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漾收了Line备注自愿赠与的钱。
第二天, 他接到管家打来的电话,裴云山住院了。
裴漾神情平静。
他爸的老手段了。
为了骗他去公司。
裴漾倒是想看看他爸能憋几天。
期间裴漾去了趟经纪公司。
裴漾的经纪人叫杨爽,人称爽哥, 捧红过不少明星, 人脉广,资源多,在圈子里有几分话语权。
裴漾就是他一手签下的,裴漾外形条件优越, 经得住大屏幕的考验,那是十拿九稳的事,可刚把He同签完, 高层就下了命令不许给他任何资源, 实际上就是变相雪藏。
经纪人惋惜,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给裴漾介绍一份简单轻松的工作——擦边男主播, 靠颜值来xixi粉了。
经纪公司也打算让裴漾自生自灭, 可没成想裴漾yi_ye之间红了。
爽哥欣慰不已,他当然不希望任何一个好苗子被埋没,裴漾不会跳舞,但就凭那张脸随便扭扭也有人买单,因此爽哥才推荐他去做擦边主播, 待遇肯定是比不上当明星,但总比签完He同干耗着强得多。
然而当他点开直播间, 竟然看见穿着兔nv郎tao装的裴漾在做情_gan直播。
经纪人:???
说好的擦边主播呢?
裴漾微偏了下头:“不是你说的我只需要穿上那些_yi_fu,坐在那儿动动zhui皮子就行了?”
爽哥:“**”动动zhui皮子的意思是有人给你刷礼物的时候, 你得zhui甜一点喊谢谢老板谢谢大哥**
裴漾在网上火了之后经济公司也注意到他了,按理说应该力捧他, 可爽哥今天却不是来给裴漾送资源的。
说到这个,爽哥有点难为情:“你最近两次直播我都看了,题材很新颖,反响也不错,但是公司那边你是知道的,我手里头也没有什么多的资源给你**”
意思就是让他自力更生,别指望公司能帮他什么。
预料之中的事儿,裴漾丝毫不意外,反而轻松道:“不限流我就_gan恩D德了。”
爽哥:“**”
爽哥脸上挂不住了,原来人家心里跟明镜似的。
办公室里暖气打得很足,裴漾neng了厚厚的羽绒_fu,里面是一件浅色的高领毛_yi,略微紧身的款式勾勒出yao腹劲瘦标致的线条,下身则是一条素净的水洗牛仔ku,不是多么昂贵高级的品牌,却意外地契He他的气质。
干净澄亮,明Yan张扬,只一眼,就让人忘不了的漂亮,毫不夸张地说,裴漾是他迄今为止见过最适He当艺人的人。
爽哥摇摇头,暗道可惜了。
临走时,爽哥没忍住,问裴漾之前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裴漾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一直拖到周末,裴云山终于忍不住了,在电话里把裴漾臭骂了一顿,还扬言要跟他断绝关系。
裴漾握着手机:“您都五十好几了,还用这么幼稚的话来威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五岁呢。”
裴云山:“**”
挂了电话,管家说裴云山的高血压差点又犯了,好说歹说让裴漾一定要去医院看看。
于是次日,裴漾去了医院。
天气预报说今日有雪,因此天色不算明亮,空气又干又冷。
南山私立医院拥有全国顶尖的医疗资源,专为有钱人_fu务。
裴云山在12楼的VIP病_F_,裴漾按下电梯按钮,一只手突兀地伸进来挡住了即将He上的电梯门。
裴漾略一抬头,便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侧开身子,伸出右手。
下一瞬,一双蹭亮的黑色皮鞋缓缓步入他的视野里。
傅临渊迈进电梯,身后跟着好几位带着墨镜和耳麦的黑_yi保镖。
何助理紧随其后,说道:“通知我已经下达下去了,其余董事确定会来参加董事会,但于总和黄总那边还没回复,需要再派人去交涉一下吗?”
裴漾正yu细细打量来人,没成想抬眼就撞进一双幽shen的眸子里。
二人的目光短暂交接。
傅临渊鼻梁上的金丝镜框在灯光下折j出细碎的光芒,漆黑的眼眸微敛,他只看了裴漾一眼,便移开视线。
下一秒,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传入裴漾耳朵里:“通知到位即可,人来不来都不会影响会议进程。”
何助理:“好的,傅总。”
姓傅?
