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屋外的冷风一吹,李重华才意识到自己整个body都在发麻,他撑在墙边狠狠地喘了两口气,把腻在喉口的玉兰香气吐了出去,但_gan觉周身仍旧萦满了这个味道。
李浔知道,什么都知道。
知道晏淮清有什么,知道李重华有什么,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是李重华不知道第几次被李浔给惊讶到,而这些惊讶又会演变成几分不可抗力的恐惧。对方就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人生,让他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现在他开始怀疑,小梅、小柳、边映、地下宫殿、玉壶碎片**这桩桩件件的事情是不是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更甚都是对方设的一个局,所有人都在配He着演出,唯独一个叫做李重华的傻子被蒙在鼓里。
李浔到底想要做什么?
李重华猜不透,真的猜不透。
不行,不行。
他在心中反复地说着这两个字,脑中的那个自己已经摇头摇到让他头昏脑*了。
不可以就这样坐以待毙、仰人鼻息地过下去了,李浔的心思太过于变化莫测了,跟着对方的脚步走他永远也不能明白地活着,只有主动才能破局。
“公子,可是body不适?”子卯忽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开了口。
李重华被惊了一下,心猛地跳了几下,让他脚下更虚浮了一些。他退了半步靠在了墙上,喘了几口气平复自己的气息。
但也还在回答子卯的话,“是有一些的,掌印_F_中的花香气有些浓。”
“噢?”像是听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子卯面上的笑终于真切了一些。“老爷是这样的,玉兰香气满身。”
“嗯。”指尖还在微微发麻,但body已经好了很多,他直起了身子。“今夜有劳总管了,夜已shen便不再多叨扰,重华认得路了,自己回去就行。”
他这么说,子卯也没跟他客气,互相再托了几句之后,就分道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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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李重华躺在_On the bed_辗转难眠,睁眼闭眼仿佛李浔灼热的手还盖在他的眸子上,似乎都透出了一些热气来。
但脑里想的却又是其他的东西,有他第一次把兵符拿出来时,李浔骂他宋襄之仁有他因为薛古一案怒而动手时,李浔怒斥他急于求成、不懂审时度势有今夜他想将那东西拿做交换时,李浔婉言他沉不住气**还有很多。
从前李重华觉得自己可怜,自幼丧M_、无人管顾、在冷宫长大。后来觉得自己可悲,父M_、兄弟之间的情谊一个也握不住,在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子之后竟然做了一个大太监的狗。
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可气,愚蠢的可气。
二十多年确实什么都没有学会,读了些个纸上的圣贤书,将那些忠义道理奉为圭臬,然而从未出过宫门、从未见识过真实的人世。
是他错得彻底了。
这些混混乱乱的东西塞满了他的脑子,直到熬到了后半夜才又有了一些困意,翻滚了一会儿后迷迷糊糊地睡去了,但睡得又不算安稳,做了有一个有些可怖的梦。
梦中还是在晏鎏锦的喜宴上,是那个他见了泠河的梅树旁。
李浔与现实中一样,摘下了一朵梅花别在了他的大帽上。但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没有许萍、番子的出现,帽链被李浔很自然地握在了手里,他也很自然地被对方拉近。
还是那样一双狭长的、带着笑意的眸子,但不知因为什么眉梢眼角也染上了几分绯红,宛若坠入了情yu的海,殷红的唇张He说着话,声音低、带着几分哑意。
李浔说:“你自己,不也可以拿来跟我换?”
这声音一出,李重华就浑身一颤,熟悉的头晕目眩又再次出现。
也是对方话音落下的那一霎,两人的那几寸距离彻底没有了,没有比那贴得更近的时候,鼻息都交缠在了一起,是灼热的、潮*的、香气腻人的。
一个怪异的想法在他的脑中产生——李浔的唇是不是也是那样的滚烫。
只差一点,只差半分半毫,他屏住了呼xi,可就在即将触碰到的前一刻,他从中惊醒,坐在_On the bed_继续地喘着气,耳边还是那句话。
“你自己,不也可以拿来跟我换?”
是的,在回绝了他想要拿做交换的东西之后,李浔说过一句这样的话,只是当时有让他更为震惊的事情,才会忽略了这个。
临了在梦中又被迫想起了这一遭了,而且那是一个怎样的骇人的梦境A!竟然**竟然梦到了那样污秽、肮脏的事情。
且不说那是一个断了_geng的阉人,就说那人竟然还是李浔!
光是这一点就可以将此梦境判定为恐怖。
“真是**”李重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但李浔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拿他作为交换去换取一个护卫守在泠河的身边。
对方需要他去做些什么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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