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市距新阳不远,三个小时左右的高铁,万千山在出站口等着,岑情喊了一声“老爸”,跑上去一头扎进万千山怀里撒娇:“你都不知道我的包多重哦,哥都不帮我背,沉死我了!”
“小公主,你想累死你哥是不是?”万千山疼爱地摸了摸岑情的头,接过岑情肩上的背包,“出去玩了几天开心了,都不知道给你爸打个电话,是不是乐不思蜀了?”
“哪里有!”岑情抱着万千山的手腕,撅着zhui说,
“我都想死你了,哥哥对我一点都不好,就喜欢教训我,还是老爸最爱我了!”
“臭丫头,就知道告状。”岑柏言走上来,手里拖着岑情的箱子,见到万千山问好,“万叔叔。”
自打上次小岐镇回来,万千山一直记挂着大仙那句“属蛇的克你”,他回来后把家里的管家、佣人、司机和园丁都盘了一遍,没有一个属蛇。那么,这个家里属蛇的就只有一个。
万千山见了岑柏言,面色略有些不自然,但很快他就掩饰好了,拍了拍岑柏言肩膀:“比去年又长高了吧?在外边怎么样,还习惯吗?”
“长了两公分,”岑柏言一个问题一个答案,“挺好的。”
“那就好,我和你_M_M就放心了。”万千山点头。
岑情没搞懂这两人寒暄个什么劲儿,那_gan觉不太像亲亲密密的家人,反倒像什么生意伙伴似的。
“哎呀,就不能先上车嘛,”岑情跺了下脚,“冷死了。”
岑柏言把箱子放进后备箱,万千山自己开车来的,没叫司机,岑情熟门熟路地钻进副驾,岑柏言一个人坐在后面。
岑情一路上都叽喳个不停,万千山对nv儿宠溺极了,时不时地应几句。
岑柏言非常习惯这种场面,他在这个家里始终有种微妙的格格不入_gan,万千山倒不是对他不好,作为继父,万叔叔可以说是无可挑剔,在金钱和物质上对他和岑情一视同仁,从来没有亏短过他;对他永远是和颜悦色的,连句重话都没有说过。
但岑柏言始终觉得,真正的家人不是这样相处的。
窗外的景色从眼前飞快闪过,人行路边栽着梧桐,垃圾桶刷着绿漆,车道间的分隔栏是红白色的。作为毗邻的南方城市,新阳的街景和海港大同小异,岑柏言却觉得有几分陌生。明明才离开了一个学期,他对海港的归属_gan却要比新阳来得更强。
也不知道小瘸子中午吃什么?不会又犯懒了吃泡面吧?
想起宣兆,岑柏言心里淡淡的落寞_gan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阵rou_ruan。
“汪阿姨做了白灼大虾,蒜蓉扇贝,”万千山说,“都是你爱吃的。”
“太好了!”岑情欢呼,“汪姨真好,做菜也好吃,过完年咱们给她Zhang工资呗。”
万千山对岑情简直是有求必应:“好,都听你的,公主殿下。”
岑情笑得He不拢zhui。
万千山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岑柏言正低头摆弄手机,应该是和谁聊天。
“柏言,”万千山清了清嗓子,“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有心了。”
那支钢笔?
普普通通的一支钢笔到底怎么了,岑静香yu言又止了好几次,现在万千山又主动提起。
岑柏言不禁疑惑,但没有直接问出口。
“什么嘛,你_geng本一次都没用过,”岑情拆穿道,“老_M后来不是把笔扔了吗?”
“别胡说,你看错了。”万千山下意识瞥了眼后视镜,立即驳斥。
岑柏言:“”
说毫不在意是不可能的,送出去的生日礼物被丢弃了,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车厢里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岑情知道说错话了,吐了吐*头,打开手机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岑柏言很“懂事”地笑
了笑:“您喜欢就好。”
“你_M_M前段时间整理书_F_,清了一批很久没用的东西,你妹妹是看错了,”万千山多此一举地解释了一句,专心致志地看着路况,佯装不经意地问,“你是怎么想到要买钢笔的,还是飞度牌子的”
“逛商场看到专卖店,觉得很适He您,就买下来了。”岑柏言说。
万千山“嗯”了一声,又问:“真的是偶然看到就买了?”
岑柏言不懂万千山在打什么哑谜,反问道:“不然万叔叔以为呢?”
“没什么,”万千山笑笑,“我就是好奇,这个牌子比较老派,我以为你们年轻人不知道。”
怎么会那么巧He,偏偏就买到了当年宣谕送给他的那一款笔,还正巧和另一支从疗养院寄出来的录音笔同时送达。
难道岑柏言去了临水的海港后,真的与他水火不容,开始克他了?
