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记得秃鬼山的那yi_ye,全城的人皮傀儡都聚在那里,高高的篝火堆上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白_yi的男人,他的Xiong口还挂着一个金乌图腾。”
李浔负手站立,面无表情地打量着高挂在墙上的三件_yi袍。
“我记得。”晏淮清说,随后指向了挂在左边的那一件白色的。“与这相像的很,不过不如这j致华丽。”
就像李胜自己所说,他只是云锦阁中的一个当差小二,对于时下的_yi_fu款式了解的也不多,只隐约觉得这一身白与大晏男子常穿的道袍有几分相似。
可他又怎知,这是祭祀时才会出现的礼_fu。
这密室的烛光不算太亮、也不算太暗,泼在挂在墙壁的_yi袍上,即使他们没有凑近去观察,也能隐约看见_yi袍上绣着的暗纹。
接着,晏淮清又指向了中间的那一件玄色龙袍。“这是龙袍不错,却是前朝的样式,前朝崇尚金乌,以玄色为尊。”
话音落下,他二人便在昏黄又柔和的烛光当中对视了一眼,也都从彼此的眼中瞧见了些了然。
他们没有多说,默契地开始在这暗室当中仔细寻找。直到两人又不约而同地抬头,终于看见了刻在顶上的东西。
金乌图腾。
又是金乌图腾,还是金乌图腾,果然是金乌图腾。
“果然如此。”李浔哼笑了一声。
不过眼前的这个金乌图腾又与别三处的不同,它更要j致、更要华丽,刻在石砖上就像是浑然天成,凿下的凹槽处还添上了金粉,在烛光的照j下泛着灼灼的光,烛芯一晃,整个图腾就像是要烧起来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也都有了数,却也并未在云锦阁多谈,而是默契地开始往原路返。出了密室,又摸着黑顺着来时的门洞翻出了云锦阁,随后李浔抱着晏淮清直奔坤宁宫而去。
半炷香后,两人终于进了东暖阁,晏淮清将灯给添上,李浔烧起了炭盆。
“冷着了吗?”李浔碰了碰晏淮清的手,“还是有些凉,方才叫你吹着风了。”说着,便握着人的手到掌心揉搓了起来。
“无碍。”晏淮清喟叹一声,享受了片刻这样的温存才走到案桌,又拿起了纸笔。“此事有了头绪,却还是得写下来捋一捋才能清楚。”
知晓这是他的习惯,李浔也不多说,开门传唤小玉和小兰沏壶热茶来。
他自个儿倒是提着那壶冷的,悠哉游哉地晃到了案前坐下,撑着下巴耐心地看着正埋头苦写的人。
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牵扯,谜底一点点一丝丝的展露,可之前就是少了些关键的信息,让人如管中窥豹、雾里看花,看得片面也看得混乱,思来想去怎么也组不成一件完整的事儿,猜不到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
今日见了李胜、去了云锦阁的暗室,倒是什么都明白了。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他拎着小茶壶往自己的口中灌了一口冷茶,凉意灌到喉口的时候,觉得有些快意、又觉得有些悲哀。原来这世间想让晏悯死的,不止他一人可原来这样的j心谋划,也不过是为了一己私yu,也同样要以天下苍生为代价。
半壶冷茶入腹,身旁传来了搁笔的声音。
晏淮清举着吹了吹墨,将那写满了的纸递到了李浔的面前。“大致是这些了,你且看看如何,是不是**与你想得差不多。”
李浔接过时笑了下,“我为你批阅作业,你He该尊称我声夫子。”
“学生不才,有劳李夫子了。”晏淮清十分谦逊,又择了一支笔,沾了朱砂后递到了李浔的面前。
李浔拿过笔扫了几眼,低声将上头零散的字词读了出来。
“前朝崇尚的金乌图腾、前朝形制的斧凿器具、前朝的玄色龙袍、前朝遗留的重云山庄和《密诡簿》**”最后视线落在了写在正中的“晏悯”两个大字上。
他轻笑一声,把手中的宣纸平放在了案上,抬腕挥笔,将正中晏悯的名字给圈了起来。“你想的不错,晏悯确实就是那个阵眼。”
“而这j心布下的移运术,移的是国运!那幕后之人,正是前朝遗党,他yu将大晏国运换移到已衰败的旧王朝上,与天争个起死回生!”
说完,他又接着晏淮清落下的字词边看边读,“出现在京都城外的万人白骨坑、散布了满城的人皮傀儡、太平街上异常的云锦阁、被遏止打断搜索、接连出现的替死鬼**”
蘸着朱砂的笔尖悬在纸上,不过这次晏淮清没等李浔开口,抢着说:“此事之所以错综复杂、之所以会牵扯到这么多的人,只因那幕后之人本身便与晏悯有联系,之前的赵磐、戚永贞、晏鎏锦等人,不过都是晏悯以及那人怕事情败露找的替死鬼。况且纵观天下,能同时让这些人做替死鬼的,也只有晏悯了。”
说到这里,晏淮清轻叹一声。“难怪当初在雀儿坡,晏鎏锦那般不愿回到京都。”
父子之情,竟是谁也没能得到,不知该唏嘘公平,还是不公平。
他又道:“柴源进就是那人的一个应声虫,当初帮我上位也不过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也因此晏悯是阵眼,才会让我不要动他,就是怕我会坏了他们的阵。”
李浔颔首,却又扶额笑了下,笑中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讥讽。“如此说来,他晏悯也不过是他人手中的棋子罢了,这么多年自以为大权在握,实则早坠入了他人布下的天罗地网中。”
“让我们猜猜**那人是以什么身份留在的晏悯身边,又是怎样说_fu自满自负、自私自利、将大晏视作私人之物的晏悯,做一些有损于大晏利益的事情的?”
话音一落,两人皆在此时抬眸,而又在下一瞬对视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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