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蓝走到马路边上的一辆暗绿色“土豪”牌越野旁,打开了车门。
刘景雨惊讶,好漂亮的车,原来季蓝是有钱人啊。不是说闻到异味才进公司的吗?他是从多远的地方闻到的啊,一定是刚巧来这里才闻到吧。
刘景雨坐在副驾上,随意打量了几眼。车外表看起来不大,内里空间却不小,甚至可以说是空旷,因为它,根本没!有!后!座!
“小蓝哥,你的车好独特啊。”
季蓝不以为然,“是吗。”
刘景雨观察着季蓝的表情,发现他并不觉得他自己的车很奇葩,好像这种设计很普遍一样。难道是他太low了?偶像电视剧里也没出现过这种车子啊。
或许是刘景雨的实现太直白,季蓝耐心地解释了一句,“比较实用。”
“哦。”刘景雨点头。大概是为了方便装东西吧,毕竟是越野车。
季蓝的家里公司不远,十分钟就到了。这里是平民住宅区,周围的房子最高不过六层,在密集而矮小的古旧建筑群里,季蓝家宽阔的院子显得格外气派。
“嘀——”的一声,季蓝刷开了院门。
刘景雨紧跟着季蓝走进院子,看见院子里的各种植物和□□在外的褐色泥土,不禁动容。好棒的土地,用来种菜就好了,要是没钱了,用这片地种菜都能养活一家人。
季蓝带着刘景雨走进房子,随手拉下了帽子,露出了一个鲜蓝的发顶。
刘景雨一怔,“cool。”
紧接着季蓝从衣服里拉出了一条长至臀部的蓝色马尾,带着墨镜的脸转向刘景雨,明明是墨绿的镜片,在蓝发的映衬下也隐隐透出一点蓝色。“不是要洗澡吗?跟我来。”
“啊?哦。”刘景雨忽的醒神。
原来高手大人还是杀马特!不过这头发好漂亮!颜色真自然,像是蓝色鲜花的颜色。
两人走进浴室,刘景雨土包子地左顾右盼,“哇,好大的浴缸。”
季蓝抿了抿唇,墨镜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挣扎,“这是我的。”
“那我就用喷洒吧。”刘景雨说着走进玻璃隔间,抬头看向浴室顶,正面都是出水孔,洗澡肯定超过瘾。
刘景雨解开两颗衬衣扣子,扯了扯黏在脖子上的领子,觉得浑身黏腻,只想立即脱个精光痛痛快快的洗个澡。转头看向季蓝,却见他已经放了半缸水。
“你……这是给我弄的?”
“嗯。”季蓝一眼瞟到刘景雨凌乱着衣服,连忙偏过头,起身走了出去。
“谢谢。”
刘景雨走过去才发现浴缸里的水是淡绿色的。大概是精油什么的吧。他迫不及待地脱光衣服躺了进去,舒服得呻,吟了一声。
爽!如果是温水就更好了。
本来脑子非常混乱烦躁,躺在这淡绿色的水中,莫名的身心都放松了,紧张的肌肉松弛下来,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使不出,几乎要化成水融进绿水中了。
没一会儿,刘景雨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直到浴缸发出超时提醒,刘景雨才猛地惊醒。“杜祁!”
他从水中弹坐起,看着陌生的浴室发了会儿呆,记忆渐渐回笼,舒了口气道:“原来是个梦。”
待会儿就去看杜祁吧,你一定不要出事!
刘景雨一出来就给浴缸放水,明明季蓝加水时只花了不到五秒吧,他放水怎么就这么慢呢?
水还放着,刘景雨就裹着浴室里的浴巾走了出来,“小蓝哥,洗衣机在哪儿啊?我洗一下衣服。”
躺在占据了半个房间的超级大床上的季蓝睁开眼睛,鲜蓝色的瞳孔妖冶而迷幻,带着几分无奈的神色。雌性就是麻烦。
季蓝虽然在心里嫌弃着,但身体却好脾气地站了起来,戴上咖啡色美瞳,走出房间。
裸着半个身体的青年在客厅里乱晃,白花花的身体晃得人眼晕。
季蓝表情僵住,立即返回房间,“嘭!”地拍上了门。
“小蓝哥?”刘景雨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着紧闭的房门满心不解。低头看了看自己裹得好好的下半身,没走光啊,小蓝哥怎么了?
很快季蓝就又出来了,脸色明显不自然,将一堆衣服丢给刘景雨,“穿上。”
“哦。”刘景雨连忙接住衣服。季蓝好像很讨厌他啊,也是,他们又不认识,季蓝帮他已经够多了。看看手里的衣服,刘景雨决定还是不麻烦他了,免得把病气传给洗衣机了。
季蓝给了刘景雨衣服就回了他的房间。
刘景雨抖开衣服,是他能穿的码数,风格和季蓝身上的一样,应该是他以前的衣服。带帽子的卫衣配休闲裤,布料有点旧,但还是很舒服,看得出是很好的料子。
休闲装舒服得不像话,穿着跟没穿一样,这让穿惯了正装的刘景雨有些不习惯了。
刘景雨站在季蓝房门踌躇了一会儿,低声道:“小蓝哥,我先走了,衣服我洗了再还给你。”
里头安安静静的,停滞了数秒才传出季蓝冷冰冰的声音。
“好。”
“今天谢谢你了,再见。”
走出季蓝的院子,刘景雨呼了口气,嫌弃地看了看自己又脏又臭的衣服,还是没丢掉。公司回不去,他就这一套衣服穿,去医院洗一洗将就着穿吧。
他身上只有一张串在钥匙上的生活卡,就两百多块钱,实在没精力挤公交,打了个的来到市中心医院,卡上就不到两百块了。
不知道能不能租医院的病床睡啊,要是能和杜祁挤挤就好了,可惜医生不允许他进杜祁的病房。
市中心医院地处g市繁华地段,门口车水马龙,刘景雨还没穿过马路,就发现医院不太对劲。医院门口停满了警车,拉上了警示条。
他连忙跑过去,走到一个警察面前问道:“我朋友在医院里,请问里面发生了什么?”
“你不要靠近,这里很危险,有我们在你朋友不会有事的。”警察公事公办地回道。
刘景雨想到公司的状况,瞬间如坠冰窖,手脚发凉,“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警察看他太担心,就透了一点口风,“里面有精神病袭击人,没有武器,你放心吧。”但他自己却一点也不放松,说话间也时刻注意着门口。
“哦,谢谢。”刘景雨抬头看向医院大楼,看了看杜祁病房的楼层,又问:“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来这么多警车,很严重吧。”
“昨晚十点。”警察不欲多说,转过了身去。
刘景雨见此也不问了,混混沌沌站在边上。
又是昨晚,怎么这么巧?难道真是杜祁传染给大家的吗?可为什么偏偏在一个时间点病发?让人措手不及。
不期然脑海里浮现出杜祁苍白虚弱的脸,绑他去医院时,明明很浑浊的眼睛却给他一种倔强祈求的感觉。是他看错了吗?杜祁想说什么?他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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