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李,秦一隅打算只身前往比赛录制地,谁知一开门,又碰上那个二愣子邻居。他慌忙上前,特务接头一样压低声音。
“帅哥,那帮人来过了。”
秦一隅也戏瘾发作,超小声问:“哪帮人?”
“就是泼油漆的人A!”
秦一隅眨眨眼,问:“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了。”邻居早就组织好语言,“就昨天下午,你家门口吵得要命。我贴着门一听,好家伙,是两拨人!有几个是泼油漆的无赖,后面又跟上来几个大哥,一开始我还以为一伙儿的呢,没想到打起来了。大哥们太牛了,几下就全给抡趴下了。后来有人报警,听说两边儿都进局子了!”
A?
说得太玄乎,秦一隅不太敢信,直到邻居拿出偷拍的照片。
“你看,就这几个,他们揍人的时候还大喊再来犯贱往死里打,可凶了。”
照片上几人看着起码四十,跟胡同里那些个老炮儿似的,他一个也不认识。
“你是不是**混道上A?”邻居忐忑地问。
“嗯。”秦一隅表情认真,“混下水道。”
“A?”
他放大了那照片,发现里面有两人穿同款ku子,侧缝logo是三个字M_——QMC,kutui处还有一块兔子印花,和这帮彪形大汉一对比,这小兔子萌得有些好笑。
哪儿来的好帮派A还给定做制_fu?还整了吉祥物?
秦一隅想不明白,也懒得想,只当是自己的霉运攒下来的神兵天降大礼包,于是双手He掌对着天摇了三下当做回礼,过后准备开溜。
邻居瞧见他的背包。
“哎你是要出远门吗?”
秦一隅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是的,我要去地府散心了我的朋友。”
“A?”
他手撑着楼梯扶手,直接一跳。
邻居大叫一声跑栏杆边往下望,然而秦一隅只是跳到下一层,还哼着小曲儿。
“真吓人**”
录制地点在近郊,秦一隅坐公交车颠了一路,也睡了一路,直到被司机摇醒,说终点站到了,他才迷迷瞪瞪拿着包下去,独自站在尘土飞扬的马路边醒盹儿。
醒差不多了,他开始找比赛场地,可跟着导航兜了好几圈都没找到。
“_fu了,怎么选了这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是要搞传销吧?”
骂完,他一屁gu坐在马路边上,两手撑着脸,又开始犯困。
也是巧,这时忽然传来巨大的引擎声,简直就像从梦里来的。秦一隅昏昏沉沉抬头,一辆全黑的车裹着风和尘土停在他面前,呛得他直咳嗽。
车上那人也是一身黑,还D着黑头盔,冲他歪了下头,有种非人类的诡异的萌_gan。
好久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排练。秦一隅想。
“好巧,等车?”南乙打开镜片看他。
“我在这破地方能等到什么车?灵魂摆渡车?”
南乙眼神中带了些笑意,低头看了眼时间,道:“大中午的,阳气盛,你等的车估计来不了了。”
说完,他手握回把手,冲秦一隅扬了扬下巴:“上来吧。”
秦一隅被逗笑了,这小子平时看着冷冷淡淡怪酷的,没想到也会开玩笑。
“你还骑这个过来?不嫌麻烦A?”
风太大,为了让南乙能听得见他说话,秦一隅靠近了些,贴着他头盔一侧。
南乙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有时候用得上。”
原以为他还会接着问下去,可半天了也没声儿。几分钟后,他_gan受到秦一隅的温度和重量,他温热的Xiong膛完全靠上了自己的后背。
原本秦一隅的身形就略大一些,后座又高,这样的倚靠,几乎像是完全包裹了他。
而他的头摇摇晃晃,最终落到南乙肩上,像一片随风游*了太久的落叶,终于坠落。
这么快就睡着了。
抵达时,秦一隅还没醒,南乙没直接叫醒,依旧kua坐在摩托车上,两脚踩地,后背撑着他。
他给先到的迟之阳和严霁发了消息,接着很小心地用手拖住秦一隅的头,单手摘了头盔。
视野一瞬间清晰,几栋银色玻璃幕墙覆盖的建筑突兀地矗立在这片郊区。这里之前是某个工业园的写字楼,现在被节目组租用。
过程中,陆续有车辆停在园区里,其他乐队也到了,下车后的人无一不往他们两人这儿侧目,毕竟这辆车本就打眼,上面还坐着一个这样都能睡得这么香的奇葩。
不过南乙自己倒没发觉,像他这样纵容对方靠着睡觉的行为也挺离奇。
还不醒吗?
