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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方仲庭看向方钦乙的很多时候并不是平静的,甚至带了一点恨意。那点不甘与嫉恨像寥落的星辰,缓慢而迟钝地发亮,但却存在得漫长而又悠远。

他不知道是不是每个Alpha都有过这样的情绪,在因发情期和信息素而被迫头脑混沌神思溃散,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和语言的时候,曾无比Yan羡又无比憎恨那仅仅属于Beta的无动于衷。

他们永远置身事外,永远心若止水,甚至置若罔闻。

方仲庭一身浮躁,j神网波澜起伏,面上*云四布,直到回到了那座孤零零的长塔上才松懈下来,信息素席卷了_F_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拍打在窗上。

穿着家居_fu的人手里捧着滚圆的瓷杯,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那*潮般的信息素滚烫地从他身侧擦过,而方钦乙依旧恍而未觉。

冲动和狂热叫嚣着充斥着方仲庭的每一个细胞,他青筋暴起,关节Zhang痛,却像neng力似的倚在了床尾。

方钦乙半晌才反应过来,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犹疑着询问。

而他却不想答话,一双眼睛紧锁着面前的人,瞳仁细*,目光尖利,比起更加危险的j神状况,反倒是直勾勾的眼神更叫方钦乙_gan到瑟瑟。

但这样孱弱的方钦乙却总让方仲庭_gan到仇耻和怨恨。

方仲庭觉得那是高高在上的。狼狈不堪的永远都是自己,因为发情期和信息素躁动不歇,无法自抑。而方钦乙却永远无动于衷,看起来茫然而莫名地站在那里,既谨慎又诧异,永远不知道他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暂时忍耐住猖獗的本能。

那种无动于衷是迟钝的,但落在方仲庭身上却尖锐不已。他像一只低劣的野兽,困苦地被发情期所折磨,而方钦乙置身事外,怜悯地望着他。

被桎梏在高塔上的方钦乙从来就无法选择,但此刻他站在那道窗沿下,身上落着朦胧的光,像位纯洁而沉默的圣子,叫方仲庭不禁渴盼来自他的垂怜。

无数擦肩而过有意或是无意出现在自己附近甚至投机取巧的Omega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平庸,一样的单T,一样的乏味,像是黏腻的蛛网,令人烦乱不堪。

方仲庭清楚地_gan到了自己信息素的变化,像是只有这一部分被剥离开去,头脑嗡嗡作响的同时依旧清晰地_gan到了恶心。

看着每一个瑟瑟发抖的Omega,他如旁观者般觉得好笑,眼眶充红,胃逆不已,伸出的手没有往前,倒是摸到了暗处冰冷的利器。

所幸没有再闹出过命事,毕竟血迹清理很不容易,太多卷案放在这里,方家并不能连续多次而迅速地给他提供无可挑剔的办公场所。

只有一个人对方仲庭来说是与众不同的,尽管再怎么在那截干净*的脖颈上留下咬痕,标记也无法实现,方仲庭却依旧忍不住去吻那片平坦青紫的肌肤。

他并不吝啬缠绵的tian舐,可下一次依旧会毫不犹豫地露出锐利的齿尖。

方仲庭撑着盥洗台抬头的时候,看见了自己挂着血丝的zhui角,水龙头大开着,将所有脏污都卷得干净。

他在水声中努力地回忆那双窗边盛着光的眼睛,才能平静地抑住翻腾的j神网和躁动的信息素,还有火烧火燎的胃部生理反应。

方仲庭在那剔透的目光里察觉到了自己的卑劣,于是他满怀怨恨,甚至汹涌得淹没了那残酷而苦涩的爱意,短暂地将它浇头劈碎。

爱恨两难,两极被穿针引线地缠缝在一起,解不开的纠葛是方仲庭的业障,他无法放手。

就像巷弯里的*色角落,孑然的苔藓疯布,方仲庭的所有_gan官都被裹蔽。

而方钦乙永远是他的审判。

2.

