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开霖披着外tao，里面的长衫襟口都没He拢，_yi襟垂下来一截，露出里面苍白的皮肤。

一道墨色一闪而过，顾梅清窥见他肩膀上的纹身，是水墨莲花，只有莲花瓣尖上了色，_Suo_Gu_上横亘着一尾游鱼，游弋在薄薄的皮r上活色生香。

那纹身还泛着红，看起来才纹好没几天。

他和程开霖关系一般，可能是因为他们最拿手的都是牡丹亭，从开始就摆在了竞争的位置，平时也井水不犯河水，很少主动搭话。

顾梅清淡声问：“你有什么事吗？”

程开霖掸了掸烟灰，漫不经心地拢了下_yi襟，“没事，就是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跟了孟少帅了。”

他昨个从孟衔章口中听到顾梅清这三个字七海就发现了猫腻，因为在四九城，小顾仙要远比顾梅清响亮得多，有的是人不知道顾梅清是小顾仙的本名。

偏偏孟少帅知道，还要提一提。

“没想到，一向清高自持的小顾仙如今也自愿去当人家的小情儿，还得了孟少帅的青眼。”

程开霖话说得刻薄，神情却不见丝毫轻蔑，只是讲述事实罢了。

顾梅清和他不熟，没必要和他解释其中种种，“我怎么样是我自个儿的事，与你无关。”

程开霖又抽了两口烟，手背都冻得发红，他却像_gan觉不到冷似的，“你说孟少帅看上你什么了？唱腔？身段？你这么无趣一个人，在_On the bed_能放得开吗？顾梅清，我真是对你又爱又恨。”

顾梅清皱着眉，听他莫名其妙的话，心中生出来个荒唐的猜测。

“**你在打少帅的主意？”

程开霖勾了下zhui角，笑起来时上挑的狐狸眼满是妩媚feng情，“哟，还不傻。”

顾梅清心情复杂，“你本就出色，早晚会是名角儿。我过阵子就不在三兴园唱戏了，没了我，三兴园nei没人能同你争。”

“所以我才说对你又爱又恨。”程开霖把烟头踩灭，“你不在三兴园，旦角没一个及得上我，但你又走运跟了孟少帅。跟了他，就算有天他腻了，手指缝里漏出来的就让我以后不用在疲于生计。我相中的金枝儿还没下手就被你截胡了，你说我不能恨你吗？”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顾梅清宁愿累一点清贫一点，也有的是程开霖这样想攀高枝的，没有谁对谁错，谁的日子不苦，想过得好点没有错，顾梅清自认没资格置喙。

但他不喜欢程开霖的语气。

“你怎么想怎么做是你的事，我管不着。同在三兴园唱戏，祝你以后顺利。”顾梅清不yu再同他纠缠，客气了一句就往外走。

程开霖没拦他，靠在墙上悠悠说道：“那我也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动真情。”

听到这话，顾梅清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离开后院穿过前堂，顾梅清抬头，看到本该在司令部的孟衔章就站在车边，看他出来，向他伸出手。

“过来。”

顾梅清不由得笑了，三两步小跑过去，他的手刚搭在孟衔章手上就被拢住了。

天冷了，孟衔章也D上了手tao，皮质手tao浸染了寒气，贴在手上凉冰冰的。

“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去司令部了吗？”

佟海开了车门，孟衔章先上车，把顾梅清拉坐在自个儿tui上，“今儿没有要紧事，去点个卯就行。”

外头风硬，孟衔章在风里等了他半晌，顾梅清有心帮孟衔章焐一焐，手心都贴在孟衔章脖子上他才知道是自个儿想多了。

孟衔章身上热乎着呢，脖子比他手心还热。

孟衔章被顾梅清的手冰的嘶了一声：“嘛呢这是，跟我闹着玩A？爪子冰凉，以后再出门D副手tao。”

本来想体贴一下，结果闹了个笑话，顾梅清臊得只敢小声嘟囔：“我想帮您焐一下的。”

孟衔章闷声笑了，顾梅清讪讪地想把手收回来，又被孟衔章给抓住了，他外tao敞着怀，单手解开军装上_yi的扣子，把顾梅清的手摁在自个儿Xiong膛上。

“还是我给你焐吧。”他低头在顾梅清冰凉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脸上也凉，下回出门多穿点，再D个围脖。东北送来不少好皮子，回家挑好的给你做条毛皮围脖。”

顾梅清的手贴在孟衔章火热的Xiong膛上，只隔着一件衬衫，温度灼人，烫得顾梅清手心发痒。

“中午想吃什么？”孟衔章问他。

“您决定就好。”顾梅清上身支起来一点，“先去趟育才中学行吗？”

孟衔章不太乐意，“去见你D_D？”

“嗯，有几句话要交代给他。”顾梅清看着他的脸色，特别上道地主动在他zhui角亲了下，“岳柏终归是我D_D，我大哥犯的浑和他无关，我总不能一直不见他吧？”

孟衔章被亲舒坦了，示意佟海开车。

“不是不乐意你见他，是怕你看见他又想起伤心事，到时候我心疼。”孟衔章把人往怀里搂了搂，老_M子似的语重心长：“你也得顾念你自个儿的身子，大夫都说让你少忧思，不然那苦了吧唧的安神药不都白喝了吗？”

顾梅清靠着这个让他心安的人，轻轻嗯了一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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