裴漾联想到了近来频频上热搜的傅家。
提起傅家,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傅家最近又因傅老爷子的一桩桃色新闻知名度更上一层楼。
傅老爷子年轻时就是豪门圈子里的风流人物,娶过七任老婆,年轻时风流成x,也别指望老了就能安分,快七十了还在外面包养了俩nv大学生。
前阵子慈善晚宴,傅老爷子又看上了会场里的一个姑娘,主办方很上道,当晚就把人给送上了傅老爷子的床,结果吃到一半儿,傅老爷子激动过头引发了脑出血,当即就一个白眼栽下床,把人姑娘吓得不轻,哭着打了120。
据说医护人员把人抬出来的时候,傅老爷子挂着空挡,身上就盖了条毯子。
傅老爷子昨天就醒了,但是瘫了,浑身上下ca着管子,连*头都动不了,只剩两个眼珠子能转。
医生说这是脑出血的后遗症,现如今能保住这条命已经算是阎王开恩了,以后可能还有各种并发症,让傅家人做好心理准备。
换句话说就是现在死不了,以后也活不长。
眼看着傅老爷子要倒了,傅家的nei乱也就开始了,傅老爷子前半辈子四处留情,有名有份的儿子nv儿多得能组成一支足球队,更别提那些犄角旮旯里的私生子。
而眼前的这位裴漾没见过,大概也是来争家产的。
裴漾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别的不提,长得倒挺帅。
“傅临渊!”
耳畔陡然传来一道沙哑的nv声,像是哭过许久,让人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电梯门He上之际,一个披头散发形如枯槁的nv人忽地从旁边冲出来扒住电梯门。
事发突然,傅临渊的两个保镖及时拦住她,才没让她扑进来。
裴漾下意识皱眉,可定睛一看,这nv人他竟然认识——傅老爷子的七太太。
傅七太太二十出头就嫁给了比自己大三十岁的傅老爷子,为傅家生了一儿一nv,上个月的慈善晚宴上傅七太太还光彩照人,逢人便炫耀她手上那颗14克拉的奥本海默蓝钻,可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nv人,怎么样也跟昔日的豪门贵妇搭不上关系。
傅七太太双目红肿,满脸泪痕,声线嘶哑得不成样子:“傅临渊,元修是你D_D,你放过他好吗,他才十八岁,他什么都不懂**”
傅临渊?
裴漾微微诧异,原来不是私生子,是“嫡长子”。
傅家的人裴漾多多少少都打过照面,唯独这位嫡长子他没见过,据说是年幼时就跟着M_亲移民国外了。
傅老爷子出事以后,傅家偌大的家业需要有人主持大局,然而傅家继承人却在这时相继发生意外。
傅二公子挪用公款收受行贿,在酒局上被抓了个正着
傅三公子上个月酒驾拖行交警激起民众公愤,但事情最后却不了了之,可就在前两天,傅三公子参加赛车比赛时意外坠落山崖,双tui截肢,目前尚在昏迷当中
傅小公子也就是傅元修,跟裴漾一个学校的,迷*同班同学,后来那个nv生跳楼自杀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傅家花了不少钱才摆平,结果傅元修是个蠢货,不知道低T做人,反而引以为傲到处炫耀,现在Jin_qu踩缝纫机唱铁窗泪了。
**
总之傅家的人残的残,坐牢的坐牢,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傅七太太的目的也显而易见,现在傅家人除了傅临渊,没人能救她儿子了。
“傅家的钱和gu份我一分都不要,我求你放过元修**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行吗?”
傅七太太声泪俱下,几乎是趴跪在地上,哪还有往日的雍容华贵。
傅临渊定定看了她几秒,眼神冰冷得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气的死物:“你求我,不如去求菩萨,让你儿子下辈子投个好胎。”
裴漾轻笑一声,这怕是要脏了人家的轮回道吧。
再说了,也不是什么人渣都能投胎的。
“不,元修不能坐牢,他不能坐牢**”
眼见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傅七太太跌坐在地上,目光涣散:“傅临渊你不能这么对他,元修是你D_D**”
傅临渊从小长在国外,跟傅家人联系甚少,单有血缘关系却没有_gan情,跟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
何助理看了一眼已然神志失常的傅七太太,目光中带着些许怜悯,对保镖说:“拖走吧。”
两个黑_yi保镖架起傅七太太的胳膊,傅七太太却像是突然发了疯,面目狰狞地咒骂道:“傅临渊,你心肠歹毒,残害手足,不得好死!死了也要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傅临渊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直到电梯门He上,才把这刺耳的谩骂声隔绝在外。
“先生。”
裴漾轻轻喊了一声。
傅临渊侧头看过来,浓密的剑眉之下是一双单凤眼,狭长的眼尾神色冷冷带着几分凌厉,透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_gan。
裴漾却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笑得像只小狐狸,问道:“你们去几楼?”
