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浔发出了一个音节,似乎在催促着他快些回答。
李重华看了他一眼,在脑中快速地思考要不要将此事的原委详细地告诉对方,最后也快速地得到了答案。“嗯,大抵也算是。”
李浔对这个回答似乎毫不意外,只说:“那你跟我说一说,都发生了些什么。”
“好。”他应声道,思索了一会儿,从让遥梦给他拿酒开始说起。
前面是一段很冗长的废话,但因为李重华想让被碎了的玉壶刺伤这件事情看起来不那么突兀,所以觉得很有必要“多此一举”地详细讲述。
不过偶尔李浔的耐x会很好,愿意多花一些时间在他的身上,这是李重华慢慢琢磨出来的一点。
他详细地说了这些,却刻意地隐去了金乌图腾,还有自己关于前朝的一些猜想。
李浔并不事事都让他知晓,而他也理应这么做,毕竟他们不是挚友、不是同僚,是住在同一屋檐下日夜相处的敌人。
并且只有比李浔知道得更多,最后才能反将一军。
“所以你为什么独独翻开了这一本?”在他说到自己翻开《密诡簿》看的时候,李浔给出了这样的回应。“当时你的手里应该拿着好几本。”
李重华顿了顿,开始回忆。
发现确实如李浔所说,当时他的手里好有几本书,都是关于秘术、奇闻的,记录前朝旧事的还没有来得及去寻找。然而最后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密诡簿》上了,其他的书最终如何都不太清楚。
“我不知道。”他如实回答李浔,“我见着它的时候,只觉得和其他的不一样,便是不翻开都觉得鬼气森森的。”
李浔想的总是会和别人不一样,就像李重华觉得此时的重点应该是“不一样”,但李浔却问:“都这样了,你害怕还要翻开?”
他确实是害怕的,但不喜欢被别人口无遮拦地说出来。
因为这很不像一个男人,很不像一个储君,他应当是无畏的、是以睥睨之姿的、是仁爱果敢的、是有勇有谋的,但绝对不会是会_gan到恐惧的。
父皇从前常常这样训斥他,他也常常这么告诫自己。
想到这些的时候,李重华恍惚了好一会儿,在乏力疲惫的ChuanXi之间,仿若又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日升日落不过三旬,便又换了人间。
但很快,李浔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就又回到了眼前。
“你走神了?”李浔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满,但不是那种会发作的、让氛围变得剑拔弩张的不满。
李重华从鼻腔中发出了一个闷着的音,就算是回答了对方的问题,而后又接着继续说下去。
说到《密诡簿》中的nei容和因它发生的诡异的事情时,他讲得要比先前更为详细,甚至一并说出了当时自己的_gan受。
“有残页?”认真的时候,李浔就可以很快地抓住事情最要紧的点。“你的意思是**”他半眯起了眼睛,狭长的双眼让人看不清情绪。
“嗯。”李重华点头,“而且那《密诡簿》中所记录的东西,越到后面便越是奇异越是涉及得多,偏生那残缺的几页又是在最后那几处。”
所以关于重云山庄地下那个阵法到底是不是《密诡簿》残缺的那一个,法阵的作用是何,他们都不敢妄下定论。
但倘若要给出一个猜测,李重华便猜是,其余却不敢多说。
“我是有些担心的。”重云山庄虽然是建在城外,但也并不偏僻,不远处也有几个散落的村庄。再者李重华和李浔二人都不敢笃定这里就是阵眼,这个密阵只有他们看见的这么大。
既是残页,那谁都不知道做这个阵法的人到底在想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这个阵法的全貌,怕则怕会对无辜的百姓不利。
“你担心也是应该的。”李浔难得说出一句类似于此,却并没有任何讽刺意味的话。“如此一来,我倒不觉得这像是晏鎏锦会做出的事情了。”
“嗯?”听到李浔这样说,他多少有些惊疑。
在地下行宫之时,李重华还认为这件事情十有八九便是出自晏鎏锦之手,毕竟这人城府极shen且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然而看到那个金乌图腾之时,他又隐隐改变了主意。
到底是本朝之人,便是如何想夺权夺势,也不会傻到在自己的和前朝余孽有纠葛,这无异于与虎谋皮、将晏家江山拱手让人。
晏鎏锦坏,但不蠢。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