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让人发誓会厮守终身的小教堂，还是同样的两个人，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的大日子，却没有半个宾客光临。

男人穿着一袭典雅的白色手工西装，相比着男人的隆重，女人只穿着一件圆领雪纺上衣，以及一条粉色的及膝裙，以往瀑布般的黑色直发显然经过精心打理，与往日不同的微卷的大波浪，配合着精心描绘过的精致妆容，衬着女人越发的美艳动人。

只是，女人的手里拿着一把手枪，稳稳的指向绷着脸的男人。

“为什么要出卖我？”男人沉声问道。

女人紧紧的盯着男人，没有握着枪的手拿出一张卡，上面除了女人的照片，还清晰的印着是个英文字母：icpo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做了国际刑警？”男人撇了撇嘴，冷笑了起来，“原来你跟laughing一样都是卧底。”

女人无言，但是持抢的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告诉我，”男人的声音忽然提高，空荡荡的教堂里男人的声音一直在回响，“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十六岁认识你到今天，你哪一件事我不知道？”

“……在英国的时候。”女人的声音带着鼻音，但表情却一如既往的坚毅，那种不服输的表情

“哈，”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面容有了几分扭曲，“你用着我的钱，然后去做了我最痛恨的职业？那我当年这么拼命供你读书算是什么？”

女人死死的看着男人，张口y_u言着什么，最后却始终闭上了嘴，她能告诉他当初她除了最开始用了他的钱，再被国际刑警招收后就再也没有用过了吗？她能做的就是闭上她的嘴，终究是她亏欠了他，当年的事情她已不想再提。

“我问你为什么出卖我？我对你不够好吗？”男人面如死灰，完全豁出去的大吼道。

“我不想你再错下去，”女人低声说道，“我也不想再一次进监狱，你还记得上次莫一烈丧礼的时候，我做了报纸的头版新闻那件事吗？”

“所以你选择出卖我？”男人稍微平静下来，但一切看起来像是暴风雨间的喘息，声音也没有之前的剧烈，“让我再好好的看看你，我是真的认识过你吗？”

女人死死的瞪着男人，无言，这让她怎么说，他是贼，而她是兵，她的任务就是为了把他捉回去，从此世间无事、天下太平？

男人了然的点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接着对着女人惨然的说道：“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曾经说过你爱我，你也说过会跟我结婚，都只是为了亲手把我拷回去？是啊，戏做完了，恭喜你啊，madam，任务完成了，而且还很成功，为什么你不可以骗我一辈子？你对着我说要坚强，你要我怎么去坚强？你可不可以教我怎么样坚强？我的脚是跛的，你来教我要怎么做？为什么？我只问为什么？！回答我！！！”男人的声音撕心裂肺，就像要把整个生命所有的痛楚都要释放出来。

“对不起。”女人只有低声说道，尽管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眼眶里开始蓄积着温热的液体。

“可笑，你居然跟我说对不起？你还记得你对不起我什么吗？还记不记得以前我曾经对你说过，你十世都还不清，姚可可，你让我从头到尾都像个傻瓜，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那在你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是吧？所以那次你为了帮我打掉藏毒的案子跟你师傅上床也是假的？因为你根本就不需要用他的计谋对不对？亏我还以为你真的……这么肯为我牺牲……”

“michael……”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让我感到恶心！”男人嫌弃的看着女人，手上却有了细微的动作，“我曾经说过你不要这么j_ia_n，原来最j_ia_n的是我自己，哈！”

女人发现了男人手下的动静，立刻高声喊道：“不要逼我开枪，举高双手！”

“那你就开枪啊！”男人忽然一步一步的走向女人，“用枪对着我这里，”男人抓上女人握着枪的手，对准自己的心脏的位置，“朝着这里，不要手抖！”

感受到手心里的那只显得柔弱却无比冰冷的手正在轻微的颤抖，男人露出了一个苦笑。

“你还可以重新来过的……”

“你自己也是读法律的吧？你会不知道我这种十恶不赦的人进去之后就很有可能被判终生监禁，你叫我重新来过？在监狱里吗？！你不想进监狱，你以为我想吗？”男人的表情忽然扭曲了起来，猛的用力想要把女人的枪打出去——

砰——

女人终究是没有顾念旧情，在察觉到手被推开的瞬间猛的扣紧了扳机。

男人睁大眼睛瞪着狠狠的喘着气的女人，枪口因为撞击而偏移了半分没有直接击中心脏，但最痛的地方却依然是在那里，左边x_io_ng口里的如拳头般大小的位置。

“我恨你……”男人用口型对着女人说道，最后的力气也因此消失殆尽。

你要记住，我恨你，姚可可，永生永世。

下辈子最好不要让我再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