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六,准备了好些天的贵妃醉酒在三兴园登台了。
二楼包厢里,孟衔章站在窗边,他旁边坐着个穿墨蓝金丝绒旗袍的nv人,这个角度刚刚好能看到台上的顾梅清。
戏已经唱了大半,孟衔章收回视线,问道:“大嫂,这戏都要唱完了,您看得如何了?”
nv人正是他大哥孟含封的遗孀吴书蓁,孟衔章今儿是特意让人去吴家接她过来的。
吴书蓁喝了口热茶,笑道:“我还以为你是叫我来掌掌眼,帮你相看,听你这语气是早就定下这个人了,如今就是知会我一声?”
孟衔章露出点毛头小子的紧张,“您也算看着我长大的,我要娶的人自然要让您先看一眼。”
孟含封和吴书蓁成亲的时候,孟衔章才十几,正是最浑的年纪,他娘去得早,吴书蓁也当得起一句长嫂如M_。
“你自小就挑,什么都要上尖儿的,喜欢的人还能差?小顾仙这个人我也略有耳闻,没听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前两年我二姑做寿想请他去家里唱戏都没请到,堂妹还同我念叨过不知这小顾仙是什么来头,这么难请,背后大抵是有靠山的。”
吴书蓁看孟衔章不说话,还勾起一个志得意满的笑来,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没看这浑小子zhui角都快咧到天边去了。
“现在看来他背后的靠山确实了不得,不过我可没想到你对他上心那般早。”
孟衔章重新给她倒了茶,恭敬道:“大嫂好眼力。我前些年不在四九城,真有事我鞭长莫及,便让人暗中照料,省得他受什么委屈。”
“你A。”吴书蓁摇了摇头,接过他递来的热茶,“怎么没和家里说?竟一瞒就是这么多年,含封以前私下总和我念叨,他还以为你没开窍呢。”
“以我大哥的x子,我要是说了,他指定要把梅清叫去问话,万一把他D_D老底都掀了可怎么办。我这人不讲理,关于我喜欢梅清这件事,定是要梅清亲自从我这儿得知的。”
孟衔章毫不掩饰他对顾梅清的占有yu,他霸道惯了,以前浑归浑,但从小就明白,想要什么就自个儿去争,没有享受现成的道理。_gan情也是一样,喜欢得他亲自说,就算他大哥也要往后靠。
吴书蓁摩挲着茶杯,面上渐渐露出怀念的神情。
“和你大哥一样,真不愧是亲哥俩。”
她斟酌了一下说道:“衔章,我知道你什么x子,你向来有主意,既然今儿带我过来看人,那就是决定好要和他过日子的,可他终归是个男人,爹那边你打算怎么说?”
孟衔章想起他那body硬朗,追着他揍都不带喘的亲爹,沉默了一下,“直说呗,总得在我爹那过明路,梅清的名字是要入咱家族谱的。我爹相信命理那tao,那就找人告诉他说我八字特殊,跟nv人成亲克人家也克我自个儿。”
吴书蓁听了这话都想收拾他,“你呀,能不能说自个儿点好的?你要是真这么和爹说,他老人家指定要把你tui打断。”
孟衔章不甚在意,“那我就老老实实让他揍一顿,大不了再去跪几天祠堂。”
吴书蓁无奈道:“你这执拗x子,我是劝不动,但你跟爹说的时候要委婉点,他都那么大岁数了。”
“我晓得,这事我有分寸的。”
贵妃醉酒唱完,孟衔章安排人送吴书蓁回家。
“大嫂还在娘家住些日子?”
“嗯,望嘉和她堂妹玩得好,我就在娘家多待几天再回家,家里有什么事你就让人给我传信。”吴书蓁边说边穿上厚厚的外tao。
她孕晚期面临丧夫之痛,拼着命把孩子生下来,身子也落下了病_geng,一点都受不得冻,这两年也一直在要好不好的边缘徘徊。
出了包厢,孟衔章绅士地伸出胳膊让吴书蓁挽着他下楼,他把人送到车边,叮嘱道:“何大夫开的药您记得按时吃,有哪不舒_fu就找他给看。今年是个冷冬,更要小心。”
“我心里有数,不用担心。你且去忙吧,我这就回去了。”吴书蓁宽慰两句,上了车。
孟衔章让阿武把吴书蓁安全送回娘家,看着车子开远他才回身往三兴园走。
戏唱完了,他也该带自个儿的太太回家了。
孟衔章到后台的时候,顾梅清才刚摘了头面。
凤冠有些沉,顾梅清发际边缘都压出了印子,孟衔章自后面弯yao轻轻揽住他,“怎么这么慢?”
顾梅清躲了下,没让孟衔章贴到他的脸,“还没卸妆,您别蹭上油墨。刚才和东家说话耽搁了一会。”
因为是醉酒戏,顾梅清的桃红面也上得稍重些,眼底和颊边飞着薄红,衬着他眼中的盈光,看起来好像真醉了酒似的。
孟衔章握着他的手亲了一下,随即一用力,把人抱起来坐到桌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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