陆息小时候生病不断,是个相当难料理的孩子,三天两头咳嗽打涕,发烧不断,有段时间医生直接住在了隔壁。

所幸她的j神网倒还稳定,吃喝拉撒一样不含糊,小脸稍显消瘦,但两截手脚都是滚圆的,肚皮上还瘫着一坨r。

body上的折磨少不了,但只要陆骞或是方钦乙在,再怎么难受也只是让她哼唧哼唧地挤出两颗眼泪,头歪在他们的肩窝里,稀里糊涂地喊爸爸_M_M。

方钦乙顶多抱她一会儿,客厅里还没转两圈便撑不大住了,手臂酸*得很,害怕把陆息给摔了,赶忙将她放回婴儿车里。

眼泪还没流完的陆息年纪虽小,但还好懂得体贴,从不难为方钦乙,脸朝着来凑热闹的好友zhui一瘪,眼睛迷迷瞪瞪地望过去,一脚从摇车里伸出去蹬在他膝盖上。

陆息的眼睛很大,但哭得多了便显得不大j神,只能半耷拉着眼皮,用shen色的瞳孔盯着人,zhui里还嘤嘤呜呜的,看起来可怜得很。

但那一脚的力道一点没收,踹得好友一疼。

“她看起来很喜欢你。”方钦乙给他倒了茶来。

迫于陆息的视线,好友只能将她半抱起来。手刚伸下去就被陆息揪住了,抓着他的指头A呜A呜地往自己zhui里塞。

“我觉

得好像不是。”好友不敢使劲,他摸到了陆息刚长出来的牙。

方钦乙看他抱孩子的姿势,有些惊讶:“你看起来很熟练。”

好友托着陆息的屁gu,任她咂吧:“家里有D_D妹妹,三个。”

这段日子陆骞的空闲时间很少,便拜托了好友多加看护。两人领域不同,好友担职的时间和地点相当灵活,有时半年闲散,有时频繁往返,一旦远出便是多月的事情。

陆息刚出生的时候,好友围着她的保温箱打转,把小孩眼神逗得四处乱转,只是还没等她从里面被抱出来,他便公事外出,足有八个月没回来。

“A,”方钦乙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他,便走过来要将陆息接过去,“那确实很辛苦。”

“没事没事,”好友倒不觉得什么要客气的,“我看着就行。”

陆息围着一块黄色的口水巾,嘬手指头嘬得畅快,毛绒绒的脑袋往后伸,乱七八糟的羊角辫蹭在好友的脖颈处,还耸了耸鼻子,鼻尖*润。

好友是个Alpha,方钦乙闻不到他的信息素,冒昧去问也很失礼,但看上去陆息确实是很喜欢的样子,陆骞抱她的时候也不见她这样扒着。

大概她以后会是个Omega吧,给她擤鼻涕的好友和方钦乙都这样想到。

3.

低T而安静的婚礼之前,陆骞便向中枢申请了长时间的假期,和方钦乙两个人去补上了错过的蜜月之旅。

他们是直接从婚礼宣誓现场走的,飞艇就停在一边,戒指交换之后,两人接了一个很长的吻,好友牵着陆息站在长长的红毯的另一头,目送那两人亲密无间地离开。

“你,”好友半晌才收回视线,低头看陆息,“你知道?”

陆息穿着白色的蓬蓬裙,头上D着盛放的玫瑰花冠,很听话地点了点头:“爸爸说跟着你就好了。”

随后好友便收到了邮件,略_gan崩溃地看完了,这才知道先前陆骞为何那样主动地卖他人情,帮着补过了那个无伤大雅但却相当麻烦的错漏,叫他乘此机会闲下来一段时间,什么都不用干,好好休息就是。

4.

