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有赶上。
一声叹息,落在细小玻璃碎片还散落一地的走廊上。
——能不能也请少校不要忘记我们呢?
我们死了之后,即使只有短暂时日也好。
他曾经那样祈求**但看来这次,自己又成了记住死者的一方。
他忽然间觉得,自己总是被人抛下。
在第八十六区战场活过死去的战友们,有过浅谈的人,有过往来的人。他这才觉得,自己实在太常因为对方的死,而与对方分离。
他是将并肩作战而先一步捐躯的那些人的名字与记忆,葬在铝制墓碑下的死神。虽然他不曾以这种身分为苦,但是**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这本来是她对自己许的愿望。
但就连她,都先走一步。
「——嗯?」
这时,辛注意到自己_F_间的门缝塞了只薄信封进来,而停住脚步。
又来了。他会这样想,是因为所谓的「善良市民」会一厢情愿地送来这种他没有理由也没有义务收下的信件,把他弄得很烦。就连这种时候——或者正因为是这种时候,那些人才想拿「可怜的八六」当材料享受消遣式的同情,这种态度令他不禁叹息。
当他看都不看就想撕一撕扔掉时,忽然发现一件事。
信没开封。
联邦军为了保护机密情资,军队中军人或聘雇人员的封缄信函全都会经过开封与检阅,但这封信却没有开封过的痕迹。
真要说起来,这类邮件应该都会被联邦首都的国军本部挡下,而且现在正在重新编组西部战线部队,任何一条运输线都没有多余人力送信。
辛重新看看表面,上面既没有收信人姓名也没有寄信人住址,连销戳都没盖,可见不是经过正规邮寄手续送来的。
「**」
辛稍微眯起眼,将信封翻过来。
不同于他的想像,上头写着寄件人的姓名。
出自幼童之手一般歪扭而不清晰,难以阅读的铅笔字写着——
妮娜朗兹。
「朗兹」。
辛眉头一皱,拿出万用刀的小刀片拆开了信。纸质很像是小孩子会有的廉价信封信纸组,薄得透光,厚度也只能放一张薄纸,不可能暗藏什么东西。
他用单手打开折成两半的轻薄纸条。
信上只写了两行字。
你为什么要杀哥哥?
把哥哥还给我。
哼。
脸上流露的,是冷漠的浅笑。
虽不知道是谁做的——不过既然是同时认识辛与尤金,又知道尤金临死情况的人,他猜得到是谁——但都什么时候了,还真是闲着没事做。
这让他想起,自从前次大规模攻势以来就没看到那个人,不过既然能够送信过来,看样子是没死。整个西方方面军当中应该还留有一些特军校的同梯,因此不经过正规手续送信过来应该也不会太难。无论如何,这人真是太闲了。
还是说,正因为处于这种情况,才要这么做?
高举年幼nv孩的谴责这种煞有其事的正义当盾牌,只不过是想宣称自己的正当x,指责辛为杀人凶手罢了。
「**说得对。」
你为什么**
杀了我哥哥?
为什么见死不救?
为什么没伸出援手?
这些话他不知道听过多少遍。
自从初次在第八十六区上战场,一直到现在,不断有人问他这些问题。
你明明听得见「军团」的声音。明明这么强悍,明明身为代号者,明明是这样存活下来的。
为什么?
为什么那家伙死了,你却**
为什么总是只有你?
这些谴责他都听到烦,听到习惯了。而且,事实上这些责问也完全是弄错了对象。自己的x命,终究只有自己能负责。他认为自己没冷血到能说「谁教他们弱到保护不了自己」,但是指责他人没尽到保护之责是不He理的。
只有一点跟以往不同。
我明明一直在等。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