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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能够说很多话,因为方钦乙几乎一直在掉眼泪,没有号啕,但也不是很能够忍住。
方钦乙埋着脸,红肿的双眼紧闭着,泪珠从眼角一颗颗往下掉,看起来既脆弱又干净。他不愿意抬头,甚至动也不动,于是alpha只好吻他的头发和耳朵,喃喃地和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
也许是不告而别的突然,也许是叫人伤心的食言,也或许是冷漠而悲戚的忘却,总之不会是温暖的怀抱和跳动的心脏,也不会是热烈而鲜活的爱意。
门被静静离开的好友掩上了,alpha抽出手来捧起方钦乙的脸,很珍惜地将他面上的泪痕给吻掉了。
“要不要和我说说话?”alpha的声音很轻,如同哄小孩,带着一点劝诱的味道。
方钦乙微微张开了眼睛,*漉漉的,像夜半森林里映着月光的湖面,出生不久的小鹿颤颤巍巍地低头啜饮,水波悠悠的晃*开,他小声问:“你是谁。”
声音是薄的,也是脆的,就像有着细弯长颈的玻璃制品,稍微一晃大概就碎了,会掉出满地尖锐的痛苦和伤心来。他受不住地又问了一句:“你是谁A?”
alpha很快回答他:“是谁都可以。”
是陆骞也好,是方仲庭也罢,总之一定是那个不要再叫你害怕哭泣的人。
alpha想起那几张单薄的纸上一行行的墨印,先前他草草地瞭过几眼便把方钦乙的行程记了个全,现在却陡然生出一点恨意来,总嫌那单T的字体和公事公办的语气太过冷硬详实。
方钦乙茕茕地走过了那么多的路,刚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那惴惴不安的神情依旧崭新,叫他立刻便尝出很丰富的痛意和忧惧。
他更加不敢想象,只身一人呆在红塔上安静听话地照旧等待着归人的方钦乙在听到那样的噩耗之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alpha默默地想,剜心之痛大约如此。
他觉得自己好像快被拉扯得四分五裂了,一面是快要肝肠寸断的悔意和惧意,一面却是浓烈的劫后余生的侥幸。
万幸陆骞依旧活着,还有一双眼睛能够再看看他,一双手能够继续挽住他。还剩下一点高傲的怜惜,只觉得果然方钦乙是放不下自己的,无论如何都会选择回到他的身边。
alpha无时无刻不在唾弃自己,冷峭地嘲笑自己的卑鄙,只是这点思绪很快便被淹没了。所有的情愫全都被打翻在了奔涌的血ye里,由着血管将其送进那颗砰然的心脏,他在浑浊的汹*里得出最后的结果。
莹白的果实,囚笼一般,里面的人安然熟睡。
“你不要骗我。”方钦乙的声音像晕开边缘的月光,模糊,但又无比的锋利,一下就把alpha的Xiong膛划开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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