他扭头,看了一眼秦一隅,发现这人睡眠质量好像比高中时还离谱了。
稀奇的是,他竟真的回忆起少年时代,储存得太好太久,那些画面就脑子里的电影似的,随时都能拉动进度条,想停哪儿就停哪儿,清楚得很。
想起一些片段,一个有些幼稚的唤醒方法冒了出来。
他靠近秦一隅的耳朵,用毫无_gan情的语气轻声开口:“A,蜘蛛。”
果不其然,秦一隅几乎是炸毛一般从他肩上弹了起来,人还是懵的,手却已经开始跟随肌r记忆胡乱拍着身上,“蜘蛛!哪儿有蜘蛛?!”
从车上下来,南乙面不改色道:“跑了,没抓住。”
“我去**觉都吓醒了。”tao着头盔都能看出来秦一隅丢了半边魂。
南乙忍住了笑。
被这么吓了一下,秦一隅泄了力,亦步亦趋跟着下了车,还疑神疑鬼四处检查,瞟到南乙的手时,被晃动的车钥匙xi引。
“这是什么?兔子吗?”他指了指钥匙上的挂坠。
南乙拿起来,“嗯,怎么了?”
这兔子和那群人ku子上的一模一样,而且右下角也有三个字M_——QMC。
“没什么,我挺喜欢兔子的,上去吧。”
一个人想着你什么时候喜欢兔子了,另一个想着果然是你。
各怀鬼胎,却都不戳破。
跟在后头,秦一隅忽然笑了出来。
这世上的许多人,初见时很有意思,熟悉后反而变得无趣,但南乙似乎不一样,最初的对视是一块惊Yan的切片,近看才发现,原来那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他身上藏了太多秘密,像一团缥缈的雾,让人止不住好奇心,忍不住靠近。
或许是太久没从这烂泥般的生活里_gan知到趣味,这一刻,秦一隅甚至有些_gan激这个破比赛,让他能走进这场雾里。
进电梯前,他发现南乙手指按着开门键,直到他跟上,才松开,手ca回口袋里。
眼神交接的片刻,秦一隅的念头变了变。
或许,是这场雾主动朝他走来的。
电梯里播放着Crazy Band的宣传影片,正播到场地介绍的部分:营地分两个片区,高楼用于选手的日常生活和排练,较矮的两排则是节目组斥重金改造出来的livehouse。
秦一隅盯着,心想周淮的信息还挺准确,果然是从海选到正式比赛都采用livehouse模式。
最好是这样,别到时候播出来又修音,那也太没劲了。
来之前,所有乐手都在线上签署了电子He同,抵达后补了纸质版,按照指引,他们被带去填写个人资料。
南乙刚填完生日,忽然_gan觉脸侧一阵暖流,一回头,鼻尖差一点擦过秦一隅的侧脸。
“看什么?”他很不习惯和人近距离挨着,于是用笔尾抵开秦一隅的下巴,“你写完了?”
“嗯。”秦一隅点头,下巴还压着他笔尾,“无聊,随便看看。”
“你真快。”南乙收回笔继续写字。
秦一隅啧了一声,“男人不能说快。”
“哦。”南乙毫无_gan情地改正,“你真迅速。”
手续齐全后,每个入围乐队都收到了录制费的打款——十万元——这也是很多乐队参赛的初衷。
为了钱参赛这事儿一点也不摇滚,像资本主义的走狗。但升级设备要钱,买器乐要钱,续租排练室要钱,租录音棚也要钱。
这里面许多乐队表面光鲜,实际上还等着参赛金付新专辑的录制费。有些乐队甚至濒临解散,走不下去,临了了想来试一次,看到底能不能干,能干多久。
秦一隅是其中的异类。他确认了到账信息,第一时间就转了出去,分到的钱在他卡里拢共就待了五分钟。但他反倒觉得轻松,仿佛使命已经达成。
“前期录制马上开始了,请各个乐队做好准备——”
节目组为每队都安排了准备室,用以拍摄物料。几个大热乐队的妆造师早早地去到准备室,替他们做造型。
贴着[恒星时刻]标签的_F_间里却空无一人,因为他们四个正蹲在楼梯间里吃零食。
“薯片哪儿来的?”秦一隅边吃薯片边翻袋子,“嗬,还有小蛋糕呢!”
“我带的。”严霁拿出蛋糕拆开,一人分了一个,“昨晚我就在担心今天大家没时间吃饭,万一没人订工作餐就更麻烦了。”
迟之阳一听急了:“不能吧!盒饭都不给的A。”
“不会的,有食堂的指路牌,我看到了。”
南乙喝完了一整盒牛*,远远地一抛,j准将盒子扔进角落垃圾桶。
“那就好,我一饿就打不动鼓。”
“没事儿,你饿了肚子会自动打鼓。”
“滚滚滚!”
拍摄组到处到处都找不着人,直到看见四人推开楼梯间大门,体体面面走了出来。
看见四个酷哥,助理想当然地以为他们去抽烟了,于是悄悄闻了闻。
怎么一gu蛋糕味儿?
没经纪人,更别提造型团队,他们就这样素到不能再素地出了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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