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六吓得一哆嗦,差点儿没扔了怀里的果子。他一扭头,正对上胡双那对清冷的凤眼儿。
胡双一手托了个案盘,上面摆着糕点茶果,红绿相映,品色倒齐全。他看看罗六的狼狈相,道:“夜这么shen了你还不睡**”
罗六回zhui道:“你不也一样?我不过饿醒了,拿几个果子充饥。你要不要来一个?”他笑嘻嘻地拿了一个枇杷在胡双面前摇晃,像用糖果逗小儿一般。
胡双被他晃得眼晕,别过头去,道:“回屋儿吃完了就快睡吧。”
罗六见胡双站在那儿不动,摆明了要看着他离去才放心,也不多话,兜着满怀的果子就走开了。
第二天罗六见陈三的气消了些,又赔了许多好话,满zhui“三哥,三哥”叫得亲切,才让陈三肯睬他。
他拐弯抹角地向陈三打探那西厢_F_的事情,陈三却一字儿不吐。
晌午罗六故意绕道儿途经西厢_F_,路过那间屋儿时,正看到胡双站在门外,只听得屋儿里一阵稀里哗啦,不消片刻,陈三托着一案盘儿的碎瓷片儿和些烂糕点块儿走了出来,苦笑着摇摇头,道:“我也给砸出来了。”
胡双接过案盘儿,若有所思地看着盘里的东西。
陈三却看见了罗六,道:“罗六,你来这儿干嘛?”
罗六笑着溜达过来,道:“路过,路过!”眼睛却一个劲儿地往门里瞅。
陈三一把拉住他,道:“正好!”然后扭头对胡双说:“就得他去!”
胡双看着罗六,皱了皱眉头。
陈三道:“你我被她一骂一砸,可都给赶了出来。杨七出去了,梅九不顶事儿,裴四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Jin_qu了劝不成不说,回来后我们还得防备着他砸东西。这事儿就得看六儿了!”
胡双沉吟半晌,然后开口道:“罗六,待会儿我叫人再上一案盘儿,你Jin_qu劝着里面的那位宁小姐把东西吃了。劝不成也别勉强,好模好样儿地出来就是了。”
罗六道:“这位姑**好大的架子!什么来头儿?”
胡双道:“这你就别多问了。总之你能劝着她吃饭就好。”
罗六一甩胳膊,斜侧了眼儿,道:“为何要我去?不说明白我不去!”
胡双见他耀耍子,知道这小子拿把起来横竖不是物儿,实在指望不上,就摇了摇头。
陈三道:“胡双,你容他想想。”然后转头想劝罗六。
罗六却扬着脖儿晃到栏杆边儿,倚着廊柱一屁gu坐下,翘起一只tui搭在栏杆上,抱着膀子,将头扭向一边儿,口里叫道:“不去不去!你们不跟我说明白,让我Jin_qu平白无故地找骂挨砸,我才不去干这冤枉事儿!”
陈三道:“六儿也说得在理。胡双,你就把这事儿跟他讲了吧,这样他也好知道怎么劝。”
胡双犹豫片刻,然后叫来仆从换上一案盘儿的糕点茶果,对罗六道:“里面的那位宁姑娘,是爷途中救的。”
罗六道:“宁姑娘?可是绸缎宁府上的千金?”
陈三道:“正是他们家的大小姐。这几年的货都是从绸缎宁购置的。一月前他们拖欠了的货物,此番来到宁波,才知他们的店铺遭了祸事,被查封抄没。昨日回来的路上,离这儿不远的地方,见到一辆翻倒的马车,爷让我上前看看,只见这位宁小姐被困在里头,就把她救了出来。爷怜她家中遭难,无处容身,就把她暂且安置在这儿。”
胡双接话道:“但这位宁小姐对咱白府有些误会,你Jin_qu时可好生相劝,即使受些冷言语,也别失了礼数。”
罗六笑道:“这个自然。那宁小姐正逢家道中落,爷既然有心英雄救美,何不正好金屋藏娇?到了那时,”罗六冲屋里指了指,“这岂不又是一_F_小少**?我自是不敢怠慢。”
胡双见他满zhui混话,不愿*费口*,扭头就走。
陈三一把拉住胡双,道:“他就这德行,你莫睬他。只要他应了就好。”他从胡双手中拿过案盘儿,交与罗六接了。
罗六用空着的一只手拍拍胡双,道:“胡双,要不是为了帮你的忙,我才不干这出力不讨好的事儿!”
说罢,他端着案盘儿推开门,然后反手将门掩上。
那宁小姐正倚了床头哭泣,听见声音,便从绢帕里抬起头来。
她双眼红肿,满脸泪痕,但见那蛾眉那脸盘儿,果有几分姿色年纪十七八上下,神色冷傲自矜,一看就知是大户人家的nv儿。她见罗六进来了,恨声道:“你进来做什么?我就是饿死也不吃白家的东西!”
罗六笑道:“我听说有人寻死觅活,就进来瞧瞧是怎么个死法。”说着就来到近前,将案盘儿放在桌儿上,在旁边儿坐了下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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