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事情还是被人发现了。
袁斯羽的爸_M来出租屋找他，正好看见了我被他按在沙发上。我们都是光着身子的。
那天发生了很多事。也许是因为我后来常年吃药的原因，记忆变得模糊了。我只记得袁斯羽和他爸爸打了起来，撞倒了玻璃鱼缸。
满地的玻璃碎片还有奄奄一息的小丑鱼。
我和它们都解neng了。
陈恒把我领回家，他问我为什么要和男人在一起。
我把头埋得很低，小声说：“因为你。”
“什么？”他诧异道。
“没什么。”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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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去学校了，只能一个人住在郊区的老_F_子里复习。
杨昀是我最好的朋友。
在我被所有人抛弃的时候，他会骑一个小时的自行车来郊区看我。
“小瑜，这虾籽烧饼好吃。还热乎着，特意买给你的。”
他每次来我家都会问我：“你表姐什么时候来？”
小的时候，我们两家住在一个院子里。我表姐于妍秋来过我家几次，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我和袁斯羽的事在学校里都传疯了，杨昀当然也听说了。
杨昀知道了我和袁斯羽的事，也没有表现得多惊讶。他很执着地给我洗脑，想改变我的取向。
“nv孩子多漂亮呀！我就想不通了，你为什么不喜欢漂亮姐姐。”
“袁斯羽就是个绣花枕头，上次模考成绩还不如我。听说他爸想用钱给他砸出个前程。他马上就去国外镀金了。你信我的，他就跟你玩玩的，以后出了国，遇到的都是些金发碧眼的美nv帅哥。怎么可能记得你？”
杨昀越说越来劲，我却心不在焉。
他将五指张开，在我面前晃了两下，问道：“你不会真喜欢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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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某一天，我在二楼的_F_间里写作业。
我正要解出一道函数题，就听到楼下有人喊我的名字。
“江瑜，小丑鱼。”
“江瑜，我是袁斯羽。”
我不能睬他，继续埋头算题，可这答案怎么也算不出来。
他又朝我的窗户上扔青杏子，那东西打在窗户上，砰砰作响。
突然，“嘭”的一声，窗户被砸得稀碎，玻璃渣子溅了整个书桌，差点划伤了我的脸。
我从窗口往下看，紧张地问：“你想干什么？”
“我要走了，我要去国外了。”
“江瑜，我**”
袁斯羽支吾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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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斯羽在楼下等我开门，一直等到天黑。我往外看了好几次，他还是没有走。
我不耐烦地说：“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江瑜，我把日记还给你。”袁斯羽挥舞着手里的东西。
日记？他真的愿意还给我？是要放过我了吗？
开门的瞬间，他一把搂住我，嘀咕着：“小丑鱼，我饿死了。”
家里食材有限，我给他下了一碗素面，他吃得津津有味。
他说他是走路过来的，问了很多人才知道我住在哪。
“这还挺好吃的。”
“你不饿吗？”
我把日记锁进柜子里，回应道：“不饿。”
我们晚上是一起睡的，卧室的窗户都被他砸破了，不停地灌风进来。袁斯羽用他的外tao挡住了破洞。
“话说，我还没亲过你。让我亲一下。过了今天，我就不烦你了。”
我没有说话，把头扭向另一边。
他又问：“你还喜欢陈恒吗？”
我说：“我不知道。”
12
袁斯羽走了，我继续一个人备考。他走得急，那件运动外tao还挂在我家窗户上。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这还只是开始。
学校贴吧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名为“扒一扒那个xx中学的男妓”的帖子。配图都是袁斯羽以前在出租屋里给我拍的照片。
那些照片露骨得不堪入目。
底下的评论也很难听。
“是我们年级那个娘娘腔，好奇袁XX给了他多少钱。”
“我们班教室和他在同一层，以前还在厕所碰见他。恶心死了，原来是个同x恋，还是卖的。”
下面立马有人回复———“那楼上可能被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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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质问袁斯羽，问他为什么骗我。他明明说好要放过我的。
我站在街口的小卖部里，给袁斯羽打了十通电话都没有人接。
Q（二散（玲，六酒。二三酒六
全世界都是无止境的忙音**
14
事情的结局就是：我被退学了，而袁斯羽风光无限地出了国。
我的人生就是在那一刻开始烂掉的。我当时只知道袁斯羽毁了我，后来才知道这叫“校园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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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杀过三次，第一次是因为袁斯羽。不过，我没死成，被救了以后继续受苦。
这一次我成功了。
我真的不想看到袁斯羽出现在我的葬礼上。他这个人总有本事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袁斯羽不相信我死了，他觉得其他人都在骗他。
他如同发了疯一般胡言乱语，打翻灵堂里的东西。
“江瑜没死，他只是不想见我。”
“陈恒，是你让江瑜躲起来了。”
“躲起来是没用的，我一定会找到他。”
我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他向我走了过来。我对他的恐惧像是_geng植在骨子里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的手穿过我的body。原来我们已经再也不能触碰彼此了。
16
袁斯羽不顾众人阻拦要开棺，他希望打开棺材看见我不在里面。
我确实不在里面，
我选择了跳海，我不想留下什么。
袁斯羽被四五个保安拦住，他额前布满了汗珠，牙关紧咬，目光狠戾地注视着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棺椁。
这个眼神好熟悉。他回国找我却看到我已经有了新的对象的时候，他是这样的眼神。他把我抓回高中旁边的出租屋，一遍遍地B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眼神。
不甘心仇恨还有那接近于疯狂的占有yu**
他的眼神里有好多东西。
如果我是小丑鱼，他就是捕鱼的人类。
这一次，我不会被他抓到了。小丑鱼游到大海里了。
17
我第一次自杀是在高考前几天（别人的高考）。
杨昀说我是“傻子”，他以为我是为了袁斯羽自杀。
做错了题目可以擦掉重新再来。人生就不可以由我自己终止了吗？
被退学之后，_M_M和继父回来看过我。听到那些妖魔化的传言，我_M气得心绞痛，看我的眼神也满是疏离。
“江瑜，你太让我失望了。”
没有人问我这是不是真的。也对，他们都看到了照片了，自然是眼见为实。
“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我可以去打工，去海城打工。”海城是陈恒工作的城市。
“阿恒公司刚成立，也没有适He小瑜做的事。”我继父是个很老实的中年男人，他没有苛待我。但没有人愿意让自己x取向正常的儿子和我这个声名狼藉的同x恋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