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谢砚吓了一跳,背过身去看,竟然发现傅骐祥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一动不动地站在他的身后。他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傅骐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以前不是都要等很晚才回来吗?!他惨白着脸,结结巴巴地说:

“没…没做什么…”

他急急忙忙将手藏在身后,试图藏住那段可笑的铁丝。傅骐祥显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皱着眉,命令:

“拿出来。”

他的眼睛冷得像寒冰一样,谢砚被冻得瑟瑟发抖。他不敢动,也不敢拒绝,就那么害怕地矗立着,像被抓包的小偷,羞愧极了。

“拿出来。”男人又说,声音明显更加冷硬,充满愤怒。

他怕极了,但还是硬着头皮不敢动,手指攥得紧紧,铁丝把皮肤都划破了。

男人彻底没了耐心,摁住他去抢他手上的东西,他尖叫着挣扎,还是被轻而易举地夺走作案工具。傅骐祥看着手上那段歪歪扭扭的铁丝,又看看门锁上的划痕,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脸黑得跟炭一样。

砚吓哭了,流着眼泪结结巴巴地辩解:

“我没有,我只是好奇,没想偷东西,真的……”

他觉得男人已经把他当小偷了,毕竟作为集团公司总裁的书房,里面总是会存有许多商业秘密。

傅骐祥脸色变了又变,显然气得不轻,说了一句“出去”,就开门进了书房,“嘭”地一声关门,把他关在了外面。

他没脸再敲门解释,可怜兮兮地下了楼。

傅骐祥一晚上都没出书房,他也不敢睡,抱着毯子坐在书房外面,不敢敲门,也不敢离开。他知道自己惹男人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他想祈求原谅。

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坐了一晚,最后还是没忍住睡了过去。

早上傅骐祥出门,意外地看到门口坐着一个小东西,被他开门声惊醒,迷迷糊糊地叫他“老公”。

男人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敛下情绪,也不搭理他,直接走了。

谢砚委屈地哭了。

接下来好几天他都试图得到男人的原谅,男人根本不理他,连个眼神都不给他,简直对他厌恶到了极点。他灰心丧气极了。

这几天他都不敢进傅骐祥的卧室,乖乖睡在客房里,书房是再也不敢进了,连衣帽间那些情趣用品也不敢再碰。

第二天就是画展了,可傅骐祥还是拒绝他的任何解释,他难过地决定办完画展就向傅骐祥提出离开。

画展办得还算成功,史密斯先生在第一天展览的时候应邀出席,惊动了许多媒体。

媒体都在猜测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新人画家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请动国际知名油画家保罗·史密斯作为特邀嘉宾。

有了史密斯作为噱头宣传,谢砚的画被卖得很好,第二天就被抢售一空,原本定期一周的画展不得不提前结束。

不过在他向史密斯先生提出能否跟随其去国外学习的时候,却被委婉的拒绝。

“抱歉,谢先生,您的作品卖得很好,也许并不需要我的指点。”

他很失望,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拒绝。

“不过,我可以向您建议的是,也许您应该在作品上多倾注些灵魂。”

这是在说他的画作没灵魂,人家其实并不认可了。虽然很打击人,但谢砚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他在画画上很有天赋,不然当年也不会以最高分被国家美院录取。但这几年一门心思都用来讨好傅骐祥,虽然换来了优渥的生活条件,但画画越来越没灵感,这次画展的作品也是他为了获得成功而制作出来的商业化产物。

事业感情双重打击,让他特别沮丧。也许他真的该离开了,在那个男人身上耗费那么多精力,让他逐渐失去自我,什么都向钱看齐。

当时穷得差点辍学、被追债人逼得差点跳楼的时候,是傅骐祥将他一把拉了起来,他特别珍视这根救命稻草,贫穷的可怖让他丧失了廉耻,在上床的第二天早上就向傅骐祥要了一笔钱,也被他自己视为嫖资。他到现在都还记得男人的表情,青白着脸,一言不发地看了他好久。

他当时羞窘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但想到以傅骐祥这样的身份,难道会和他这样什么都没有的小男生谈情说爱?别做梦了!他也不过是贪图自己年轻漂亮的肉体

罢了!所以他梗着脖子说:

“傅先生,如果您真的很喜欢我,不如包养我怎么样?”

