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寒是被冻醒的,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想着:这老天也是,让他死也不死个利落,本来都没了意识,还能把他冻醒,当真是见不得他一点好。
虽然如此想着,但是慕君寒还是尽力的睁开自己的眼皮,有些沉重,不过好歹是睁开了。
只是他看到面前的景物的时候有些愣住,眨了眨眼睛,那好看的眸子满目疑惑。
他这是在哪?
他难道不应该在荒野吗?
就算没有野狼来啃食他的尸体,也不应该被人救进了屋子吧?
再说他中着毒,就算把他救回来了也活不了A!
就在慕君寒想不通的时候,屋子的门打开了。
一个还算称得上壮硕的身影,一下子从_F_门蹿了进来,然后连忙把门关上,就怕有人发现似的,语气满是担忧,“公子,你没事吧?”
慕君寒是坐在地上的,_F_间看样子是柴_F_,有些脏乱,他身下铺了一张都快看不出颜色的破布,可能就是这颜色的。
整个_F_间没有一个窗户,就只有一盏油灯照明。
被来人握住了肩膀摇晃,慕君寒还有些懵,他做了王妃已经十年了,已经习惯了王妃这个身份,虽然他的夫君不怎么得势,但是在王府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这般无礼的对他。
他刚想呵斥一声,那人就放开了他,低头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公子,您饿了吧?阿鼎给您带了些吃的。”
慕君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阿鼎?”
阿鼎赶紧把他护着好好的油纸包打开,像献宝一样,“公子,是您最喜欢吃的香酥_chicken_,我特地让人给您做的。”
慕君寒的眼神终于焦距在了阿鼎的身上,低声唤道:“阿鼎?”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不敢确信,又唤了一声,“温鼎?”
“公子,您怎么了?”温鼎疑惑,然后又想到自己手里的吃食,“公子,对不起,是阿鼎没用,二小姐让人看着我,不让我给您带吃的,这是我让小芳悄悄做的,虽然不如您喜欢的第一楼味道好,但是好歹吃上一些。”
慕君寒看着面前的温鼎,明明是一个男子汉,因为比他大上几岁,那身形比他壮硕不少,别人都笑他不像个小厮。
现在却哭丧着个脸,好像再说几句,便要流泪了。
记忆中的温鼎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比现在的模样要成熟许多也要强壮些,当初护着他,自己却没了命的温鼎,到死都一副刚毅的样子,哪里像是会流泪的人?
等等,温鼎——
慕君寒的思绪回笼,温鼎当初为了救自己已经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公子,为何这般看着我?”温鼎的目光越发担心,虽然他家公子不受宠,但是也甚少受这样的委屈。
慕君寒_yi袍下的手在自己大tui上掐了一把,得到了预想中的疼痛,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阿鼎,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事出突然,他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看温鼎的样子,他依稀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天佑十八年的九月初一,他得知自己要嫁入景王府的时候,去求父亲收回成命,父亲却厌烦他闹腾,便下令将他关进了柴_F_,直到出嫁那天才舍得让他出来。
开始几天更是连饭都不给他吃。
温鼎偷偷给他送吃的时候已经是九月初三,而再过五日就是九月初八,他嫁去景王府的日子了。
果然,温鼎哽咽道:“公子,再再过五日便是你嫁进景王府的日子了。”
慕君寒虽然有了猜测,但是得到肯定的答案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的确是已经死了,只是他又活了,还回到了自己出嫁的前几天。
他回到了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