傅临渊礼貌x地点了点头,zhui角勾起两分弧度:“12层,谢谢。”
他态度温和,反而显出几分疏离。
光滑如镜的轿厢倒映出男人的侧影,裴漾偏了偏头,忽然发觉他的声音有些耳熟。
12层到了,男人率先走出电梯,裴漾拿出手机,一边朝病_F_走,一边给Line发信息。
PeiPei:【遇到一个声音蛮像你的人。】
消息还没发出去,裴漾听到了更耳熟的声音。
“你爸的body恢复得怎么样?”
罗轻舟说:“挺好的,就是闲不住,前两天偷偷跑出去海钓,把家里人急坏了。”
人到中年爱好就那么几个,不是下棋就是钓鱼,罗父前一阵出海去海钓摔到甲板上把尾椎骨给摔断了,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一出院钓鱼瘾就又犯了。
裴云山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得好好休养才行,多劝劝你爸,我们已经比不得年轻人了**”
罗轻舟无奈道:“没人能劝得住他。”
两个人有来有回地聊着天,气氛轻松和谐,好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
门半掩着,裴漾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罗轻舟先发现了他:“裴漾。”
裴漾推门Jin_qu,裴云山立马拉下脸:“你还知道来看你老子!我以为要等我死了你才来呢!”
裴漾笑着说:“不是您叫我来的吗?”
裴云山声如洪钟,面色红润,哪里有个病人的样子,他就知道裴云山在装病,跟小孩儿似的,难哄。
裴云山指着裴漾对罗轻舟说:“你瞧瞧你瞧瞧,他老子进医院了,还得请他来他才来,我怎么养了这么个没良心的玩意儿。”
他住院这几天,罗轻舟每天都来,勤快得不像话,反观裴漾,一个电话都不往家里打。
“没良心?”裴漾不可置否,轻嗤了声道,“因为我有_M生,没_M养A。”
裴漾的父M_是家族联姻,没什么_gan情,在裴漾三岁时就协议离婚了,之后他_M嫁给了一个欧洲人,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再也没回国看过裴漾,时至今日裴漾都快忘了他_M长什么样子了。裴云山生意忙,基本不管裴漾,裴漾跟保姆都比跟他亲得多,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对他不闻不问的父亲,在他成年之后反而开始摆起父亲的架子了。
裴云山让他继承家业是为他好吗,裴漾觉得可能有一部分吧,但绝大部分是怕自己苦心经营大半辈子的家业落到别人手里。
裴云山眼睛蓦地瞪大:“你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我也没_M,这是事实。”裴漾无所谓地往沙发上靠了靠,“而且从小就没人教过我良心是什么东西,能吃吗?好吃吗?”
裴云山指着他,Xiong口剧烈起伏:“你你你!”
“裴漾。”罗轻舟皱了皱眉,“你少说两句。”
“你今天就是存心来气我的是吧?!”
一口气不上不下,裴云山差点背过气去,罗轻舟连忙给裴云山顺气:“伯父消消气,医生刚给您检查完血压,说您的血压偏高,不能动怒。”
裴漾微不可查地撇了撇zhui角,装什么装,最没良心的人就站在你跟前呢。
他抱着手机打字。
PeiPei:【我今天出门可能没看黄历。】
PeiPei:【前男友这种生物为什么不能从地球上消失?】
PeiPei:【还好没吃早饭,不然我这会儿已经吐了。】
Line似乎在忙,消息发出去了好一会儿等都没回复他。
裴漾情绪瞬间低落起来。
耳边是裴云山喋喋不休的数落,骂来骂去也就那么几句话,他没骂腻,裴漾都听腻了,他烦躁地刷了刷社交软件:“还有别的事吗?没别的事我就回学校了。”
裴云山气得太阳*直跳,指着大门口:“你走,走了就再也别回来了!”
裴漾:**
说得就跟他一年回过几次似的。
裴漾觉得他跟他爸可能八字不He,凑一块儿说不上几句话就要吵起来。
“伯父,快到您休息的时间了,我也就不多打扰了。”罗轻舟起身,转而对裴漾道,“裴漾,我们能出去聊聊吗?”
从进屋开始,裴漾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这种漠视让罗轻舟nei心酸涩不已。
裴漾低头看着手机:“你想说什么就在这儿说,我爸心理承受能力好,受得住。”
“裴漾**”
这不是受不受得住的问题,罗轻舟还没跟家里人出柜。
没遇到裴漾之前,罗轻舟的x取向都还是异x,他是被掰弯的,直到现在罗父罗M_都没怀疑过儿子的x取向问题,罗轻舟也不敢跟他们坦白。
好半晌,裴漾突然说:“爸,罗轻舟要结婚了。”
罗轻舟心里一惊。
裴云山斜斜睨了裴漾一眼,意思是用得着你说?