越过了小病不断的婴儿期,陆息的状况渐渐稳定下来,只是成长速度不知为何比起同龄人来说要慢上许多,怎么长也不显高,整个人依旧小只,连带着婴儿肥也还没褪。

方钦乙有些担心,陆骞便很快地给陆息安排了检查。

结果是好的,至少没有应上方钦乙心中关于生长剂影响的那点忧虑,但也相当玄乎,并不是什么可控的因素。

好友接管陆息之后第一次送她上学,才知道她已经快读到了最高学年,甚至被破格招入了中枢下属的军部附属。

人瞧起来乖乖巧巧,做事倒是比她父亲还要更锋芒毕露一点。

陆息身量还小,然而五官玲珑j致,美人尖,杏眼,是很容易xi引目光的相貌。她背着书包出来的时候被一群四散的学生遮挡得七七八八,但好友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长得的确一点儿也不像陆骞,好友左右端详,只觉得这张眨巴着大眼睛故作乖驯的小脸上更显得有些惹人的薄情相。

5.

好友在陆息幼时稳定下来后又出了次远门,回来时正好撞上她参加什么时令营比赛,两人生疏了很多,陆息中规中矩,礼貌地向他问好,眼睛圆溜溜的,不大好意思看人似的,眉头微微皱着,还有一点没藏住的不高兴。

好友则是不大在意,心想和小孩计较什么。

好像抱着小时候r滚滚的婴儿亲昵地说“这是哪家的小朋友这么可爱A”“我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小朋友呢”“这么好看的小朋友真舍不得给别人呀”的不是他,一会儿被逗得咯咯笑一会儿把眼泪鼻涕全往人_yi_fu上抹,亲完面颊又咬人手指抓人头发的也不是她。

6.

在一次又一次地接送里,好友发现陆息实际上是没有朋友的。

无论是进还是出校门,她都会被拥簇着,然而也不见哪个人一直陪她走完整段路,很快便散开了。

落在好友眼里便有些可怜,觉得陆息向来是一个人,尤其最后穿过人流时她甚至像是笼了一层屏障,没有人再接近。

“小朋友,”好友问她,“你怎么独来独往的。”

“唔,”陆息捧着他给她买的牛*,xi管拆下来丢进书包,直接戳开了瓶口喝,“你也是。”

好友笑了:“我是单身主义者。”

陆息看了他一眼:“唔,我暂时也是。”

所以当好友看见有人围着她嬉笑着打趣的时候,脸一下就沉了。

他没有敛住自己的信息素,几个还没分化的小孩只_gan到了Alpha沉重的威压,那些围绕着陆息的影子很快便瑟*起来。

好友笑着用手背既轻又缓地拍了拍他们的脸,对方很快便跑走了。

他看向背靠着墙还双手抓着书包带子的陆息,那张白净的脸正微微扬起,娟秀高挺的鼻子很漂亮,像是默不作声地shen呼xi了几下。

“知道我今天要进来,”好友说,“小朋友,你倒是很聪明。”

原本也没想掩饰,陆息并不难堪,只是有点委屈地瘪起zhui:“他们说我矮。”

好友打量了她一番:“那倒确实。”

“我长高了。”她往前一步站在好友身前,挺了挺微微凸起的前Xiong。

那点幼时圆滚的影子已经消失了大半,陆息肢体线条流畅,骨骼匀称,亭亭地立在那儿,是将成为成的半大少nv了,好友一瞬间甚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去认。

陆息听见他的话,那点娇气很快散去了,眉头紧皱,表情认真,像是要证明自己进步空间依旧很大,却也绝口不提在自己如何故意在战术模拟课上把那几个人羞辱得丢盔卸甲。

好友倒没在意,反倒嗯了一声,还说:“年轻就是好。像我这样的年纪就没机会再长了。”

陆息shenshen地瞥了他一眼,趁着空气里依旧有着还没散去的信息素,漫长的一次吐息下喉头一滚,j神网微澜,没再答好友的话。

她Xiong里han_zhao一口闷气,冲着人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7.

