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瑾文那天还去了很多地方。
医院,公园,新开业的商场,花市,公jiāo车站。
没有什么目的,似乎只是因为在家躺了太久,想出门换换空气。
陆飞驰拦了几次没拦住,又不敢和他冲撞,只好开着车跟在后面。
黑色宾利气派奢华,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直到晚上七点多,舒瑾文神思恍惚地在公jiāo车站旁慢慢地走,没留神被石子绊了个趔趄。
陆飞驰终于忍无可忍,qiáng行把他抱上车。
舒瑾文不再反抗,而是等车子启动后,忽然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些地方?”
陆飞驰板着脸道:“不知道。”
“这些都是,我刚来到A城时最喜欢逛的地方,”舒瑾文陷入回忆,慢慢地说,“便宜,新奇,热闹,光看不买也可以玩一整天。偶尔遇到商场的免费蛋糕试吃,就会开心一整天,一边吃一边心惊胆战,会不会吃完了就来讹我的钱A**”
说到后面,语气也变得可怜巴巴,好像又变成了那个胆小怯懦、慌慌张张的小男孩。
陆飞驰想象了一下小舒瑾文在商场里小心翼翼吃蛋糕的样子,心都融化了大半,忍不住笑了一下。
又迅速收起了笑容。
他还在生他的气,气他病没好就乱跑。
舒瑾文不在意,继续道:“**后来我终于攒了一个月的零花钱,在生日那天,去蛋糕店买了一块大大的,完整的巧克力慕斯蛋糕。”
陆飞驰转了个弯,放慢了行驶的速度。
附近就是公园广场,老人小孩三三两两地聚集在广场里散步、闲聊。
黑色宾利在漫长的林*道下慢悠悠地行驶,夜幕的笼yinJ下,像一只悄无声息的,巨大的甲壳虫。
气氛异常静谧安宁。
“**结果,一个急匆匆赶路的男人从旁边经过,把蛋糕撞掉了。”
陆飞驰知道那男人是谁了。
“你父亲,”舒瑾文抿zhui笑起来,“蛋糕摔得稀烂,我在店门口绷不住哭了,店员不得不揪住他,一群大人围着我哄了半天,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也是那次事件之后,陆城为了表示歉意,亲自给他做了全身检查,这才查出他的病症。
那时父M_已经带他在A城看遍了能看得起的医生,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病因是什么。
父M_死了心,原本已经打算带他回家,能活一天算一天了。
“现在想起来,你父亲**”
“够了!”陆飞驰粗bào地打断他。
车子猛地停进地下车库,目光晦暗地看着前方。
舒瑾文佯装不懂:“什么够了?”
陆飞驰右手紧握着方向盘,力道之大看上去随时能把方向盘拽下来。
舒瑾文要凑过去看他的脸,陆飞驰倔qiáng地别过脸,不给他看。
舒瑾文:“真不给我看?”
他作势要下车。
陆飞驰这才闷闷出声:“你要看什么。”
舒瑾文坐回来,抓着他的肩膀,qiáng迫他把脸转过来:“看你有没有哭鼻子A。”
陆飞驰恼怒道:“我不是小孩子!”
他最厌恶的,就是舒瑾文总把他当小孩子。
疏离而淡漠地站在远处,对他的追逐无奈默许,那默许是包容的,大人不跟小孩子计较式的退让。
连x爱也像是施舍。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越想用力侵入他的body,bī得他口水都来不及吞咽,只能失神地哭泣。
此刻,他却碰也不敢碰他一下。
他从心底后怕。
舒瑾文那昏迷的一周多,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哪里不是小孩子,”舒瑾文还在不怕死地挑衅他,“年纪小,脾气大,说不理人就不理人,又霸道又不讲道理**”
陆飞驰竭力忍耐才没有把他扔到车后座。
他把舒瑾文从车里抱出来,一路抱到单元门口,无视他喋喋不休的抱怨。
期间遇到邻居,舒瑾文讪讪地解释:“tui受伤了,哈哈哈,没事。”
陆飞驰面色冷硬,理都懒得理他。
等电梯到达对应楼层,陆飞驰才把他放下来,问:“钥匙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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