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杨吃力地扯了一下zhui角,“你再说一次。”
甄懿哆嗦了一下,很吃力地要求自己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了,“我们,最近,不要联系了。”
“为什么?”
“我做错事情了。”甄懿是这么说的。因为他没有坚决果然不容置疑地拒绝裴杨。
裴杨这一刻想了很多,恋人之间可能有的很多种龃龉,他脸色铁青:“你跟其他人上chuáng了?”
甄懿面色通红,恨恨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那么荒唐的话。他受伤地从浴缸里出来,手忙脚乱地穿好_yi_fu,扣子扣到一半,他又有点想哭了。
“我说了不要。”甄懿抽噎着,“裴杨,你混蛋,你听我的了吗?”
裴杨满以为这是甄懿的害羞,是甄懿充满期许的yu拒还迎,是甄懿只对他施展的难为情。
他咽了口口水,喉咙像生锈,咔咔的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最后只是说:“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甄懿看了他一眼,说不清楚是失望还是自怨自艾,低头冲出了浴室。
裴杨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桌子上还放着甄懿特意给他买的那角芝士草莓蛋糕。
他赶紧给甄懿打电话,一直不通一直打,在长长的振铃声中,他才明白,甄懿说不要联系,就是真的不要联系。
罗峰山,八点半,夜是shen黑的。山脚停着不少赛车专用车,车灯齐亮的时候,光线刺破了漆黑的夜幕。空气中有淡淡的松脂香气。没有多少人大声说话,只有突然急促刺耳的马达喧嚣声,气氛有些异样地焦灼。
习睿云外面披着个黑大_yi,一直躲在角落里发短信,抽空看了一眼,发现裴杨今天情绪非常糟糕。他不说话,坐在那里的时候微微弓着yao,好像忍受痛苦一样,同时,他的指甲还狠狠地掐着掌心的r。
习睿云吓了一跳,裴M_过世以后,裴杨已经好久没这样了,今天又是怎么了?谁惹他了?
习睿云小心翼翼陪着笑:“哥,今天去我新开的酒吧玩儿吧。赛车的事情,我今天也没什么兴致,下次再来吧。”
裴杨好像没听见他说话,自顾自出神。
习睿云吓得够呛,连拖带拽把他塞进开来的奔驰里,吃力地给他系好安全带,确保他不会做出过激行为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
裴杨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然后眼神更黯淡地按下锁屏。
他淡淡地说:“没什么。”
习睿云扭动车钥匙,特意放了点舒缓的小清新纯音乐,离开车队往回开。近郊的路起了夜雾,习睿云开了远光灯,把车速降得很慢。他没忍住:“杨杨,你这么让我怪害怕的。有什么事情跟你兄弟讲哈。”
“他让我不要联系他。”
习睿云下意识以为这个ta是nv的,“哟,恋爱了,什么时候A?漂亮不?怎么闹别扭了?”
“很漂亮。”裴杨定定地说,听到最后一句又泄了气,“我和他上chuáng,他说我没有听他的停下来。”
习睿云嗤笑:“这年头Abeefy man怎么能说停就停?”没来由的,他想起和那个叫宁振的帅哥的荒唐yi_ye。宁振被T弄得像个nv人一样求饶,也喊他停,可是他没听。
很尽情,反正他很尽情。
习睿云觉得喉咙有点gān,突然想到什么,戏谑地对他说:“兄弟,你是不是活儿太差了?”
裴杨恼怒:“滚。”
习睿云ca科打诨,勉qiáng把裴杨逗乐了。
这时候他想,动情多可怕,我要滥情,我要快乐。
甄懿下班后被组长留了下来。组长是个和蔼的中年发福男子,幸好头毛健在,“甄懿,你_gan冒是不是没好全?我看你今天脸色还那么差。”
“没有,真的好多了。谢谢组长。”
“那今天的排练?”
甄懿点点头:“我参加的。我刚刚就想去便利店买个盒饭。”
组长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说了一些诸如甄懿很优秀、实习转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之类的话,表达完关爱以后幸福地离开了。
甄懿坐在工位上吃难得奢侈的鲍zhi捞饭。他qiáng迫自己不去看手机,不去看来电显示。也警告自己不要总是想着裴杨沮丧颓废的脸。
排练了大概两个小时,从空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挺晚了。同事陆陆续续地跟甄懿打招呼离开,甄懿很温和地道别,笑着说明天见,然后慢吞吞地开始tao羽绒_fu。
等他走出去的时候,天上开始飘雪了。
甄懿下半身还有些酸痛,看起来像是_gan冒引起的四肢不协T。他shen一脚浅一脚地在街上走着,路过中央广场,看到巨大的装饰着彩灯的圣诞树,旁边是正在搭建的圣诞集市宣传板,空气里有油滋滋烤物的香气,灯影shen处,是谁慢悠悠在唱,“思念的旺季霓虹扫过喧哗的街,把快乐赶得好远。落单的恋人最怕过节,只能独自庆祝尽量喝醉。”
甄懿觉得身上很冷,又有点类似于迷路的困惑。
手机响起来,他终于鼓足勇气,点开,却是_M_M。
他接起来:“_M_M。嗯,下班了,吃了,吃的鲍zhi捞饭。寒假A,寒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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