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施和容澶在韩掌柜家停留的第三天,收到了贡潇的飞鸽传信,说是山上的情况比他想象中好些,但蛊虫爆发还是牵连了大部分的人,顺便问了他们这边的状况。
主要想知道有没有什么突发状况,另外容澶是否已经有了解决办法。
恰好与此同时,容澶几乎不眠不休已经研制出了大概可以消灭蛊虫的方法,凌施赶紧将配方抄下来发信给师兄,让那边照做,之所以说大概,是因为时间短暂,他们还没有确定方法是否有效,但容澶说八九不离十,凌施选择相信容澶。
所有人心里多多少少都像吃了定心丸。
然而在信发走后两天,意外突生,之前染上蛊虫的人,身上的蛊虫似乎仅仅才蛰伏了两天又卷土重来,气势汹汹,邻村之前按照容澶给的方子也抑制住了病情发展,可突然来了这么一下所有人都懵了,容澶面色凝重,又开始了不眠不休的日子,凌施发现,他似乎现在开始才正视起了这件事,虽然之前也很尽心尽力,可都是带着玩味的心态。
凌施不敢耽误,又赶快给师兄发了信,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师兄的来信,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是那边也突发了状况,师兄第一时间就联系他们了,想来此时应该也接到了自己的信,可凌施怎么都有些不放心,左思右想,又给师兄写了一封信,希望他千万照顾好自己。
入了夜,凌施和阮悠说了说话,道别后,路过容澶_F_间门口时发现他_F_里的灯还燃着,轻轻叩了门。
“进来。”
看起来,容澶的脸色有点儿差,凌施这段时间心情有些疲惫,想来容澶大抵也是,所以故意T笑说道:“容大夫这么晚了还不睡,是谁敲门都让进?”
容澶抬头瞥他一眼,自然知道凌施是故意的,但还是回答了。
“知道是你。”
凌施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轮廓,说道:“就算没有头绪解决问题,也不能不眠不休,你如果倒下了,我们就无人能倚靠了。”
容澶看着他,一眼就能把他看穿:“你是来跟我告别的?跟那小子已经说过了?”
凌施丝毫不意外,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容大夫。”又正色道:“我没有跟他说,但却是要请求你,帮我继续照顾他。”
容澶瞥他一眼:“你把那小子扔在我身边一走了之,一而再再而三,当我是什么人?”
凌施没有担忧的神色,他听得出容澶的语气,没有生气,知道他是故意那么说。
“如果这蛊虫连你都解决不了,我觉得需要寻找源头,才能尽快解决,你觉得我是无用功吗?”凌施真诚地问道。
很奇怪,他自知自己最喜欢的人是师兄,可是面对最喜欢的人,却不能说出全部的实话,但无论想说什么,都可以说给容澶听,突然想到这个,发现人和人之间真是矛盾。
“若我说,给我时间,我可以解决呢?你还是会想去找他吗?”容澶淡然反问道。
凌施没有说话,容澶眨了一下眼睛,静静开口:“如果你是问我的真实想法,在我看来,找解决办法是一方面,另一个方面,你只是想见见那个人,了解整件事,或者说,你只是想见那个人而已?”
“怎么可能?”凌施下意识出声反驳,“你明明知道我跟离卢的关系,也知道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我怎么会想见他?”
“你担心他。”容澶丝毫不慌乱,陈述事实一般轻声说道:“He昏是他,蛊虫是他,死讯是他,没死的又是他,你有一大堆猜想,有想证实的事,但究其_geng源,你也在担心他。”
“不可能!”凌施厉声否认。
容澶和他对比起来显然太过冷静了,“你知不知道人只有在没有底气的时候才会大声叫喊,就像动物不可自控一样?”凌施喘着气看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有,如果真的没可能,为什么不直接下意识说不是,却要说不可能呢?”
凌施闭了闭眼睛,“我不想跟你辩这个。”
容澶看着他,“我也不想。”转身去取了个东西顺手就丢过来,凌施抬手接住,“这又是什么?”
“踪影粉,无论你在哪里,撒一点点,我都能找到你。”容澶重新坐下看他:“这是我唯一的条件,无论你去哪里,都必须让我找到你,我不想给你收尸,也不想与你师兄为敌,若你在我手上出了事,他大概会追杀我到下辈子去。”
凌施从方才的头痛,跳到现在的好笑,只用了短短的时间,该是觉得,不愧是容大夫吗?
“我还以为你很喜欢与我师兄为敌呢。”
“我武功不如他,他下毒不如我,若我们有天真必须拼个你死我活,大概也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你很希望见到那一天?”
“当然不。”凌施握了握手里的东西,心里沉甸甸的,“谢谢你,容大夫。”
容澶抬头看他,“你以后**”他顿了顿:“**以后,只叫我名字就好。”
凌施猜测他停顿的中间原本想说什么,却没有猜出来,他蓦然想起那一晚,自己喝醉的那一晚,似乎一直在叫容澶的名字。
容澶没有等他回答,就继续摆弄桌上的草药,之前的药方失了效,现在一切必须从头开始再来过。
凌施细细回想了容澶的话,对方好像本来也没有打算得到他的回答,只是下达指令一般。
他必须遵从,没有反抗的余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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