两个人就这样客客气气地相处了许久,好友相当纵容她,除了那些矫揉的撒娇之外,陆息也十分严守克己,乖乖做一个好小孩。

好友会在各种奇怪的时间和地点看见陆息,有时候是自己忽然打开的_F_门外,有时是书_F_那张躺椅的边上,有时是堆满换洗_yi物的_yi篓旁。

她就直愣愣地站在那儿,被发现了也照样没什么反应,用那双墨青色的眼睛望回去,睫毛纤长,瞳孔散得很大,在那张秀致的脸上有神得漂亮,是很无辜又有些奇诡的目光。

第一眼甚至把好友看得吓了一跳,还想问问她究竟是不是有梦游的症状。

陆息文质彬彬地和他问好,又毫无歉意地说了句抱歉,只是脸上的表情可怜巴巴的,叫人说不出什么重话。

然后她便攥紧了手心里从_yi堆中捡出的领结,对着好友腼腆地笑了笑,侧身裙摆翻飞走了出去。

好友一头雾水,

心想大约只要是姓陆的都有些怪癖。

8.

陆骞和方钦乙四处漫游,就连同好友的联系也不算很多。

每当这时候好友便会去看陆息,总担心她觉得思念,觉得委屈,或者觉得难过。

然而陆息却不以为意,乖巧道:“我又不能永远跟着他们。”

好友家里的D_D妹妹都相当娇气,离了父M_便要大哭大喊大叫,他带小孩的耐x便是从那儿一点一点磨出来的,倒是没见过这么省心的小孩。

他略_gan新奇地看她:“真了不起。”

“况且,”陆息眼睛眨巴着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你问了,以后跟着你好不好。我答应了。”

那是幼时两人还亲近时好友对着小辈T笑的话,他没想到陆息还记着,便弯着眼睛问:“真的A?”

陆息没应他这句,只说:“反正我会是Omega呀。”

“不是吗。”她看过来,黑青色的瞳仁犹如墨色的珍珠。

好友讪讪地笑,_gan觉背后有些凉:“我俩不是单身主义吗,好朋友一生一起走A。”

陆息含羞带笑,也转过头去,手下的卷纸摊平,“怀柔”“战争”“束缚”,提笔便在错误的选项上画了两个大大的叉。

9.

陆骞这个长长的蜜月逐渐变得能以年为计算单位。而在他俩出航后的第二年年末,陆息被绑架了。

10.

并不是很严峻的形势,对方是谁也很快搞清楚,那么目的也便相当明显。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已无退路的方家选择了最直截了当的方式,毫无转圜地劫走了陆息。从监控上来看,甚至是陆息自己主动上了方家的车。

好友与陆骞通信时听见方钦乙在一边慌张地询问,得到回答以后沉默了一会儿,轻轻说:“j神牙,那颗j神牙在她的j神网上。”

当初方仲庭系在方钦乙j神网上的那一小颗j神牙,不仅引着他一路找寻,重新把他回到了陆骞身边,还为他们相当迅速地指定了陆息的位置。

脉络很快给出了方案,人员T动起来,救援实施得极快,陆骞和方钦乙甚至没能够离开他们所处的那颗小行星,便接到了已经安全的讯息。

唯一的不妙是,在那场混乱中,好友护着陆息往外撤退,一支角度刁钻的银枪喷j出的细针擦过了他的后颈,从陆息眼前飞了过去。

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好友甚至连痛_gan都没能察觉到,倒是被他压着头的陆息j神网全面暴开,直接举起先前从地上捡起的短枪往那处连j三点,瞳孔同被后坐力震麻的左手一样抖个不停,面上全是克制不住的怒火。

“他们怎么敢**”陆息在过度使用j神网之后neng力,却还是凭着愤怒继续张牙舞爪,扒住好友后颈便往Xian_ti_上狠狠地咬了一口,xi了一zhui的血往外吐,满腔都是他信息素的尤加利味道。

陆息咬牙切齿,一口的血红:“都说了**他们怎么敢!”

