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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峥越山庄的大门在闷雷响起前就已经被敲响,而现在外头蓬勃大雨下了一盏茶时间,门倌才见小厮施施然回来传话。

抖抖油纸伞的水,小厮轻轻哂笑道:“庄主说,姓贺的一概不见。”说完不管对方脸色青白就撑伞回去。

贺锦愣愣看向右方门厅一会才低头准备离开。一旁的门倌有些不忍,出声唤住他,把门旁的油纸伞交到他手中。贺锦推脱,却听认识近七年的门倌说道:“……前方雨大,贺少爷独自一人,这伞备着也好遮挡遮挡。”

贺锦答:“你有心。”

门倌看着他,突然就这么说:“贺少爷,本来小的不该置喙,但您得想想——庄主都把前尘放下,您又何苦固执至此?”语音落罢,见贺锦猛地看向他,双眸中竟满是茫然,门倌只好叹息不语。

贺锦没答话,撑着伞默默走进了雨中。

渐而,淹没了身影。

折子一

雨还没下,门倌就被催着将峥越山庄的大门大开。芳絮这丫头在一旁急得几要跺脚,盼前顾后就是没把人盼来,“你说这雨也快下了!人怎么还没来呢!”

门倌也张望,上山的路径依旧静谧,便道:“贺少爷怕是在路上耽搁了!”

芳絮着急:“早不耽搁的,偏偏来雨才耽搁!这不糟心么!贺少爷忘性大,肯定又没带伞!哎哟!要是让雨淋了,爷又得发火!”

门倌一听也着急,恰巧看见那头山径上终于出现一抹人影,顿时叫:“来了来了!”说完就是一声闷雷响起,这雨终于还是下了。芳絮吓得赶紧打起伞提着裙摆冲出去接人。

门倌看着不远处贺锦接过伞低头对她笑,两人不知聊了啥,伞下的贺锦远远就抬眼望向山庄的右前方。雨帘之中,门倌确切看到贺锦笑弯的眉目含着淡淡温情,一低头就敛在淡淡笑意之中。

贺锦进门就对门倌点点头,“有劳。”

芳絮在一旁轻声催着:“贺少爷,这边请。”说着就带着贺锦进去。

门倌关上门,回头就看着两人身影慢慢走进深深庭院。

1、

雨下了大半天才停,芳絮端着茶回到书房。墙上画卷还没更换,依旧是哪位眉目清秀脸容平凡的男子持剑回眸的人物画,可惜提笔的人目光不再停留在画卷上,而是盯着新收的一卷山鸟图看不不停。

守在庄主程子澜旁的肖凡见自己的妻子更换过茶盏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矗立在原地,就像新春的竹,一抹春绿静静染在画卷中。

程子澜冷不防问:“芳絮,有事?”

芳絮欲言又止,下意识低头摸摸挽起的发髻,碰到上头一根普通的玉簪子就顿住。她抬头轻声说:“这几日山下捎了几卷新画卷来,奴婢瞧着书房的挂画都有些年头了,就想问问爷的意思,是否换上?”

程子澜抬头,视线没有从手上画卷挪开,仅是用眼角余光淡淡瞥了她一眼。

“不用,挂着吧。”

芳絮抿唇淡笑,“是,奴婢先告退。”说着就端着换过的茶盏离开。

肖凡敛起不安的神色,顺手接过程子澜递过的画卷,只见程子澜回头就看向墙上的挂画。

“肖凡,”程子澜冷漠收回视线,指指墙上唯一的人物画,“换了。”

“……是。”

庭院外,芳絮抬头,庭院牌匾狂草字体依旧还是当年的留锦阁三字。

贺锦冒着大雨下山,门倌留给他的伞根本挡不住来势汹汹的大雨。回到山下客栈时他身上几乎都湿透了,初秋时分即便是习武之人都感到一丝寒意,客房中留守的男人见他一身狼狈回来就哈哈哈大笑。

“瞧你这贱`样!”俞聪边打量他边取笑:“程子澜不是最会疼人的么,怎么奸`夫都不疼你了?”

贺锦翻出干净的衣物毫不避讳地脱`衣更换,“你怎么过来了。”

俞聪靠过去摸摸贺锦赤`裸的腰`身,嘿嘿笑:“小爷不来,你这淫`娃今晚要是发`浪,岂不是害惨了客栈的住客。”

贺锦一把扣住俞聪探到臀`间的手卸力拍开,扯过亵`裤穿上。

俞聪哼哼两声,坐在床边看他更衣后拭干头发,“你连峥越山庄的门都没能进去,这么自取其辱可怪不了小爷骂你贱。那个程子澜,也莫不过如此,你两一个残花败柳一个狼心狗肺,倒也挺相配。”

贺锦淡淡回道:“过了,葱头。”

俞聪又羞又怒,涨红脸拍案而起:“不许再喊这恶心的名!”

贺锦回头看着男人气得狰狞的脸,上前按住他的颈椎,抬头就咬住俞聪的唇。俞聪反咬一口,一手扣住贺锦的腰就将舌头步步逼近对方的口中,之后就分不清是谁被谁塞了一嘴巴舌头。直到贺锦突然往俞聪的麻穴一拍,挣脱开对方死扣在自己双`臀的大掌。

俞聪大怒:“装啥!小爷又不是第一次X你!还得立牌坊不是?!”

