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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两人并非没有联系。

一般方仲庭在完成定时的投影身检之后不会很快结束视讯，而是转为通话。在先前自己无法保证回程的时候，方仲庭便尝试着拜托过博士，让他帮忙看顾一下方钦乙的状况。

起初是因为他刚从方家那了解到了一般对待使用过的个体的处理手段，并发现了方家对方钦乙处理意愿的再次显露。方仲庭费尽心思才让人相信自己的j神网状况不大稳定，依旧需要并且仅需要方钦乙的存在，这才打消了方家的预备手段实施的念头。

然而他依旧是无法放心，只能隐晦地同博士提了一zhui，希望他借着实验所对红塔的数据监测稍微照看一下方钦乙，没曾想对方很快地便答应了。

于是在这之后，每次同博士联系，方仲庭都能得到些许方钦乙的信息，有时是“一切正常，做了蛋挞给自己吃，做多了”，有时又是很简单的“吃饭，睡觉。无事”几个字。

他逐渐从提心吊胆便成了期待，明明只有几句话，连人都看不见，但方仲庭发现自己竟然听得津津有味。尽管单方面的探视并不能缓解两人再相处时的尴尬，但他依旧乐此不疲，好像那便是停船的锚，沉甸甸地坠在原地，方仲庭就不会向未知处漂流远去。

在这十个月nei方仲庭更加庆幸自己曾拜托过博士，否则他必然坐立难安。

但越来越不耐烦的似乎是博士。

“j神网是不是又不稳定？”博士问，“信息素有变化吗？”

“还行。”

“别含糊其辞。你不是成年了？叫方家人给你找找Omega。”他用一种很学术的语气向方仲庭提意见，“和Omega结He能最有效地帮助Alpha，不管是上半身还是下半身。”

方仲庭没说话。

博士对方仲庭啧了好几声，话锋一转：“你就这么忙？几步路的距离，忙到过来打生长剂都不回去看看？你搞什么戒断呢？”

方仲庭悚然一惊，以为他看出了什么，但却说不出其他话来：“不是。”

“方家不是快成你的一言堂了么，还搞什么幺蛾子？不是你要我关照他的？人家带你这么大了，现在就这样，一点孝心都没有，什么狼心狗肺的玩意？”

博士从不因为他是的身份对他假言辞色，反倒大概觉得方仲庭是从自己实验所中出来的而更加直言直语，骂起人来毫不含糊，次次都指责他耽误自己时间。要是人在跟前的话估计能把手指头抵到方仲庭的脑门上。

比起方钦乙，他不知多少更像一个长辈。

方仲庭听到“孝心”两个字哭笑不得，挨骂的同时忽然意识到，其实自己在懂事之后，便从来没有从方钦乙那里索要过家长式的关怀与爱意。

方钦乙不过也才未有百岁。

方仲庭并不是不将他看做亲人，反而是从他那儿得到的太多，所有情_gan扭结在了一起。方钦乙对他来讲，绝不只是家人这么简单。

电话那头的博士又不耐烦地骂：“你太麻烦了，我不干了。你自己和他讲。”

方仲庭一个激灵，还没来得及阻止，那头便传来咝咝的电流声。是暂时的语音转接，红塔上的设备紧急拨通的路线，三分钟一结束便会被强制掐断。

“喂，是博士吗。”

方仲庭瞬间如芒在背。

“喂？”

他滚了滚喉咙，j神紧绷，_gan觉自己的信息素在顷刻间变得极为浓郁：“是我。”

对面好像愣了愣：“方仲庭？”

方钦乙的吐字很清楚，大约是在喊人名字的原因，语速要比平常说话更加慢一些，声音依旧是柔中带缓的，有着试探和询问。

方仲庭想象他说话时的神情，呼xi不自觉地放轻了，然而他的j神网随着信息素的爆发而波动起来。他清晰地_gan到自己的各种情绪在方钦乙说出这三个字的间隔中无法抑制地疯长。

他克制不住地捏住了手里的钢笔，指节发白，声音反倒很轻很平稳：“嗯。”

方钦乙像是笑了笑：“很久没回来了呀。”

“**是。”

“很忙吗？”

“嗯。”

“不要太辛苦自己。”

“好。”

“有什么事吗？”

“**”

方钦乙没有听到回应，于是凑近了又喊了他一声：“方仲庭？”

方仲庭再克制不住，开口时呼xi变得急促，回答有些闷气：“没有。”

“嗯，只是问好吗？”

“**嗯。”

“我很好，你**”对方的声音有一瞬间的恍惚，“你应该也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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