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因为司nei和赵磐你来我往的针锋相对,周遭的氛围变得凝滞,晏鎏锦开口之后并没有因此变好,也只是让周围更安静了,李重华这么一笑,即使不算是刻意,也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并且将视线投在他的身上。
更何况,他就是刻意而为之的。
所有人都知道晏鎏锦拉偏架、话里有话,但李重华就偏偏想要落了他的面子。
果不其然,晏鎏锦的脸色在那一瞬变得无比难看,不过眨眼又恢复了原状。皮笑r不笑地问李重华,“重华是遇见了什么乐事吗?不妨与我们说说,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只是觉得殿下这话说得有趣罢了。”他很不理智地、很不圆滑地、很不He时宜地说出了这样的话。“没想到高坐明堂,饱读诗书的殿下也会用错字呢!”
李重华很难说清自己那个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许从他问晏鎏锦玉壶碎片那个时候起,就已经是说不清了。
有一种莫名的、冗杂的、繁芜的情绪在催动着他去做这些事情,让李重华又变成了一个不稳重的、不成熟的、不圆滑的人。
或许是因为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胞妹、或许是听到了无人知晓的辛秘,又或许是其他,仅凭李重华自己是说不清的,因为他是局中人。
“嗯?”晏鎏锦大概是没有想到他真的这么胆大,笑出了声还不做任何伪装。“不知是哪些字用错了引得重华发笑了,或是重华认为本皇子说得不对?”
“重华哪里敢这样认为!大皇子仁厚,及时出来阻止了指挥使和督主之间的争端,自然是好事一桩。”他刻意地将及时二字咬得重了些。“只是**”
“哦?”晏鎏锦几乎是咬着牙反问的。“只是什么?”
“只是这直白二字。”他装作没有看出对方的愤怒,“不了解大皇子的,还以为殿下是站在赵指挥使这边拉偏架呢!”
李重华看见晏鎏锦zhui角跳了跳,还是继续说:“不过今儿赴宴的,都是了解大皇子的,定不会产生这样的误会。”
到这里,他的话就说完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李重华**”常年身居高位的晏鎏锦哪里被这样对待过,且不说这只是一个废太子长相一样的小奴,纵使是从前的太子,他都没有被如此对待过。
“哎呀呀!”站在李重华身边的李浔终于开了口,当下了打断了晏鎏锦的话。“这里又哪里轮得到你说话了?”
装模做样地呵斥了一下他后,李浔才乐呵呵地对晏鎏锦道歉,“是浔管教无方了,这小子仗着我的宠爱便没了规矩,回去之后会好好管教的,还望殿下莫怪。”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李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反握住了他的手,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烫伤,忽而嗅见了许久都没有谋面过的玉兰香了。
晏鎏锦张zhui仍想回话,李浔没有给他那个机会。“大皇子殿下,仵作和宁寺卿已经到了。”他的语气产生了几分不耐烦,似乎在对晏鎏锦下最后的通牒,让对方就此停zhui。“先关心一下令夫人的养娘吧。”
这场宛若小儿斗zhui的闹剧就在宁渊等人的到来中宣告结束了。
宁渊对着李浔和晏鎏锦行了个礼,而后验尸官带着仵作开始匆匆验尸,大理寺的差役又很快地围住了这个小塘,将围了一圈的人往后退了退,井然有序地开始搜寻现场。
“别太紧张。”
李浔握住他手的指尖轻轻地跳了跳,李重华才恍然回神,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紧绷,随即卸了气放松了body。
也不知是李浔的手太热还是其他,他发现自己的手心不知在什么时候沁出了粘腻的汗水。于是他有些不自然地抽了出来,轻轻地甩了两下。
这是他第一次与人如此交锋,竟被潜移默化至此,沾染了不少李浔的脾x。但_gan受却不算坏,大抵是知道晏鎏锦也不能将他如何,他现在的身份也无需维持无所谓的颜面。
就如晏泠河所说,晏淮清和李重华是不一样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写写画画了许久的验尸官终于躬身对宁渊道:“寺卿,是溺死的不假。”
“身上可有其他的痕迹?除了溺死之外有无其他的伤?都一一为我们道来。”
“确有其他。”验尸官点头,吩咐仵作隔空指着与众人一一详说。
“且看她面色微*,且口鼻nei有水沫、塘中淤泥,或有些小淡色血污,面上还有擦损之处。再看腹肚微*,肚nei有水。此种种可知,真是淹水身死。”
仵作每向众人指出一点,那被好几个侍nv架住的许萍就会狠狠地颤抖一下,悬在眼中的泪水是挡也挡不住,张着zhui从喉口之中发出嘶嘶的声音,是想嚎啕也无力做得了。
众人都不甚在意,李重华却总也移不开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想到今夜听到她对自己养娘说的“不是她想要的”,又想到她不过才刚生产完几日,心中不免悲怜混杂,。
最主要又让他想起了泠河,这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多的nv人身不由己。
宁渊颇有耐心,待仵作说完之后再问:“那其他呢?”
仵作接着话,开始为众人一一讲述那养娘身上的其他痕迹。“她额上有青紫的一块儿肿,是生前有过碰撞。”
掀开了她杂乱的发丝之后,这是众人都能看见的痕迹。
“至于身上其他之处还有没有这样的瘀伤,不太好在此探查。”此处人多眼杂,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直接宽了那养娘的_yi细查,而晏鎏锦等人又急着要一个结果,只能暂时作罢。
验尸官顶了话头,“但下官却是可以确认,并无刀剑之伤,也没有见血。”
“好。”宁渊点头表示理解,让验尸官和仵作继续。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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