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六回去后免不了大肆吹嘘一番。既要向胡双表明自己劳苦功高,又要向众人炫耀自己哄nv孩子的手段了得。话说不圆,总会露些马脚,不免被裴四逮到把柄,借机揶揄一顿。两人自是又少不了斗口斗zhui。不过少了杨七在里头瞎搅和,又有陈三两边劝住,还好没闹出什么大事儿来。
没有宁小姐的搅闹,胡双依然一筹莫展。渡口被封,大小船只远航的远航,搁浅的搁浅。竟然以五两银子包一天的高价,就是雇不到一艘船。既非汛期,又无朝廷通传的大事,这渡口封得实在蹊跷。
爷一去三天,依然没有回来。他的行踪与要务,只有每日接到飞鸽传书的胡双明白。其他人等,一概不知。宅院中的仆从各司其职,与主人在家时并无两样。
自罗六劝过以后,胡双又差过别人给宁小姐送去一日三餐,可谁知这位大小姐又来了脾气,不吃不喝,或是将人痛骂而出。无奈之下,胡双不得不又求助于那位一求三个不字的小爷。
这天中午,胡双从饭桌儿上叫起罗六。“罗六,你把这些给宁小姐送去**”
“为何要我去?”罗六斜侧了眼儿,挑眉看着案盘儿。同一件事儿,同一句话,罗六偏偏乐此不疲。
胡双抿zhui,xi了一口气,道:“宁小姐指名道姓地要你去送。”
罗六摇头叹气,接了过来。“她一天不骂我就难受!”
裴四一边往米饭里拌辣子一边说:“有些人面上装不乐意,其实心里美得要命。怕是想nv人想得紧了,就是被骂几句也高兴得很。”
梅九偷乐。邻桌儿人哄笑。
罗六扭头笑道:“你懂什么!骂又算得了什么!要又掐又拧那才带劲儿。”
梅九瞪大了眼睛。邻桌儿的人都抬起了头。
陈三变色道:“六儿你说什么胡话!要是传到爷那儿**”
罗六脖儿一梗,道:“传到爷那儿又怎么了?我就这么说了,哪个多口*的尽管向爷告状去!”他那*恻恻的目光扫过裴四一干人等,在座的竟没有一人敢看他的眼睛。
伺候宁小姐用膳并非美差。生长在大户人家,宁蕨兰自有她的小姐脾气。罗六哄得她气儿顺时,她也能展眉一笑但心境儿不好,着急上火时,她便斥骂罗六撒气。
其实这也怨不得她。被软禁在“仇家”的宅院里,举目无亲,又惦念爹爹和D_D,却偏偏音信全无,只能囚于这狭小的厢_F_里,终日所见,就是这个嬉皮笑脸的混小子,不拿他撒气,却又找谁?
罗六又岂是白白任人骂的?初时碍于礼节,还能忍忍可时间长了,处得熟了,便忘了尊卑之分,不时反唇相讥。两人一言一语,你来我往,时而这人被气得肝儿疼,时而那人被逗得哭泣。
且说这次罗六给宁蕨兰送来午膳,先哄着她吃下了大半。后来宁蕨兰又问起D_D的下落,爹爹的消息,罗六只拿些含糊的言语来搪塞她。她又如何看不出来?只觉得受了骗,又恼又恨,便将一腔怒火全变做了尖刻的言语,对罗六的身份明嘲暗讽。
罗六脸皮再厚,也受不了一个nv孩子家如此折辱他。他几次张了张zhui,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是倚着椅背,看着宁蕨兰微微冷笑。
宁蕨兰道:“你笑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罗六俯首一笑。“少**训话,小的自然洗耳恭听。”
宁蕨兰愣了一下,随即会意,恨声道:“呸!我死也不嫁白淼!让他趁早死了那份心!”
罗六皱眉道:“那你们宁家欠我们家爷的货物怎么办?现在你们货也拿不出来,钱也拿不出来,爷他岂能善罢甘休?”罗六低头捻着yao带上的线头,又自顾自地说道:“三年前有人欠了他三百两银子,他都不肯放过,一直追了半个月,硬是把人追了回来。你们这千余两的银子A,说什么也得还的。”
宁蕨兰咬牙看着他。
罗六抬头一笑。“既然宁小姐不肯委屈自己,那就令弟吧。其实也不算什么事儿。要是宁小姐觉得有辱门风,不妨就此断绝姐弟情分,全当你们宁家送了一个全不相干的人抵债。”
宁蕨兰咬了zhui唇瞪着他。
罗六翘起一只tui,靠着椅背,一副坦诚布公的样子。“令弟入了白府之后,自然会有我照应,所以宁小姐大可不必担心。若他乖巧些,定能讨爷的喜欢,也不会像我这样动辄受罚,总摊上苦差。”说罢,咧zhui一乐,双手摊开,正对着案盘儿。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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