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同人)【五夏】没头没尾,有始有终》作者:月下梢
*我流五夏
嘟嘟。
没头没尾的。课间时分,安静的教室里,不知道谁的手机忽然刺耳的响了两声,又归于沉寂。罪魁祸首五条悟晃荡着腿,没事人一样正拿着手机单手按键,不知在给谁发消息。提示音响过一阵,似乎发现没达到目的,还不算完,一会儿一连串如影随形的又响了起来,如同催命的符咒。
夏油杰在一旁翻着书页。但可能是被手边手机不断的响声所扰,翻的速度很快,显然并不专心。五条悟以为终于抓住了他的把柄,一跃而起,跨到他桌旁,正准备谴责他读书不专心,眼神却被独具风格的封面吸引,忍不住细瞧了几眼。
「这是什麽?青春伤痛故事…?」五条悟露出明显厌恶的表情,捏着鼻子凑过来看。「没想到你品味下降的那麽严重,杰!」
「别乱说。」夏油杰合上书,瞥了瞥已经握紧拳头向他走来的硝子,「这是我帮硝子从校长室要回来的。」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硝子疾步走到他桌前,一把抢回了书,旁边正好跟着京都校派来一起出合作任务的歌姬。歌姬一脸凶神恶煞的望向五条悟:「怎麽!对青春疼痛文学有什麽意见吗!」
「好烂。」五条悟做出呕吐状,并在硝子的拳头袭来前跳到了桌上,「呜哇,怎麽还不让人说真话,你是不是也被歌姬传染了?」
「你这烂人,不要随便贬低别人的喜好!」
「看这种无可救药的文学看多了,自己也会变得无可救药哦,硝子」
「下来!给我下来!」
一时间场面鸡飞狗跳,夏油杰坐在角落,不动声色的蹬着椅子往后挪,好不容易移动到一个安全的角落, 险险没有被殃及池鱼。他倚在椅背上,抱着手隔岸观火,看他们三个人吵得热火朝天。五条悟好像还嫌自己不够气人,说着说着一个跟头竟然倒立到了牆上,吓得歌姬小小尖叫了一声,中断了她即将要开始长篇大论。硝子则在旁边频翻白眼。五条悟自鸣得意的转过头来寻找夏油杰的身影,冲他眨眨眼,一脸计谋得逞的对他笑。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张扬的侧脸,情不自禁的也想笑。
自己为什麽这麽喜欢看他作妖?喜欢看他摆着张臭脸,对着全世界吵吵嚷嚷。喜欢看他挤眉弄眼,冲他恶作剧耍赖皮。也喜欢看他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他活的好自在,没有束缚,天是天地是地,他站在象牙塔的尖顶往下望,人类都是活在地上的蚂蚁。没有恐惧,怎麽会有恐惧?如果一个人从没有从天空坠落过,那他即使站的再高,站到珠穆朗玛峰,站到平流层以上,估计也不会恐高,只可能会抱怨一句氧气不足。人生对他也是一样,打通关的难度不会高于打通魂斗罗三,如果比作试卷,那至今为止没有一个题目是他无法破解的…他的试卷上估计只有满卷子的红对号。
事实就是这样,谁都知道五条悟嚣张不服管教,但谁都拿他没办法。因为再难的题也考不住他,没有人能给他下马威看,他只会满脸鄙视的轻轻松松把满分卷子摔到别人脸上扬长而去。
但显然,在硝子和歌姬的事上,悟还是得认栽。他托着腮,看五条悟认命地从天花板走了下来,实在受不了,捂上耳朵,试图屏蔽歌姬的音波攻击。「这描写的是错过的美,错过,你明白吗…」歌姬喋喋不休的发表了一番长篇大论。五条悟捂着耳朵翻着白眼,态度极端不配合。
「我看你才无药可救!夏油你倒是说说他。」
夏油杰摊摊手,表示自己无话可说。结果立刻引起五条悟不满:「杰,你倒是帮我说说话啊!」
夹在两方冲突之间,夏油杰好不头疼,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好了好了,歌姬,悟就这个样子,你也知道…悟,差不多行了。」
夏油杰这和稀泥的态度立马又招致其它人不满,硝子在一旁出声:「唉,夏油,我怎麽觉得你这是拉偏架啊…」
「好了,硝子,你就不要再跟着继续添乱了。」夏油杰嘴角抽搐,头痛程度再升一个等级。「你们还有任务要做吧?歌姬,你不是来这裡顺便做教学交流的吗?」
「啊,对对。」歌姬一拍脑门,「上面让我过来学习一下你们的教学经验…先从教材开始吧,夏油你教材放哪裡了?我看你桌面上也没有……」
歌姬说着低头往桌肚看去,心想既然桌面没有那肯定是在桌肚裡。夏油杰察觉到歌姬投射来的视线,冲她彬彬有礼的笑了笑,随后从桌肚裡熟练地掏出了一套整整齐齐,纤尘不染……锃光瓦亮的—————茶,茶具???