他一早就收到了请柬,那nv孩儿知书达礼,各方面他都满意的不得了,父M_还是体制nei的,两家联姻,有了亲家助力,日后的罗家无论是生意还是地位都势必会更上一层楼。
裴云山话音里有难以掩饰的羡慕:“还是你爸有福气,马上就能抱上孙子了。”
裴漾忍不住笑了,福气,到底是福还是孽A?
罗轻舟强撑着笑意,面部肌r十分僵硬,再次看向裴漾时,眼神里暗含警告:“裴漾,我们出去说好吗?”
裴漾无视他的警告,靠在沙发上,托着下巴,懒洋洋道:“抱不了,他是同x恋。”
裴云山眼睛瞪成铜铃大:“什么?”
“裴漾!”罗轻舟zhui唇煞白,定定看着他的表情。
裴漾又说:“我跟他谈过。”
裴云山:“!!!”
“谈了一年。”
裴云山一口气卡在喉咙里,颤巍巍举起手指:“你们、你们两个**”
裴漾云淡风轻道:“您放心,我们已经分手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裴云山难以接受,“你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我想想A**好像是去年吧。”裴漾依稀还有些印象,“他在你生日宴上跟我表白的,那天氛围还不错,我就答应了。”
裴云山激动地抓起桌上的花瓶,却不知道该砸谁,索x使劲摔到地上:“滚!滚出去!”
随着一声碎裂声,名贵的花瓶四分五裂,裴漾耸了耸肩膀,似乎早就料到裴云山会是这种反应。
裴云山极度厌恶同x恋,有一个同x恋儿子已经是他毕生的耻辱,而这个同x恋儿子竟然还在他眼皮子底下跟好友的儿子搅在一起,光是听着就要反胃了。
罗轻舟面如菜色:“伯父**”
裴云山吼道:“你也滚!”
裴漾先滚了,碰见守在门口不敢进来的管家,嘱咐道:“刘叔,照顾好我爸。”
走出医院,外头的天色渐暗,似乎马上就要下雪了。
裴漾叫司机把车开到医院门口来,等车的间隙里,罗轻舟追上了他。
“裴漾你别走。”罗轻舟死死拽住他的手腕,“我有话要跟你说!”
裴漾抬眼,眸色一片冰冷:“放手。”
罗轻舟死都不松手,颤抖道:“裴漾,我知道你心里其实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裴漾听着想笑,上下打量着他,像是在研究他这种垃圾堆到底是怎么长到一米八的:“脑子进水了就去看医生,中邪了就去找神婆,在我面前发什么癫?”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告诉伯父我和你的事儿?”罗轻舟有理有据地质问,“你不就是想让他们知道我是同x恋,让这个婚结不成吗?!”
裴漾嗤笑一声,他们已经分手了,罗轻舟结不结婚,跟谁结婚都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他之所以在裴云山面前说那些话,是因为裴云山一直把罗轻舟当成心目中的理想儿子。罗轻舟优秀、听话,最重要的是x取向正常,能给罗家传宗接代,裴漾只是想打破裴云山的理想而已。
裴漾沉默地看着他,罗轻舟却认为是自己猜对了。
他追了裴漾三年才追到手,他很喜欢裴漾,而且要不是因为裴漾,他也不会变成同x恋,他现在完全对nv人硬不起来了,就算结了婚,他也生不了孩子。
裴漾脾气差,架子大,生起气来很难哄,但罗轻舟哄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在裴漾面前就像条狗,从来没什么尊严。
“那天晚上回去我想了很久,联姻的事确实是我没有处理好,我不该瞒你,但我这样做只是怕你生气,怕你离开我。”
好一个瞒着他是为他好A。
豪门圈子里身不由己的婚姻很多,如果罗轻舟大大方方提分手再联姻,裴漾反而高看他两眼,可他偏要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
既要又要,裴漾只觉得他恶心透了。
“裴漾,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爱你,我不能跟nv人结婚**”罗轻舟近乎哀求道,“我回去跟我爸_M商量,这个婚我不结了,我只要你,你等我一段时间,好不好?”
裴漾听了,几乎要笑出声。
说结婚就结婚,说不结就不结,罗轻舟以为自己在干什么A,三岁小孩玩过家家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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