他赤l_uo的身体上遍布着情y_u的痕迹,强撑的骄傲下是虚弱的胆怯,他瑟瑟发抖,又漂亮得诱人,所以傅骐祥一把将他压在身下,说了句:

“好。”

他和傅骐祥还算甜蜜过一段时间,那时候男人帮他还清了父亲的赌债,他可以无忧无虑地继续上学,傅骐祥对他的新鲜感正盛,两人几乎日夜都躲在别墅的房间里做爱。

傅骐祥对他年轻青涩的肉体进行了彻底地开发,他当年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处男,在男人身下羞涩哀求,楚楚可怜。男人总是对他的身体抱有极大的兴趣,一次一次用浓烈的情y_u鞭笞他,征服他,他渐渐在y_u海里堕落沉浮,迷失自我。

不过一次偶然,他竟然发现傅骐祥已经结婚了,虽然和妻子感情不和常年分居,但自己确确实实做了小三,做了最下j_ia_n的人。他妈妈当年就是小三,连带他也受尽歧视。后来父亲嗜赌欠下太多债,他们的生活就彻底跌入了地狱。父亲受不了自尽,母亲也跟人跑了,却留给他一大堆烂摊子,被逼得差点跳楼。他一度对傅骐祥充满感激,但得知男人已婚后,那点可怜的感情也被消磨殆尽。他穷怕了,不愿意再回到从前任人欺辱的生活,彻底拜倒在男人布满金钱和权势的脚下。但他对傅骐祥越是讨好,傅骐祥反而越来越不待见他,甚至让他搬出别墅,另外为他买了套房子。

现在男人连看都不愿意看到他了,他们彻底完蛋了。

他沮丧地回到别墅,准备向傅骐祥提出离开。书房里亮着灯,男人在里面办公。他本来不敢敲门,但想想既然决定要走了,还是主动一点。

门敲了半天也没动静,又被无视了。

转身正准备离开,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傅骐祥一身黑衣,高挑的身影逆着光站在他面前,看不清情绪。

“傅…傅先生…”他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事?”冷硬的语气。

“我…我能和您谈谈吗?”

傅骐祥沉默一瞬,关了书房的门,带他进了休息室。

“说吧。”男人点了一支烟,沉默地吸着,也不看他。

“我…我…”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结结巴巴半天,也说不出口。

男人不耐烦,转头看他一眼。

他被看得发毛,虽然傅骐祥什么也没说,但他总觉得害怕。在男人面前他总像个小兔子,从来不敢有丝毫忤逆。

但现在他决定要离开了,所以他大着胆子说:

“我们分手吧!”

傅骐祥皱眉。

不,不对,怎么能是分手呢,他们又不是情侣关系,而是包养关系,说分手太抬举自己了,所以他又说:

“我们结束这种关系吧,我不想再继续了。”

“是吗?”男人冷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无地自容,那眼神太过于嘲讽,让他觉得自己像赚够了钱的男妓,打算金盆洗手,重新做人。那样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当初大家都是自愿的,一个甘愿当情人,一个甘愿包养情人,谁也不比谁高尚,他不过就是比自己有钱,凭什么要看不起他?他早就受够了,热脸贴够了冷屁股,还被其他小j_ia_n人挖了墙角。不想再忍,于是他又让自己看起来骄傲一点,梗着脖子说:

“对,我们结束吧。”

就像当初提出要当傅骐祥的情人一样。

傅骐祥一直看着他,看着他骄傲又脆弱的模样,久久没说话。最后,他站起身,掸落身上的烟灰,说了句:

“好。”

接着就走了出去,看都不看他一眼,仿佛他根

本就是什么无足轻重的人物。

得到回答,他松了一口气,心中却充斥着莫名的失落和难过。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他现在有钱了,有很多钱,足够他优渥地过完一生,再也不用伏在男人的胯下献媚讨好,可以过他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他并没有觉得有多开心。

也许只是还没习惯,他想。

傅骐祥离开了别墅,独留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晚上的时候高秘书给他打电话,说相关事情已知悉,但需要他多等几天,待清理完相关资料和办好手续他就可以离开。他莫名其妙,不就是结束包养关系,还要办什么手续吗?不过他想也许富豪们结束这种关系都会签一些协议,防止曾经的情人在将来倒打一耙吧。