万千山心中一阵惴惴。
岑柏言看着手机里宣兆发来的小视频,简单的两菜一汤,刚盛出来的米饭冒着热气,饭粒胖嘟嘟的,看着很是讨喜。在岑柏言的强烈要求下,视频最后镜头一转,露出了宣兆的脸。
宣兆面对镜头显露出了罕见的不自在,对着屏幕腼腆地笑笑,接着摇了摇手,两_geng手指放到唇边,做了个吃饭的手势。
岑柏言勾唇轻笑,把有宣兆的这三秒钟画面截了好几张图。
副驾的岑情也正在和人聊天,备注是一个大写的字M_“Z”,岑情从相册里找了张今天的自拍发过去:“早上起得太早,脸都肿了,像个小丑猪。”
那边迟迟没有回复。
岑情哼了一声,昨天卓非凡说今天海港有个艺术展,估计他是陪龚巧去看展了。
虽然卓非凡长得帅,也比学校里那些男的成熟,但其实岑情倒也不是多喜欢卓非凡,她就是觉得挺好玩儿的。
她第一眼就不喜欢龚巧,总是抿zhui笑,一脸清纯的样子,真装!更何况龚巧还是学艺术的,岑情在学校里有个死对头,是舞蹈生,抢过岑情的一任男朋友,艺术生都是臭|婊|子,就喜欢勾|引学长。
龚巧不是喜欢卓非凡吗?她就偏要把卓非凡抢过来。
岑情就喜欢看男人为了她要死要活的样子,就和当时的严明一样,不知道卓非凡会不会跳楼,多好玩A!
家里的三个阿姨见岑柏言回来了都高兴的不得了,围着岑柏言嘘寒问暖,岑情觉得自己受冷落了,她受不了自己不是人群焦点的_gan觉,所以心里很不痛快,ca着yao说:“是不是都没事干,我叫爸爸把你们开除了信不信!”
几位阿姨对岑情敢怒不敢言,赶紧散开了。
“凶什么,好好说话。”岑柏言对岑情说。
“一回家就知道教训我,”岑情翻了个白眼,“她们是给我们家打工的,是仆人,我们才是主人,你和她们那么亲近干嘛,还给她们带特产,哥你是不是有病A,多跌份儿A?”
岑柏言脸色微变,刚要教育岑情,茶几下面钻出来个小东西——原来岑情新养了一只猫,是一只很小的矮脚猫,还是折耳,脖子上D着个和脑袋差不多大的铃铛,走起路叮当响。
这玩意儿对宠物很不好,岑柏言皱眉,蹲下身抱起小猫,要给它解开铃铛,岑情立即抢过猫,嚷嚷道:“哥你干嘛A,这猫是老爸买给我的,铃铛也是定制的,你摘了干嘛A?”
“你给D这玩意儿干什么,它难不难受?”岑柏言伸手,“给我。”
岑情撅着zhui:“我管它难不难受,可爱就行了呗!”
一回到家里,岑情的骄纵秉x就显露无疑:“反正这种猫本身也活不了几年,难受难受怎么了?”
岑柏言眉心紧锁,难以想象妹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当即严厉地喝斥道:“岑情,你说的是人话吗?”
万千山在家,岑情就有了倚仗,才不怕岑柏言,抱着猫大喊:“老爸!哥又欺负我!”
小
猫被她勒疼了,可怜巴巴地嗷嗷叫唤,爪子在岑情手臂上轻轻挠了一下,岑情“A”尖叫一声,把小猫扔了出去。小猫又惊又惧,在客厅里一通乱窜,跳上了厅里一张小tui高的矮桌,把桌上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撞了下来。
万千山在车库刚停好车,商会那边来了个电话,说近来有gu境外势力在T查他,让他警觉些。万千山烦闷不已,电话刚挂断就听见岑情在喊他,他应声进了家门:“怎么了?一到家就吵架?”
岑情跑上去挽着万千山:“还不是那臭老哥!”
万千山走进大厅,一眼就看见那块掉在地上的石头,脸色骤变:“谁干的?!”
岑情被吓到了,愣愣地松开万千山,脚尖指了指瑟瑟发抖的折耳猫:“猫。”
“扔了!”万千山说。
那块石头不是普通的是他,是他花了重金找高人从仙山上请来的,据说上古时期炎帝屠蛇,用的就是这种仙石。
“叔叔,是我不好,”岑柏言抱起小猫咪,“我吓着它了,它不小心的。”
万千山冷着脸,定定看了岑柏言两秒,什么话也没说。
岑柏言才回来,石头就倒了,商会也来电警|告他,难不成岑柏言真的不能留在这个家了?
岑柏言从没有在万千山身上看到过这种眼神,不只是愤怒,甚至是有些森冷。
他心头一沉,不明白万千山为什么会这么看着他。
紧接着,万千山闭了闭眼,挥挥手说:“没事。”
岑柏言抱着吓坏了的猫咪:“我上楼了。”
十分钟后,去上ca画班的岑静香回了家,推门进了岑柏言_F_间。
岑柏言正在安抚猫咪,见是岑静香回来了,笑着喊:“_M——”
“你一回家就给你叔叔找不痛快!”岑静香低声呵斥,“你现在怎么这么不听话!”
岑柏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怎么也想不到,几个月不见,他_M_M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我早起累了,想一个人休息会儿。”岑柏言说。
他抵触抗拒的样子让岑静香又急又气,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就这点出息,我生你有什么用!”
一周一次的ca花课程其实就是阔太太们集会的场He,她听陈太太说万千山最近在打听生儿子的秘方,岑静香心头一沉,生儿子?万千山从没有和她说过这个计划,他想和谁生儿子?
她在外面还要维持万家主M_的风范,笑着说:“我和千山是有这个打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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