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餐厅位于某地标建筑的顶层,有着号称T城最好的夜景,一个时段只接待一桌客人,提供绝对的私隐,高尚的B格,和据说最高水平以及价格令人晕厥的优雅法国美食。
一直没倒闭也只能说T城的有钱人实在是太多了。
纪承彦在_fu务生的引领之下,到了顶楼,电梯门打开,便是十分高贵典雅又带几分神秘的设计风格。
贺佑铭坐在一堆艺术品和绿植之间,看起来芝兰玉树,风度翩翩。
纪承彦径自过去,在他对面落座,说:“久等了。”
这倒不是客tao话,加上堵车的因素,他迟到了一个多小时。
贺佑铭好涵养地微笑道:“不会。”
而后他优雅地移开了面前的爱马仕骨瓷咖啡杯,说:“可以让他们上菜了吗?”
“好。”
纪承彦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贺佑铭确实还是很英俊。优越的身份,良好的保养,令他的样貌依旧如同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容光焕发神采飞扬,又有着成熟男人的世故和气派。
岁月对于人生赢家总是比较宽容的。
然而这种英俊,成功,就好比墙上的油画一般,无论多么美轮美奂,B真细致,但画面上的微风,花香,全是假的,他都_gan受不到。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等着_fu务生很有架势地为他们倒香槟,逐道上菜。
_fu务生还是法国人,一口嘟儿嘟儿的法语在跟贺佑铭沟通,纪承彦觉得这种不懂几门外语连饭都不能好好吃的饭局实在是好_chicken_儿费劲,好在他也没打算开口说什么,专心吃就是了。
餐前面包还算不错,起码挺香脆,这是他今天第一顿,他现在也很需要补充一些能量,于是纪承彦也毫不客气地在面包上涂着黄油,嘎叽嘎叽地埋头吃了两盘。
开胃小菜就有点无聊了,冰凉凉的蔬菜zhi喝多两口他就觉得有点恶心,肠胃开始渴望一些能将它们熨得妥帖的热腾腾的食物。
而后上来一个视觉冲击力极强的硕大盘子,而中间仅小心地摆放了一坨装点得十分高级的螃蟹r,犹如汪洋大海中的渺小孤岛。
纪承彦一口上吞下去,只觉淡而无味。接着又吃了两份长得不太一样但都是x冷淡风的鱼r,焯水后的萝卜青豆芹菜芦笋。
一直吃到一道猪肋骨,纪承彦才j神为之一振,总算找回点灵魂,可惜只有那么一小块。
后面就开始上甜点了,巧克力和可丽露的品质还是不错的,但在他而言,吃完这些,_gan觉真是十分寡淡,完全没有吃完一顿饭该有的满足_gan。
只能说过了这么多年,他自己依然是个粗人,培养不出高级食客的底蕴,品不出米其林的好,名牌镀白金餐碟和银制餐具也无法帮助他提升对食物风味的领略。
一顿饭稀里哗啦地吃完了,以分量来说,每道都少得可怜,但好在道数多,也算积少成多地大约吃饱了。其实就算全吃光也是x价比极低,而贺佑铭则吃得比他少得多,只象征x地尝一两口,几乎不怎么动刀叉。
见他开始擦zhui了,贺佑铭笑道:“很久没看到别人吃得这么自在了,你还是一样率x。我还以为你会控制饮食。”
“哦,不需要那么严格,”纪承彦平淡道,“现在身材管理走上正轨了,保持适当运动就可以,不必太刻意节食。”
“也对,”贺佑铭说,“你体质比较好,维持身材不用那么辛苦。”
他确实是不易胖的体质,虽然这么说的话那些叫他“纪胖”的吃瓜群众估计要笑得打跌。但想想他这些年放纵的胡吃海喝,十年加起来只胖个二十公斤其实是很客气的了,换成其他人,吨位恐怕得往百公斤级别直奔而去。
在这个被镜头严苛相待的世界里,他是相对幸运的,而有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这样一想他又觉得可以同情贺佑铭了。
贺佑铭又喝了一口黑咖啡,突然说:“这些年,你还好吗?”
纪承彦笑了:“挺好的A,你看不出来吗?”
贺佑铭看着他,道:“那你呢,你想知道我过得好不好吗?”
“**”
纪承彦慢慢收起了zhui角嘲讽的笑容。
他放下餐巾,面无表情地往椅背上一靠,说:“我需要知道吗?”
贺佑铭说:“我知道你恨我。但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纪承彦问,“比如说?”
“比如刘晨这个人,”贺佑铭道,“我知道因为他的缘故,你承受了一些不太公正的对待,像是舆论恶炒当年旧事。”
“但那不是我的意思,”贺佑铭说,“是老头子想捧刘晨。他太宠爱这孩子了,又得知余弃和当年那人的渊源,就让人这么干。你也明白,他这个人是不择手段的。”
纪承彦说:“哦,这个事吗?没什么,我也觉得那不是你安排的。”
贺佑铭望着他,轻轻地微笑了。
“别的也就罢了,车祸那事你是不会有勇气再提的,”纪承彦说,“毕竟做贼心虚。”
贺佑铭的脸色变了一变,而后又恢复平静,继而淡淡道:“你要这样说的话,也没什么问题。终究是我错在先,又抛下你一个人,不怪你记恨。”
“只是我们相识这么多年,除了那些,就没有别的了么?”贺佑铭说,“你我之间,就没有别的是值得你记着的么?”
“**”
“从小你就特别粘我,那帮孩子打架,你总是躲在我背后**”贺佑铭轻声道,“十三岁那年,我带你去报名选拔赛,一开始你怎么都不愿意去,那时候的你那么胆小**”
“**”
是的,他确实也清楚记得。
当年的他们,一起在老街巷子里游*,一起找零工赚些跑tui钱,一起参加选拔,一起被录取,一起受训,一起出道,一起演了第一部 戏,一起出了第一张唱片,一起拿到第一个奖**
那么多的“一起”,和那么多的“第一次”。
他们曾经那么契He,融洽,不可分割,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
他觉得这是命中注定的,是上天送了这样一个人到他面前来。最幸运的是,贺佑铭也是这么想的。
如此厚待,何其有幸。
那时候的他还很年轻,对未来设想得很多,很远。
他努力存钱,帮贺佑铭投资,盘算着He约到期以后,或者换公司,或者自立门户,或者如果厌倦了这个圈子,那就跟贺佑铭一起退出娱乐圈,到时候要移民去哪里,该买个什么样的院子,种些什么样的花。
但贺佑铭续约了映星,娶了殷婷。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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