第三天,律师将协议送了过来,厚厚的好多页,内容冗长又复杂,谢砚看不懂那些晦涩的术语,不过看傅骐祥都已经签了,没多想也签了。

律师满意地收好文件,对他点了点头,说:

“谢先生,一切手续都办理妥当了,您可以离开了。祝您今后生活愉快。”

然后带着助理走了出去,别墅里又只剩谢砚一个人。

这几天傅骐祥都没回过别墅,一直都是他一个人,连打扫的阿姨也没来过。他和傅骐祥之间是彻底完蛋了。

相处三年,傅骐祥对他一直很大方,除了账上不菲的现金,一辆豪车和一套房子,还赠送了他一层画室,市中心的商业楼,采光很好,装修非常漂亮,价格也非常昂贵。

他一直觉得自己独得宠爱,情人做到这个份上,可以说非常成功了,所以更加卖力地讨好傅骐祥。但男人的感情却和他赠予的钱财成反比,他赠予的钱财越多,对他的感情也越冷淡,甚至是漠视,最后终于一拍两散。

他独自游荡在空荡荡的别墅,最后一次打量这所房子。傅骐祥当时第一次带他来他就爱上了这里,喜欢这里清幽的环境和典雅的装饰,他其实是比较安静的xi_ng格,这栋别墅符合他所有的审美。可是现在他就要离开了,离开这所他喜欢的房子,离开那个让他整个人生都改变的人。

也不知道会便宜哪个小j_ia_n人,他不无嫉妒地想。想到傅骐祥会抱着某个小男生,或者某个女人在这栋别墅里做爱,他就觉得生气。他觉得那是对这栋房子的玷污。虽然他自己也穿着情趣内衣在这里勾引男人。

恋恋不舍地逛完他才准备离开,自己在这里也没什么东西,不过他还是决定收拾干净,免得傅骐祥回来看到糟心。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接到高秘书的电话。

高秘书问他现在在哪里,他说在别墅。高秘书沉默一瞬,突然又问他前段时间有没有拿过傅骐祥书房里的一份文件,那份文件很重要,是价值几个亿的商业秘密,xie露了会有很大的麻烦。他一下子就吓到了,他虽然怀着其他不正当的心思偷偷撬过傅骐祥的书房,但根本就没进去过,更别说拿过什么样的文件!他立刻回答说绝对没有,委屈得都要哭了。高秘书显然不信,任凭他如何解释,还是叫他交出文件,并且说出背后的操控人。他除了说绝对没有,根本解释不清,高秘书又问他为何要去撬傅骐祥书房的门,他又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他要怎么解释呢

,难道说怀疑自己的金主爸爸包养了其他人,他争风吃醋,想要搜出小j_ia_n人的身份好好收拾一顿?这太可笑了。所以他打死不说,只是让高秘书更加怀疑他。

最后高秘书没了耐心,态度十分强硬,他直接吓哭了。就在这时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过了会儿才传来一道男声:

“你还在别墅?”是傅骐祥。

他哭着说:“傅骐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拿什么文件,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天我只是好奇才去开你的书房门,可是我还没打开你就回来了,呜呜呜……我不是小偷……”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才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你站在那里别动,等我过来。”

说完就挂了,留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别墅里伤心地哭。

不到半个小时傅骐祥就过来了,身后跟着高秘书和其他助理。

谢砚哭着跑过去抱住傅骐祥,不停地解释说自己没有拿过任何文件,什么都不知道。

傅骐祥偏过头回避他痛苦的视线,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

“可是只有你撬过书房。”

还是不相信他。他彻底绝望了,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高秘书走过来,看着他伤心y_u绝的模样,有些不忍地说:

“抱歉,谢先生,为了证明您的清白,我们不得不检查一下您的行李。”

行李箱中不过是几件衣服,什么也没有。但一群人还是检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个什么名堂。

一个助理突然问:

“这是什么?”

他从里层里翻出一个小袋子,打开来看,竟然是一件浅灰色男士衬衫,衬衫皱巴巴,显然是穿过的。

谢砚脸刷地红了,连忙去看傅骐祥,傅骐祥此时也一脸惊讶地看着那件衬衫,那是他的衣服,前几天换在浴室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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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番外第3章__分手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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