵到纪云的颈子。

「请不要做多馀的回答,以单字『是』回覆即可。」纪云纠正对方後,举高手指著上头,问:「请问,那是天?」

「是。」

「这是地?」这次换指著下面。

「是。」

「他是女人?」

纪云指著侯长轩,这下子台上脸黑的又多一人,徐风逸是发青。

「……不是。」

「注意,请以『是』来回答,就算答案是『否定』的。」纪云又问一次:「他是女人?」

「……是。」

「这个人三岁吗?」

侯长轩手Mo向腰间,却忘了自己的剑刚被打飞出去。

「是。」

台下观众有人发出笑声,徐风逸望去,是方才的青年。

「这是你的左手?」

纪云指著楼水蔺持剑的手。

「是。」

「你是月鸾宫的人?」

「是。」

总算有一个正常一点的问题,徐风逸心里想道。

「他叫侯长轩?」

「是。」

「你叫楼水蔺?」

「是。」

「他是扶风公子?」

「是。」

「本项测验结束,以下问题请照实回答。」

纪云沉默了下,定定的望著,字字清楚的问了一句。

「请问,你是月鸾宫的宫主楼水蔺吗?」

字有点少……(下回会补回来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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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处第一部第4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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