歌姬:…?
「我说,你们火气都不要这麽大了。」夏油杰若无其事的拿起精緻的茶杯晃了晃,说道:「要不要都杯茶消消气?」
夏油杰说这话的时候眯着眼睛,笑容亲切,明明一身不良的打扮,但当他手指不轻不重的捏着杯沿,朝她看来———他就好像是端坐在最考究茶室里,手裡拿的桌子上摆的,与他自身气息相洽,毫不冲突,奇异而和谐。
「过来喝吧。」五条悟上一秒还在和她呲牙咧嘴,下一秒自觉的搬着椅子坐到夏油杰旁边,彷彿没事人一样招呼她,「杰泡茶很好喝的。」
「是哦是哦。」硝子少见的也在一旁帮腔,「来一趟不尝尝夏油泡茶的手艺那就亏了。」
歌姬:「我说…你们课本到底都放哪裡了?」
「课本?」五条悟喝一口茶嚼一口巧克力棒,皱着眉头想了想,「啊好像是有那玩意儿?反正我第一天就扔垃圾桶了。」
「怎麽能这样浪费课本呢?悟?」不等歌姬有反应,夏油杰就先一步教育到。结果歌姬还没欣慰完,他继续说道:「像我一样整理好了提前送给下一届学弟,做到物尽其用才好。」
「你那也太麻烦了。」硝子摇摇头说,「我直接卖给收废品的,还换几块钱买了盒烟。」
歌姬:………(我当年那麽认真上学到底为了什麽…
夏油杰看着歌姬几经变化的脸色噗嗤笑了声,边笑边将一杯茶倒好放在她面前,伸手示意她可以喝了。歌姬抱着找茬的心态啜饮了一口,睁大眼睛:「好喝…」
「是吧。」五条悟一仰头,洋洋得意道。歌姬青筋暴起:「又不是在夸你!」
「有什麽区别,杰和我又不分彼此。」他伸手,将自己的茶杯和杰的茶杯轻轻一碰,「对吧,杰。」
夏油杰和他对视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半被胁迫性质的点了点头。
「噫————」歌姬一副明显被恶心到的神情,硝子则在一旁翻着白眼见怪不怪。「话说,」硝子扬了扬下巴,「有个人不是一向在外面讨厌喝茶总嫌苦吗,怎麽到这转性了?」
「那能一样吗。」五条悟得瑟的一挑眉,不小心说漏了嘴,「杰给我泡的茶可是特製的。」
「我投降我投降。」面对着硝子和歌姬瞬间转过来逼问的目光,夏油杰赶紧老实交代,「我就只是在悟的茶里多放了几块方糖而已。」
「而已…?一杯茶都能区别对待,夏油,你偏心偏的不要太明显啊」
五条悟歪头,看到夏油杰在一旁有些下不来台,忽然嗤笑了声,扫了一眼歌姬和硝子,」杰偏心我。」他扫视完,笑着冲夏油杰暧昧地眨了眨眼,「天经地义。」
「………」
歌姬和硝子诡异的沉默了。夏油杰则好像被这笑晃了一下,怔了好一会儿才把神又找了回来,「好了,别老抓着我不放了。」他一垂眼,避重就轻的揭过这个话题,「歌姬说说吧,你来东京校除了要我们的课本还有什麽别的要办的吗?」
歌姬彷彿梦游般的回道:「啊?奥,奥好像是有事…什麽来着…」
直到交流结束硝子送她出校门,歌姬都有点找不着北,眼看四下无人,她在走之前终于开口问硝子:「他俩这…?」
硝子咬着烟蒂(歌姬不让她抽烟那麽频繁),很平淡的回她:「哦,你终于发现了。」
「就不太对劲…你也觉得吧?」
「我再不觉得就成瞎子了。」硝子兴许是觉得咬着烟蒂说话麻烦,于是抬手将烟蒂取了下来,又拿了根新烟点上。「只是懒得管而已。」
歌姬轻轻啊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毕竟是同班同学,」她说,「还是问一句确认下比较好吧?」
「啊,不要,我才不要管他们俩之间的麻烦事。」硝子吐了个烟圈,朝歌姬抱怨道。
话虽如此,她又吸了口烟,手搁在栏杆上弹了弹烟灰。最后还是答应去问问看看。
「所以。」放学后的阳台上,硝子语气平淡,毫无预警的向夏油杰抛出重磅炸弹,「你和五条悟是不是在一起了?」
夏油杰明显停顿了两三秒,但很快笑了起来,处变不惊的问:「为什麽这麽说?这是什麽新的真心话大冒险吗?」
硝子盯着自己手指间夹着的烟,「你知道不是。」
「…你认真的?为什麽这麽觉得?」
「我还不瞎。」硝子叼起烟,语音含煳的跟了一句,「…真没想到这句话我还要说第二遍。」
「…」
「你还真要让我举例?就不说你们俩的眼神交流了,就近期你们黏在一起的程度也够说明问题了吧?
