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在和谁联系,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赵磐偏开头躲开了李浔的眼神。
“赵指挥使,这是你的一个机会。”李浔往前走近了几步,压着声音对赵磐说:“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照理**这件事情也不会落在锦_yi卫的头上的。”李浔声音压得很轻的时候,吐出的每个字就会变得很软,仿若在蛊惑他人。“废太子已死,如今能担大任者,唯大皇子耳。
“而朝中上下,如今谁人不知锦_yi卫为大皇子管任,那为何万岁爷会给了我玉牌让我行事方便?
“再说其他**我又闻昭勇将军、兵部尚书,对锦_yi卫颇有微词A?”
昭勇将军,晏鎏锦祖父兵部尚书,晏鎏锦的姑父。
李浔眼角含笑,站直了身子。“没能斩立决,就是万岁爷给我们这些为奴为臣的一个机会。”
赵磐面上的愤怒渐渐地敛去,垂着眸看着铺满了稻草秸秆的地面,握着木柱的手收紧了不少,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李浔的这番话,让李重华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前任锦_yi卫指挥使和司礼监掌印的nei斗,当时周旋于两人之间的李浔是否也是这副模样。
“言尽于此,孰轻孰重、孰是孰非,相信赵指挥使心中会有论断的。”到这里,李浔也没有再拉着他一起留在大牢的意思了。
留了一个眼神之后,两人就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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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外的天总是要明亮许多,潮*的气味从鼻尖散去了,人也仿若重新活了过来。
已是早春三月,路旁柳树冒了芽,偶有几棵栀子也开了花,馥郁的芳香钻进车帘,惹得人心旷神怡,也不免开始向往花团锦簇的明媚场景了。
李重华撩开了车帘,xi了几口香气。“栀子都开了,玉兰却还没有动静?”
“我唤人在院子里种几棵,给你一个盼头。”李浔斜靠在小几上,撑着下巴一副昏昏yu睡的懒散模样。“从去年念叨到了今年,当真有这么喜欢?”
其实也不是喜欢,只是李浔在身边,就难免会想到。
但是这话他不说,知晓说了出来李浔又要顺着杆子往上爬,要说些有的没的的轻佻话。
于是他话锋一转,问起了方才在大牢里听见的。“你**你与赵磐,是如何相识的?”其实他更想问有何恩怨。
“你是想问跪地而食吧。”李浔的眼睑已经半耷拉着了,似乎即刻就要睡过去。
“其实也没什么。当年我初来京都,他便已是百户。他说与我一见如故,倒也真的处处照料着我,给我寻了个役长做。彼时年幼愚笨,当他是真心与我交好,哪知**”
李浔直起身甩甩手,又换了另外一边靠。“哪知他是想让我雌伏与他下,做他后院男宠。”说着,嗤笑了一声。“我险些弄断了他的子孙_geng,他倒知道怕了。
“大抵是心有不甘,便设计陷害于我。我yu受刑他又急忙站出为我求情,让那千户放我一码,千户也承了他的请,但条件就是让我跪地而食。”
不过三言两句就讲完了那段过去,说到最后一句,李浔的面上也没有出现太强烈的情绪,昏昏yu睡远大于其他。
像是早已不在意了。
李重华的心抽了几下,蹙着眉过去圈住了李浔,让对方半靠在自己的Xiong膛上,轻抚了几下李浔背,说:“若真是倦了,就睡吧。”
怀中的人“嗯”了一声,气息逐渐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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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之时,一向安静的恒荣街听见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听着声音又远又薄,像是有些距离。
李浔夹的菜刚被李重华送进口中,还来不及吞咽就掩着唇问:“可听见了什么?”
“嗯。”李浔将碗中的最后一口饭送进了zhui里,挑干净了边沿散出去的米粒。“听见了。”
“这**”
“大抵是人皮傀儡终于有异。”咽下了zhui中的那口饭,李浔就站了起来。“且让我去看看。”
李重华也放下了筷子,“我随你一同前往。”
李浔摁住了他的肩膀又让他坐下了,“那就不急,将你碗中那口吃完再。”
他捡起筷子就着菜送进了zhui里,吞咽干净之后还微微张zhui,晃着脑袋让李浔看了一眼。“吃净了,我们去吧?”
李浔扶额笑了笑,“好。”
随后便揽着他的yao将他带出了院子,两人循着方才的声音而去。
纵使路边无人,高挂在府邸门口的灯也是点着的,街道被照得半亮不暗,模模糊糊地能看见什么。那声音在恒荣街口,再远些就要出了街,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大的惊吓声音才传得那么远。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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