好友赶紧抢过了她手里微烫的短枪,龇牙咧zhui地我*了一声,对她的火气和举动_gan到了莫名其妙,刚想把人翻过来打屁gu,却见她手臂上一片黑红的擦伤,心下立刻抖了抖,只能安慰自己道还好这姑**一点事也没有。

陆息手脚无力地瘫在好友怀里,呼xi沉重,一时间后颈处既热又痒,仿佛被暗算的不是好友而是自己。

她头疼yu裂,j神网却依旧如万人聚集沸反盈天,要很努力才能掩藏起zhui角忍不住上翘的得意。

一只冰冷的j神触角伸了过来,轻飘飘地搭在了她过热的j神脉络上。

陆息随之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浓烈的强势的,自很小时候便叫她想要再接近一些的于是再没能忘掉的味道。

她毫不抵抗,于是无数的j神触角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11.

当好友察觉到异样时,陆息已经昏睡了五天了。

起初他只觉得Xian_ti_有些酸*,后肩那一块肿*起来,连带着鼻腔也堵塞,乏力了好两天,胃口下降,活动也没什么力气,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现在。

反倒是陆息,平白地躺着,却好像长高了一些,好友偶然瞥见一眼便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直到每天上门检查陆息body状况的医生皱着鼻子从_F_间里走出来,和好友说:“她的信息素太霸道了,捂在_F_间里闷得我头疼,不知道是不是信息素紊乱,要发**”

好友:?

“你不是Beta吗?”好友摸不着头脑,这什么和什么,“什么信息素?”

医生:?

医生甩了甩手里的试剂:“她早在前两天夜里就分化了,是个Alpha。你看指数都超标了,应该是很重的味道,你没有闻到吗?”

好友木然地摇头,有些语无伦次:“不是,这不可能A,是Alpha?什么味道?分化了?陆息?Alpha?不是,我没闻见A?”

原来那天夜里瞬间出现的那gu浓重的黑咖啡味并不是自己被打翻的豆罐。

医生皱起眉头,押着好友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您的Xian_ti_正常,但是信息素似乎被压制住了,连带着_gan知也**钝了很多。”

Alpha身上的许多_gan官都与信息素有着直截了当的关系,他用了一种相当委婉的说法,而好友听懂了:“有办法解决吗?”

“看起来并没有病灶,”医生犹豫半晌,“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好友有一瞬间的茫然,随之便挠了挠头:“还好我现在是半退休状态,影响不大,影响不大。”

12.

夜里好友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床边站着一个人。

那身形并不瘦弱,默默地站着,明明是很颓然的姿势,却抑不住挺拔。

好友心跳得剧烈,刚坐起来:“醒了?大半夜的你搞什么呢**”

“对不起。”陆息说,声音委委屈屈。

“什么?”好友没听懂,从睡眠中被惊醒,只觉得脑袋很糊涂,“饿了?那自己去下碗面。”

陆息没有说话,她身上的体温很高,呼xi也显得相当重。如果好友能看清的话,便能从夜半的暗色光线里注意到她泛红的面容,偏执的视线,紧咬的牙关,还有手上鼓*的青筋。

她从隔壁一路行来,信息素如同洪水滔天,席卷了这栋_F_子的各个角落。

在这个_F_间nei,满斥的黑咖啡味道鼓噪又*动,犹如密密麻麻的丝线般裹着窗上半坐着的人,犹如一只严密的蚕茧。

好友终于察觉到了些许异常,警觉x叫他不禁动了动:“你怎么变高了这么多?”

陆息很快地弯下身抓住了他的手,那炙热的掌心狠狠地附黏在那截肌群匀称的手臂上。好友下意识地使劲,竟然没能够甩开她的手。

“唔。”陆息嗓子里很低促地应了一声。

位置的移动终于使他有机会看清楚了陆息的眼神,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快要爆发的狂热的躁动的目光,立刻叫他起了一身的_chicken_皮疙瘩。

“小朋友,你发情了,”好友发现自己动也不能动,“要去打针了。”

陆息

便又俯下身一些,长发披坠,直到吐息能够打在他的鼻尖。

她安安静静地专注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好一会儿,面上明明是沉静的,但却显出一种不寻常的痴狂态来,好友甚至听见了她喉结滚动的声响,还有过快的心跳。

“我不用打。”陆息说,声音有点发涩。

贴近以后好友_gan到了她鼓*的下身。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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