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笼
风吹几儿凉。
贺凉被这股子凉意刺醒,四周虽黑漆漆地看不清环境,但他仍能察觉身下明显空挡的状态。
这只变态虫,连条内裤都不给他留!
四肢酸软无力,手臂上是冰冷的锁链,随着他细微的动作晃荡,清脆的敲击响得不行。
这种锁链,换在往常,是不堪一击的存在,但现在……
贺凉禁不住在脑中问沉寂已久的无良系统:你们的业务里,不包含保护宿主的安全这一条吗?
“叮——!经系统检测,宿主的状态非常安全。”
这声音,跟个吊嗓的鸭子似的,粗嘎又难听。
贺凉无力反驳,毕竟上次他往石甲虫胃液里跌落时,狗系统才舍得返还精神力给他,时间精确到秒,分毫不差。
伏尤因公殉职的消息刚传入厄托星不久,贺凉还在感伤,自称“小加”的狗系统就“叮”地冒出来。
称他背叛伏尤,买了只亚雌雌奴,违反现代位面的道德准则。
贺凉被冠以“渣男”的名头,送到中世纪的虫族改造,将5点忠诚值提升至100,他就算改造完成了。
换句话就是让他个“直男”在这遍地是“基”的世界找一个配偶。
呵呵……接受“大吊萌妹”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好吧?
这个没有“女人”的种族名为“虫族”,他们大都寡情,繁衍靠各种激素诱导,血缘之间都疏离得可怕。
雌虫是最优秀的战士,他们有锋利的虫翅,但在二十二岁成年后,会进入暴动期,越往后就越需要雄虫体内的信息素压制。
亚雌与人类女性外表相似,但除了声音与长相,他们的身体是妥妥的男性。亚雌一般不具备精神力,但对信息素的需求不大,往往作为社会工业主力劳动者。
雄虫往往拥有较强的精神力,但体格较弱,与亚雌一样没有能够战斗的虫翅,在十八岁成年后便能分泌信息素。
因星际时代的雄虫数量稀少,任何一只渣宰都能拥有多个雌侍。
但这是中世纪,虫族还未开发精神力,体格较弱的雄虫地位不再尊贵,因着能分泌抑制雌虫暴动期的信息素,他们成了雌虫的附庸。
不然贺凉也不会掩盖自己雄虫的身份混进狩猎队了。
屋外有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愈发清晰,贺凉凝神望向发出动静的方向。
“咔哒!”一声,门被虫打开,外面的光透撒进来,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哒”的一声,屋里骤亮。
眼睛被强光刺激,贺凉不适地眨了眨眼,视野再次清明时,奈尔那张青白的大脸已经贴上了笼子。
笼子……贺凉这才发现,他被吊挂在个铁笼子里,四面全是镜子墙。
屋里空荡寥落,镜子里的雄虫一头蓬松微卷的黑色短发,跟只挂炉山鸡似的垂挂在银色十字架上,仅下身裹了截白色浴巾,半遮半掩地露出双修长紧实的腿。
羞耻感爬上贺凉的脸,他不可置信地瞪向雌虫,“你……”
“居然还能开口说话。”奈尔仍是那副温和有礼的样子,“果然是块与众不同的点心。”
一想到雌虫是干那种勾当的,贺凉身下空挡的加特林霎时一紧,他是抵死不从呢,还是…
…
等等……若真有雌虫要掠夺他的“贞操”,系统说不定会返还精神力给他?
小加:“……”
雄虫羞耻过后,一双黑眸沉寂,深得看不清情绪。
奈尔茶棕色的眸子盈满兴味,真适合做他的收藏品……
在贺凉慎愣的目光中,奈尔打开了笼门,并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两虫的距离愈发的近,雌虫的目光仿若看一件藏品,但多了些暧昧的黏腻,侵透着贺凉身体的每一寸,而后爬上他的五官,两虫四目相对,距离近得只剩一拳时,奈尔停了下来。
空气中的寒意似乎渗进了贺凉的皮下,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汗毛竖立的趋势。
他不自觉地压了压喉结,“你干嘛?”
这个吊挂仰头的姿势,让贺凉很不舒服。
苍白的唇微微勾起,那张青白的脸悠悠靠近,雌虫吐出的气息都是凉丝丝的,若是皮肤能像海水一样翻涌,贺凉觉得,他那寸的肌肤大概能拍出大浪来。
空气诡异地静默着,针落可闻,那道呼吸周期愈发地长。雌虫吸气的声音延迟了好一阵,再倏地喷撒出来。
贺凉不适地别过头,四面镜子墙里全是他们紧贴的身影。
镜子里的雌虫贴上他的耳畔,贺凉想再次偏头时,脖颈处一阵湿黏的触感猝不及防袭来,惊得贺凉又往十字架上贴了贴,一阵“叮咛”的锁链击碰之声响起,暧昧又糜浪。
贺凉嗓子一紧,干吼道:“我……我已经三天没洗澡了!”
雌虫轻笑两下,低哑的嗓音直击耳膜,接着,脖颈处湿黏的触感缓缓刷动,一下一下地摩挲着贺凉的腺体……
贺凉一阵恶寒地战栗,“我前天才打过糊糊虫!”
那是最恶心的异形虫,浑身挂着乳黄色的粘液,跟滩呕吐物似的滂臭无比。
雌虫却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他像是在品尝珍贵的美味一样,舔舐之声在空荡荡地房间里响彻分明。
贺凉毛骨耸立了好一会儿,雌虫才缓缓抬起头,茶棕色的眸子凝向他,“你的信息素漏了……不能浪费。”如之前一般温和的笑,落在贺凉眼里,惊悚无比。
笑话,都没虫咬过,还……贺凉顿住,腺体处除了方才的酸乏感,似乎是有些轻微的刺痛,但并不足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贺凉瞳孔地震,那……他的贞操还在吗?
他细细感受了身体其他地方,除了软了点,貌似并无那方面的疑点。
还在就好……
“你在思考?”雌虫靠近他,距离近得再细小的眼屎都能看清。
贺凉再次紧贴上十字架,“虫跟异形虫的区别就在于虫会思考。”
茶棕色的眸子微闪,“你的力量……似乎恢复了?”
奈尔盈着水光的、苍白的唇微微弯起,“差点忘了,应该给你用雌虫的剂量才对。”
贺凉微慎,他就刚能抬个头,哪里恢复了?
雌虫离开房间,带走了光亮。
屋里再亮起时,几只穿着医护装的雌虫举着针管靠近了笼里的贺凉……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