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今天有人点他唱歌,两万一首,随便唱。酒吧不抽成,直接打账上。
魏北钱眼子,头一点,应了。
那晚他唱的是《他来听我演唱会》。灯光很黑,台下很静,一束聚光灯落在他身上,似雕塑外yinJ着一层透明纱。
“我唱得他心碎,三年的_gan情,一封信就收回。”
魏北不知道是话筒出问题,是音响出问题,还是他自己——他听到了一声哽咽。
“收回”二字极其不稳。
台上的漂亮男人唱完后,久久没回神。客人的视线从他细长手腕,移到握住话筒的五指,尾戒在灯下微闪,却比不过那动人双眼。
发红,又不屈。
几秒后,全疯了。
可能特定节日,男nv情_gan格外丰富。那晚大家使劲往台上扔玫瑰花,如下红雨。这势头比得上民国时期的大角儿出行,围观者个个皆为青藤门下走狗。
魏北就站在那里,像他真的红了,像在他的电影发布会,像个巨星。
自此锦官城的大小酒吧,凡是混得上号的,没谁不知魏北。简言之“只要金钱给到位,什么花活儿他都会”,不少大老板想签约买断,酬金不菲。
魏北没怎么考虑便拒绝,他说:“夜店跳舞是为了生存,演艺是为了有意义地活着。”
狗屁。
同行相轻,魏北没少收到虚假的奉承和恶意。都是出来卖,怎么演个成人片,还他_M叫有意义了?!
其实魏北自己也不好说,有些梦想不好对别人讲。
所以便不说了。
等到八点,沈南逸没下楼。魏北看了几页剧本,起身收拾餐具。他将冷饭冷菜倒进垃圾桶,洗碗池里水龙头哗哗响。
没有等到沈南逸,辛博欧起chuáng了。魏北刚沾上洗洁jīng,年轻男孩靠着门框问:“还有没有吃的。”
“你要是再早起三分钟,说不定有口饭吃。”
魏北本想这么说,但他不敢。这可是沈金主的心肝宝贝,魏北有些nei心发慌。
他说:“你要吃什么,我现给你做。”
辛博欧见他在抹布上擦手,眉头很明显地皱拢。男生不耐烦地挥挥手,谢绝魏北。
“算了,做你的家务吧。我上学去了。”
“南哥叫你不用等他起chuáng,想gān什么随你,他一会儿要出门。”
辛博欧走几步又折返:“哦对,你给南哥擦鞋时,记得帮我也刷了。”
“明天学校艺术节,得用。”
魏北没说话,撑着流理台。他有些想笑,倒不气。只觉现在的小年轻真会使唤人,吩咐事情都不带用敬语。那架势宛如皇帝身边的当红太监,颐气廪人。不敌李莲英,却不输童贯。
要他背后没有沈南逸,魏北才懒得拿正眼相看。
实际没有沈南逸,魏北与辛博欧这种人,此生不会有jiāo集。他们截然不同,本过着不一样的人生。
辛博欧说他去上学,魏北不得不承认,他羡慕。他这辈子或许永无机会踏进那个门槛,而辛博欧的未来,是正儿八经名校毕业、学通透学明白了的演员。
这是质的不同。
等到沈南逸下楼时,魏北坐在沙发上看书。看的是一本现实暗喻文学,讲如何从帝国主义演变为民主制度。但历史会重演,一切都会重现。
魏北才看过半,对书中讲柏拉图理想国并不_gan冒。柏拉图曾指责荷马的诗后,说:“因为它们愈美,就愈不宜于讲给‘要自由,宁死不做奴隶’的青年人和成年人听。”
这种理想国,这种思想管控,“制度”对民众的言论引导和固定化,怎能算作给人的教育。
“意思是,诗再美,如果不符He对青年和成年人的教育要求,也要被删掉、被禁止。”
后半句不是魏北读的,他抬头,沈南逸穿着西装站在跟前。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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