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迷幻的灯光仍旧晃在眼前。

程叶川后背的衬衫几乎被冷汗浸透，他低垂着头，zhui巴咬到近乎发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包间走出来的。

吧台的_fu务铃响了数声，他才从沉思中拔出神，看着顾客下的单子，呆愣地挪向走廊尽头的仓库。

耳边不断回响着耿桓的声音，程叶川的心脏像被人攒握住，不知自己究竟拿了些什么东西，失魂落魄半推着小车向外走，body还没彻底转过去，一道黑影突然袭了过来。

身影像是蓄谋已久，对准他径直扑了过来，瞬息之间，他的上半身已被人死死按在货架上。

男人的大掌一把捂住他的zhui，用了十足的狠劲，不由分说的把他强行拉向仓库shen处。

后背传来剧烈的闷痛，程叶川来不及呼叫，只有几声低弱痛苦的呜咽。

他下意识地想要避开身后的货物，那人却误以为他在挣扎，死死捏住他的胳膊，近乎扭转般把他的手腕直接反扣在货架上，力道狠得能直接嵌入骨头。

程叶川瞬时痛得直打颤，他战栗地抬眼，看清对方轮廓的刹那，惊愕倏地压过了恐惧。

“你运气真是好A，”施暴者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冰冷又*毒，“居然躲了我整整四年。”

程叶川面若死灰，怔愣地看着男人。对方的zhui巴在眼前开He，他的耳朵却像被人用手捂住，听不见任何声音。

男人的脸上只有按捺不住的怒火，一双大手愈发用力，仿佛要把他整个body都摁进货架里，“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狠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当初跑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等被我找到的这一天，你会死的有多惨？”

这张阔别四年的脸骤然出现，却还是曾经最熟悉的鄙夷与怨恨，直接把程叶川拉扯回当年的痛苦回忆里，让他分不清这究竟是噩梦还是现实。

程叶川眼里因为惧怕噙上了泪光，映着耿桓狠到发狂的神色。

“哭？”对方戏_N_的嘲讽着，“你很委屈是吗？”

程叶川无力挣扎，呼xi越来越费劲，脸上逐渐泛起灰陈的暗紫色。他想解释，但耿桓_geng本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只能拼命摇头，任由眼泪流出来。

温热的眼泪仿佛灼伤了耿桓，他极度嫌弃把手的从程叶川脸上甩开，狠狠砸到一旁的货架上，几瓶烈酒顷刻碎了一地。

“程叶川，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哭？”耿桓双手扯过程叶川的领子，拎着领口把他整个人摔到墙边。

“你和你姐姐害我家破人亡逃跑的时候，谋划骗钱的时候，有没有哭过？”

耿桓的眼眶布满红丝，额头的青筋凸起，“你一逃四年了无踪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程叶川瘦弱的身板止不住地抖着，他的领口被揪在一起，又随着耿桓的剧烈拉扯而散开。

Xiong口的扣子被扯拽得崩裂，不堪一击的地落在地上，就像此刻的他一样。

是的，四年了。

时间久到程叶川都不记得以前的自己是否总是在耿桓面前落泪。但离开耿桓后的每一天，他都不曾这样哭过。

从大学退学那天，他没有哭。被_F_东在寒冬里赶出去的时候，他挺过来了。就连姐姐去世的时候，程叶川也咬着牙抹去了眼泪。

但现在看到耿桓，眼泪也就这么下来了。

程叶川被扯开的领口下面，浮现着数道shen浅不一的疤痕。最显眼的一道长的可怕，刚好卡在了_Suo_Gu_的位置。

看见那道伤疤，耿桓明显地愣了一下，好似回忆起了受伤的原因，嘲讽道：“你身上这么多道疤是怎么来的，还不够提醒你吗？”

程叶川不知道耿桓具体指的时那一条疤痕，也不知道带来这个伤害的主人是不是耿桓。

他被耿桓死死压在墙上，心口翻涌着千言万语，但没有开口说出哪怕一个字的力气。

程叶川能_gan受到耿桓的呼xi声愈发急促，就像以前无数次挨打前一样，他熟练地闭上眼睛，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

耳边倏忽传来一阵急风，拳头砸下的瞬间发出骇人的闷响，紧接着炸开一声尖锐的“砰”响。

他浑身颤抖着，但意料之nei的疼痛始终没有袭来。

时间过了不知多久。

再次睁眼的时候，耿桓已经不见了。

耳边只回响着一句话：“你给我好好活着，程叶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