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后娘学会了听话,秦雪逢心情大好,便不再折腾他。
共浴之后,他终于也有些累了,薄薄眼皮耷拉下来,鼻子里还小声地打着呼噜。
秦雪逢将他抱出浴桶,擦净身子,却又恶趣味发作,未给他穿上里衣,而是直接将他塞进了被子之中。
小家伙整个人又往被子内缩了缩,把自己裹成只饺子,就这么睡了。
秦雪逢尚有其他要务处理,回了自己的书房,夜至三更,才终于吩咐人收拾熄灯,准备就寝。
第二日也是早早起chuáng。
他长居京城,对自己的家反而住得不怎么惯了,此次回来也只是为了处理本地一处商户分行惹出的麻烦事。
他稍有空闲便出门,与各家老板洽谈,一连忙了三日。
虽然逗弄雀眠的时候像个仗势欺人的无赖老爷,但正经理事时,他却又雷厉风行,几日下来,便将原本一团乱的事情理得井井有条。
与几家合作商户签下契约后,才算是尘埃落定,得以歇息。
陈家老爷为了庆祝,在赏chūn楼设宴,唤了诸多jì女。秦雪逢身旁坐了两个,娇声软语地服侍他,为他斟酒劝酒,秦雪逢向来不拂人面子,只微笑着一杯接一杯喝下。
他八面玲珑,心中却在嫌弃,这娇柔的声音他已听惯了,此刻只觉得腻人。
待到最后,几位老爷都搂了美人入了厢房,他却整整衣冠,命随从送他回府。
他不累,只是有点儿醉了。
回府后才想起来,自家后院中还有个前阵子被他宠幸了的小后娘。
他噙起笑容,悠闲地晃到了雀眠的院子之中,一进门,便看见那人坐在草地上,不知做些什么。
过于专心了,甚至还没发现他的到来。
秦雪逢缓步走近,忽然伸手,将他手中东西捉来。他受了惊吓,“哇”地大叫一声,抬头见了是秦雪逢,才丢脸地拍拍自己的手,跳起来:“老爷吓我做什么!”
“你这是做什么?”秦雪逢晃晃手里的东西。
雀眠老实jiāo代:“无事可做,只好编编蚱蜢。”
天色已暗,今夜月色倒是不错,清亮柔和,可以看得清手中的东西。草蚱蜢已大体编完,还有两根须须在空中颤颤巍巍,栩栩如生。
秦雪逢将东西还给他,又一把将他搂过来。
雀眠扭了扭,小巧鼻翼微动:“你身上真香!”
秦雪逢:“嗯哼。”
他道:“还有酒的味道……”
秦雪逢逗他:“我方才去了jì馆,享受了一番。”
雀眠愣了一愣,抬头问:“jì馆?”他的脸色别扭了一点儿,唔了两声,又问,“jì馆是怎么样的?那个,唔……”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带着好奇:“女人抱起来是什么感觉?”
秦雪逢本想看看他类似吃醋的反应,却不想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眯起眼睛,心中生出些许不悦。
“没什么感觉,只不过比小后娘听话耐操得多。”秦雪逢不怒反笑,“事到如今了,小后娘莫非还想试试女人的味道?”
雀眠不敢说话了,睁着大眼睛看他。
“倒也不是不行。”秦雪逢道。
雀眠:“诶?!”
秦雪逢道:“我请个jì女回来,教教小后娘该如何服侍我。”
雀眠跟不上他的思路节奏,傻傻地“啊”了一声,然后才红着脸拼命摇头:“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不然是什么意思?”
雀眠撇撇嘴:“我又不像你,这般没操守……”他从秦雪逢怀中扭出来,后退两步,表情警惕,“我绝不与人一起,呃……一起服侍你!你要是敢这样做,我就投井!”
秦雪逢道:“你敢投井?”
雀眠顿时卡壳了。
他只是说说而已,还是很惜命的,哪里真敢这样做!
秦雪逢被他乐笑了,道:“小后娘不想的话,也行。”他上前一步,捏住雀眠的下巴,“今晚再来试一次,小后娘能让我舒服了,我就饶了你。”
雀眠被捉着,哼哼唧唧地又做了一次。
(车——略——)
雀眠she了数回,身体都快受不了了,却没想到这家伙还有jīng力,既慡又难受,只能够蜷着身子,口齿不清地控诉:“老爷真是怪物……”
秦雪逢乐道:“我怎么就怪物了?”
