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早上起来,李隅留给他的那条围巾还抱在怀里,阮衿可能真的觉得,那只是自己昨夜做的一场梦。
虽然没有到喝断片的程度,但他还是都没弄清楚,李隅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白天他满城转悠寻人无果,晚上喝多了之后又神出鬼没地出现了。
“你真的很奇怪。”阮衿对着那个围巾说的,他知道自己脸上带着笑。
后来几次阮衿出门,没再继续怀揣着那些食不下咽的伤chūn悲秋,终于觉察到好像有个人一直在跟着他。那个人始终就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偷偷从树梢上探个头,观望着,一旦察觉到阮衿在回头,马上就*回去了。
不过既然被察觉,就总要被抓包的,阮衿把人给逮到了。
那人头上还缠着一层纱布,看上去有点窘迫,阮衿站在街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请他喝了杯*茶。
阮衿问:“是李隅让你盯着我的吗?三个多月,你都一直跟着我A?”
小甲有点发憷,“A,没错。”
“不好意思A,那天我把你给**你的头,现在是已经没事了的吧?”阮衿指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我好得很。”小甲下意识也去fu_mo自己缠着绷带的额头,“喝醉酒都有这个防范意识其实很好A。”
“你还受伤了,这该算工伤吧。你还是回去休息,以后不用再跟着我。”
“我也是拿钱办事的,你人这么好,那就别再让我难做了。”小甲看着阮衿,一副极不信任的样子,“况且,你要是再跑去酗酒怎么办?”
阮衿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仅一次的“醉酒”给夸张成“酗酒”这么严重的说法,“我没有酗酒,就是一次喝多了,而且以后也不会**”
“你还开始抽烟,前段时间是抽了不少的吧?那次送你妹妹回去,你在墙_geng底下连续抽了五_geng。”小甲给他比了个“五”的手势。
阮衿简直瞠目结*,心里不由得打起小鼓来,“连抽烟这种事你都要跟李隅去报备吗?”
“这倒没有,他说没碰到什么特别反常的事不要联系他。但如果你哪天发展到一天半包,一天一包,我可能就必须去报备了。”
“你不用跟他说,而且我本来就没上瘾。”阮衿把揣在口袋的烟盒拿出来,当着小甲的面一把给捏瘪了,然后丢进垃圾桶里。和李隅见过面之后他再没抽过一_geng,酒jīng,烟草这些东西,本就是用来麻痹因为思念而变得敏锐脆弱的_gan官,“以后不会再抽了。”
“所以和他见过一面好多了吧?”小甲笑着说,上下扫视了一下阮衿,_gan觉有点细微不可查的变化。
“是A。”每次和李隅再遇,他_gan觉自己像走进了一场雨,虽然有时候会很冷,但是无一例外会把人浇得更清醒些。
包括第一次他见李隅之前,那时候脑子在想什么来着?那时候还想死吧,什么生活太艰难A真的活不下去之类的,诸多不成熟的想法。但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虽然还有一点儿艰难,总是差一点的艰难,但他又相信生活很快会好起来了。
李隅留给他的围巾,现在上面残留着一点儿那天揉碎的冰雪味儿,淡漠的,又有点rou_ruan,他的脸埋在里面,“我现在挺好的,真不用再麻烦你继续看着我了。”
小甲有点如释重负了:“我差不多被你说_fu啦,不过主要不是你自己的问题。他跟白峻jiāo恶,李胜南也还半死不活着,其实不是很放心就那么一走了之,但是没有办法。”
“原来是这样。”这么一想,凯d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李隅的眼线**里里外外,全都是他的人。阮衿觉得自己那前三个月简直过得云里雾里,就像一个视野狭窄的傻子.
阮衿伸手扶了一下额头,然后换了一个坐姿。他_gan觉自己像个哪都不能放的累赘,总让人牵肠挂肚,可他现在偏偏最不想要的就是这样,他让李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绝对是出自真心地希望他心无旁骛,放手去做,而不是心中惦念着什么东西。
他对小甲说:“那他希望我应该怎么做?我待在哪儿会更好一些。”
“他没有要你怎么样A,反正待在哪儿都不一定绝对安全。”小甲用力xi了一口*茶,看了看外面的冬天的太阳,一圈白晕正埋在云层里,整个天空的半边都是光的漫反she,“或许他的意思就是,你现在想要去哪儿都可以。”
是这样吗?去哪儿都可以。
他对李隅的期许,也同样是李隅对他的期许吗?
小甲抬手看了一下表,“嘶,遭了,我得先走了,我还得帮老板顺手找个文件。”
阮衿一听李隅的事倒是很上心,“现在很急着要吗?”
“是A,帮他找好几年前的一份抵押He同,说是晚点Tiffany下机场就等着我给送过去呢,嘶,挺麻烦的,十万火急呢!但老板也记不清搁哪儿了,是夹在书里了还是**”
“我帮你一块儿找吧,这些东西我还算熟。”
想着是类似年终归档文件之类的事情,阮衿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出一份力。
小甲也很痛快地领着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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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李隅的公寓,这一次真正走Jin_qu了,阮衿才觉得这偌大的_F_子里居然一点活气儿都没有,不知道是因为装修风格比较x冷淡的缘故,温度也莫名很低,就跟那种刚装修好的新_F_一样。
墙上有几幅简洁的装饰画,都是形态各异的猫的黑色剪影,卷着尾巴的,tian舐爪子的,弓着身子,看上去是优雅又俏皮的模样。
而唯一显得温馨些的就是客厅里靠墙摆放的一个小麦色的猫爬架,像棵树一样,摆在那儿有种古怪又可爱的突兀_gan。
阮衿看着,如果不知道这家主人是李隅的话,也能猜到他的x格,大约是个x情冷淡但是的确是个很爱猫的人,他能想像出撒泼能从这边沙发靠背上一溜小跑过,纵身一跃到那边垫子上,最后再蹦上这些猫爬架**
“去书_F_A,别发愣了。”小甲推了一把阮衿的肩膀。
“我不知道书_F_在哪儿,你先带路吧。”
小甲一脸见鬼又后悔得要命的样子,压低嗓音道,“什么?我以为你来过才带你进来的,原来你没来过他家A?”
“没来过。”
上次稀里糊涂的来了一次,阮衿只能说,幸好李隅没看到他那副láng狈的鬼样子。
“算了,既然都已经进来了。”小甲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带着阮衿走向书_F_里面,李隅的文件其实都整理得挺好,按顺序分门别类,索引入盒,陈列整齐,全都被关在玻璃文件柜里。
在文件柜里找了一阵之后无果,“或许真的夹在书里了,是C国的不动产抵押He同,包括林地,_F_产,还有一些别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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