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束缚在雁音身上的麻绳骤然炸裂开,而那个在李重华的记忆里,一直有些纤细的少年竟然展现出了让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力量与速度,冲着李浔而去。
“李浔!”李重华喊了一声,脑袋在霎那间变得一片空白。
由是也忘了李浔是强大的、是可靠的,即使他不出手,也常常可以轻松地将问题给摆平。
也就是那么一瞬的事情,一直没有说话的子卯迅速地掐住了雁音的后颈,接着狠狠地将雁音摁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李重华颤颤着松下了一口气,然而却事情到这里却远没有结束。
被反压着的雁音居然咯咯笑了几声,脸紧贴在地上,body却用一种诡异的的姿态反转了过来,而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利刃。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毕竟常人的body无法折成这般模样。
子卯一时不察,顿了片刻才有动作,于是在躲避之下那泛着寒光的利刃堪堪从他的yao侧擦过,也因此钳制着雁音的手有些松动。
雁音趁此机会翻身立了起来,刀尖没有对准身前离自己半步远的李浔,而是偏向了一直半坐在_On the bed_的李重华。
李重华很难说清那个时候自己在想些什么,body只凭着本能在周遭寻着能够抵挡的东西,但是床榻之上也就只是软绵的被褥了。
传入耳中的声音很混杂,有小柳、子卯的焦急的惊愕之声,有被堵住zhui的遥梦的呜咽,有利刃划破冷气的猎猎之响。
李浔,李浔的或许是没有的。
直到听到了瓷壶坠地时的清脆声响,李重华才从那种恍惚的状态当中抽离。
他发现此刻自己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玉枕,已经做好了反击之姿,而其实雁音也没能真正地靠近他的床边,因为在半途就被忽然爆发的小柳撞歪了。
但小柳不是子卯,更不可能是李浔。
身形怪异的雁音能从子卯的掌控中溜走,也就可以很轻易地给小柳这个坏事之人一个惩罚。
那利刃从小柳的脖颈处划过,不过是轻轻一下,便留下了一道堵不住的血口,殷红的、滚烫的、象征着生命力的鲜血喷溅而出,沾染在了李重华的脸上。
他这才意识到,这匕首比他想象中要更加得锋利。
“小柳。”他叹息着、颤抖着喊出了对方的名字,伸手想要去接住那迅速变得孱弱的body,哪知对方却先他一步瘫软在了地上。“小柳!”
李重华又不懂了,他又开始变得不明白了。
一炷香前他知晓了残酷的真相,知晓了与雁音的过往纯真的温情不过都是一种欺瞒的假象,就在他准备将世间一切类似于此的情_gan都判为骗局后,小柳用x命护住了他。
于是他妄自批判的行为变得刻薄。
忽而,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小柳时的情景,对方微垂着头站在外间门侧,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看见自己即将要伺候的李重华,就像看见一个街头巷道中的路人。
人生世事,让人唏嘘至此。
此处他翻江倒海,李浔与子卯却冷静非常,李浔不知用力什么方法地将雁音手中的匕首给甩了出去,正掐着对方的脖颈抵在了墙上。
子卯则是从怀中掏出了金疮药洒在了小柳的伤口处,血很快凝住,小柳神色却不见好转。
“哈哈哈哈——”被掐着脖颈,几近窒息的雁音还能笑得出来,body都在跟着微微的扭曲。“真是一出好戏,真是主奴情shen。”
“李浔要是也跟小柳一样护着我们家公子就好了!”
李重华见李浔微微蹙眉,大抵是不理解雁音为何这个时候还要提及此事,但变故不过在一瞬之间。
雁音紧实的皮r下忽然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每一寸静脉都似乎有了自己的生命,*的肌肤上映出了皮下经脉的模样,如狰狞虬扎的老树_geng。
一双透黑的眼睛迅速被黑雾笼yinJ,见不到半分的白。
这样的变化来得太快,几乎只是眨眼之事,随后雁音半张的zhui中忽而流出了如浓浆般的黑水,散着一gu腐烂的腥臭之味。
李浔反应得比常人都快了,但那黑水还是坠了一滴在他掐在雁音脖颈的手上。
任凭谁都能看出这黑水的怪异之处,不敢轻怠,只是在李浔准备擦拭干净之时,那黑水以众人都意想不到的速度变为了一只蠕动的虫子,并且往皮r中钻。
“啧。”李浔不耐,另一只手去碰那黑虫未钻完Jin_qu的尾巴,捏在手中的却又变成了那粘腻的黑水。
如此看来,倒像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李浔目光沉沉地看着雁音,“蛊虫?”掐住对方脖颈的手却越收越紧。
“你不是想知道那鸳鸯蛊另外一只在哪里吗?”即使面色已经因为窒息而发红发*,经脉鼓动似乎要炸裂,但雁音的声音却仍旧没有什么改变。
他嘿嘿嘿地笑了起来,zhui中又开始呕出粘稠的黑水。
有了前车之鉴,李浔哪还能让自己沾染上,拧着雁音的脖颈就将他甩在了地上,body微微一偏,便从架子床的床头之处抽出了一把剑身满饰花纹的光剑,那剑的剑镡镶嵌着一颗暗红的玉石,近镡处有铭文几个。
李重华离得远,看得不清。
即使屋nei只有轻微摇曳的、昏黄的烛光,但那剑芒还是灼了李重华的眼。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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