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换内裤,一边感到我的性需求真他妈不需要任何有关部门质量把关,给人在公jiāo车上摸了一把就够意yín一周了,好似养在浑水里的王八,一点吃的不给也能凑活两年。被我盯上的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但倒霉中又透着一丝省事儿。
无论如何,用牙膏刷净了玫瑰的花jīng,又涮了杯子,换了水。
坐上446路公jiāo车,和往常一样,车上人挤着人,偶尔能闻见别人口臭或者放屁。中门边的握杆上绑着一个小铁桶,里面丢了零星几张撕碎了的票根。我悄悄从羽绒服的内兜里掏出一朵花。这朵花的一生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城市早晚高峰各一次,而且曾被ca在老太婆的花瓶里、diǎo丝的yīnjīng边,因此花瓣皱得像苍老的脸,颜色深得像一口血痰。
但它好歹还是一朵花吧。我把它插在那个脏乎乎的铁桶里,下了车。
感觉前一段写的有点莫名其妙,其实是想用《小王子》的梗,“如果你爱上了某个星球的一朵花。那么,只要在夜晚仰望星空,就会觉得漫天的繁星就像一朵朵盛开的花。”但完全没写出来!
所以想让这一段快点翻篇儿,补了一点
---
我最擅长开展心理建设活动。例如每个周末,首先花了一天半的时间教导自己:我不喜欢出去玩。剩下的半天则用来无怨无悔地享受生活。
事已至此,男子汉大丈夫,自qiáng不息,顶天立地,怎么能因为区区chūn梦而后悔?像我这种有担当的好男人,昨天刚梦见别的男的给自己撸管儿,今天就立马安排GV连夜研习。平时低价卖我毛片的那位小老板听闻我的壮举,为我击缶而歌,歌曰:壮士一去不复返……
我淡然一笑,打包下载。解压后,后悔了。没想到真的是壮士。这他妈也太壮了吧……两男纠缠在一起,简直就是麦当劳广告上的那么大jī翅。
遥想上上次聚会,小王提议去吃成都串串,第二天蹲在马桶上我怀疑自己被连夜qiángjian了。今天我才知道,太天真了,成都串串一根才多粗?这一套整下来,雄性分娩还是梦吗?
而我就是追梦人。尽管撸的很着急,甚至超过了用免费VPN加载Tumblr那种着急,我的双手还是富有技巧地操作着,时而打扑克,时而搓麻将,时而再来个国际象棋。我都不知道我还可以这么持久,真是慢工出细活。
一夜游击。第二天,为收敛猥琐气质,我接着阅读保尔柯察金的光辉故事。车上的众人为这光辉所吸引,都往我身上蹭。一辆吉普和我们一起被堵在通向共产主义的光辉大道上,里面坐一个短发的小姑娘,悠哉地把一只手伸出窗外,明晃晃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突然想起,在我上大学那会儿,北京还允许货车在白天进城,现在之所以禁止了,估计也是体恤民情。否则,挤在公jiāo车上,忽见一辆运猪的货车从身边驶过,那些猪快活地摇头晃脑,还有转身的余地,大家西装领带、人五人六的,心里该怎么想!
公jiāo车一停又一起步,几个自封乘客的家伙qiáng塞上车,我一低头就能亲到面前坐着那个人的头顶。这就不能怪我故意偷窥人家手机屏幕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霍,这郎情妾意、gān柴烈火——
两个男孩,各个颈项颀长,肤若凝脂。亲在一起,如果不是眼窝都比较深,鼻子很可能会戳瞎对方的眼睛。
耳边chuī过一阵微风,只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用熟悉的口吻问我:“好看吗?”
不瞒您说,我曾多次想象过那个人的形象。
已知条件是,年龄不是很大,个子应该不矮,通体毛发覆盖率较低。初步推测是有点像那个整天恨不得变成一只貂盘在主任脖子上的小王。看过那个啥后,又感到他也可能是打扮地像感恩节火jī的比利海灵顿。我也不会是没有想过他可能很帅,眉眼神似唐国qiáng,带着蔡国庆那样的阳光假笑。
但是真正看到他之后,一切猜测都不具有意义了。我该怎么描述他呢?或者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无论是怎样生动的修辞,藏韵的排比句,都只是弱化和失真。他含笑注视着我,让我怎么忍心把他禁锢在这黑白的文字里?