「…没有的事。」夏油杰低笑了两声,「是你想象力太丰富啦,硝子。」
「……………」硝子将烟从嘴裡拿了下来。半晌,她只是说:「是吗。」
两个人都沉默了。夕阳已如流火坠落到至地平线以下,但仍有浅红的余晖还未褪尽。在这样淡淡晖光的照耀下,两个人好像沐了层血色,看着彼此都很陌生。硝子看着他,表情仍然没什麽波动,夏油杰却心下暗道糟糕。好像…惹她生气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将手裡的烟扔到脚下,用脚尖随意的碾了一下。「那好吧。」硝子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人了。夏油杰本还想劝她一句不要随地乱扔烟头,见状也只好叹口气,自己蹲下来用纸巾包住烟头。
「杰?你蹲在地上干什麽?」五条悟忽然冷不丁从他身后出声,照理来讲该是吓人一大跳,不过夏油杰对此习以为常,近乎免疫。他站起身,将纸团扔进不远处的垃圾篓里,又很深很深的叹了口气:「硝子生我气了。」
「啥?」
「…没什麽。」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吧,不是说好今天要陪你去买冰激凌的。」
「我今天想换一家了,你说要不要尝尝那家店旁边的可丽饼?」
「那家店不全是女生吗?我们两个进去也太…」
「有什麽问题啊!他们敢拦我试试。」五条悟撇了撇嘴,说。
「倒不是这个问题…」 有谁敢拦你啊。
「喔?」五条悟一个急刹车停住脚步,拉下墨镜,仔仔细细端详着夏油杰,看得夏油杰很不自在:「悟,怎麽了?」
「杰,你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
「这是个男的都会不好意思吧?」
「这有什麽可不好意思的,杰,是你脸皮太薄了吧」
「是吗。」夏油杰有点提不起兴致的笑了笑。五条悟看他这副样子,渐渐的也不笑了。两个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路,夏油杰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麽。
「何必呢。」五条悟忽然开口,声音意外的冷,「瞒是你决定要瞒她的。」
夏油杰停下脚步。
「你听到了。」
「你们俩也没躲着我啊,我想不听到都难。」
「对不起…我…」夏油杰张开嘴,想辩解什麽,又最终闭上了嘴。最后只是说,「我只是觉得时候还不到。」
「又来。时候,咱们都在一起多久了,杰?四个月了。」
「我们在一起就好,又何必管他人知不知道呢?」
五条悟烦躁的踢了一脚石子。
「可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我又不在乎他们的看法。」
「五条家…」
「那群老头子敢有意见,先打得过我再说吧。」
「……」夏油杰别无他法,换了个角度讲,「你也知道的,咒术师这一行感情是拖累,保不准什麽时候会被他人利用,所以我们还是保持这样比较…」
「我说了我不在乎!有谁利用得了我的感情,你当我是谁?」
夏油杰卡壳了一下。
五条悟不放过他,转过身,一步一步的朝他凑近。「你这些大道理这是背给谁听?」他问,脸色还是有点冷,语气却软化了不少。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脑门,」背给我,还是背给你自己?」
夏油杰终于不说话了。
道理,道理。他从小到大听的最多的就是各种道理。人不是为了自己活着的,为自己活着是可耻的,为他人活着是高尚的。
他们一遍遍的告诉他,教导他。
活着要给他人带来好处。
但也有一个人,会戳着他额头对他说,「拜託,多想想你自己。」
他们怎麽在一起的?说不清楚。他们好像稀裡煳涂的就在一起了,像一笔算不清的账。那是五条悟十八岁生日的下午,五条悟躺在椅子上,头上盖着书,无聊的蹬着桌脚。彼时刚下完课,硝子不知跑哪去抽烟了,窗外的蝉鸣此起彼伏,连成一片。他拿着本1984正在读。五条悟脸上盖着书,手却不闲着,不停戳他的肩膀。夏油杰视线没离开书本,只是好脾气的问他:「怎麽了?」
「无————聊————」五条悟大声喊道,「今天可是我生日耶…这也太无聊了。咱们去找点事做吧。」
「我看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