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梅清不会骑马,孟衔章把人护在怀里,牢牢握着缰绳控制着马的速度。
一路行至郊外,等两人到了地方,夕阳已经彻底沉了下去,天空幽蓝,一弯新月在云层后时隐时现。
白墙青瓦,圆拱门前立着两个石灯,昏黄的烛火照着,匾额上书两个字:梅园。
“吁。”马儿慢慢停下,呼哧呼哧吐着热气,蹄子在地上踩出哒哒的声响。
第一次骑马的_gan觉很新奇,顾梅清的脸被风吹得红扑扑的,抬头问孟衔章:“已经到了吗?梅园?这是哪里?”
“嗯,这里以前是前朝一位二品大员家的别庄,我刚回国时来过一回,那时候就在想有机会带你来,没过多久他家后人移居南洋,我就买下了。”
“那你早上为什么要说天公作美A?”顾梅清好奇地问。
“Jin_qu就知道了。”
孟衔章卖了个关子,没有下马,小tui一夹马腹,马儿打了个响鼻,哒哒上了台阶,顺着拱门Jin_qu。
园nei种着数不清的梅树,一眼看去望不到头,枝桠上淡红梅花簇簇,散着一gu清香,是重瓣宫粉梅。
路上每隔一段距离便能看到一个石灯,不是让园子亮如白昼的那种,反而像是蒙着层薄纱,有种朦胧的美_gan。
本来地上该是泥土,此时却覆着碎冰,是昨儿个下雨后降温才能形成的景致,马蹄铁踩在碎冰上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伸出手就能摸到柔neng的花瓣,恍然间好似误入月宫。
四九城冬天冷,过了年又开始倒春寒,只能见到晚梅或是盆景梅,顾梅清还是头一回得见此番景象。
行至shen处,孟衔章在一株十分高大粗壮的梅树前停下,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在顾梅清下来时接了个满怀。
地上的碎冰踩上去有些滑,孟衔章揽着顾梅清的yao没松手,问:“冷吗?”
顾梅清摇摇头,依旧兴致盎然地看花。
“据说这株梅树到现在有一百多年,开的花也大。”
孟衔章抬手摘了朵梅花,那梅花比银元还要大上一圈,他把花D在顾梅清第一颗扣眼上,“古有四相簪花,今日我孟衔章也附庸一番风雅。”
顾梅清垂眼看他动作,闻言笑道:“人家四位丞相D的是芍药,而且是D在头上的。先生仿古人为我簪花,莫非是想我也有一番大作为?”
孟衔章顺手帮他拢了拢_yi领,在他额头上吻了下,“高看你先生了,我就是觉得这朵最好看,所有好的我都想要给你。”
顾梅清又转头去看梅树,“树上有成千上百朵梅花,先生怎么知道这就是最好看的一朵呢?”
“约莫是如我对你一般,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这朵梅花特别,想占为己有。”孟衔章也转头去看梅花,悠闲道:“是一见钟情。”
顾梅清的耳_geng悄然红起来,他故意不看孟衔章,“那我和先生不一样,我一定要仔细观察确认,才能找到我认为最好看的那一朵。”
“哦,原来我的梅儿是日久生情A。怎么办,我_gan觉自个儿吃亏了。”孟衔章意味shen长,他捏捏顾梅清通红的耳垂,“那梅儿也来挑选一朵吧。”
“别闹。”顾梅清也忍不住笑,当真抬头仔细找他觉得最好看的那一朵。月光皎皎,淡红的梅花好似蒙了层纱_yi,顾梅清左右看了半天,终于找到他心仪的那朵。
就是有点太高,他踮脚蹦起来都够不到。
顾梅清又尝试了一次,只把花枝拨弄得直颤。
他抓住孟衔章的手求他:“先生帮我摘。”
孟衔章却把手背到身后,“既然是你认为最好的,那就应该你亲自摘下来,哪有我替你的道理?”
“可我够不到A,我为了想要的努力,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一直高高挂在枝头吗?”顾梅清眼巴巴地看他,“先生。”
两人借花打哑谜,孟衔章yu_yue地笑了声:“那它实在太不懂事了。行,先生帮你。”
顾梅清以为的帮,是孟衔章帮他摘下来,谁想孟衔章突然弯yao搂住他的tui,将人按坐在一侧肩膀,稳当地把人给托了起来。
“先生!”
顾梅清吓了一跳,突然脚下一轻,视线就变高了,他惊呼一声,僵硬地坐在孟衔章的肩膀上,一动不敢动,连呼xi都放得极轻,生怕自个儿压坏了孟衔章。
孟衔章看起来丝毫不费力,一只手就能牢牢扶住他,“这回能够到了吗?”
“快放我下来,我沉呢,别压着你。”
“沉个屁,身上没有二两r,我扛着你跑都没问题。”孟衔章捏捏顾梅清的tui,催促他。
顾梅清只好依他所言,一手搭着他的肩膀,“再往左一点。”
孟衔章往左边挪了几步,顾梅清连忙叫停。
“过了过了!先生再回去一点。”
孟衔章依言一动,还不忘T侃他:“你先生好吧,你就算攀高枝儿我都亲自送你去。”
鼻尖萦绕着梅花清香,顾梅清的心也越跳越快,他伸手去摘花,另一只手搂紧了孟衔章的肩膀,轻声道:“我的高枝儿明明在这呢。”
他伸出手却没摘到花,失重的_gan觉传来,他下意识张开手指想要抓住什么,只听得咔嚓一声轻响,他折下一枝梅花,同时也落在了孟衔章怀中。
花枝摇曳,花瓣扑簌簌飘落下来,顾梅清搂着孟衔章的脖子,失措地睁大眼睛,“先生**”
孟衔章背着光又低着头,顾梅清看不清他的神情,下一秒孟衔章就抱着人往马边走,手臂一用力就把人送上了马背。
和来的时候不一样,这次顾梅清是侧坐在上面的。
孟衔章利落地上马,刚一坐稳就勒紧缰绳T转方向,马儿长长地嘶鸣,撒了欢地飞快向前跑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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