雀眠又说了两句,完全成了嘟囔,根本听不清。秦雪逢倒也不在意,只是狠狠地又挺入最深处,插得他惊声尖叫,哭腔浓重。
再次释放在他体内过后,秦雪逢才又咬他的耳朵,重问一次那个问题。
雀眠累极,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半阖着,红润嘴唇翘起一点儿弧度,说话时小小地一开一合的,颇有股似睡非睡的憨态。他嗓音中满是哭意,听起来如同埋怨:“老爷和女人欢好后,又来折腾我,不是怪物是什么……”
秦雪逢捏捏他鼻子,刚想告诉他,自己与女人并没有做,他便两眼一闭,不管不顾地呼呼大睡了。
小脸上泪痕犹挂,很是惹人怜爱。
秦雪逢摸摸他脸,又捏一下他的屁股。他皱着细眉躲,死不睁眼,过了一会儿被骚扰得烦了,脚又往秦雪逢这边踢一踢,看得秦雪逢乐呵呵的。
“小后娘真放肆。”
秦雪逢嘴上说着,却唤下仆备了洗浴的水,纡尊降贵亲自将他抱了起来,由着他睡觉,自己给他做清理。
途中雀眠睡眼惺忪地醒了一次,似乎以为他是睡梦中的人,爬过来伸出两只手。
秦雪逢挑眉看他,不明白他要做些什么。
雀眠却用手扯扯他的脸,扬眉吐气般哼了一声,字黏着字嘟囔道:“说什么罚我,现在还不是在伺候我……”
秦雪逢还未回话,小家伙脑袋又一垂,趴在他身上接着睡了。
秦雪逢留宿在雀眠房内,揽着自己的小后娘睡了一夜。
夜半时分,怀里的人迷迷糊糊说梦话,咕哝着,像在撒娇。秦雪逢向来浅眠,被他吵醒,皱着眉头辨他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懂他喊的是娘亲和哥哥。
一边喊,还一边在他怀里蹭,脑袋不停地在他胸前拱着:“娘,我被欺负了……”
秦雪逢“呵”了一声。
雀眠又道:“你让大哥揍他……”
睡梦中的人真是什么都敢说。秦雪逢心觉好笑,捏着他下巴,道:“叫一声爹爹,我就帮你教训那人。”
雀眠反而不满地蹙眉:“混账不配做我爹!”
梦话说着,脚还愤愤地蹬了两下,踢到秦雪逢小腿上。秦雪逢gān脆把他的腿压住了,在他出言不逊的嘴上咬了一口,他“唔”了两声,摇头晃脑,抗议地推推这家伙的胸膛,想要翻个身睡。
秦雪逢两臂一捞,牢牢地将他抱紧了。
雀眠在怀里软绵绵扑腾的模样好玩极了,反正也没什么力气,比起挣扎,更像是在用翅膀上未长全的雏羽搔他的脸。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是总算意识到自己反抗不得,gān脆利落放弃了抵抗,只是接着嘟囔些听不懂的话。好不容易睡熟了,他才不再说话,反而还因为这个怀抱颇有些温暖,主动往里靠了靠。
清晨时,秦雪逢醒得比他要早,两眼睁开时,雀眠还扒在自己身上,睡得傻里傻气。
他把人的手脚都拨开,下了chuáng,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
时节已将入冬,这屋内却装饰得十分简陋,毫无半点儿御寒的东西,甚至一处的窗上还破了个dòng。
雀眠失了环抱自己一晚上的温度,不适地在被子里蠕动,不过一会儿,就把那chuáng薄被全部裹到了自己身上,脸都埋进去。
昨夜雀眠编的那只草蚱蜢还放在桌上。借着朦朦日光,秦雪逢这下看得更加清楚了,那东西编得jīng巧,颇有趣味。他勾唇一笑,把那东西揪起来,占为己有。
回头看了看chuáng上的小虫,他又放了块近来随身的玉佩在桌上,就当做是以物易物,赏给雀眠的。
秦雪逢吩咐下人为这院子把该添的东西都添上,下人领命退下,过了一会儿,管家却欲言又止地来了。
桌上摆着笔墨和账本,秦雪逢端坐着,一页页翻过去,气定神闲,最后还是管家耐不住了,开口道:“少爷,您这有些不妥吧?”
秦雪逢道:“有何不妥?”
“雀眠怎么说也是老爷的……唉!您若是寻个开心,玩上一两次,也就够了。”管家遮遮掩掩道,“真把他当成个东西养着了,那传出去,不就……”
秦雪逢抬眼:“那依管家看来,我应当如何?”
管家忙道:“莫要给他添吃穿用度,把那扫把星冷落着便可!否则时间一长,他要真把自己当一回事,那不就是闹笑话了吗?少爷如果喜欢这样的,我们再去找找就是了,犯不着……”
“管家这么多年来主掌秦府之事,想必是处处皆为我秦府用心。”秦雪逢道,“此番话也颇有道理。”
管家面上一喜。
秦雪逢将笔一撂,却又道:“但如今这主事的是我。”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便露出个微笑来,笑里藏刀,很有自己怎么任性怎么来的意思。管家立时汗如雨下,嗫嚅着,领会了他言下之意,不敢再多说,只在心中咒骂老爷娶了个扫把星狐狸jīng回来。
雀眠尚且缩在被窝内,赖chuáng不愿起来,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子,心道:莫不是那无赖老爷在背后偷偷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