但我就忍心。他本人就像一盏台灯,没找着开关时感觉也就一般般吧,放人堆里姑且能看出来是少数没长青chūn痘或横肉的年轻男的。然而一旦摸到开关,时光隧道的入口就好像打开了,暖huáng色的光就会照耀着你——
“给点反应啊,”他笑道,“我可是举着这个漫画挤了一周的早高峰。”
我一拍脑门,惊怒jiāo加。原来我这一周的种种痛苦都是因为在公jiāo车上没有努力窥屏!该死!社会不给高素质人群活路。
“哎,您坐这儿吧!”他匆忙站起来,虽然没碰到我,但我感觉他全身都碰到我了。还没来得及碰瓷,一个老年女性抱着捆山药挤到我们之间,重重地摔在座位上,山药的土屑都给震掉了,这个岔打的真是够响亮,够生硬的。我们只好并肩站着,握着吊环,不知怎么也多了些许空间,没有挤到鼻子眼睛重叠在一起了,竟然也体体面面的。
我真不清楚该讲些什么才不会煞风景,突然感到他又贱兮兮地拉我的手。我屈rǔ地望向这只傻狗,他嬉皮笑脸地说:“谢谢你送我花。”
原来他只是递给我东西。我仔细地摸了摸。棒状物,不粗,有毛,还涩涩的。
卧槽,这可不就是正宗的铁棍山药吗?
原来他知道那朵被遗弃一般的花我是要送他的。现在他送我山药,虽然是就地取材,但也莫名地适宜。有些人适合收到光鲜亮丽的礼物,有些人则适合刚从土里挖出来的礼物。更何况我很害怕那位老年人发现自己的山药给人掰了一段儿,于是把它塞进了裤兜。
现在,问题像小苍蝇一样绕着我的脑袋飞。我的确知道他的长相了,还特注意了一下,他比我高一点,穿着漆黑的冲锋衣,运动裤窝窝囊囊地堆在好大一坨运动鞋上。但我了解他越多,越对他整个行为模式一无所知。我就这么站着,左右踩右脚,上牙咬下唇,少女心思像huáng果树瀑布倾泻。我的毛衣起太多球了,衬衫的领子也没jīng神地耸拉着,革制的腰带上有了细小的裂纹,鞋子上灰突突的,因为我家门前在修路……我今天有好好刮胡子吗?他刚刚的手,好像还是挺凉的。太冷了,早不是穿冲锋衣的天气了。
站台表上那个不断迫近终点的闪烁红点提醒我,还有三站就要下车了。过年回家时,父老乡亲们都为我每天三个多小时的通勤痛心不已,现在我只觉得好短。今天怎么不堵车了?妈的,这车开得跟磁悬浮一样快,有没有jiāo警叔叔管管?博尔特在这车上跑两步估计绝对速度都超过光速了,等等,正好形成一个黑dòng,让这辆车驶入异空间,不知不觉进入了侏罗纪时代,被恐龙尾巴扫进水坑,弄得大家都浑身湿透。然后我可以和他独自找到一个小小的dòngxué,生起篝火,一边取暖一边jiāo谈,问问喜欢的吃的,家里有几口人之类的。突然遭遇几只小型食肉恐龙袭击,我用火把把它们驱赶开,却不幸受伤,躺在冰冷的地上因破伤风而亡,死前告诉他,我想着你撸了三次管儿,你还光顾我的chūn梦,现在我快死了,请给我来一次真枪实pào吧……
我快过呼吸了!三千只蚂蚁军带着它们的家属,背着它们的gān粮,在我胸口长征。最后,我终于问出了那个千古谜题。
我说:“你早上吃了吗?”
他有点惊讶似的,扭头瞅瞅我,轻轻摇摇头:“没吃,你呢?”
我说:“额,我也没吃。”
他顿了一下,用左手的食指蹭了蹭鼻尖,说:“那一会儿下车去吃吧。”
我说:“好。”
说完我想,我的这个语气也太生硬了吧?我是在执行任务的星际特工吗?而且不是类人的,是那种黏糊糊的,绿色的,一张嘴跟一朵烂掉的大jú花一样的特工!请问我可以拥有他们那个消除记忆的闪光小棒棒吗?每天对着自己使用一下,每天都是自信开朗的新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