贺锦淡定翻身上床,“早些歇息吧,明日得赶路。”

俞聪啐一口,甩门而去。

贺锦仅仅转过身,睁着眼睡不着。满脑子的思绪乱得像剪不断的麻,一丝缠一丝,不自觉便是深夜。

凌晨时分俞聪回来,浑身酒气就倒在熟睡的贺锦身上。他坏笑:“甭装睡,我知你醒着。”边说边伸手揉搓身`下精壮的躯体,“你猜小爷刚刚从哪儿回来,嗯?”

贺锦睁开眼,两人在黑暗中四目相对。俞聪撇嘴笑,“小爷喝花酒去了,里头的小浪货身段可是又软又香,摸起来比你这硬邦邦的石头可是舒爽多了!”

贺锦轻声说:“葱头,甭总抹黑自己。”

俞聪恶狠狠地眯起眼,这一声葱头居然比起往日的听起来有些顺耳,但仍改变不了他厌恶这称呼!

“你呀……”贺锦抚上俞聪的发际,轻轻亲吻他的发鬓。俞聪则立马找到贺锦的唇,直接咬上去。两人亲了一会,俞聪去扯贺锦的裤头,贺锦并没有拒绝。

(不见了)

贺锦疲惫地翻身睡过去。俞聪可没见过这么没心没肺的婊`子,暗咒一声趴上去恶声问:“你怎么知道小爷没去妓`院?!”

贺锦累得不行,本已入睡被吵醒只得模模糊糊地应他:“……你总是说、喝花酒……都不见胭脂味呢。行了、歇息罢……”

“小爷可是第一次跟你说去喝花酒!哪儿来那么多总是!”

贺锦这回可不管,一掌推开他的脸,径自睡去。

俞聪睡不着,磨牙下床穿衣,临走前在床前逗留一会,还是走了。

这个江湖,永远不缺新鲜事。

好比几年闹得熙熙攘攘的峥越山庄庄主分桃断袖、又如四年前俞家幺子跑到庙里要剃度出家等等。如今传得最热闹的,就是江湖分桃短袖的那几人突然不分桃了,因为一觉醒来,他们都忘了与之分桃的人。

而贺锦一觉醒来,像是在往事中生生死死一场,在陌生的客栈陌生的床上一个人独自醒来。他躺了会,突然含笑闭上眼,回味梦中流连的温存;然后跃身而起,又是一天。

昨夜贪`欢的后果就是今日的脚程变慢。

贺锦皱眉,暗忖下回可不能再由着俞聪那小子胡来。

半路上在路边的茶摊子上喝口茶解渴,旁桌的几个汉子吵吵闹闹地正说着江湖上最近的事,其中嘛、当然有峥越山庄庄主程子澜突然不断袖一事。

程子澜不断袖,烦恼地可不仅仅是他的姘`头,还有梅绘楼楼主邵丹。邵丹对程子澜芳心相许可是一两天的事,若不是程子澜非要分桃,她几乎都亲自去爬峥越山庄庄主的床了。如今程子澜突然不断袖了,邵丹可烦恼呐!她都心灰意冷与他人定亲,那这亲事是结还是不结呀!

邵丹脸皮也不是一般厚,这不就匆匆借个由头去峥越山庄做客,看看这好郎君是啥回事。若是郎情妾意,她也不介意为如意郎君悔婚——

贺锦听着,放下茶钱就起身离开。

因为脚程变慢,贺锦夜里只能在半路林子里过夜。而跟了他一路的人,终于按耐不住从树丛后走出来。

贺锦侧脸看去,说:“我还想着你能忍到何时。”说完就笑了。

来人身材高大,脸容俊朗,可脸上被蚊虫叮得满脸是包,徒添几分滑稽。贺锦自包袱中掏了瓶药膏扔过去,来人接过后就看着药膏罐子犹豫。

贺锦劝他:“用了吧、要不明天你的脸就见不得人。”

对方这才扭扭捏捏用药。

贺锦的药凉凉的,用了之后红肿的地方都止痒了,而且蚊虫都不再追着他叮咬。他默不吭声隔着火堆坐在贺锦对面,眼睛一直在围着贺锦打量。他跟着贺锦好些几天,甚至还把昨夜的从头听到尾。贺锦这人,他唐历还是不懂。

贺锦似乎在沉思,冷不丁地就抬眼对上唐历直愣愣的视线。在柴火明灭的起伏中,贺锦抿唇笑了,忽地伸出舌头缓慢而地舔舔唇。

唐历当场吓得后退几步,让贺锦爽朗的笑声调笑得尴尬至极。

贺锦笑他:“这么大块头还是不禁吓。”

唐历微红脸,讪讪地问:“我有事要问你的。”

贺锦说:“有啥事,自己去想,甭指望我。”

唐历只得说:“……我要回趟家。自离家出走,据说这些年都没回去。你……”

“唐历,”贺锦单手托着下巴打断他的话,“哪怕你去哪,我总会去找你的——即便你不愿意。”说完就靠着树干闭目养神。

唐历等了一会,贺锦都不再吭声。

“我看到,你跟俞聪。”

这话明明没带任何情绪,却让唐历自己听着满满当当全是酸味。他咳一声,正正神色,“我听说俞聪那人不怎样,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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